「你什麼時候學會玩骰的?」樹林中, 昱抱著靈犀坐在一根樹枝上,難得一次對上靈犀的時候俊臉還是緊繃的。
靈犀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臉,笑呵呵道︰「昱哥哥臉都繃了一天了,不嫌累嗎?犀兒幫你揉揉。咯咯……」
昱抓住那兩只調皮的小爪子,臉上的線條終于柔和了那麼一點點。沒辦法,在她面前,他怎麼也狠不下心來真把她罵一頓。
「你還說,快告訴昱哥哥,你什麼時候背著我偷偷上賭坊的,還學了那麼一手?」
「天地良心,犀兒跟昱哥哥一樣,今天是第一次去那種地方呢?」
「那你……」 昱知道靈犀不會對他撒謊,可是她剛剛做的那些事,明明就是……
「呵呵,連昱哥哥都猜不到嗎?犀兒是絕對學不來那種‘狸貓換太子’的絕活的啦。」靈犀指了指了自己的耳朵,「犀兒靠的是听音。」
昱腦海里出現靈犀在賭桌邊拿起骰盒在耳邊輕輕搖晃的片段,難不成她那時是在听音?
「犀兒雖然沒有內功,既做不到隔空將骰子翻面,更沒有透視能力,但我耳力好呀。♀我看那骰子每一面的點數不一樣,也就是每一面挖去的材料多少不一,想著應該每一面落地的聲音應該也是不同的,便試搖了幾下,果真听出了差別,這才有了後面的舉動的。所幸那程不怕也有幾分運氣,不然最後那局我可不能保證誰輸誰贏了。你說是不是,昱哥哥?」
靈犀眨巴著眼,沖 昱狡黠一笑。
她不得不承認,她家昱哥哥最後那天衣無縫的配合,才是將她的計劃推向的關鍵。
十一點對十二點,一點只差,卻最叫人胸悶氣結無法釋懷,也最掩人耳目不動聲色。
他從她對曹佳才哈腰諂媚奮勇獻計看出她的真實目的,她從他不動聲色站在靠近程不怕之時猜出他會助她一臂之力。
兩人默契之深,深如無底之崖谷,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得清道得明的。
若今天與靈犀同來的人不是她昱哥哥,那她恐怕得另尋他法了。
听完她的話, 昱總算明白這小腦瓜算計起人來是有多麼厲害了。只是她說她耳力好,他不用想也知道這好是怎麼練出來的。
使用暗器,便是要能迅速準確地判斷出敵人的位置。沒有內力,便只有靠耳力和反復不斷的練習!
模了模她幾個手指處平白生出的一些小繭子,更是一陣心疼。
十二歲本該是享受親人寵愛的公主年齡,他的犀兒卻要忍受常人無法忍受的痛苦,付出比常人多十倍百倍的努力……
他慶幸自己懂她的每一個動作和每一個眼神,才能在最後給某人微微送去點「運氣」。
他突然輕輕將靈犀的頭按在懷中,「別動,有人。」
「犀兒知道。」
對啊,他又忘了她說過她耳力好了。
「我故意讓他跟的,我們下去吧,免得他久找了,呵呵。」
話音剛落, 昱抱著靈犀從樹梢翩然落下。
他們剛剛坐的那根樹枝,連一片樹葉也不曾輕晃,似乎剛才根本就沒人在它身上小憩過。
「閣下一路跟來,想必是有要事找我兄弟倆了。」靈犀清脆的聲音從上方傳來,賀英華尋聲抬頭,臉上掛著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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