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正門外,大家都在高聲談論著這次冬獵之事,時不時幾聲大笑,生生將這立冬的初寒笑散了幾分。
靈犀一行人出來,大家也沒有可以安靜下來,反倒是更加豪氣道︰「好了好了,殿下和世子都出來了,馬上就要出發了!」
「哦豁——」
人群頓時愈加興奮起來,比劃著手中大小不一顏色各異的弓箭,模模馬頭,拍拍馬,躍躍欲試。
剌加兒也在其中,今天她著一身淺紫騎裝,一根新深紫鞭別有特色地裝飾在腰間,襯得她人更是颯爽英姿。
她一見索爾出來便兩眼放光欲跑過去,卻在看到曲直太子那尊黑佛之後便退回了腳,只留兩道炙熱的目光緊鎖著她的白衣王子。
這時,最後出來的烈王捂嘴輕咳一聲,咳聲剛出喉嚨,曲直豎掌輕輕一揚,道︰「無妨,本宮喜歡熱鬧。♀」
烈王這才尷尬一笑,心道殿下果然仁厚愛民入鄉隨俗,不覺又生出幾分景仰,便沖著人群高聲道︰「今年冬獵承蒙太子殿下蒞臨,大家無需爭搶耍計,拿出自己的實力便可,不管結果如何,靠真本事狩得獵物者,全都是我們瓦爾加的真英雄,本王全部有賞!」
「好!」
大家高舉手中弓,答得歡快響亮。
真真是一個愛狩獵喜策馬的豪情民族!
烈王一瞥眼便看見一身火紅的靈犀,目光突然一滯,臉色微變,眼楮濕潤,隨後微微仰頭發出一聲微不可聞的長嘆。
這時,有人陸陸續續給每人送上一大碗酒,烈王率先沖曲直躬身,隨後舉杯。一個字。
「喝!」
大家皆舉杯仰頭一口干,連高貴慵懶的太子也和溫潤如玉的 昱也不例外。
靈犀看著手中的海碗豪酒,吞了吞口水,心一橫,眼一閉,干了!
碗沿剛踫到唇瓣,一只手伸了過來。
「不能喝不要逞強。」
昱端過靈犀手中的碗又是一飲而盡,滴酒未灑。
靈犀想要阻攔已經晚了,急道︰「昱哥哥……」
昱微微一笑,將手中的貂裘取下給靈犀披好。
「放心,師父們都是老酒鬼了,作為他們的徒弟,我怎麼可能不受荼毒?」
靈犀這才松了口氣,看來是她自己太小心翼翼了。
給她穿好貂裘, 昱輕輕刮了刮靈犀的鼻梁,嘆道︰「你呀,我真不知道你怎麼會將我看得那麼嬌氣。」
靈犀呵呵一笑,做討好狀——我錯了。
曲直在一旁看兩人眉來眼去相談甚歡,莫名覺得那一火紅一藏青站在一起顯得格外刺眼,不由提高聲音道︰「是不是可以開始了?」
烈王頓時覺得剛剛喝了酒暖了身子突地打了個哆嗦,不知道是哪個地方惹殿下不高興了,也不再說什麼豪言壯語鼓勵人心的話,道︰「好了!酒干身子暖,出發!」
「喲 ——出發咯!駕——」
烈王一聲喊,百馬齊飛蹄。
沒有人因為太子在而故作謙讓,也沒有人遵循女士優先的原則。他們眼中的尊敬不是靠禮讓體現,他們的男女也沒有什麼強弱之分,不管男兒女將,狩得了獵就是好漢!
靈犀也讓他們的無拘無束和勃勃激情帶出了興致,高興地模了模她自那天墜馬後第一次見到的小黑,身子一躍便坐了上去,一張紅色精致稍弓斜跨于肩,身上的火紅貂裘隨著她的一躍一坐翻飛出火浪滾滾,雄姿英發,羽扇綸巾。
稚氣中稍顯成熟,絕色中又展英姿!
隨著一聲「駕!」,黑馬火雲電射而出,直看得幕須差點忘了沒抓穩韁繩便追了出去。
曲直愣了片刻,直到 昱策馬從眼前掠過才悠悠驅馬而行。
直到他身影消失在城堡門口,一暗角處,一檀色暗影才緩緩離去。
等到大家都四散而去,烈王才和多巴及幾位老臣各自退去。
多巴跟在烈王身側道︰「王爺怎麼不同去?」
「唉,老咯!現在是他們年輕人的天下了。只希望那幾個孩子不要鬧出什麼事來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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