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白被袁不破忽然爆發的笑聲,弄得有點懵。只是心口躍動著些許快樂的感覺,仿佛只是在這個人身邊,就會覺得踏實和安心。
大概是因為終于見到自家男神本尊,所以太激動了了吧。宅男為自己突如其來的安心找到了理由。
袁不破顯然覺得只有荷葉漂浮的海上,並不是什麼說話的好地方,所以,他一只手提起沈慕白,足下一點,兩人便落在了灰白的土地上。
腳下的灰白,並不是泥土的顏色。沈慕白偷偷的用腳捻了捻,發現這些顆粒狀物意外的柔軟,被腳尖碾碎之後,便化為一陣輕煙,逸散在空氣中,而後在別處凝結,徐徐下落。是以這些灰白狀物體,總是生生不歇。
沈慕白一玩,就玩上了癮,忘記了方才見到袁不破的時候,那種幾乎嚇尿,只想抱大腿求饒額心情。
袁不破也不打攪他,反而是有些貪婪的望著沈慕白的一舉一動。他等待這一天,已經等待的太久了,等得,差點就要習慣了長久的等待,習慣了盼望的心情。
沈慕白回歸的時機太好了。早一步,袁不破還未曾這樣被盼望焦灼,也就不會自然而然的愛上。晚一步,袁不破習慣了等待。這天地間,再也沒有東西能夠感動他,再也沒有東西能夠羈絆他,再也沒有東西能夠用求而不得來生生折磨他。那個時候,沈慕白回歸還是不回歸,袁不破身邊有人還是沒有人陪伴,都已經不重要了。那個時候,袁不破對這個塵世絕了眷戀,便是浮生又一劫。
然而,沈慕白回歸得不早不晚。在袁不破忍耐的邊緣,順勢被他喚回。哪怕已經前塵皆忘,卻已經足夠成為袁不破和這個世界唯一的聯系了。也是,袁不破對這個予他長久的淒清的世界的,最後憐憫。
#尼瑪,被男神注視了腫麼破#
#男神,你這麼溫柔寵溺你媽媽造麼?你這是要鬧哪樣 #
#被我家男神溫柔一擊,小生血槽已空#
沈慕白玩了一會兒,猛然抬頭,正對上袁不破灼熱的視線。他面上依舊平靜無波,耳根卻燒的通紅。心里被瘋狂刷屏,嘴里卻只能吶吶的重復「壯士,小生尊的不是奪舍……小生也不知道是怎麼來的啊」被糖心荷包蛋噎死這種事情,還是一輩子關在小黑屋里好了。沈慕白暗搓搓的決定著。
袁不破好不容易停住笑聲,忽然想到沈慕白犀利的死法,嘴角的弧度怎麼也抑制不住。看著眼前簡直要抓耳朵認錯的某人,袁不破終于忍不住上前拍拍他的頭,聲音里尤還帶著笑聲的說道「好了,我知道,不怪你。」
一只冰涼的手,忽然在頭上拍了幾下,敏1感的頭皮仿佛還能夠感覺到冰冷的溫度。沈慕白的臉上,依舊是從前的一片冷凝,只是眼楮卻不敢置信的睜大,有些意外的看著袁不破。
小……爺……以……後……不……洗……頭……了
這是蠢哭了的宅男,此刻心中唯一的想法。
在看《仙弦》這一部小說的時候,沈慕白總是懷疑自己似乎擁有了某些異能。雖然這個異能的表現形式有些奇怪。他可以背下來小說里的句子,哪怕只看了一遍。然而,讓他有些驚詫的是,他能背下來的部分,都只和一個人有關。
那個人,便是袁不破。
腦殘粉的力量是可怕的。百思不得其解的宅男最終得出這樣的一個結論,袁不破在他心中的男神地位,至此奠定。
所以,望著眼前這個上半身還是j□j,八塊月復肌在陽光下閃爍的男人,沈慕白不知怎的,就想起《仙弦》里的一段話「袁不破從三十米高的懸崖上,一躍而下。下面,是平靜的海水。海水是透明也似的藍,他如同流星一般急墜海底,卻在海浪的擠壓下,靈巧的彎曲腰肢,翻了一個身。修長有力的腿並攏擺動,整個人如同游魚一樣,透過透明的海水,卻只能見到他劃過的水波。」
「他涉水而來。征服了寬廣的海域,征服了海水刺骨的嚴寒。長發上猶還綴著水滴,卻絲毫不顯狼狽。袁不破隨手抹去臉上殘留的海水,唇邊是一抹放肆的笑意。那一刻,步風塵覺得,這個男人,天地盡在他腳下。他如此強大,無所畏懼。同樣,也不可戰勝。」
人在書中。沈慕白從沒想過,書中三言兩語描摹的場景,真正見到的時候,是如斯震撼。袁不破身上的水已經半干,若非發梢的一點濡濕,幾乎看不出他剛從海底上來。他j□j的雙足踩在灰白的地上,卻依舊是,不染塵埃。
燁然若神人。神,也不過如此了。
袁不破走到沈慕白面前,忽然握住了他的手。指尖纏綿的冷,頃刻間佔據了沈慕白的感官。沈慕白幾乎錯覺,握住自己的,不是一只手,而是千年凝結的冰霜。但是,他沒有將手抽離。
袁不破一聲輕笑,心情很好的問他「冷麼?」
冷,非常冷,冷哭了。男神求放過啊。沈慕白張張嘴,有些話在嘴邊繞了很久,卻最終沒說。宅男仿佛擁有小動物一般的直覺,這時候,他的直覺告訴他,還是什麼都不說比較好。
袁不破仿佛也根本就沒想要沈慕白回答,抓住沈慕白的一只手,放在了他j□j的胸口。「冷,也要去適應。」掌心傳來比方才被袁不破握住的時候,更涼的觸感,伴隨著有力的心跳,袁不破亦握緊沈慕白的手腕,感受他的脈搏,「你看,這是你的一切,我的,就是你的。」
兩個人的脈搏和心跳互相契合。沈慕白理解袁不破說的,我的,就是你的。這是袁不破的身體,而如今,也是他的身體。所以,袁不破要的,大概就是他去適應吧。
直到袁不破的胸膛,也染上了一層溫度,沈慕白才縮回掌心。手指不自在的模了模耳垂,想起自己之前掛心很久的要事,有些不自在的對袁不破說到「那個……壯士……額,不,大神……嘶,還是有點不對……」沈慕白小聲的碎碎念著,終于靈光一閃,想出了一個合適的稱呼「阿破!」
袁不破眉毛一挑,眼角的笑意更濃。沈慕白仔細觀察了袁不破一會兒,發現他並無不悅,方才繼續說道「阿破,你是只有晚上才能夠出來麼?」游君的出現,讓沈慕白意識到,袁不破本尊,晚上大概是可以取回身體的控制權的。
「嗯,也不是,你睡著了我就可以出去。」對這個問題並不太感興趣,袁不破隨意坐在地上,拉了一把戰戰兢兢站在一旁的宅男,面目一致的兩人相對而坐,總是有一種照鏡子的錯覺。
對于,在日出日落時分,可以暫借游臧妖瞳渡魂這件事,袁不破並不打算對沈慕白說。這種變成豹子,還克服不了貓科動物習性,喜歡被沈慕白撓下巴,模脖子的事情,袁不破才不會對沈慕白說呢。袁男神默默的傲嬌了。
沈慕白眼前一亮,聲音也有些急切「那我們換換吧,大不了我白天睡覺,這樣你就可以處理很多事情了。我佔著身體,也不過就是吃吃喝喝。」對于自己的廢柴,沈慕白勇于承認,卻還是有蛋蛋的羞澀。
「關心我?」袁不破毫不掩飾言語里的歡快,一根手指挑起沈慕白的下巴,凝視著對面坐著的男子的雙眼,從來都是冷漠的眼中,泛起層疊的溫暖,幾乎要將沈慕白淹沒。
沈慕白有些不自然的握住袁不破的手,將他的手指從自己的下巴上拉下來。偏過頭去,說道「當然了,畢竟,你就是我嘛。」我們共用一個身體,生命相連,榮辱相關,本來就不分彼此。
沈慕白偏過頭去,便,沒有看見,袁不破听見他這句話之後,瞬間深沉了的眼神。
袁不破有些心滿意足的收回手,對沈慕白說「不用了,白天你先隨便玩吧,我通知過我的那些徒弟了,算算時間,他們也差不多該來拜見我們了,你先和他們玩吧。」
徒弟?沈慕白有些莫名,但是還是問了一句「他們多大了?我用不用準備見面禮啊?」
「都是小孩子。」袁不破站了起來,背對著沈慕白向混沌之海走去,嘴角有一抹壞笑,連他自己都會驚詫,這世上居然還有人,能夠勾動他惡作劇的。袁不破也的確不算說謊,跟他比起來,哪有不是小孩子的呢?
沈慕白瞬間腦補了幾個幫著包包頭的小正太,可恥的……萌了。一個晃神,他便被彈出內府,睜開眼,他坐著修煉的床邊,便圍著幾位仙風道骨的老者。
看見沈慕白睜開了眼,以青衣老者為首的四位老人紛紛跪于床前,對他低頭一拜,齊聲說道「弟子見過師尊。」
由于低頭跪拜的姿態,道長們沒有見到,沈慕白傻缺的張大了嘴,半天也合不誰也听不見他心里的吐攏槽說好的萌徒呢?差評!差評!差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