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轉轉,日子總在過著,這一年上海動亂,這一年租界涌入大批難民。隨後第二年年末,劉芸懷孕了。
時光流轉,八年的時光飛過,轉瞬便是經年。小院內,嘻戲的孩子追逐打鬧著,「爸爸,爸爸,你快來啊,快來給我們做裁判啊。」此時作為小男孩口中的爸爸張虎卻是充耳不聞,仍是專心地畫著符篆。「成了」,張虎滿意地看著自己的杰作。良久,望著窗外嘻戲的一兒一女,張虎悠悠地嘆道︰「真快,都八年了啊,也快結束了吧。」
「抗戰勝利了,全國基本都解放了。」報童拿著報紙在歡欣鼓舞地吶喊著,街道外面嘈嘈雜雜,百姓們站在路邊讓出一條路,無不歡欣鼓舞地夾道歡迎著。
「媽媽,媽媽,解放軍叔叔進城了,帶我們去看,帶我們去看,好不好,好不好嘛。」小女兒在媽媽劉芸懷里撒著嬌。這是劉芸和張虎的小女兒六歲,叫張予惜,小名惜惜。
「笨,媽媽知道了,爸爸就知道了,爸爸知道了肯定就不會讓我們去了。我們自己偷偷地去,這樣別人就不會知道了。」張道然起伏著小胸脯一臉我聰明我自豪的說道。說完,還不忘偷偷地瞥了一眼書房的方向。這是張虎和劉芸的大兒子八歲,叫張道然,小名然然。
此時,劉芸正在廚房里忙活,張虎又在研究他的道書。院子里兩小孩正低頭叫耳地說著悄悄話。裊裊炊煙,這是一個溫馨和樂的四口之家。
放下道書,張虎很是悠然地鋪開了宣紙,手下筆走龍蛇,很快一幅渾然天成的幾個大字躍入紙上。「厚德載物」張虎悠然的說道,「誰能想到我竟然是以土屬性為主啊,都說以土為主之人寬厚淳樸,性格溫和,為人踏實勤勞,嗯,還真有點」張虎一臉自得地想到。
八年了,八年的時間也足夠張虎可以挑選一部主修功法了。八年前,張虎曾搜集到一本關于介紹道根的書。照著這本書推測,張虎覺得自己的道根屬性應該主要偏向于土屬性。雖然張虎搜集的道書不少,但很多都是關于術的使用,真正的主修功法卻是很少。更何況是土屬性的高級功法,在這一點上,張虎不想將就。
只是,八年了,他連兒子女兒都長這麼大了,他還有多長時間可以等。這八年來,張虎對修煉之事一直沒有放松。因為沒有主修功法,出竅期的張虎只能靠著最基礎的吐納術慢慢錘打,只這樣,張虎也僅用了八年的時間就進入了出竅大圓滿。只是,接下來,他確是再也無法突破這層屏障。除非他能找到適合自己的修煉功法。
八年的時光,張虎除了境界上的突破外,其他一些基本的小道術,還有幾個殘留的符篆,張虎也是學得七七八八了。只是,張虎卻並不覺得滿意,沒有主修功法,一切都是小道罷了。只有找到主修功法才是正道,
記憶里主修功法的道書他好像曾在張老那兒看過,只是時間久遠,當時自己也不過匆匆一瞥,也不知道那本是不是土屬性地功法。只是這,哎,這下張虎犯愁了。
「是回去,還是不回去呢?」望著窗外枯葉飄落的,張虎皺著眉頭吶吶地說道。
此時的張虎正在猶豫著要不要會到東北張家村去,畢竟回去了總是有份希望,不去看看,他心里總是不欲難平。而且雖說這戰總算是基本打完了,可這後面的動亂也不小啊。他不知道這個平行時空會不會有紅色動亂,可是先前一系列大事件巧合般地驚人相似,這不得不讓張虎肯定這個平行空間里的華夏國也會有相似的紅色動亂。
可是真要是回東北的話,張虎又有些猶豫了,最主要的原因很簡單,劉芸又有了身子。從南到北,這段路可並不好走,雖說現在可以坐火車,可是要走的路也不少啊。而且自己的兩個兒女也不知回到老家習不習慣。除此之外,還有許多東西考慮,畢竟住慣了大城市,再跑到鄉下,肯定會有很多不習慣的地方。他自己的倒沒什麼,可就怕兩個孩子和已經懷孕了的妻子受不了。
當然,張虎考慮的長遠一點還有就是兩個孩子的教育問題。事實上,當張虎第一次當爸爸的時候,張虎心里是很興奮很激動的,血脈親情是很神奇的。當時,他恨不得一股腦兒就把自己會的都塞進自家兒子腦子里。其中最為讓張虎自豪地便是自己的道術。道術的神奇奧妙不言而喻,好處也是多多的。只是,可惜的是無論是兒子還是女兒,都和她們得母親一樣,都是沒有道根的人。
張虎心里的失落可想而知,漫漫道途,他不知自己能走多遠,亦不知自己能活多久,但無疑他將走的道將是寂寞的。
既然不能修道,張虎也只能死了這條心,他只希望自己的兒女和妻子能夠做一個幸福的普通人。也正因為如此,張虎索性就隱瞞了自己修道的事情,怕他們生出了不該有的心思,如同老道一樣過著一輩子求而不得的生活。
從後世而來的張虎雖然現代的知識忘得差不多,但張虎還是知道後世里知識的重要性的。因此,為了讓自己兒女將來能更好地在社會中立足,張虎對他們的教育問題很是看重,自己雖然會的不少,可有些東西自己也是教不了的。比如,數學、外語、物理、化學等。原諒他吧,前世今生,張虎都是一個沒有進入學堂的人,這些他也只是停留在小學初中的水平上。要是回到東北老家,那孩子的教育也成了問題,這些都得考慮。
張虎還在猶豫著到底回不回去,可接下來的事情卻是由不得他回不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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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的某天,「來啊,就是這兒,就是這家,反動派,資本家就住在這兒。」一群革命小將們前擁後擠地進入了一所院子里。
「啪啪啪」雜亂地,急切地敲門聲響起,屋內的張虎很是皺了皺眉頭,他用神識探了探門外的情況,見這人來著不善,想了想,便把劉芸和兩個孩子叫進了屋里。
剛打開門,這些革命小將不由分說就沖進了院子。零頭的一個穿著軍裝的小年青,指著張虎問道︰「你就是這所院子的主人?,有人舉報你有反動思想,從事j□j事業。同時還是個資本家。你認不認?」
張虎皺著眉頭,看著周圍這些革命小將們。他沒想到現在的局勢已經發展得這麼快了,遠比他想像中的快,才一個月的時間,革命小將們這樣的團體就已經形成了,他更沒想到的是麻煩會這麼早就找上門來。
領頭的小將對著周圍揮了揮手,說道︰「去,給我進屋好好地搜。」
「我看誰敢」張虎二話沒說,幾下就把那些沖上了的人給打趴下了。「你,你竟敢反抗,你心中肯等定有鬼,你等著,丑惡的資本家,邪惡的反動者,你等著,我會讓你好看的。走,我們走。」
懾于張虎的武力值,這些小將們很快就落荒而逃了。
屋內,原先還有點害怕,偷看的然然和兮兮見自己老爸這麼厲害,都拍著小肉掌歡呼著︰「哦,哦,喔,壞人打跑了,爸爸,爸爸好厲害。」相對于兩個孩子的高興,張虎卻是皺了皺眉,他覺得這事兒並不簡單。
事實證明,張虎猜得並沒有錯。
兩天後,鐘強來了,是偷偷來的。他告訴了張虎一個消息,一個不好的消息。還記得八年前樓下的小鳳仙兒嗎?這個女人梅開二度攀上了革委會的某個要員,鐘家老大一次不小心看見她向革委會舉報了他,一經查實,過幾天就要拉張虎游街。
事實證明,一個女人,一個小肚雞腸的女人記性不要太好!快八年了,整整八年啊,這張虎都快忘了這女人長啥樣,反正映像不是太好。誰想,都八年了,這女人竟然還這麼記仇。張虎實在是無法理解這女人的腦回路。
張虎知道,所謂的查實,不過就是把黑的說成白的罷了,前世里這樣的冤案還少嗎?看來,這老家是不回也得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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