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盡快讓席雅竹愛上自己,安君塵下旨將徐丞相召了進宮,兩人私談一日,安君塵終于得到了一樣驚天地泣鬼神的好東西!
追妻指南!
此乃徐丞相珍藏多年的傳家之寶,不傳之秘,僅用于教導後代親兒,但如今為了能盡快擺月兌日日被皇帝陛下召進宮的悲劇宿命,他硬著頭皮,含著淚水,哆哆嗦嗦地雙手將追妻指南雙手奉上,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囑咐皇帝陛下,若是追妻不成,定要給這本指南一個全尸……
于是,皇帝陛下大喜之下,大手一揮,賞!
……賞了徐丞相三個美嬌娘,美其名曰,觀摩真人版的追妻指南。
于是,在徐丞相聲色俱厲,痛哭流涕,哀嚎連連,以被他夫人罰跪搓衣板而求得夫人原諒後,安君塵終于掌握追妻精髓,開始準備行動了。
彼時,已經將近秋日,安君塵學成歸來,算算時日,已經有段時間未曾同席雅竹見過面了。而今學有大成,便馬不停蹄地踏著自信的腳步,趕往竹玄殿,湊到那在書桌作畫的人面前,輕吐一口含了丁香的香氣,旖旎輕喚︰「雅兒……」
手指一抖,墨跡染黑了畫卷,強自鎮定,席雅竹沉吸一氣,又繼續捻筆作畫,卻見手心一燙,大掌覆了上來,惡寒的旖旎依然進耳︰「雅兒,在畫甚呢,朕同你一塊兒畫可好。」
渾身發抖,疙瘩連升。重重地吸了幾口粗氣,席雅竹淡淡地放下手中筆管,凝視安君塵的雙眸,結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了好大一跳!
龍眼,呃不,皇帝的雙眼壞了!瞧瞧,一個勁地眨,眼珠子還轉來轉去,那喚作什麼詞來著,抽搐!
于是,心驚之下,席雅竹扯著喉嚨一喊︰「小常子,快喚大夫,皇上的眼壞了。」
「……」.
解除了誤會之後,兩人撩袍靜坐,安君塵把這眨呀眨的媚眼給收了起來,嘴角掛起了奸商的諂笑,滿臉都寫著不懷好意,看得席雅竹是渾身雞皮疙瘩生起,這攏在袖子里的拳頭屢屢攥起,又屢屢松開,若非顧及眼前人的身份,他當真想朝著那詭異的笑臉上錘上那麼一記。♀
安君塵渾然未覺自己的表面功夫如此的讓人反感,眼看席雅竹斂目低頭,尚以為他在害羞,登時喜上眉梢,使得這本便古怪的笑臉,更平添了幾分惡寒。
試探般地探出手去,握上席雅竹縴細的皓腕,安君塵笑意吟吟︰「雅兒,今日身體可好。你我數日不見,可曾想朕。」根據追妻指南,關切問候必須有,甜言蜜語必須有,聲音柔和必須有!這話啊,說得那是多柔情便有多柔情,多動听便有多動听,常人听了,一顆心早便醉了去了,但可惜,听在席雅竹的耳里,那便是一個詞——犯病!
你能想象,平日里一個粗著嗓子不吼不舒服的人,忽而拿捏著柔腔滑調,說著那甜到膩的蜜語,便如同一個魁梧大漢,忽而上了妝,當了花旦,唱起了戲,那叫一個怪異,不倫不類!
忍!
皓齒一咬,席雅竹的臉垂得更低,恭恭敬敬地答上了一句︰「尚好,便未再多言。」
安君塵心上一喜,忙趁熱打鐵,又多問上了幾句,嘰嘰喳喳,嘰里呱啦,不停地朝著越垂越低的容顏,樂此不疲地噴著自己灌滿蜜糖的唾沫星子。
忍!忍忍!
熟料安君塵還未發覺,仍舊捧著個難看的笑臉,低聲不停輕喚「雅兒,雅兒」,叫得那是一個動听……才怪!
簡直是難听!毛骨悚然!
忍!忍忍!忍忍忍!
……才怪!
是可忍孰不可忍!
砰地一聲拍桌驚起,對準目標,猛地就是一記重拳——
「嗷——朕的龍臉!」.
所謂因禍得福,大抵說的便是現下這種情況。♀
由于自己一時失手打了安君塵,席雅竹忙伏低姿態,同安君塵道了歉,言道自己無心之失,只是實是听之不喜他說的那些話,還望安君塵不予計較。他願替他上藥。
本來自己帝王的顏面丟失,安君塵是勃然大怒的,但听到席雅竹最後那一句上藥,登時喜從心來,橫了一眼,讓那些殿中下人不許亂傳他被打之事後,便笑眯眯地坐下,享受著席雅竹的上藥。
輕柔的手指尖涂滿了冰涼的藥膏,擦在自己黑腫的眼瞼上,那是說不出的舒坦,冰冰涼涼的,連同那只柔軟的手,將安君塵心頭的燥熱給拂了去。接近席雅竹時,安君塵總會精血上涌,燒得面紅耳赤,現下這上藥,恰好給他祛祛火。
然則,他卻忘了,但凡接近席雅竹,他便是如火中燒,于是,一個簡單的上藥,便讓他猶如身處水深火熱之中,那叫什麼,冰火兩重天!刺激!
臉色在席雅竹上藥收手後略有一陰,安君塵眨了眨眼,不夠,身子還是燙,真想這涼涼的藥擦滿他全身,因而心中不滿,開口便喊︰「朕還要!」
「還要什麼。」擦著指尖藥膏的手略有一滯,席雅竹淡然問道。
「還要擦!」
「擦什麼?」席雅竹更是困惑不已。
擦什麼,擦什麼,什麼地方最熱就擦什麼,因而——
「擦龍根!」
「……」
沉默啊沉默,死寂啊死寂,席雅竹淡淡地站起,恭恭敬敬地躬身道禮,將手中藥膏雙手呈上,在安君塵接過之後,淡然出言︰「皇上,請好好享用,罪臣告退。」
他提步便要往外跨去,卻在行至門邊時,撐住了門柱,倚柱笑望︰「皇上事後記得好生清理,若是留下了龍子龍孫于此,罪臣可不好當。」
吱呀一聲,喚著小常子將門關上,微笑而出,徒留安君塵愣愣地握著手里的膏藥,發呆。
他他他……他這是要朕自瀆!豈有此理,朕乃是皇上,皇上!
皇上是作甚用的,做人用的!
丟開手里的藥瓶,三步並作兩步便沖了出去,將那捏著花瓣賞景的人給抗了回殿,落下一句關門,就把人扔了上|床︰「朕要你幫朕擦、龍、根!」.
吃光抹淨,口齒留香,安君塵滿意地趴在席雅竹的身上蹭來蹭去,隨著兩人相處的時日增加,席雅竹對自己也慢慢地放開了心房,在床|事時,在自己引導下,變得主動了不少。
安君塵醉得是不知今夕何夕,完事了還想蹭著那香香軟軟的身子,抱著他滾來滾去。
「雅兒……」
惡寒……
「雅兒雅兒……」
想打人……
「雅兒雅兒雅兒……」
「打?還是不打?還是……」
打!
「嗷——朕的龍臉!」
這一次雙眼黑圈,對稱又平衡,不笑都不成!.
又一次,席雅竹強忍著心頭的惡寒,給安君塵上藥,上藥期間,安君塵學乖了,生生將心頭的那些甜言蜜語給哽在喉頭,不敢再發一言。反倒是席雅竹覺得奇怪至極,這人平素不是喜好嘰嘰喳喳,嘮嘮叨叨的麼,怎地如此安靜。
心里想著,嘴上便禁不住地喃了出來,聲音微弱,但安君塵習武之人耳力何其犀利,自是全都給听了去。
臉上一喜,一句親昵的稱呼便又喚了出來︰「雅兒……」
一條……
「雅兒……」
兩條……
「雅兒……」
三四條……
雅兒……
!最後一根神經終于斷弦!席雅竹豁然站起,將安君塵直接往外拽,不打了,打還費自己的氣力,直接讓他圓!潤!地!出!去!
砰地一聲關門聲,兜了安君塵一鼻子的灰。
于是,咱們天朝偉大的年輕帝王,大庭廣眾之下,被「趕出家門」。
他可以蹲牆角畫圈圈麼…….
吸著鼻子,狠狠地盯著眼前哆嗦著身子打抖的徐丞相,處在珠簾後安君塵怨道︰「雅兒為何不喜朕!」
徐丞相又打了幾個哆嗦,主子的心思你別猜啊你別猜,一猜腦袋就掉下來啊掉下來……
他怎地知曉這席雅竹為何不喜皇上!莫非要他提著大刀沖去同席雅竹拼命,掏出席雅竹大腦問個明白不成!
內心是如此的咆哮,嘴上卻是說道︰「老臣斗膽,敢問皇上您都同席主子道了什麼。」
「朕能道什麼!不便是喚了他一聲雅兒麼!」
雅兒?!那便是雅兒這名字出的問題啊,皇上!
「老臣以為,興許皇上換個稱呼試試?」
「換稱呼?亦即是說,他不喜雅兒這稱呼?」安君塵雙眼泛光,略有所悟!
「是……」徐丞相低低垂首,不敢再答!
豁然站起,安君塵心如明鏡,沖了出來,一拍徐丞相的肩頭,重重地道︰「愛卿,辛苦了,來啊,賞!」
于是,就賞了。于是,帶著賞來的美嬌娘歸家的徐丞相,又一次跪搓衣板了…….
得知稱呼一事引起的問題,安君塵立刻馬不停蹄,帶著一對「漂亮」的黑圈踏入了竹玄殿。
去而復返,讓席雅竹略有吃驚,看著安君塵臉上那兩個黑眼圈,忽而便給笑了出聲,悅耳的笑聲好不動听,听得安君塵君心一醉。
深情款款走去,含情脈脈而視,溫溫柔柔而喚——
「竹兒……」
……
……」傲,聯的龍鼻一一’-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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