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啊哥,我們養只小狗好不好,小狗很通人性,可以幫我們看家。」我期待的望著哥,希望哥對這個話題能感興趣。
哥仍是悶悶的應了一聲。
爹娘早就站在門外等了,見我和哥回來,娘急忙上前拉住我,聲音里有些著急︰「怎麼才回來啊?飯都做好好一會兒了。」
哥沒多大反應,一個人默默的進了家門。娘和爹不知道怎麼了,迷茫的眼神望向我。
「娘,我都快餓死了,我們去吃飯吧。」還是吃過飯再告訴他們吧,省的連飯都吃不好。
「好好,快進來吧。」爹把我們迎進家里。
我們來到廚屋的時候,哥正在盛著米湯。娘連接過哥手中的勺子和碗︰「你累了一天了,快歇著吧。」
哥又是悶頭悶聲的坐在一旁的小凳子上。我見狀連遞給哥一塊窩窩頭︰「哥,吃窩窩。」
哥復雜的看了我一眼,一聲不吭的接過黃窩窩。
爹和娘互相看了一眼,不知哥是怎麼了。還以為哥做零工時遇到了煩心事,怕哥傷心也不敢問。
吃過飯,我們一家人按照慣例坐在屋門外吹著涼風。不過和往常不一樣的是今天的氣氛有些不對勁。
哥重重的嘆了口氣,像是自言自語的深沉的說道︰「小喬在鎮里找了份零工。」
「什麼?」最先沉不住氣的是娘。
爹也是極力反對︰「不行,哪有未出閣的姑娘家在外面拋頭露面的。我不同意。」
「我也不同意,我們家里再窮也不能讓小喬給別人做零工。」娘不容質疑的堅決道。
唉!爹娘這麼堅決,看來這場口水戰要費點兒功夫了。
「爹,娘,我只是洗洗碗、刷刷盤子、、」我還沒說完就被爹掐斷了。
「做什麼都不行,這件事沒得商量。」爹氣鼓鼓的回了房間。
吹風會第一次不歡而散。我坐在屋里苦思冥想的想說服爹娘和哥的辦法,娘推開門進來了︰「小喬,還沒睡啊。」
「娘,你坐。」我把屋里僅有的一個椅子給娘讓出來,乖巧的坐到床沿上。
娘爬滿皺紋的臉上隱藏著絲絲擔憂和悲傷︰「小喬,這件事你就听你爹的吧。你爹是個書生,腦子里滿是禮義道德。他怎麼會讓你在外面拋頭露面養活我們呢!你這麼做,是讓他拋棄一個儒生的尊嚴啊!」
這一層面我還真是忽略了,可是我已經和李二叔講好了。我明天要是不去,故事淵怎麼辦啊?李二叔夫婦和惠兒怎麼辦呢?
娘見剛才的話有成效,繼續道︰「小喬,你是一個女孩兒,賺錢不是你該想的事兒。雖說我們家現在窮了,可你哥也二十好幾了,該成家立業了。等你哥立了家室,我和你爹就給你找一門好一點兒的人家。這些天你就在家里跟著我學學家務。到了婆家也不讓人笑話。」
「可是」我本能的反對,搞什麼啊,我剛撿了一個家,又讓我跳槽啊!「娘,我還小咧,這件事不著急,我還要在家里好好的侍奉你們二老呢。」
娘听了我的話,雖然有些欣慰,但更多的是擔憂「都二十了,別人家這麼大的女兒都有孩子了。要不是我們家、、」娘說到這里沒有再說下去的力氣,所有的悲傷難過都化作了一聲無奈的嘆息。
「娘,你放心,我們家一定會好起來的。哥這麼踏實能干,老天爺一定會賜給他一個好媳婦的。」我如今也是靠別人養活,只能開一些空頭支票了。
「好了,不說這些了。娘老了,總是說些不該說的惹你們傷心」娘拭著眼角的淚水,「小喬,你听娘的話,不要去鎮里了。」
「我、」好吧,不去就不去,我再另外想法子和李二叔通信兒,「嗯,娘,我以後就在家里伺候你和爹。」
「嗯,天也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看著娘有些彎曲的背影,我不禁也為哥的婚事擔心起來。爹娘雖然做些縫縫補補洗衣服的活,可掙的錢還不夠我們一家子吃飯。大部分開銷還得靠哥在鎮里做零工掙的錢。哪里還能攢錢給哥娶媳婦。
不行,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自己能干的活兒,不能就這麼丟了。爹娘既然不讓我出去,那我就把故事寫下來,托人捎到李二叔那兒。自己既掙了錢,也能不讓李二叔一家跋山涉水回老家去。可是我不會寫毛筆字啊,而且讓誰捎給李二叔呢?
哦!對了,那個送酒的燕虎!他每天都往鎮里去送酒,讓他把寫好的故事捎給李二叔最合適了。周圍的幾個村子都是從家門外的那條大路去飛魚鎮里,嗯,明天一早就在那里等他。接下來只要解決了毛筆字的問題就ok了。
我來到院中挑揀了幾根樹枝,見哥屋里的燈還亮著,我記得前兩日哥看過一本《楚辭》,又來到哥的房門外︰「哥,能不能把那本《楚辭》借我看看?」
「這麼晚了還看書?」哥打開屋門,把那本破舊的《楚辭》遞給我。
哥臉上的陰霾雖然消散了些,可還是嘟著一張不高興的臉。
「睡不著,看一會兒就睡了。哥,還不高興啊!我給你變個戲法怎麼樣?」我興致勃勃的擠進哥的屋里。
「你什麼時候會變戲法了?」不咸不談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