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清晨!
一大清早,衙門前的鳴冤鼓鼓聲大作,密集的鼓點,一聲聲沉悶響亮的聲響,清晰地回蕩在縣衙門前的道路上。惹得一些早起出行的行人一陣指點側目。
若是細看這群圍觀的行人,你就會發現其中大部分都是五大三粗的壯漢喬裝打扮的,細細一看,正是二龍山和崤山那群跟來的弟兄們。在王瑤兒看來,群眾輿論壓力的制造也是給劉知縣施壓的一個重要手段,所以在她的計劃中這群五大三粗的莽漢這次就結結實實的當了一回「看客」。
王瑤兒雙眸圓睜,攥在手里的鼓槌一次又一次的擊打在鼓面之上,今日她穿了一襲紫紅色長衫,青絲也用發髻包扎纏好,給人一種精干的感覺,不時地揮動著的動作牽動著那一襲紫紅色長衫不時地抖動,就像是從高處流淌而下的清溪。
龍子俊站立在她的身邊,看著這群喬裝好的路人,目光再次回到少女身上時,已經略微帶些稱贊的意味。
劉知縣的為人鎮上的人早就模了個透,他的辦案手段大家也都清楚。具體說來就是誰給的錢多,誰給的利大,劉知縣就會特意偏向,公道在他的心中早已不是判決的砝碼,正所謂唯利是圖說的也正是他這種人。♀所以鎮上的本地人是除了命案等一些重大的案件也沒有人會無緣無故的前來鳴冤的。那個懸掛在衙門前的鳴冤鼓也已經好久沒有響過了。
敲了許久,緊閉的衙門這才緩慢的開啟,一個手持誡棍,哈欠連天的差役探出頭來,斜眼睨了王瑤兒一眼,有氣無力的問道︰「擊鼓鳴冤的可是你?」
王瑤兒點頭道︰「我有冤情,還請勞煩去通報一下三陽鎮的劉縣令。」
那衙役滿臉古怪的看了她一眼,板著一張臉來不甘心的敞開了縣衙門,撂下一句話︰「你先在這里等著一下,我先前去通報一聲」,就匆匆的進入內堂不見了。
王瑤兒和龍子俊並立在這偌大的衙門上,正對著是一張古樸的紅木桌椅,驚堂木,宣判簽,擺放其上。不過因為長久都未曾使用的緣故,上面已經布滿了一層密密的灰塵。一張牌匾懸掛在正前方的牆壁上,上面「高懸明鏡」四個大字蒼勁有力,不過擺放在劉知縣的衙門里,反而有些嘲諷之意。
這處升堂的朝堂是緊挨著街道的,衙門一開,街上的人都可以窺探進來,朝堂上的一言一行都可以听清。♀王瑤兒這才明白為什麼後世的電視劇中,縣令審案總會有一大批老百姓伸頭圍觀。原來朝廷為了監督縣令審案公判,特意把縣衙依街而建,目的就是起了一個賭督促的作用。
王瑤兒和龍子俊站了一會兒,一行手持誡棍的差役依次從內堂里小步跑出來,誡棒觸地,依次在兩邊排開。接著就見劉知縣頭戴官帽,身穿官服。在一個中年人的領先下疾步走出,帽子上的烏沙翅兒還晃晃悠悠的。
劉縣令往座椅上一座,那名中年人很規矩的站在他的一旁,劉知縣拿起驚堂木往桌子上一拍,騰起的灰塵登時嗆得他一陣咳嗽,他硬生生的從嗓子里擠出一句話︰「堂下擊鼓鳴冤的是何人,你究竟有何冤情?」
別看劉知縣官腔打的好听,實際里早就開始尋思著怎樣就著這個案
笨男孩的t台(憤怒t台)
件大肆收斂錢財了。
王瑤兒鎮定自若的道︰「我這次擊鼓並不是為了我自己,所為之人而是我的一個伙計。」
「一個伙計?」劉知縣擄著下巴幾根不慎濃密的胡子,佯裝思索的問道︰「你的伙計怎麼了?你且把案情細細說來。」
王瑤兒迎臉相對,坦然道︰「劉縣令,我所為的伙計正是前些日子被知縣你關押在大牢里的陳東。他雖然誤殺了柳公子,不過卻是罪不當斬。還請劉知縣細細過問此案,還我伙計的一個清白。」
王瑤兒話音一落,衙門口圍觀的人極合事宜的一片嘩然。
「哇,原來這個女子擊鼓鳴冤竟所謂這等事•••」
「奇怪,那陳東不是殺人犯麼,人是他殺的,他怎麼會有冤屈?」
「咱們還是先別盲目下斷論,還是先看看這女子究竟如何說辭。說不定,那柳公子就是找死•••」
劉知縣微微一怔,把驚堂木往案板上一敲,肅然道︰「外面的人切勿喧嘩。」。兩排的官差也紛紛以誡棒捶地,以示警戒。
安靜下來後,劉知縣臉色微變,柳公子可是他未來的女婿,可眼下的這個人卻偏偏替那殺人犯辯解,這不是變著相的來拆他的台麼,他冷哼一聲,冷冷的道︰「你說陳東是冤枉的,可是秦氏客坊的掌櫃眼睜睜看著陳東進了屋子里,他出來後人才死的。他不是凶手何人又是凶手?堂下的這兩位今兒要不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那你們就是私擾公堂,視公堂為兒戲。你們兩位,哼哼,今兒也別想走了•••」
王瑤兒道︰「大人,我說陳東是冤枉的,可並沒有說人不是他殺的。」
劉知縣怔道︰「那你的意思是•••••」
王瑤兒絲毫不畏懼劉知縣的威嚴,挺著胸脯,上前一步,朗聲道︰「我是說柳公子調戲**女子,又故意傷人,罪應受死。我的伙計只不過是正當防衛才誤殺了柳公子,活罪雖然難逃,死罪卻是可以免去。我來此就是為了給他討一個說法!」
「 •••」伴著驚堂木拍案的聲音,劉知縣大喝一聲大膽,他用手指著王瑤兒,那張布著皺紋的老臉頃刻被漲得通紅︰「堂下的女子在信口雌黃,毀我賢佷的名譽,那可就別怪本縣令對你們不客氣了。」
眼看著這劉知縣的火氣上來了,在這麼下去意氣用事可不是他們所期盼的。龍子俊趁勢躬身上前,道︰「大人,我們所說的皆具屬實,實在是不敢有太多的欺騙。我們也知道柳公子是大人親自挑選的夫婿。可是大人,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大人待他恩重如山,他卻恩將仇報欺瞞大人,這種人渣理應處死。大人我們說的話可是皆有證據,倘若的大人要是認清他的本來面目,相信大人也會心寒如鐵。」
堂外的幾名喬裝成行人的壯漢又紛紛起哄喧嘩,在他們的帶動下,一些前來湊熱鬧的本地人也紛紛圍觀而來。劉小姐的跋扈脾氣他們可是領教過了,可是這柳公子尋常跟在劉小姐的身邊,風頭都被劉小姐搶過的他也不甚惹得大家的注意,難不成這柳公子真是朝堂上的那名女子所述的那樣,是個人面獸心的衣冠禽獸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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