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回學校？」李英澤一邊走，一邊沒話找話地問道。
「一個月後。」陳辰回答著，眼楮卻不自覺地瞄向李英澤手腕上閃閃發光的手表。那是江詩丹頓的一款，雖算不上稀有也值得上五位數了。
「可惜沒有帶照相機。」陳辰搖了搖頭。
「一個月……」李英澤若有所思，嘴里喃喃道，「還有一個月的訓練時間。」
「首長，」陳辰突然停下來，兩眼炯炯地看向他︰「首長想讓我做什麼事情，現在可以告訴我了麼？」
李英澤和王建國在原地站定，一齊看向陳辰。他們本來還在想如何跟陳辰講這件事，卻不料對方先發問了。
「是……是一件很機密的事，事關重大，」李英澤心中有些遲疑，不過也不再兜圈子，如實對陳辰道，「你一定要保證不和別人說起，否則會對國家安全構成威脅。」
李英澤把這件事情和國家安全掛上了鉤，其實也並不是在說大話，身為軍隊領導的他最能夠了解這件事情的重大影響。如果處理的過程中出現了什麼岔子，那倒霉的可就不單單是一兩個人了，很可能威脅到整個無終國的安全。
不過李英澤把國家安全這種詞匯搬出來卻讓陳辰感到十分反感。在陳辰看來，這就是李英澤在用一個大帽子來壓他。他最討厭別人托大地和他討價價，不管對方是什麼來頭，求人辦事總要有個求人的樣子。
「是不是和燕京大學有關系。」陳辰看向他，眼神里閃sh 出一種敏銳的光芒，讓人從心底產生一種莫名其妙的涼意。
李英澤在部隊里待了三十多年，什麼樣的人都見過，可是踫到這種眼神，心中還是不免感到一絲絲顫動。
自己還沒說什麼話，竟然就被猜中了一大半。
「你還沒有保證！」王建國口氣不善地說。
不料陳辰卻平靜地說︰「你們如果不相信我可以另找別人。」
李英澤顯然沒有料到陳辰會說出這樣一句話，他感到自己的話像是一顆卡在喉嚨里的痰，吐不出又咽不下，一時間氣氛顯得有些尷尬。
站在一旁的王建國突然發飆，他用一根手指使勁戳著陳辰的胸口，大聲道︰「你小子算個屁軍人！你懂不懂得部隊紀律，軍人的天x ng就是要服從命令，長官讓你干什麼，你就要干什麼！」
陳辰面無表情地听著，他的腦海里突然浮現了一句成語——狗仗人勢。李英澤和王建國並不是自己的直屬上級，自己沒理由服從他們的命令。如果說剛才自己出于禮貌對他們表現出尊重，現在則完全沒有偽裝下去的必要了。
「把你的手拿開。」陳辰漠然道，「你再踫我一下我就掰斷你的手指頭。」其實他覺得自己已經很仁慈，如果王建國不是軍隊的領導，他早就把對方那根兒趾高氣揚的手指給掰斷了。
陳辰就是這樣的一個人，無論誰破壞了他的規則，遇神殺神遇佛弒佛。
王建國雖然嘴里還在義正辭嚴地說著什麼，語氣依舊氣勢洶洶，臉上依舊面目猙獰，手卻已經不自然地放了下去。
「好了好了，」李英澤似乎看出了苗頭有些不對，急忙勸解。他轉過頭對陳辰道︰「你說得對，既然這件事情是我們找你做的，就不應該懷疑你。咱們去接待室里詳細地談談吧。」
這所部隊駐扎的地方顯得比較偏僻，經濟水平已經落後到了不能再落後的程度。在這樣艱苦的條件下，部隊里能有電扇就不錯，空調顯然成為了普通士兵的奢望。
可也有兩處例外的地方——辦公室和接待室。前者是為領導辦公準備的，後者是為領導視察準備的，普通士兵根本享受不到這樣的待遇。
陳辰筆直地坐在沙發上，一大盤的新鮮水果已經被他吃下了大半。耳邊是李英澤低沉的聲音。
「半個月前，國家安全機關截獲了一份加密郵件。經過鑒定，證實這封郵件是從國外恐怖組織‘奧姆特’發出的，而接收地則直指燕京大學。而這封加密郵件的內容，是策劃一場顛覆國家政權的武裝叛亂。」李英澤說到這里眉頭緊鎖看向陳辰，似乎想看他有什麼反應。
陳辰嘴里吃著隻果，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他已經隱約猜到了兩人此行的目的。
李英澤又繼續道︰「我們曾經查過這封郵件的接收人，對方顯然早就有所準備，軍方並沒有得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可是根據我們的判斷，有實力發動一場叛亂的，整個燕京大學里只有三個人，分別是蔣方正上將之子蔣為，燕京市長張炯的佷兒張步凡，還有號稱無終國第一黑幫幫主之稱的孟天祥的女兒孟依然。這三個人依靠背後的實力，都有可能是這場叛亂的組織者——當然，也不排除聯合起來的可能x ng。」
「所以你們就來找我幫你們抓出這個幕後的組織者。」
李英澤表情突然顯得有些尷尬。他堂堂軍區參謀長面對這種關系到國家安全的事情竟然還要找一個小兵來幫忙，實在是有損自己的顏面。憑他在軍隊的地位，完全可以找一個最優秀的特種兵去執行這種任務。可是想要無端穿插進一個人，必須要和學校打好招呼，而燕京大學的校長和孟天翔關系密切，那樣無異于朝槍口上撞。
「也不是我們來找你的，這是我們首長的意思。」李英澤過了半晌才說。他想，把首長搬出來，事情總歸好辦一些。
「做這種事情可是需要費用的。」沒想到陳辰根本不買什麼首長的賬，而是直接把話題轉到了錢上。他很清楚自己一旦離開了這里，和部隊的首長就沒有所謂的上下級關系了。所以說這事本來不應該他做，收些勞務費是理所應當的。
「費用這方面可以商量。你想要多少？」王建國粗聲粗氣地問道。他已經很沒有耐心，但對剛才陳辰的話仍舊心有余悸，所以不敢再有什麼動作。
陳辰煞有介事地思考了一陣，終于道︰「五萬。」
「唔……好，五萬就五萬！」王建國表面上似乎還有一些不願意，可是心里卻暗自高興。他們這次出來，首長批給了他們三十萬，陳辰只要五萬，那剩下的二十五萬，自然就落入了他們兩個人的腰包。
「美元。」陳辰隨後又幽幽地吐出了兩個字，讓王建國的笑容瞬間僵在了臉上。
「你小子獅子大開口！」王建國的臉上頓時紅漲起來，仿佛喝醉了酒一般。要是給了陳辰五萬美元，那他和李英澤不僅什麼都得不到，甚至還要搭進去一些。他當然不允許發生這樣的事情。
「呵呵，」陳辰冷笑一聲，看向王建國，「給不給是你的事情，做不做是我的事情。我想你們這次出來，起碼帶著五十萬的現金，五萬美元不算多吧。」他說著，指了指放在旁邊的鼓鼓的手提包。
「你放屁！」王建國怒不可遏，一拍桌子站了起來，「首長只批給了我們三十萬，哪里來的五十萬？你……」
「那好，就三十萬！」陳辰已經徑自呵呵笑起。
王建國一愣，頓時明白自己讓這個毛頭小子給戲耍了一通。他看向李英澤，見李英澤正怒目注視著他，頓時像是霜打的茄子，徹底蔫了，只得胡亂地說了兩句話填補，不過這時已經沒人听他的了。
陳辰當然明白這種任務險而又險，稍微一不小心就可能送掉自己的x ng命。不過他卻又對此充滿了好奇心，要知道能夠讓李英澤這種地位的人親自出馬的事情，一定不會是什麼小事。
對陳辰來說，這樣的比拼才算得上有意思。況且還有三十萬的酬勞，何樂而不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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