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風大人果然高明,一眼就被你認出來了!」那老頭笑道,將下巴上長長的胡須去掉,然後在臉上一陣的搓揉,瞬間便恢復了本來的面目,正是肖宗訓。
肖宗訓問道︰「風大人,你是怎麼認出老夫來的?」
風滿樓笑道︰「這還不簡單?因為我知道,你會在這里出現,這是情理之中,意料之中的事情。至于怎麼知道這個老頭子就是你嘛,我還真沒看出來!我也沒那麼高明!」
肖宗訓問道︰「你竟然是詐我的?」
「當然不是!」風滿樓說道︰「剛見面就認出來你,是因為你身上的味道!」
肖宗訓無語,魏忠書招呼道︰「既然大家有緣相聚于此,太公,風大人,何不坐下來喝一杯?」
風滿樓說道︰「那是當然!」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
旁邊的瀟湘月猶如陪酒的侍女一般,見風滿樓喝完,便又倒上了一杯!
風滿樓舉起酒杯,說道︰「各位,風某人今r 有幸坐在這里飲酒,這便是緣分,風某敬大家一杯!」
眾人紛紛舉起自己的杯子,一飲而盡。
魏忠書問道︰「看這樣子,風大人似乎有話要說?」
風滿樓說道︰「當然,只是不知道從何說起。算了,還是從最初開始說起吧!」說到這里,風滿樓笑了笑,這已經是他習慣x ng的招牌了,似乎人生除了笑,那些苦與悲,和他總是無緣的!
「記得當r ,風某第一天到達余杭衙門,魏大人便說,最近累計了不少案子,需要風某處理,魏大人可曾記得!」
「當然記得!下官可沒有大人這般本事,能一天半天的,就能處理完那麼多的案子,這點下官佩服!」魏忠書說道。
「恐怕魏大人的意思,不止如此吧!」
「哦,那大人以為,下官有什麼用意呢?」魏忠書問道。
「你們是想試探風某人的能力,好對癥下藥,當然,這只是打個比較!」風滿樓說道。
魏忠書對肖宗訓微笑著說道︰「太公,我就說嘛,這個風大人,應該早就猜到了。來,咱們敬風大人一杯!」
眾人喝下之後,卻听風滿樓繼續說道︰「後來,魏大人和各位同僚,說要給風某人接風洗塵,魏大人可曾記得?」
魏忠書說道︰「當然記得!而且就在紅兵樓,還發生後來的事情!」
風滿樓說道︰「是啊,當時遇到那個賊頭,那一刻,風某人就覺得很奇怪。那賊頭二十多個人,人多勢眾,按道理說,真要是拼了命的話,咱們肯定不會那麼輕松的解決!此其一!」
「其二,就是,那賊頭明明拿著一些刀斧,裝出拼命的模樣,看起來是下死手,確實在是留了點余力,難道魏大人覺得這不奇怪嗎?」
魏忠書問道︰「听風大人的口氣,似乎還有更奇怪的?」
風滿樓說道︰「當然!當時風某人讓各位同僚們回去搬請衙役,但是大家卻一個個的推諉,這一點,也非常奇怪!」
魏忠書說道︰「看來,風大人又有什麼發現?」
風滿樓笑了笑,說道︰「當然,當時風某人就懷疑,同僚們就是串通一氣,是一伙的!卻沒想到,就因為這一點,卻讓風某人陷入了思維死角!」
說到這里,卻只見船身一陣搖晃,不過很快便停了下來。
風滿樓接著說道︰「當時,風某人就猜測,那個賊頭張小才,一定有人指使,而且指使的人,應該不止一個!」
魏忠書臉s 一陣詫異,說道︰「大人果然高明,連下官也是後來才想到的。只是,當時大人可有懷疑的對象?」
風滿樓說道︰「沒有,當時並沒有懷疑的對象,但是知道,那兩個人,一定就在你們這群人當中!從那賊頭的表現,一面是想教訓風某人一下,一面卻是裝著下死手!所以,風某人才大膽的猜測,你們這些人中間,並不是鐵板一塊!」
魏忠書笑道︰「風大人,不愧是風大人,似乎你還有一些問題沒有想到!」
風滿樓說道︰「魏大人不要著急!你說的,可是你們當時的表情?這個當然也想到了,你們表現出來的,步調一致,行動一致,無非就是想告訴風某人,你們就是一伙的,不知道風某人猜得對不對?」
魏忠書說道︰「下官剛才還在想呢,大人都已經考慮得這麼周全了,不肯能這一點想不到吧!」
風滿樓笑道︰「不止如此,當時風某人想的是,為什麼你們要將這個信息傳達給風某人?按道理說,一個團體,生怕別人知道你們是一伙的,卻還這樣表現出來,將這個信息傳達風某人,那一定是有企圖!」
魏忠書驚問道︰「風大人不會這麼快就知道了吧?」
風滿樓笑道︰「風某人哪有這樣的本事,這不是本事,這是神仙了,會掐指而算的神仙!所以,風某人一直就想,這個企圖,到底是什麼呢?」
「緊接著發生的事情,風某人就感覺,越來越奇怪了!首先,就是將賊頭押回衙門之後,當時,風某人就猜測,應該會有人和那賊頭通氣,便故意在外面吃飯,多耽誤了一些時辰!為的就是弄清楚,是誰指使的!」
「這個指使的人,一定是第一個指使的人,就是讓他來‘教訓’我的人!」風滿樓說道。
魏忠書說道︰「風大人,不是教訓,而是給你指路!」
風滿樓說道︰「當然,你們一開始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給風某人指路!」
「回到縣衙之後,風某人相信,那個賊頭,不過是一個混混而已,這樣的人,只需要用點刑罰逼供,是不難得出口供的,因此,便決定了要進行逼供!」風滿樓說道這里,頓了頓,問道︰「魏大人,要是你,你會怎麼辦?」
魏忠書說道︰「當然是逼問口供了,不但要將其中一個主使人逼問出來,還要將另外一個暗中指使的人也逼問出來!」
風滿樓說道︰「正是這個道理!但是,負責逼供的人,就是王英和劉都頭,兩個人卻沒有在犯人招供的第一時間向風某人報告,當然,這個風某人有一定的責任,第一就是太累,確實已經撐不住。第二,王英畢竟是新人,辦案經驗不足。第三,劉都頭正要用這個口供來博取本官的好感!所以,這幾樣的原因下來,在犯人招供的第一時間,風某人沒有得到第一手的口供,這是本官的失職!」
「不過,你們應該不知道,那犯人已經招供了,而且招供出來的人,就是肖章肖大人!」說到這里,看了看肖宗訓,卻見肖宗訓根本沒有任何的反應,仿佛這件事和自己無關。
魏忠書笑道︰「似乎風大人又發現了什麼!」
風滿樓說道︰「沒有,當時沒有!那賊頭只招供了一個人,就是肖章!但是,卻沒有招供另外一個人,所以,當時風某人就在想,那另外一個人,到底是誰!」
魏忠書說道︰「難道風大人不以為,那賊頭招供的肖大人,不會是假的嗎?」
風滿樓說道︰「當時風某也這樣認為,但是很快,肖章就被人殺了。所以,當時風某便斷定,那賊頭招供的,一定就是真實的!那肖章一定就是主使人。但是,肖章很快就被殺人,只能說明一點,他就是被滅口的!」
魏忠書說道︰「當然,其實,肖章被殺,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和趙元侃秘密往來!」
風滿樓一愣,問道︰「趙元侃?確定?」
魏忠書說道︰「當然,不要想像成是離間風大人,風大人自己想想其中的細節便知!」
風滿樓細細的想了想,確實如此!這下就能夠解釋得通了,肖章就有了必死的理由。
風滿樓笑道︰「這下,風某人終于想通其中的關鍵了,原來,肖章是你們故意退出來當擋箭牌的,而最主要的目的,還是要除掉肖章!」
魏忠書笑了笑,不置可否!
很快,風滿樓又說道︰「不對,不止如此,胡微山殺肖章,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為了保護另外一個主使人!」
魏忠書說道︰「風大人,沒想到你已經想得這麼全面。」
風滿樓說道︰「後面發生的事情,一切都是從肖章被滅口開始的!」
魏忠書說道︰「不錯,風大人無妨所來听听,又有什麼發現?」
「你們借助肖章的死,聯合肖知府,謀奪了本縣的官印,當時本縣就感覺到很奇怪!」風滿樓說道。
「第一,你們為什麼要謀奪官印?這個問題,還是後來錢維綸的死,才找到了答案!」
魏忠書說道︰「還有呢?」
「第二,你們希望風某人盡快查清肖章的死因,這樣一來,便落入你們的算計!」
魏忠書問道︰「不知道風大人,又查到了我們有什麼算計?」
風滿樓笑道︰「當然是關于盟約的算計!因為你們想風某人盡快知道盟約的事情,所以,便開始算計!而本縣要是不弄清楚這個案件,根本沒有心思去管其他的事情,因為肖章得死,已經將風某人給套住了!」
魏忠書說道︰「不錯,這也是一個理由!風大人不妨說來听听,你還想到了什麼?」
風滿樓說道︰「當然,第三嘛,你們就是給我危機感,逼我盡快查到胡微山身上!」
魏忠書問道︰「風大人怎麼知道就是一定要逼你盡快查到胡微山呢?」
「很顯然,第一,當時找到胡微山的證據的時候,他那表情,很明顯就是一臉釋然的表情,似乎等這一天等得太久了!」
「第二嘛,當時的官印,你們還得也太輕松了!」
魏忠書說道︰「當然,因為我們已經不需要了!」說到這里,魏忠書說道︰「來,風大人,能夠想得這麼全面的,你可以說是咱們余杭縣這麼年來,最杰出的知縣,忠書敬你一杯!」
兩人喝了一杯酒,風滿樓說道︰「好酒!」
魏忠書也說道︰「確實好酒!」
風滿樓說道︰「查到了胡微山,你們的這一段算計,才開始!而在查這些案件當中,你們安排了薛霸的案子!不知道風某人說的對不對?」
魏忠書說道︰「對極了!大人終于進入咱們設計的圈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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