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珍被混混賣進以後,起初不願意就這樣消沉下去,的老鴇們,為了逼迫她接客,經常遭受毒打,關小黑屋,不讓吃飯。
忍饑挨餓了一段時間,加上身上被打得青一塊紫一塊的,忍受不了這樣的折磨,王珍真想一死了之。但是想到,臨死之前,一定要找到趙子良,一定要見他最後一面。
有了這念頭的支撐,王珍才堅持了下來,不過最後,還是被逼無奈,不得不接客。王珍因為甜美的笑容,加上出眾的姿色,很快就成為了的頭牌,而且還得了個玉芙蓉的雅號。
就這樣過了一年,玉芙蓉的雅號,在余杭城的風月場所中,便已經是如雷貫耳了。但是,一切就從那一天開始轉變了。
也就是那一天,忽然來了個客人,才第一眼,便被王珍給吸引住了,死活要替她贖身,而且還將要將他娶回去。
這個男人,就是尨彥昌。
風滿樓一愣,難道這就是薛霸他們打听到的,王家宅子的人叫他昌爺的那個人?!
果然,王珍繼續說著。尨彥昌花了高價錢,給她贖身之後,卻不敢帶回家去,因為他家里面還有個正妻,自己算什麼?無非就是一個慘敗的女人。
于是,尨彥昌便將王珍帶到了城外不遠的王村,在哪里給他買了田地,修建了宅子。王夫人一下子便成為了王村的首富之家。
而秋花,這個侍女,便是那個時候,尨彥昌送給他的一個侍女。
本來王珍以為這樣日子,就這樣過下去了,卻知道有一天,這個尨彥昌,帶了一個男人到王家的宅子過夜。
卻原來,一是尨彥昌為了在那個男人面前炫耀,二是為了討好那個男人。而王珍的姿色也確實吸引到了那個男人,因此,當天晚上,尨彥昌便讓王珍陪了那個男人一個晚上。
從此以後,那個男人便經常前來自己家中過夜,而尨彥昌也經常去王珍那里過夜。尨彥昌如此做派,讓王珍對他的最後一點好感,也消失了,從而心里更加的憤恨。
王珍恨,恨這些欺男霸女,無所不為的人,更恨這個老天,不給人一絲一毫的活路。從這些話語中,風滿樓也感覺到了那股沖天恨意。
王珍不止一次的想到死亡,但是沒有找到趙子良之前,是再也不願意死去的。于是,便派人到處打听。而且尤其注意外地來的木匠。
而就這個時候,那個男人經常來找王珍過夜,因此王珍也套出了他的話,這個男人叫做戴安!竟然是衙門的行房師爺。
而尨彥昌,是戴安的表兄弟,而且還是很親的表兄弟。王珍這才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的感覺。
從戴安的口中,王珍得知,戴安和戶房師爺江醇風不合!風滿樓听到這里,心里一跳,卻原來江醇風和戴安,居然還有這樣的關系,看來還要重新審視一番了。
這樣的日子過了又是一年,或許是因為戴安覺得膩了,從那以後,戴安便再也沒有來過。後來,王珍才從尨彥昌的口中得知,原來這一切,都是戴安安排好的。
當初,王珍初到余杭的時候,便被戴安給看中了,便安排了混混將她抓了去。只是戴安顧惜自己的名聲,加上當時戶房師爺江醇風和他不合,隨時都想抓他把柄。
因此,戴安最後才不得不將王珍賣入了。而尨彥昌去贖身,也不過是後來風頭過了,替戴安做的事情而已。
畜生!小雲忍不住的罵道,風滿樓也罵了一聲。而趙子良更是咬牙切齒的罵著。
對于戴安,王珍是咬牙切齒的恨。直到那一天,趙子良出現在了王家宅子,兩人多年以後重逢,都驚喜不已,似乎曾經對年的尋尋覓覓,都是為了今日的存在。
王珍將自己的遭遇講述給趙子良听了之後,趙子良自然更是恨上了戴安。而趙子良因為在一家做木匠活的時候,結識了一戶人家,那人家告訴趙子良,戶房師爺江醇風的妹子,江醇蘭新寡,看趙子良也算得上是一表人才,願意給他替江醇蘭說下這門親事。
趙子良知道,憑借自己的力量,想要報仇,根本不可能,因此想了想,覺得利用江醇風的力量,來對付戴安,似乎是個很好的主意。于是,便答應了。而江醇蘭也是對趙子良一見情深,兩人便草草的成了親。
婚後,趙子良只是想利用江醇風的關系,來對付戴安,因此便也可以巴結。這讓江醇風對這個新妹夫很是滿意。
但是,趙子良雖然表面上對江醇蘭很是客氣,態度也是很好,但是內心里,卻是無時無刻不在想著自己的情人王珍,因此,便隔三差五的,便去王家宅子。
然而紙終究包不住火,卻被江醇蘭知道了這件事。江醇蘭鬧著要和趙子良和離,和離就是離婚的意思,就是雙方協商一致,解除婚姻關系。
趙子良好不容易拉上了這層關系,自然不舍得就這麼放棄,于是態度誠懇的道歉之後,江醇蘭終于松了口。但是,這件事也讓江醇風知道了。
江醇風知道了之後,卻也沒有任何的表示,只是警告了趙子良。從這以後,江醇蘭便將自己的男人看得很嚴,只有像今天這樣的機會,趙子良才能得到機會出來。
然後,一切似乎都變了,從中秋之後,便開始變了。
趙子良清晰的記得,在中秋之夜,江醇風便找上門來,和趙子良單獨的談了一陣話。
風滿樓問道︰「他找你說了什麼?」
趙子良︰「一個計劃!叫小人通過珍兒,拿到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風滿樓問道。
趙子良說道︰「不知道,只知道是一本賬本。而且還答應小人,拿到那賬本以後,便讓小人將珍兒娶回家,做個小妾!」
風滿樓說道︰「看來,江醇風為了那賬本,竟然將自己的妹子給出賣了。」
「所以,你擔心秋花會將你和王夫人的秘密說出去,便殺害了秋花!」風滿樓喝道。
趙子良沒有否認,只是不斷的點頭,說道︰「大人,小人認罪,認罪!」
「你們還有什麼話沒說的嗎?」風滿樓問道。
趙子良說道︰「大人,小人所知道的,全部都說了,沒有了!」
「你是怎麼知道,戴安馬上就要做縣城,江醇風很快做主薄的?」風滿樓問道。
趙子良說道︰「大人,這是江師爺親口告訴小人的,而且江師爺似乎有些不服,說就是因為那賬本的原因,不然這縣城的位置就是他的了!」
「那你們又是如何認識包平的,和包平有什麼關系?」風滿樓問道。
趙子良說道︰「大人有所不知,錢大人在的時候,江師爺和錢大人一起,組織修江邊堤壩,而那時候的工頭,就是這個包平。而包平正是小人曾經做木匠的時候,認識的一個東家,話說起來,他還是通過小人的關系,才認識了江師爺的!」
「哦?上次風災來臨的時候,整個堤壩都不堪一擊,質量已經差到了極點,這里面可有你的事?」風滿樓問道。
趙子良一听,連忙說道︰「大人,不關小人的事,小人只是個中間人而已。當時的堤壩,名義上雖然是由衙門負責,其實當時的錢主薄和江師爺,根本沒有去過江邊,而是直接將修築堤壩的任務交給了包平!」
風滿樓厲聲喝道︰「既然你是個中間人,可知道其中的問題所在?堤壩的質量為什麼會出問題?」
趙子良不願意回答,但是風滿樓哪里給他機會,誘供道︰「本官給你個戴罪立功的機會,要是有證據告發他們的話,本官可以酌情減免你的刑罰,至少不會判處死刑!」
趙子良一听不會判處死刑,頓時一陣驚訝,而旁邊的王夫人,听到這消息,連忙對趙子良說道︰「良哥哥,快些說,快些說。有什麼證據,里面到底發生看了什麼事,你快些說啊!」
趙子良看了看王夫人期盼的臉色,似乎下定了決心,對風滿樓說道︰「大人說過的話,可曾算數?」
風滿樓說道︰「當然算數,不過,本官判決之後,還要上報朝廷。在上報朝廷的文書中,會寫明你立下的功勞,朝廷一般不會駁回。」
趙子良一听,說道︰「小人願意听從大人的安排。其實,當時包平修築堤壩,無外乎有兩點,第一就是偷工減料,本來每修組一丈的堤壩,需要八擔石灰,但是卻用了三擔石灰!一擔石灰四百文錢,省下五擔石灰,就是兩貫錢。」
風滿樓算道︰「這麼說來,那堤壩大約五六百丈,就省下了一千多貫?」
趙子良說道︰「大人,不止!還有運費,石灰都是從城外的石灰礦場運進來的,那礦場的東家叫王瓊,從哪里運過來,一擔是運費八十文!」
「還有呢?」風滿樓問道︰「這堤壩至少有一半的錢財不見了,這才一千多貫,遠遠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