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到走錯門,絲竹空意欲退將出來。(百度搜索4G中文網更新更快)卻未想白色的祭品紙雜在紅得炫目的喜誕堂前刺目盡顯,望將過去,主位上的老者原本微酣的面色憤而氣得泛白。
一干帶著兵器的侍衛已將我和絲竹團團圍在當中。
"你等是何人?膽敢窺覬我孫兒喜辰之日前來造次!"
老者立著三角眼?目而視,說話時胡須不自覺地向外疵突,自有一番不怒而威的氣勢。
絲竹慌忙拱手作揖。
"小人絲竹空,橋西黃氏紙雜的學徒,接到相王府千金的紙雜一單,前往送貨。不想行至半路,天氣變幻,不慎入錯了主家,實屬無心之過,懇請老爺恕罪。邊上這位是小人的舍妹,順路經過好心幫忙搭把手而已,此事與她無干,還望老爺開恩,若王爺有心責罰,小人願一人全權承擔。"
"無心?我怎知你無心還是有意?"老者一副咄咄逼人的口氣,盛氣凌人地審視著階下的我倆。
听聞主子未有網開一面之意,已有仗勢欺人的兵侍近前厲聲喝斥到。
"大膽刁民,你知道這里是什麼地方麼?此乃葉親王府,豈容你等饒舌狡辯?"
"司徒,毋庸多言,今日吾孫兒大喜之日,不宜見血,圖增殺戮之晦氣。杖責兩百,轟出門去。"老者捻著三羊胡須掉過身去,不再看我們所在一隅。
原來這只仗勢欺人的狗名喚司徒?嫣兒算認得了,未待我思及所以,已有一侍衛近前扯拉我的衣袖。絲竹空一見這架勢,額角青筋虯張,我一度以為他後面預備著什麼壯舉,半刻鐘後,他居然給人家一聲不吭地跪下了。
"王爺,行行好,舍妹自幼體弱多病,萬萬經不得這皮肉之苦,小人願全數承擔下來,還望王爺開恩,收回成命。"
誰料老家伙胡須一翹,眼一橫,顯然是怒了。
"司徒,你傻愣著干嘛?還不趕緊把人給我拉下去。"
"遵命。"
我就知道吧,忍胯下之辱也未必能求得個周全。還不如大肆拼殺一番,許是尚存一線生機。
司徒再次將我提溜起來,正待往外院拖曳而去。
絲竹空"噌"地騰空而起,一掌擊向司徒後背。司徒始料不及,顫顫悠悠地放開我,意欲舉掌還擊。絲竹空飛起一腳,司徒紅矛兵器騰空向上翻了幾番,最終穩穩地被絲竹空攥入掌心。
失了人質,又被奪兵器。司徒狗在主子面前頓感顏面掃地,揮了揮手,招呼府內的大小侍衛一起撲上來。
不想絲竹熊卻真真有兩下子,只見他東突擊西,獵獵地矛風橫掃眾人腳面,須臾片刻,竟放倒數十人,余下人等踟躕不敢近前。
絲竹空見乾坤既已逆轉,欲以一襲輕功助我逃出險境。
"一群沒用的東西,但凡誰敢今日讓他倆遁隱,唯責是問。"
此令一出,蔫頭耷腦地侍衛們再次集結起來,壯著膽子拼殺上前。
卻在此時,最最糟糕的狀況發生了,絲竹這p孩子走小染有潔癖,萬事萬物苛求完美,雖說市井草民的生活磨礪了他些許這方面的意識,可那也只能作為低層次的妥協退讓。
雙方爭斗過程中,不知哪位侍衛拼搶時扯落了長矛頂部紅色矛頭,不想誤打誤撞竟中絲竹的死穴。絲竹熊打著打著便發覺到這矛的不完美,那麼危急的時刻竟棄突然棄了兵器。眾侍衛見他居然主動放棄了防守的優勢,不及回神,數十把矛頭已直指我倆的咽喉。
司徒這匹惡狗為了雪恥當前的仇恨,在我和絲竹被五花大綁,捆縛著動彈不得的時候,直接伸出一掌,掌風犀利地直取絲竹天靈。
血注從絲竹空好看而光潔的額頭頂端迸涌而出,他異常俊逸的五官瞬間竟有些模糊了,唯一清晰的是他嘴角勾勒出的略帶譏諷的笑。放眼望去,遠處的山,近處的瓦,和眼前熙熙攘攘積聚喜堂的人,全都浸染在一片濃稠的血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