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下他所施予之物,移步銅鏡前,道了聲"師傅",默無聲息地用檀木梳替她挽好發髻,又從素日里常用的梳妝匣里,甄選出一枚月牙白的發簪,曼妙地輕劃上他面部的輪廓,不得不承認呢,很周正的五官,星眉劍目俊美如畫,發簪的根部不經意地帶過他熾熱的唇,只可惜,只可惜是個男人,且是個底細不明的男人。
背叛+仇恨+男人,向來都是三位一體的存在。
"是這樣麼?"
禁衣忽然頓悟過我這句話來,大駭,驚恐地伸出一只指頭指向我。
籍著他所授的要領,剛剛替他打理雲鬢的時候,偷偷在發簪根部沾上了他給的粉末,以示真偽。
"學舞的時候,我就曾跟憐兒說過,我向來都是師傅最勤奮的弟子,亦步亦趨,步步緊隨師傅的教誨。"
"你……。"
"來人啊,來人啊。"不等他說完,我已向著門外大聲叫嚷起來。
須臾,有戾氣極重的龜奴立侍門外。
"快請大當家過來,這個男人莫名闖入了我的閨房,還說傾慕我許久,原來竟是教授我們音律歌舞的猥瑣師傅所扮。"
屋外的鬼奴聞言,差派了一名隨侍的丫頭急急地向杜貔的房里奔去。
禁衣剛想拔劍,無奈**散來了藥力,腰間的佩劍剛剛出鞘半寸,他的一只手便軟軟垂了下去。
我沖他璀然一笑。
"還是省省力氣吧!"
有龜奴已然上前繳卸下他的兵器,禁衣像條被抽干力氣月兌水的魚,軟軟地被他們拖曳出去,眼眸中涌動著憤恨、不甘、心碎、絕望,諸如此類的所有情緒。
那**散,從施藥到見效,果然只有五步,五步之外禁衣緩緩地合上了雙眸。只是醒來,等待著他的恐怕還將是一場噩夢。
男人麼?!終究是不可信的。
這人間就是一個偌大的角斗場,每個人從出生伊始便被扔來這里,開始了無可逆轉的宿命,而角斗場的唯一規則,無非就是你死我活。杜貅師傅如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