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巧,怎麼是你?」,齊浩遠愣了一下,驚叫出聲。
聞聲,季巧巧手忙腳亂地抽出手帕擦拭著眼角的淚珠,雙眸紅通通的,很明顯是哭過了;也不知道是因為傷心還是突然看到齊浩遠的驚嚇,整張臉一片慘白;說話也是磕磕巴巴的,「遠……遠哥哥,你怎麼在這兒?」。
看著這樣的季巧巧,齊浩遠心中一疼,「發生什麼事了?」
「啊,沒」,季巧巧擠出一個微笑,「沒什麼。」
「真的?」,齊浩遠明顯不信。
「嗯」,季巧巧微微頷首,不著痕跡地岔開話題,「遠哥哥是來探望姨丈的麼?」
齊浩遠凝視許久,「不是,母親听說淺淺回來了,讓我特來探望。」
「哦」,季巧巧動作一滯,不過很快就回過神來,「原來是這樣,只是妹妹被姨丈禁足……」
齊浩遠看著季巧巧,仍舊面如芙蓉,粉面含羞,聲音溫柔,如三月春風拂面,只是那話卻讓他不由得微微蹙眉,「禁足?為何,可是淺淺又……」
猛地想到剛才她慌亂的神情和抽泣聲,難道是?
「不,不是」,季巧巧連連擺手,「妹妹也不是故意的,都是我自己不好」,她急切地解釋著,「你不要誤會妹妹,她好不容易回來了。♀」
貝齒緊咬下唇,神色黯然。
見狀齊浩遠也不能多說什麼,只是輕輕地拍了拍季巧巧的手,「淺淺還好,辛苦你了。」
「沒有」,季巧巧抬起頭,雙眸雖然泛紅卻絲毫不影響她的美,反而帶著一股子弱柳扶風的味道,我見猶憐,她淡淡的開口,「遠哥哥既是特地來探望妹妹,妹妹若是知道,定會開心的。」
齊浩遠微微一笑,心里卻是百味雜陳。蕙質蘭心如季巧巧這般的女子,是天下所有男子都夢寐以求的罷,只可惜他與淺淺,先帝賜婚四個大字壓下來,讓他覺得喘不過氣來。
更何況他對江兮淺,並沒有感覺。
若薇小心的避開眾人去樓外樓取了行李回來,剛好看到兩人四目相對的一幕。
「怎麼不走了?」,清風難得開口。
如果她沒有記錯,那齊浩遠不是她家小姐的未婚夫麼?
現在居然跟那個賤女人糾纏在一起,哼!
「沒什麼,不長眼的石子擋路罷了」,若薇冷哼一聲,蹲,拍了拍繡花鞋上的灰塵,在無人注意的時候撿起一顆石子,「我們走吧。♀」
清風點點頭,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
女人心,海底針吶。
若薇冷笑一聲,右手掐著蘭花指,微微運氣,用力一彈,中指處一顆不起眼的灰色石頭飛快地朝著季巧巧的膝蓋處而去。
「咚——」
一聲悶響。
「什麼聲音?」,身為護衛,清風的耳目可是一等一的。
若薇嘴角微勾,「沒什麼!」
見清風還有追問的架勢,她面色一沉,「小姐可還在汐院等著呢。」
「呃」,清風神色一滯,隨即飛快地追著若薇而去。
因為齊浩遠與季巧巧獨處翠雲早已經非常識相地避開,待她听到動靜趕過來,只見季巧巧渾身濕漉漉的,在湖中不斷掙扎著,「救,嗝,救命……」
「啊!」
「來人吶,齊世子和表小姐落水了!」
「來人吶,救命啊!」
「……」
「世子!」
「……」
一時間整個花園亂成一團,所有的婢女、小廝都慌慌張張。
聲聲呼喚,句句救人,只是來來往往,急急忙忙的請醫、送藥、熱水、淨衣,在寒潭之畔,人們呼天搶地,相府表小姐和齊世子落水的消息,在相府中不脛而走。
管家江城接到消息後趕緊去通知江嘉鼎。
「前面怎麼回事,鬧哄哄的」,季巧萱微微蹙眉。
「這」,隨行的張媽媽趕緊喚來丫鬟,「翠柳去前面看看。」
季巧萱輕嘆口氣,「算了,還是我們自己過去吧,也不過幾步路」,關鍵是她才剛剛接到消息,說威遠侯府的世子上門探望淺淺,若是讓外人看到這府里鬧哄哄的,像什麼樣子!
張媽媽連聲稱是。
只是短短片刻,一行人便來到河畔。
「到底怎麼回事?」,季巧萱只看到丫鬟小廝都圍在雲亭處,不由得開口問道。
「啊,奴才見過夫人」,一名小廝驚叫。
「奴才/奴婢見過夫人」,所有的丫鬟小廝齊齊跪下。
季巧萱這才見到雲亭中,衣衫濕漉漉的季巧巧和齊浩遠兩人,不由得蹙眉,「翠雲到底怎麼回事?」
「這……」
「這什麼這,你是怎麼照顧你家小姐的?」,說起這個季巧萱就來氣。
一陣風吹來,季巧巧只覺得有些冷了,不由得打了個噴嚏,「姨媽,這,都是我不好,沒站穩還害得遠哥哥落水。」
「巧巧別這麼說」,看著季巧巧委屈的神色,齊浩遠不由得心疼。
季巧萱面色一沉,對著一眾丫鬟小廝厲聲呵斥,「齊世子來訪多大的事,你們都是干什麼吃的,還不快將表小姐和齊世子送回房去,翠柳拿了我的帖子進宮請太醫過來,香蓮去韻苑取一套二公子的衣衫過來!」
「是」,兩名粉衫婢女應聲而去。
「都散了,慌慌張張鬧哄哄的像什麼樣子!」
「是!」
張媽媽看著齊浩遠盯著季巧巧背影發呆的樣子,心里不由得有些擔憂,「夫人,這齊世子和表小姐……」
「行了別說了,去請相爺過來」,季巧萱沉著臉冷聲道,張媽媽要說的話,她又何嘗不明白,今日這齊世子所作所為的確是過分了些,可那是先帝賜婚,不到萬不得已,她也不能……當年若非江兮淺自己不爭,又怎麼會……想到這里她不由得嘆了口氣,這世間哪有不疼孩子的娘。
看著張媽媽離開,她略微思忖,又對著聞訊趕來的管家道,「傳下去這件事情任何人不能外傳,尤其是不能讓大小姐知道,不然,哼!」
「是,奴才一定辦好」,江城福身。
看到季巧萱離開之後,這才擦了擦額頭上的虛汗,他在這相府當差十幾年,還頭一次看到夫人這般模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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