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女重生︰相公別亂來 第126章 鳳靖王出,再說聖旨

作者 ︰ 古心兒

江連德原本還想開口說些什麼,可如今听到江兮淺這般說法,嚅了嚅唇,到底將話咽了下去。舒愨鵡

但江彭氏卻是忍不下去,她最喜歡的兒子要被受刑了不說,趕出江府也不說,如今這位明顯是有靠山的,再說賭場這東西,若沒有靠山能開得起來。

她雖然是小地方出來的,可到底是當家主母,這些自然是了解的。這錢若是不還,那江嘉金被趕出江府了焉能有命在。

她惡狠狠地瞪著江兮淺,「沒有俸祿?你騙誰吶你,都說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他江嘉鼎當了這麼多年的丞相,難道就真的沒有銀子?哼!江兮淺我說你怎地能這般可惡,這般歹毒,你這個蛇蠍毒婦,我告訴你……今兒這錢,你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

「這錢的確是沒有,您若真的想要給小叔抵債,啪!」江兮淺從袖中扔出一個錦盒,「這是江府的地契,要有本事就拿去啊。」

江張氏頓時兩眼放光,她沒想到江兮淺竟然將江府地契拿了出來,要知道在鳳都如今那可是寸土寸金,這江府地契怎麼也值個八、五、十萬兩的,夠他們家幾輩子吃喝不愁了。

她急切地看著愣怔的江連德、江彭氏,雙手垂在身側,緊緊地抓握著。那雙眸恨不能直接釘到那錦盒上,十萬兩啊,那可是十萬兩白花花的銀子啊。更何況只要拿到了地契,看那個賤丫頭還有什麼理由把他們攆出去。

還有那些鼻子不是鼻子、眼楮不是眼楮的下人,哼,統統都給打發了。

「怎麼,不敢了?」江兮淺嘴角稍微向上,帶著涼薄的弧度,眼底滿是嘲諷和不屑,尤其是看到江張氏那灼熱的眼神時,她的手故意在那錦盒上摩挲著。

江張氏卻是有些急了,看向江彭氏,「娘,你,你們難道真的要眼睜睜看著我們被趕出去嗎?」

「……」江連德想了想卻是有些動心了。

在他看來這江府可是他兒子的,他兒子的可不就是他的。雖然性質一樣,但總覺得有些不踏實,如果能拿到地契,再找找關系把地契過到他的頭上……

田勇樂那微眯的眸子里閃過一道精光,看著江兮淺臉上不像是作假,可嘴角那兩撇八字胡卻是一抽一抽的。他幾乎可以確定自己是被當槍使了。聖上欽賜的府邸,又豈能容忍他人隨意轉讓。

那些想妄圖染指這府邸的人,除非等江嘉鼎死了。

不!

就算他死了,這府邸也輪不到他們;聖上想要收回去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真不知道江嘉鼎怎麼會有這樣的家人,腦子里裝得是豆腐渣麼?

「江小姐,這玩笑可是不大好笑。」他思忖著開口。

「玩笑?」江兮淺眉梢上挑,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想必田國舅對昨日之事也有所耳聞,我父親乃淨身出戶之子,若說贍養父母,也就罷了。可為弟兄還債這一條,只怕是過了吧。」

她面無表情,可不知為何田勇樂竟然從那話中听出了不滿和咬牙切齒的味道。

身在他這個位置,自然有自己的消息網絡。他雖然不成器,但因著妹妹之故,卻也平步青雲;這鳳都幾乎人人都會給他三分薄面,他今日上門,也不過是為了與江兮淺混個照面。

田貴妃到底新近上位,又近乎一步登天;可這後宮貴妃的位置,又豈是這般輕易能做得穩的,他想在江兮淺發跡前搶先拉攏與她,日後她嫁入三皇子府時,有他們田家做後盾,這正妃的位置也做得穩些。

豈是就是雙贏的局面,所以在听莫愁匯報江嘉金欠千金坊五千余兩白銀時,他才會選擇親自出面。卻不想這江兮淺竟然是個剛烈的,而這話里話外的意思,分明是冤有頭債有主,就差沒明說他們找錯人了。

「江小姐,這……」今日看來是自己算漏了。

「原來如此,是我們找錯人了。」莫愁卻搶先打斷田勇樂的話,「今日勞煩國舅爺陪草民走這一趟,草民在有間客棧設宴,還請田國舅和江小姐賞臉。」

江兮淺倒是高看了他一眼,「莫管事實在客氣,只是小女子待嫁之身,實在有所不便。」

「那在下改日再上門給江小姐賠罪。」莫愁對她微微笑笑,可那幽黑深邃的眸子,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這莫愁有些,呃,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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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田勇樂本就苦于沒有台階,此刻見莫愁開口,自然順著下台,「竟然如此,那在下就先告辭了。」

「不送。」江兮淺躬身。

田國舅和莫愁在下人的簇擁下離開,剛走出主院大門,江張氏就忍不住,「江兮淺,你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我以為小嬸——你應該很明白。」江兮淺淡淡地瞥了江彭氏一眼,稱呼他們一聲爺爺女乃女乃,那是為了不讓別人抓住自己的把柄有話可說,還當真自己是個人了。

江彭氏惡狠狠地,「放肆,你這是跟長輩說話的態度?」

「我可沒有歹毒得想要活活燒死我的長輩!」江兮淺毫不客氣地還嘴,「寒總管,這等偷窺偷听可非君子所為。既然來了,就出來吧。」

寒風嘴角抽了抽,從樹上輕飄飄地落地,「小的參見主母。」

「……」江兮淺嘴角狠狠地抽了抽,「這聲主母叫得為時過早,另外,三皇子交代的事情,您老人家可沒忘吧?」

寒風身形頓時狠狠地顫了幾顫,瞪著雙眸可憐巴巴地望著江兮淺,她這一聲老人家傳回主子爺的耳朵,他這一身皮可得褪上好幾層吶。

「若薇、素衣你們陪著寒大總管行刑吧,本小姐有些乏了。」江兮淺視線掃過江連德等人。

江連德雙手死死地捏著扶手,想要開口可在寒風那凜冽的視線掃視中,卻終究沒能開口。皇家之人啊,那可不是他們這等升斗小民得罪得起的。

若是江家任何一個女兒嫁進去,只怕他們都可以雞犬升天;可卻偏偏是江兮淺,看來他得好好琢磨琢磨了。

「這……」寒風有些發愁,「主……未來主母,不知這江府可有稍大的空地?」

「若薇你去安排吧。」江兮淺遞給寒風一個好自為之的眼神。

這人可當真死性不改,若她記得不錯,這是第二次被她抓住偷看了吧。

……

江兮淺到底沒有降事情做得太過,只是最後听若薇說,江嘉金一家五口被寒風綁在架子上,下面全是柴火;烈火熊熊,整個江府的下人都去圍觀了。

那五人差點兒被烤成肉干了,好在最後寒風喊停。

只是救下來的人都已經嘴角起泡,全身被燻得不斷地咳嗽著,身上還有多處被燒傷的;這次只怕若是沒個十天半月真的難以恢復了,不過倒是那江張氏讓她高看了一眼,從頭至尾都護著江如月姊妹三人,果然是天下父母心,最後妄圖逃跑時,被寒風掌風扇起的一根燒的緋紅的木棍擊中脊背,身上的衣服被點燃,雖然最後被救下來,但身上燒傷卻異常嚴重;倒是那三姐妹,只是驚嚇過度,吸入過多濃煙,就算有幾處燒傷也並不算嚴重。

剛听完若薇的敘述,江兮淺並未覺得他們有多可憐;若她還是前生那個孤冷清傲的她,只怕她早已經被人當做狐狸精給燒成了飛灰,又有誰會同情她?

一如當初,那些人就算知道先帝賜婚的是她,就算知道她江兮淺才是齊浩遠名正言順的未婚妻,可有誰站出來為她說過一句,沒有!

他們都只是眼睜睜地看著她命殞當場,都只是看著……

「砰——」就在她發呆時,突然傳來一聲巨響。

「小,小姐……」守門的小廝囁囁嚅嚅,看到大門被踢開,江兮淺擺擺手,示意他退下。

江連德、江彭氏領著一大群人,怒氣匆匆,不等她開口劈頭蓋臉地罵道,「江兮淺,你小叔都已經受到懲罰了,你就不能饒了他們?」

「你的心怎麼這麼歹毒啊,他們可是你的小叔小嬸,如今已經重傷在身了,你還讓人趕他們出府,你這不是要他們的命嗎?我道是要問問江嘉鼎,這就是她教出來的好女兒!」江彭氏怒氣匆匆,眼角分明還帶著淚滴;她指著江兮淺,手指都在顫抖著,那是氣的。

江兮淺心中酸甜苦辣,不知是何滋味。

其實他們不是沒有感情,只是對她沒有而已;她還真是個……笑話啊。

父親,父親的父親……

在他們眼中,自己心如蛇蠍,就算那江嘉金想要自己的命,自己還得將脖子規規矩矩的洗干淨了伸過去,難道這

樣就不惡毒,不冷血了?

哼!

好在她早就知曉他們的德性,所以倒也沒有太過傷心,只是為自己,為季巧萱不值罷了。

「這可是三皇子親自下的命令,若女乃女乃有異議,出府左轉,三皇子府請早。」江兮淺冷冷的,面色也非常難看。

「你放肆!難道你父親沒教過你,長輩訓誡,就算是錯的,你也得規規矩矩的听著。」江連德也是惱了,原本以為三皇子只是嚇嚇他們,不想再看到小兒子一家被抬回來時候的慘狀,他們竟然玩兒真的。

江兮淺嗤笑一聲,「這還真沒教過。」

「……你,你,好,好一個江兮淺。我江家可容不下你這種目無尊長之人。」江連德回到院子以後左思右想,這皇家絕對不可能接受一個被除了宗籍的女子;只要江兮淺被除了宗籍,到時候這婚約不久可以從江如珠她們姐妹五人中挑選,更何況他听說一般大家族的女子出嫁都會帶上幾個姐妹,是為媵妾。

到時候就算有一人能得了三皇子的青眼,他們江家也能平布青雲了。

所以,這個時候他很是理直氣壯。

江兮淺嘴角微微上揚,臉上盡是嘲諷之色,「哦?你當真以為我稀罕麼?江,若非念在季巧萱的份兒上,她又怎麼會容忍自己跟江嘉鼎同樣的姓氏。」

「好,好,好!」江連德氣得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我倒要看看,你還能有多硬氣,江城,請家法。」

「這……老太爺,如今江府乃小姐掌家,更何況小姐並未犯錯,您這樣……」江城原是江連德身邊貼身小廝的家生子,被他指給了江嘉鼎之後,當年江嘉鼎也帶走了他。

正所謂識時務者為俊杰。

從這方面講,江城很聰明,看人也很準,如今江府分明是這位姑女乃女乃一家獨大,不管老太爺打著怎樣的目的,只怕都要鎩羽而歸了。就連當初的相爺都奈何她不得,更別說江連德了。

江連德面色霎時變白,「哼,難道我連教訓一個小輩都不行了?」

「若是旁的也就罷了,可如今小姐乃聖旨賜婚,算是半個皇家之人,咱江家可承受不住皇族的怒火,還請老太爺三思。」江城面色恭謹,可那語氣卻不卑不亢。

「哼,不過是個沒過門的,能不能成事還不一定呢。江家可不是只有她一個女兒!」江連德氣得不輕。

江兮淺頓時笑得花枝亂顫,原來這江連德還打著這個主意呢,「私自調換賜婚人選,那可是欺君大罪,還是江老太爺嫌棄江家九族太過繁盛,想一鍋端了不成?」

「轟——」

「你,你胡說什麼!」江連德頓時腦中炸開,他可不知道什麼滅九族,欺君,他什麼時候想欺君了。

「我是不是胡說您老人家心里明白。」江兮淺輕笑一聲,看著隨後跟過來的寒風道,「今日勞煩寒總管了。」

寒風原本還想再說什麼,視線冷冷地掃過江連德身後的江如珠和江如寶兩女,就憑她們這種姿色也妄圖進入三皇子府取代主母的位置?當真是天方夜譚。

「江嘉金一家全都扔出江府了,奴才先回去復命,先告退了。」寒風聲音異常恭敬。

「不送!」江兮淺聲音仍舊淡淡的。

寒風頷首,只是在離開的時候看著江連德等人,惡狠狠道,「江小姐是我家爺認定的皇妃,若有人膽敢欺辱皇妃讓本大人知道,有如此石。」

「砰——」

話音未落,寒風腳邊那塊半米高的大石頭頓時粉碎;最關鍵的是那粉碎之後的碎石竟然沒有四濺,仍舊維持在遠處,只是從表面上那些裂痕,肉眼可見的垮塌速度,讓他們驚在當場。

他們還沒見到他怎麼出手的,這石頭竟然就粉碎了。

而且他說什麼?

三皇子認定的皇妃,那豈不是說三皇子看上了江兮淺?

江連德面色很不好看地上下打量著江兮淺,這個死丫頭有什麼好,惡毒、冷血,不孝長輩,呸!

只是這些話現在卻不能說出來了,既然正妃的位置謀不到了,將江如珠她們塞兩個過去做媵妾總行

吧。

「我乏了,江城你送老太爺他們回府吧。」江兮淺語氣淡淡。

「是!」江城吞了吞口水。

鳳靖老王爺只覺得肺都快氣炸了,鳳邪那小子最近不知道死到哪兒去了,看看人家寒小子動作多塊,這才幾日啊,連賜婚聖旨都搞到手了,這也就算了。

最可惡的是楚擎天那臭小子明明答應不準給淺丫頭賜婚的,現在竟然,哼!

「砰——」

楚擎天正坐在御書房批閱當天呈上來的奏折,自從出了江嘉鼎的事情之後,他沒有再提拔丞相上來,只是讓以前沒什麼實權的右相顏杉楠接替了江嘉鼎,但到底沒有江嘉鼎熟練,很多東西都必須他親自過眼。

他正頭疼著,揉了揉太陽穴,突然听見一聲巨響,他只覺得整座宮殿都狠狠地顫了幾顫。

「皇,皇上,鳳靖老王爺求見!」小杜子聲音顫抖著,跪在地上。

「求,求個屁!」

不等小杜子匯報完畢,鳳靖老王爺已經進了大殿,看到楚擎天更是兩眼放光,惡狠狠的光,「皇上,正所謂金口玉言,你可是答應老頭子我不給那淺丫頭賜婚的,怎地,欺負老頭子家里沒人了是不是?」

「這,這,皇叔您老人家息怒。」楚擎天就知道,他不是千叮嚀萬囑咐地讓那臭小子別把賜婚之事到處張揚麼?可他倒好,昨兒聖旨才下,今兒這位老祖宗就上門了。他頓時一個頭兩個大。

「息怒?息個屁的怒,老頭子看中的孫媳婦兒就快被人搶走了,老頭子我可不管,那丫頭可是我們鳳靖王府定下的,不管怎樣你也得給我個說法。」鳳靖老王爺撒起潑來,那可是無人能應付得了的。

楚擎天揉了揉太陽穴,「高連,快給皇叔賜座。」

「別以為這樣老頭子就算完了。」鳳靖老王爺大大咧咧地坐到椅子上,「那淺丫頭可是老頭子先看上的,皇上這事兒做得可不厚道,若是不讓老頭子滿意了,哼!」

楚擎天嘆口氣,「皇叔,這,實在是……不是朕食言而肥實在是……」

「是什麼?哼,別給我來這一套。」鳳靖老王爺面色很是難看,若不是鳳邪那臭小子不在鳳都,又怎麼會被寒小子鑽了空子,哼,等他出宮,定要去找那臭小子說說,什麼叫做兄弟妻,不可戲!

「哎!」楚擎天抿了抿唇,「皇叔您也知道,當初熙妃當初對先帝有救命之恩,後來也是為了朕才會紅顏早逝。」

「嗯哼!」顯然鳳靖老王爺也是知道哪些辛密的,他對著楚擎天挑了挑眉。

「先帝曾賜給熙妃一道空白聖旨,這您應該沒忘吧?」楚擎天小心翼翼地開口。

「那又如何?」鳳靖老王爺故意裝不明白。

「寒兒用那的是那道聖旨。」楚擎天也很是無奈,其實有那道空白聖旨在手,就算是讓他封他為太子,他也不得不應;先帝自然也考量過。

熙妃出身民間,是無父無母的孤女,身後也沒有什麼勢力支撐,所以才會有放心地賜下聖旨;當初她彌留之際,將這聖旨轉贈楚靖寒時,蕭太後和皇後都不答應,畢竟這先帝聖旨非同一般,所以熙妃讓他們在那道空白的聖旨上寫上了內容,求的正是楚靖寒的姻緣。

她自己身在後宮,知曉皇家兒女婚事的無奈,所以她給楚靖寒求了這道聖旨,若他有看上的女子,也不至于如其他人般,因為皇家的無奈而與自己心愛的女人失之交臂。

其實江兮淺並沒有細看那道聖旨。

聖旨的末尾還有一段,雖然當時沒有宣讀,但卻是切切實實生效的,楚靖寒此生唯此正妃一人,所有納妾之事均須由她決定。

所以聖旨上的朕與太後,其實是先帝與太皇太後,這道聖旨縱觀晁鳳也獨一無二。

鳳靖老王爺面色一沉,「哼,可惡的臭小子,我不管,皇上你當初答應老頭子的,君無戲言!」

「他們如今可算是先帝賜婚;更何況太後知道也默認了此事,皇叔不是朕食言而肥,實在是……朕答應您,若日後鳳邪有了心愛之人,朕定為他們賜婚,而且不再往鳳靖王府塞其他女人可好?」這個承諾,楚擎天算是做出很大的讓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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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哼!」鳳靖老王爺伸出手。

「哦,哦,高連還不給皇叔上茶!」楚擎天趕緊輕喝一聲。

鳳靖老王爺頓時從椅子上跳起來,「狗屁,聖旨拿來!」

「是,是!」楚擎天趕緊點頭,讓高連取來聖旨。

吃過一次虧,這一次鳳靖老王爺可不會再傻傻的,聖旨才是王道。

拿到聖旨之後,他仔細看了看,點點頭,「哼!其他的事情我不管,反正淺丫頭距離及笄尚早,到時候若淺丫頭選了我家鳳邪,皇上到時候可不許從中阻攔。」

「這,這……」楚擎天有些為難。

「嗯?」鳳靖老王爺面色一沉,「算了老頭子我跟寒小子說去。」

話音未落,頓時只見整個御書房一道黃色的光芒閃過,鳳靖老王爺已經消失在原地。

「皇叔,皇叔……」

楚擎天頓時癱坐在龍椅之上,看著面前的奏折頓時也沒了批閱的**。

「皇上,您乏了,可要歇歇?」高連很有眼色地翹著蘭花指,「您已經數日沒進後宮了,田貴妃派人送了消暑的桂花酸梅湯過來,可要嘗嘗?」

楚擎天微微頷首,「罷了,呈上來吧。」

鳳靖老王爺從皇宮離開,卻沒有如他所言去三皇子府,而是直接來了江府。

在他心目中,不管什麼賜婚不賜婚的,江兮淺的選擇才是更重要的。

「淺丫頭,淺丫頭!」他張開嗓門。

魏安等人卻是急了,「誒,誒,我說老人家,您還是出去吧,要不等小的給您通報通報,那是我們小姐的閨房,您不能去啊。誒,誒……」

江兮淺皺著眉頭,看到那徑自朝著自己的院子而來,後面還跟著一大群侍衛的老頭子,嘴角狠狠地抽出了幾下。

「小,小姐……」

追到汐院明堂的眾位侍衛看到大喇喇坐在自家小姐旁邊的老者,面色皆有些難看。魏安更是磕磕巴巴,他們當真是丟人,這麼多人竟然連個老者都攔不住。

「這位是鳳靖老王爺,你們追不上也正常。」明白他們心中所想,江兮淺擺擺手,「行了,你們都辛苦了,今兒本小姐做主讓廚房給你們加菜,都退下吧。」

魏安有些尷尬地笑笑,他身後的小伙子們卻是樂得合不攏嘴,「多謝小姐。」

「……」江兮淺搖搖頭,看著一窩蜂離開的侍衛們,轉頭,「我說鳳靖老王爺,您這鬧的又是哪一出啊?」

鳳靖老王爺老神在在地坐在椅子上,劍眉虎目,緊緊地盯著江兮淺,眼神灼灼。

害江兮淺還以為自己臉上開出花兒來呢,她有些無語,「老王爺,您這般看著我做什麼?」

「哼!」鳳靖老王爺昂著下巴,神色傲嬌,「我說淺丫頭,你怎地就看上楚靖寒那個臭小子了,凍得跟坨人形冰塊兒似得,我家邪小子多好啊;雖然笨了點兒,傻了點兒,騷包了點兒,自戀了點兒,但絕對符合你的審美標準,絕對一枝梨花壓海棠,你要是不肯嫁,我家邪小子嫁進來也可以,不過你們的第一個兒子一定要姓鳳啊,不然我鳳靖王府可要絕後了,你看這麼多好處,你就行行好,收了那小子吧。」

江兮淺面色鐵青,嘴角抽搐,這都什麼跟什麼呀,她傾身用手背試了試鳳靖蒼額頭的溫度,「老王爺,您……沒發燒吧?」

「砰——」

鳳靖老王爺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我說淺丫頭,好歹老頭子我跟你師父是忘年交,看在慕笑那老不死的份兒上,你就考慮考慮我們鳳邪怎麼樣?」

「……」江兮淺嘴角狠狠地抽搐著,這人怎麼這麼無厘頭啊,「鳳邪他,不是不喜歡女人嗎?」

難道是因為她搶了他的師兄,所以他打算將她取回府去當花瓶?

念頭剛升起,江兮淺自己就惡寒了下,她一本正經地端坐著,「老王爺,這男女婚嫁……」

「砰——」

鳳靖老王爺先是愣怔,而後反應過來,「到底是哪個該死的竟然膽敢傳出這等謠言。」

「呃。」江兮淺嘴角狠狠地抽搐了兩下,嘴里嘀咕著,「那不是你自己吼出來人家會知道麼?」

「臭丫頭,你嘀嘀咕咕的說什麼吶?」鳳靖老王爺頓時轉頭,看向江兮淺劍眉上挑,虎目大瞪。

「沒,沒什麼。」江兮淺癟癟嘴,「老王爺,這男婚女嫁之事,您難道不用考慮考慮鳳小王爺的意見?」

鳳靖老王爺輕哼一聲,「那個臭小子的意見有啥好考慮的,本王看中了就行。」

「……」江兮淺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害怕自己太強硬的氣勢會嚇走小姑娘,鳳靖老王爺深吸口氣,強壓下自己身上的氣勢,換上一副自認為非常慈祥的笑臉,「淺丫頭,你難道真的不考慮考慮?你看旁的雖然不說,但我們鳳靖王府人少,老頭子我又這麼好相處,我們鳳家痴情那可是出了名的;你要是真嫁給寒小子,你知道皇子一正兩側四夫人,你受得了?」

「……」江兮淺輕輕垂下眼皮,若說旁的她可以不在乎,可與人共夫,她卻是做不到的。其實,她很是好奇;便是前世她痴情于齊浩遠時,也從未想過獨佔這樣的想法。

見她這般態度,鳳靖老王爺頓時心中一喜,再接再厲,「這都還只是能上皇家玉碟的,你想想那些沒有份位的侍妾通房更是不知幾何,我們家邪小子可是到現在沒踫過女人呢,咳咳,千萬別說是老頭子我說的。」

說道後面時,他用手掩著嘴,故意壓低了嗓子。

唰——

江兮淺的臉色頓時爆紅,想到鳳邪那自戀騷包又風流無比的模樣,沒想到居然是個雛兒。

「怎麼樣淺丫頭,當真不考慮考慮?」鳳靖老王爺輕輕咳嗽兩聲,掩飾自己失言的尷尬,而後又正襟危坐。

「兮淺自小不受父親寵愛,名聲也……我能冒昧問上一句,老王爺為何獨獨選中了我?」若說鳳靖老王爺對她一見「鐘情」,從此非讓鳳邪娶了她,她是無論如何不會相信的。

鳳靖蒼,當年的鳳靖王。

何等的英明神武,瀟灑不羈。就算是在鳳靖王府最沒落的時候,也能以己之力,力挽狂瀾;最後在爬上人生巔峰的時候,悄然隱匿,交還兵權,解甲歸田。不僅避了皇家的猜忌,更是得了他們的好感,讓他們永遠保持著對鳳靖王府的愧疚,以身外之物,換代代安平。

有這等魄力的鳳靖王,就算年華老去,能入得自家那師父眼中的,也絕非凡人。

鳳靖老王爺听到這話,對江兮淺又高看了一眼,「淺丫頭倒是直白。」

「呵呵,老王爺過獎了。」江兮淺淡笑著,覺得此刻的鳳靖老王爺那縱然帶著時光刻下溝壑的臉,可卻依舊能夠看出他年輕時候,是怎樣的英俊瀟灑。

鳳靖老王爺兩眼放著精光,「果然,就說老頭子的眼光沒錯,淺丫頭你就從了邪小子吧,老頭子保證不干涉你們恩恩愛愛如何?」

「噗——」

江兮淺剛入口的茶頓時噴了出來,她捂著胸口咳嗽了半天,心中不斷搖著頭,幻滅啊,幻滅啊。

什麼英明神武,什麼英俊瀟灑,果然都是天邊邊的浮雲。

見狀,鳳靖老王爺頓時面色一沉,撅著嘴,「怎麼?淺丫頭覺得很好笑?」

「不,不好笑,真的一點兒都不好笑。」江兮淺拼命地忍著想要笑噴的沖動,正色嚴肅地搖頭。

「就是嘛!」鳳靖老王爺狠狠一巴掌拍到大腿上,「本王決定,就是你了!太合老頭子的胃口了,你不知道鳳邪那個臭小子父母都去得早,老頭子我可是又當爹又當媽還要當爺爺,一把屎一把尿把他拉扯大了,可他,他弱冠多少年了都不給老頭子帶個媳婦兒回來,老頭子寂……寞……啊!」

江兮淺強忍著笑意,「老王爺,這個吧,就算這樣您也不能把我強塞給鳳小王爺吧,這俗話說了,強扭的瓜不甜。」

「那人眼神兒不好,不知道挑個甜的。」鳳靖老王爺眼神閃爍,朝著江兮淺,上下打量著,「腰小**大,鐵定好生養。」

「……」江兮淺頓時臉色爆紅,她覺得自己已經跟這人沒法交流了。

鳳靖老王爺有些懊惱,「咳咳,淺丫頭啊…

…」

「我說老王爺,這也不是理由吧;更何況那可是聖旨賜婚,您難道是要我抗旨不成?」江兮淺苦著臉。

「可是,你可是鳳邪那臭小子唯一夸贊過的風情萬種、嬌媚無雙的淺淺姑娘,如果連你都……哎,我們鳳家難道真的要絕後了嗎?嗚嗚,老頭子我多不容易啊,當年白發人送黑發人啊,諾大王府就剩下那麼根獨苗苗,長大了竟然還,還是斷袖,嗚嗚,都怪老頭子我啊,嗚嗚……」鳳靖老王爺突然哭訴起來,那眼角晶亮晶亮的,竟然真的哭了出來。

江兮淺心中笑意頓時一掃而空,有些無可奈何地看著鳳靖老王爺的模樣,這……這……她最不擅長的就是安慰別人,更比說還是因為這個原因,她,她,哎……

「老王爺,就算如此,也並不代表鳳小王爺就……」江兮淺長長地嘆了口氣,很是無奈。

「吶,老頭子換個條件,距你及笄尚一年有余,若是你與鳳邪那臭小子兩情相悅,老頭子就給你解決了賜婚的問題如何?」鳳靖老王爺的算盤打得是極好的,自個兒養大的臭小子他能不知道。

什麼龍陽之癖,什麼斷袖之好。

別以為他這半輩子是白活的;想要跟他打馬虎眼,他怎麼不說自己不舉啊。

哼!

江兮淺蹙了蹙眉,輕嘆口氣,她如今與楚靖寒正是兩情相悅啊,只是這話讓她一個女子能如何開口?

可是要讓著鳳靖老王爺這麼誤會著,也是不可能,所以她低首垂眸,心中不斷思量著。

日頭慢慢爬上中天,溫度也漸漸升高。

就算僅著水藍色夏衫,江兮淺也熱得有些難受,耳邊鳳靖老王爺還在不斷的碎碎念著。

「淺丫頭,看在我與你師父交情的份兒上,就給那臭小子一個機會成不?」鳳靖老王爺可憐巴巴地望著她。

無夢……

江兮淺頓時眼前晶亮,她抬起頭,故作惋惜模樣,「哎,鳳靖老王爺,實話與你說了罷。我們師門最重輩分,師父把您老人家當做兄弟看待,我與那鳳邪在輩分上就差了一遭,您這般要求豈……豈不是,哎,輩分既定,豈能亂齋!」

「慕笑那個老不死的會看重什麼輩分,哼,淺丫頭你這是故意推諉。」鳳靖老王爺氣呼呼的。

「師父是師父,師門是師門。」江兮淺表情嚴肅,煞有介事。

「……」這下輪到鳳靖老王爺驀然了,不過只是短短片刻,他握著拳頭,「不管怎麼樣,你必須得給鳳邪一次機會。」

「老王爺,您不覺得先回去問問鳳小王爺的意見比較好?」江兮淺擦了擦額頭細密的汗珠,實在是無力吐槽。

「我跟你說淺丫頭,想糊弄我老人家,沒門!不過今天老頭子就先放過你了。」鳳靖老王爺想著無論如何先將鳳邪那個臭小子拎回來,他好不容易看上眼的丫頭被楚家那些臭小子搶走了,他不爽,非常不爽。

江兮淺連連頷首,前面半句被選擇性忽略了,後面半句才是重點啊。

「咻——」

她張了張口,話還在喉嚨沒有出口,頓時听見耳邊一陣風聲之後,哪里還能看到鳳靖老王爺的身影。

來時興師動眾的,走得倒是極快。

「小姐,這位鳳靖老王爺實在是……」若薇抿了抿唇,之前她忍笑也忍得極是辛苦,可到了後面卻覺得有些……

江兮淺擺擺手,「行了,老人家嘛。體諒體諒也就罷了,鳳邪那人你不也見過。」

「奴婢是覺得鳳小王爺興許已有心悅之人了。」猛然像是想到什麼,若薇抿著唇,眼底帶著絲絲笑意。

「哦?」江兮淺倒是不知,「若薇何時對鳳小王爺這般了解了,還是說暗月他惹你生氣,所以打算……」

她話未說完,若薇咬牙抿唇,狠狠一跺腳,「小姐,你再亂說,人家不理你了。」

「哎呦,這是害羞了?」江兮淺微微挑眉,帶著笑意。

「小姐!」

「好了,不鬧你了。」江兮淺淡笑著,擦了擦額上的汗珠,「剛才那話怎麼說?」

若薇看到江兮淺那因為炎熱的天氣而略嫌潮紅的面色,有些擔憂,「這……明堂太過炎熱,小姐還是先回房吧。」

「這倒是無妨,素衣讓人備些冰盆放到房間去。」江兮淺擺擺手,「若薇來與本小姐說說,鳳邪他不是不喜歡女人嘛,怎麼會有心悅之人?」

若薇抿著唇,「奴婢斗膽,猜想興許鳳小王爺心悅之人家世不顯。」

「可鳳靖老王爺分明不是那等看重家世之人,如今江嘉鼎被貶,我也只是區區翰林院侍讀之女,再說有季巧巧在前,江家女兒的名聲算是毀了大半,我倒是怎麼也想不出,既然鳳邪心悅,直接帶回去,恐怕鳳靖老王爺會高興得將那女子供起來吧。」江兮淺顰眉蹙頞,薄唇微抿,怎麼也想不通。

若薇卻是淡笑著,跟在江兮淺左後方半步的位置,「興許女方對他無意呢?」

「嗯?」江兮淺眉頭微微蹙起,她轉頭看著若薇,上下打量著。她怎麼覺得若薇這丫頭話中有話啊,那話說得這般篤定,好似自己親眼所見般。

難不成鳳邪的心悅之人……

------題外話------

心兒︰最近有人說你男人渣,女兒啊,這事兒你怎麼看?

淺淺︰嗯——這男人的確渣。

心兒︰女兒啊,難道你這是不滿為娘給你挑的男銀想要投奔其他男銀的懷抱?

淺淺︰尼瑪後娘,前世的時候他滾哪兒去了,老娘重生後九死一生、辛苦打拼的時候他又死到哪兒去了,現在就想讓老娘心甘情願當黃臉婆,沒門兒!

心兒︰……

淺淺︰我跟你說後娘,你最好教訓教訓那個臭小子,要是敢染指其他女銀,老娘閹了他!

心兒︰兒子啊,你媳婦覺得你渣,為娘也米有辦法了。順便,女兒啊,不能在為娘面前爆粗口,你是淑女淑女!無憂谷的繼承人怎麼可以這麼沒素質。

淺淺︰滾粗!

阿寒︰嘿嘿媳婦兒俺把那個黃臉婆踹走了,別氣別氣……

心兒︰……果然是有了媳婦兒忘了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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