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冰釋前嫌了沒有?」聶蘇坐在我房間里最舒適的椅子上,笑眯眯地看著我問。
「啊?你怎麼知道的?」我原本以為自己和馮瑞雪在醫院走廊里的對話只有我們兩個人知道的。
「判斷出來的啊!」聶蘇眯著眼楮笑,就好像是一只小狐狸,「殘陽你走路的時候表情不是那麼木了,而且我知道,如果我故意受傷的話,你肯定不會因為白雲偷襲我而不給他看病,所以……」
「你是故意受的傷?!」我听到聶蘇的話,嚇了一跳。
「對啊……」聶蘇向我揮舞了一下她受傷的那只手掌,現在已經包扎好了,「當然是故意受的傷,要不然以我的能力,怎麼可能連他都打不過呢?殘陽你不要小看我啊!」
「……」這下,我徹底無語了,這個剛剛高中畢業的女孩兒,面對著一把尖銳的匕首,如果不是故意受傷的話,能夠把匕首倒著插入對手的手中而自己毫發未損——究竟是怎樣的訓練能夠讓她達到這樣的地步?真是太恐怖了,想到這里,我月兌口而出︰「你是怎麼做到的?」
「很簡單啊……」聶蘇听到了我的問題,從桌子上拿起了一支筆,當作剛才的匕首,「如果這個筆尖是刀刃的話,你就對刀刃用力就可以了啊……就是這樣……」說著,她用自己沒有受傷的那只手對著筆尖,然後表情輕松地把那支筆倒著插進一張紙中,接著若無其事地抬起手心,我看到她的手心除了稍微有點而發紅之外沒有任何傷痕,不禁瞪大了眼楮——好像變魔術一樣……
……
「怎麼樣?有辦法了嗎?」恩泰關切地看著正在那個本初子午鎖面前咕咕叨叨不知在說些什麼的軒轅降梵。
「別吵!唉呀,你真是煩死了!」軒轅降梵不耐煩地揮了揮手,仍舊把目光投向那個本初子午鎖,「你一說話我都沒有辦法思考了!」
「……」恩泰沒有辦法,只好站在一旁,像是個犯了錯誤的小學生一般。
「軒轅……」道走了過來,「我認為……你應該這樣……」說著,不顧軒轅降梵的大聲阻止,道伸手踫觸了一下那個鎖的最底下的一環︰這個本初子午鎖,就好像是一個現代的密碼鎖一樣,一根石柱,上面套著一樣大小的石環,每個石環上面都有很奇怪的文字,林林總總七十二個石環,上面刻了七百二十個字,和現代的那種四位密碼鎖來比,真的是復雜了許多。如果一個人不吃不喝在這里沒日沒夜地嘗試的話,也需要三乘以十的六十四次方這麼多年才可以試遍所有的組合——所以說,如果沒有運氣的成分,想要嘗試出來的話,這里的三個人中也只有恩泰能夠「活著」看到這個鎖被打開了。
「小道子,你要干什麼?!」軒轅大叫道。
「我就是覺得這里……很有意思……」道說著,指了指本初子午鎖上面的一個紋飾,另外兩個人湊上前去,發現是那個「○」字。
「這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軒轅問道。
「名字叫做本初子午鎖,而這個符號不正是一個首尾相接的圓嗎?」道沉思地說道,「萬物的起源來自萬物的終點,而中點便又是一個起源,同樣的,起源便是上一個終點……這難道不也是本初子午鎖的設計理念嗎?」
「設計理念?」恩泰笑了——道,這個從古代穿越而來的人,真的開始融入現代社會了……
「是的。」道點了點頭,「這個鎖的設計理念就是——歸零!」
……
「你是怎麼做到的?」正在我詫異之時,一個聲音在門口響起,我抬頭看去,發現是那個白皙的黑土,一動不動地站在門口,一臉不敢相信的神情看著聶蘇。
「啊?做到什麼?」聶蘇被黑土的到來嚇了一跳,結結巴巴地問。
「用手接觸卻能夠完全不傷害自己——你是怎麼做到的?」黑土看著桌子上那張被穿透的紙,說道。
「力氣夠大、速度夠快,誰都可以做到。」聶蘇輕松地笑了笑,回答,「我也是練了很長時間呢!」
「我要挑戰你!」黑土突然走了進來,伸手向著聶蘇的肩膀抓去。
「小心——」我著急地喊著,可是這兩個人又怎需要我的提醒?之間聶蘇就好像能夠未卜先知一樣,在黑土的手剛剛伸起來的時候就站了起來,然後一腳踢向剛才還坐著的椅子。沉重的紅木椅子像一顆小石頭一樣飛向了黑土,然後被黑土躲過去了,紅木椅摔在地上發出了巨響。聶蘇和黑土兩個人面對面站在房間的正中央。
「你……你們兩個……能不能……不要動不動就……」此時我可不想做什麼「戰地記者」,一邊勸著一邊站起身來,想找個地方藏著。
「小伙子,別走啊!」黑土一臉憨厚地對我招了招手,「給我們兩個當個裁判!」
我落荒而逃。
「白雲用武器偷襲,理應重罰,為了表達我們的歉意,請聶小姐連出三招!」黑土一臉堅決地說道。
「不用。」聶蘇笑了笑,「比賽,就要有個公平,我們兩個也不要誰讓誰了,一起開始吧!」說著,她的人影已經動了起來了。而黑土笑了笑,也向前沖去!
我就這樣,站在房間里的一個茶幾後面,看著兩個高手的對決。
看得出來,黑土無論是在體力上還是在技術上都要遠遠強于白雲,但是,在聶蘇面前,看得出他也有些力不從心。聶蘇在這場比試中完全佔領了主要,她的每一次進攻、每一次出手,無不讓黑土頻于招架,根本就沒有還手的可能。雖然聶蘇也在很小心地避開黑土的致命部位,同時也避免給他留下傷痕,但是不一會兒的功夫,我還是看到黑土的臉上有一塊淤青。
「我還有點兒事兒……」聶蘇突然停了下來,「不好意思……」
「沒關系,你已經贏了……」黑土苦笑著低下了頭,「本來我以為自己的能力比白雲要高上許多,沒想到在你面前還是如此的小兒科……看來我還真是高估了自己呢!」
「別這麼說。」聶蘇輕輕地笑了笑,「大家都有自己的苦衷的。」說完這句話,她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什麼意思?這麼厲害的小姑娘能有什麼苦衷?」黑土模了模後腦勺,奇怪地問我。
……
「怎麼樣?查到什麼了?」聶蘇輕輕地走到正跪在地板上一寸一寸地找著什麼的杜子規面前,「還是一無所獲嗎?」
「聶蘇?你的手?」杜子規抬頭。
「早就好了,那點兒小傷算什麼?」聶蘇大笑,「我還不是得過來當苦力?」
「行啊,既然沒有事兒了……」杜子規看著聶蘇的笑臉,壞笑著說︰「那就自覺過來當苦力吧!給本少爺找線索!啊——」話音未落,聶蘇就已經狠狠地掐在了杜子規的耳朵上,「女俠饒命!女俠饒命!小的再也不敢了!」這麼快,杜子規就變了臉色。
「哈哈哈……」聶蘇得意地笑了笑,「趕快告訴本大俠,你到底在找什麼?」
「我在找……」杜子規的臉色嚴肅起來,「密道。能夠讓所謂的鬼妻和鬼子離開這個房間的密道。」
「密道?」
「是的,能夠讓兩個人離開,但是外面的人卻又絲毫不知情的密道。」杜子規目光堅定地說,「我早就該想到的,麻家的房子是老宅子,在建造的時候應該會有很多密道被遺留下來,否則這樣的宅子不可能在大雨天能夠排水得如此徹底,也就不可能在這麼多年之後還能保存得如此完好,一定會有各種各樣的管道通向房子外面的水渠。同樣的,也一定會有人能夠利用這些密道進行轉移,或者突然出現在某些地方……」
「你是說……」聶蘇突然想起了什麼。
「是的。」杜子規點了點頭,「我想,這棟大宅子里面……」
「子規、聶蘇!」馮瑞雪和白遙走了進來,「你們在找什麼?」
「你們怎麼來了?」聶蘇驚喜地站了起來,「還以為你們都忙著自己的事兒,沒時間過來呢!」
「我們也想幫忙啊……」馮瑞雪說道,「還有那件事兒……對不起……遙遙她也是……」
「沒關系啊,我也正想找人練習一下呢!好長時間不練,手都生疏了!」聶蘇微笑著回答。
「那就太好了!以後你要是想找人練習了,白家那麼多保鏢,你隨便挑!」馮瑞雪開心地笑了。
「听著好別扭……」杜子規皺了皺眉頭,「你們有什麼線索了嗎?」
「唉……線索線索線索,」馮瑞雪嘟嘟囔囔地說,「每天見面就問人家有沒有線索,就不能換個問題嗎?」
「哦……不好意思啊……」杜子規笑著說,「那請問你們發現什麼了嗎?」
「哼!算了!」馮瑞雪撅起嘴,跺了跺腳,「不找你了!我們現在要去看殘陽!」
「誒?要去看殘陽?」杜子規故作驚訝地說道,「馮大小姐怎麼會親自帶著死黨去見殘陽?難道是……想讓死黨幫忙參謀參謀?」
「你!」馮瑞雪的臉紅了一大片,但是又不好發作,只好站在那里氣哼哼地直瞪杜子規,「算了,不和你斤斤計較!我們去找殘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