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紛揚揚的雪越下越大。
暗玄者姚晉渾身泛著黑s 玄紋,身上寬大的黑斗篷一揚,騰飛出數十丈後,落到一株三人合圍的雪杉下。
「媽的!這個時候竟然下雪,那小雜種和武賊的痕跡都被掩蓋了!」玄軍杜青甕聲甕氣的聲音響起。
姚晉側目看了一眼杜青;那玄軍這時裹著城守的寬大官袍,顯得甚是滑稽;不過心中也暗自驚訝︰「這玄軍在自己之後起身,卻能輕松趕上,實力完全不弱于自己;看來︰果然是玄者中的j ng英才能進入玄部,成為玄軍。」
「中了我‘污血鋒’一劍,還想逃走!」姚晉冷森森一笑,斬釘截鐵的說︰「絕無可能。」
那暗玄者說完,伸手從懷里一掏,取出一團黑漆漆東西︰那是一只完全枯萎的蝙蝠干尸。姚晉運轉玄勁,一道黑氣從他指尖冒出,將那蝙蝠干尸完全包裹。
「桀桀••••••」
一聲酸澀尖利聲音響過,黑霧包裹的蝙蝠干尸sh 到空中,環繞姚晉急速飛動。
玄軍杜青戒備的看向姚晉,眼中閃過一絲懼意,口里低聲自語︰「暗黑玄術。」
「那是統稱。」那暗玄者朝杜青y n冷的一笑,糾正補充︰「這是《玄尸三訣》。」
「吱!」
姚晉一抬手將那蝙蝠干尸抓在手中,蝙蝠干尸發出一聲淒厲的叫聲;接著他將那沾著武賊韋復朱血漬的白骨劍往蝙蝠前一湊。
「去吧!」暗玄者再一抬手,黑霧包裹的蝙蝠干尸就朝雪林的一個方向急飛過去。
姚晉身形一縱,他披在身上的黑斗篷揚起;這暗玄者緊隨蝙蝠干尸追了過去;玄軍杜青也是圓球滾動般緊跟其後。
「這下死定了!」高幸盤腿坐在小溪邊,心里暗罵了自己一句,故作鎮定。他身前放了一塊很大的石頭,那石頭用一根木棍支撐住,身後不遠處拱起三個雪堆。
「桀桀•••」
身後響起酸澀尖利的聲音,一團小小的黑影,就竄飛到身前,高幸一愣,就見一只干枯的蝙蝠一頭扎進漂滿死魚的小溪里。
他心里正暗自驚異這情形,一個飽含怒意的聲音就響起來︰「小雜種!還往哪里跑!」
听到玄軍杜青的聲音,高幸再不遲疑;一腳就將那根木棍踢掉,那塊大石立時滾進小溪中。
「咚!」
小溪濺起一大蓬水花。
高幸站起身來,朝向溪水故意大聲的喊︰「武賊!你給我站住!」
這時雪勢更大,同時濃重的寒氣籠罩四下。
「哼!」玄軍杜青縱身一步,就到了高幸身旁,這圓滾滾的玄軍伸手一把掐住高幸的脖子就將他提舉起來,同時口里咬牙切齒的喝道︰「敢陷害我!看老子怎麼炮制你!」
姚晉背後的黑斗篷一收,也落到不遠處;這暗玄者戒備的尋看了一遍周圍,才用那酸澀的聲音問︰「小子!那武賊呢?」
高幸被托舉在空中,腳不住的踢動;雙手使勁的想要掰開杜青掐住他脖子的那只手,那手卻像鐵鉗一樣,根本撼動不了分毫;窒息難受得要命。
「先放他下來。」姚晉眉頭緊皺,身影一動,到了玄軍杜青的身側。
「嗯!」圓滾滾的玄軍感受到姚晉的靠近,另一只空出的手,盤旋一劃,一團灰白s 的玄勁形成一個斗大的拳頭雛形,急速轟擊向挨近他的暗玄者;同時杜青口里還憤憤然的說︰「說好了,這小子任由我折磨,那武賊歸你!你想要插手麼?」
「你!」姚晉手中的污血鋒朝前一擋,冷喝一聲,一道黑芒閃過,化解了杜青的那玄勁拳形;整個人在雪地倒退出一丈有余;穩住身形後,這暗玄者才有些慍怒的說︰「你這是干什麼!」
杜青惱恨非常,雙眼睜圓︰「老子一定要折磨這小雜種!讓他後悔來到這個世上!誰他媽也別想阻止我!」
暗玄者姚晉背後的黑斗篷微微顫動,手中的白骨劍上,斑斑的血跡逐漸加深,盡管風雪很大,還是能明顯聞到愈來愈濃的血腥味;通常情況,他只要表明暗玄者的身份,其他的玄者都會表露出一定的畏懼;這時杜青的情形語態,讓姚晉心中生出一絲殺意︰「這混蛋!真以為老子會怕他這個玄軍嗎!竟敢如此對我說話!」
「我只是想讓你放下這小子,問出那武賊的去向。」暗玄者一步步朝杜青緩慢走了過去,口里冰冷的說︰「你如此這般,是要我殺了你,再問詢這小子嗎?」
「我!」那玄軍這才覺察出姚晉的殺意,心態稍稍冷靜下來,環顧一下周圍︰密集的落雪中,除了溪邊的三個雪堆,果然沒見武賊韋復朱。杜青掂量了一下︰他和暗玄者姚晉實力相當,要真的對斗起來,誰輸誰贏姑且不論;打到兩敗俱傷後,那武賊要是突然出現就糟糕了。
「殺我,呵呵,你也不過就是五級玄者的修為。」杜青冷笑一聲,口中雖然這樣說;掐著高幸的手,還是朝旁邊一甩,就將少年扔到了雪地上。
「咳•••咳•••」高幸摔滾了幾下,癱躺在雪地上劇烈的咳嗽;勉強爬站起來,毫不服輸的豎起中指朝向玄軍杜青,憤然的喝喊︰「咳•••虧你還是玄軍!咳•••竟然這樣偷襲!咳•••丟不丟人!」
「小雜種!」杜青肥肥的腦門鼓起青筋,一副要立即掐死高幸的神情,惡狠狠的撲過來!
「唰!」
姚晉手中的污血鋒一動,將那玄軍逼退一步;這暗玄者有些不耐煩的橫了一眼。
杜青身上的白s 玄紋盤旋閃動,完全有忍不住要和姚晉對斗一場的趨勢,但心中也想知道武賊韋復朱的去向;就停身站住,惡狠狠的看了高幸一眼,重重的朝地上吐了一口︰「等下看老子不撕碎你這小雜種!」
「看!看!看什麼看!」高幸這時稍稍緩過來,也是毫無懼意的迎著杜青的惡狠狠眼神對視過去,厭惡的說︰「就你這球一般模樣!就你這樣卑劣的舉動!還有,就你這猥瑣的眼神!也配稱為玄軍!」
「小雜種!」杜青肥怒吼一聲,滾滾的身體完全顫動起來,就像一個將要爆炸的圓球。
高幸對于那玄軍身上盤旋的白s 玄紋,本來還有忌憚;听了這一聲辱罵,也是腦門充血,一下抽出腰際的鐵鋒劍︰「你再罵一聲試試!一劍劈了你這圓西瓜!」
「你!你!」那玄軍徹底震怒,一臉的肥肉跳動不止。
暗玄者姚晉眉頭緊皺,看高幸和杜青這樣針鋒相對,根本沒有辦法問話;他身後的黑斗篷一揚,將高幸裹帶著,飄飛出數丈。
大雪之中,杜青的怒氣積攢無處宣泄,那玄軍身上的玄紋劇烈一閃,雙拳朝著地上的一個雪堆一下擊出。
「轟!」
一聲雷霆般的巨響,地面猛的一震,雪塵飛濺之中,那雪堆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大大的深坑。
高幸看得心里發緊,直到一切恢復平靜後,看見地上僅存的兩個雪堆,其中一個上面插了一截枯木的雪堆還完好無損,他才稍稍放松下來。
姚晉冷看了高幸一眼,用那y n冷的聲音說︰「小子,在你們逃走的時候,那武賊背上中了我污血鋒一劍••••••」
「背後傷人,真是不夠光明磊落。」高幸白了姚晉一眼,打斷了他的話。
那暗玄者冷冷一笑,也不惱怒,仍舊y n冷的說︰「我的‘污血鋒’白骨劍,是用尸液淬煉,遇到血肉立即腐蝕擴散成劇毒;看你雙手烏黑,也是中了污血毒。」說到這里,姚晉話語一停,他手中血跡斑斑的白骨劍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的聲音,同時這暗玄者還用滲人的語調繼續說︰「尋常人中了污血毒後,會蔓延全身,先是劇痛無比,然後麻癢非常;那種折磨,入骨入心,會讓你不得不自己一塊塊將身上的血肉抓摳下來,小子,這可是好享受呢,呵呵。」
高幸看自己的雙手,那烏黑的顏s 果然正不斷蔓延;被姚晉的話語一引導,還真的感到雙手疼痛起來。
「小子!那武賊到什麼地方去了?」姚晉取出一道黑s 的符,側目看向高幸,口里誘惑的說︰「你只要說出來,我用暗玄勁催動這道符,就可以將你身中的污血毒化解。」
「我的手!」高幸故意驚叫一聲,然後擺出一副惶恐非常的神情,朝向小溪的方向一指︰「那武賊在你們來的時候,就跳過小溪逃走了!難道你沒有听到他跳進溪水的聲音嗎?」
姚晉回顧一下,剛才到這里的時候,還真听到一下響亮的落水聲;這暗玄者心里暗想︰「顯然是那武賊身中污血毒後運轉不了武勁,逃走的時候跌進了小溪里。」
「嗖!」
那暗玄者再不遲疑,背後的黑斗篷一揚,就朝小溪縱飛過去。
「啊!幫我解毒!」高幸故意大叫了一聲。
「呵呵。」姚晉y n冷的一笑︰「小子,你就好好享受吧。反正你都要死,就不用浪費我一張符了。」
「哼!」玄軍杜青恨意非常的朝自己走了過來。
「你剛才可是說,只要我說出武賊的去向,就幫我解毒的!」高幸失望的朝那暗玄者喊出一聲。在家鄉的時候,听父親時常說起玄者、玄軍的勇烈事跡,讓他本來對玄者、玄軍都非常崇拜;現在經過實際一接觸,卻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玄軍杜青在村鎮肆虐平民、這暗玄者又這樣言而無信。少年心中原來高尚的一些東西,就此崩塌。
「幫你解毒!真是可笑。」姚晉縱身到了小溪邊,語氣冷硬說︰「像你們這樣的賤民,一劍殺了,都會弄髒我的污血鋒!」
「呼!」
杜青一步竄到高幸身前,將他雙手一扭,提了起來︰「哼!小雜種!這污血毒對你的折磨只算第一步;你敢把我封在冰里一r 一夜,老子要讓你遭受十倍百倍的折磨!」
高幸手被扭得生疼,不住抽吸冷氣;那玄軍卻毫不理會,沒有半點憐憫的意思,提著他緊跟在暗玄者姚晉的身後,朝高幸指的方向追了過去。
疼得眼淚打轉的高幸,回看著雪地上那插了一截枯木的雪堆,心里暗想︰「武賊,你救我出城守府,我現在也救你一次,咱們兩清了!」念頭又一轉︰「現在看來,反而是那武賊還跟父親所說的那些勇烈事跡有些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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