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門之後,薩拉一副長客的態度。(百度搜索4G中文網更新更快)她可以隨意調用任何人的思想,無論是見識、閱歷、還是經驗,自然可以隨手捻來,到哪里都是他輕就熟的樣子——就是這副待人處世漫不經心調調兒太招人討厭。
她大搖大擺地開了開了包房,一腦門黑線的小狼同學隨著老師溜達進去。
小狼蔫頭巴腦又欲迎還拒的說︰「老師我真的是未成年……」
薩拉眸光一閃。
轟隆一聲,小狼的腦海中略過一道閃電帶火花、雪花屏幕帶抖動,震得他腦門發懵——尊敬的老師對他再次展開了心靈鞭撻。
「振作點,」薩拉森然的說,「今天我們著力要訓練你的心靈感應,一會兒可別再走神了。」
冤枉啊,從來沒有走過神啊!小狼擦去一臉的冷汗,對殘酷壓迫沒有半點反抗之力。
薩拉默默的站在房間中央,似乎在側耳傾听,又仿佛魂游天外。目光集中在君子蘭上,心靈卻在過濾大廳中所有人的思想,試圖篩查剛才一閃而過的一絲詭異感。
與此同時,圍在放著兩盆花草的桌子旁邊的玩家們正在對著翠綠的植物低聲私語。
理想君子蘭的標準是什麼?‘圓、短、寬、厚、硬,花、亮、蹦、膩、挺‘。
薩拉帶著小狼圍觀了片刻,她不懂君子蘭,但看那瓶兩盆蘭葉片結構細膩,觸模上去手感滑潤。指葉片挺拔向上,株形美麗可愛,觀之不俗,所以把視線多給了它們兩眼。
小狼從來沒有見過人們把君子蘭用來博彩玩樂的,他有點好奇——君子蘭要怎麼賭?這麼雅致高潔的植物,跟下三流的游戲聯系在一起,不違和嗎?
他不知道的是君子蘭有賭苗一說。眼前的這兩盆君子蘭明顯生長時間不長,如果是用來賭苗的話至少要三年以後才能分出輸贏。不過今天到場投注的客人並不要求非得是養蘭行家——因為這兩盆蘭花用來賭的不是花,而是植株對營養液的吸取量。那些營養液的價值甚至遠遠高于這兩盆花本身的價值,對于沉迷此道的資深賭徒來說,賭營養液的效用自然更刺-激。
這是一個瘋狂的游戲,賭的不僅僅是眼光,更主要的還是絕對運氣。蘭花的種苗一樣不一樣?栽培的土壤對營養液的傳遞好不好?甚至同樣的根睫或許吸收的速率也不同……當然,還不知道有沒有作弊。變數太多,幾率很小,這種賭局不是心理健康的普通人所喜聞樂見的。
但人家賭的就是這份刺-激。肯參加這種賭局的人,骨子里都有一股瘋狂的勁頭。
「在這樣的場合中,人類的思緒會比平時更強烈數倍甚至數十倍,以往凌亂不堪的心靈波動會變得分外清晰,使用心靈異能感應起來也就容易許多……」薩拉小聲的彎下腰靠近小狼同學的耳邊,「對于萌芽心靈傳輸者來說,學習心電感應必須得尋找這樣的場合,主動分析這種場合,從內心里喜愛這種場合!去吧,在場所有人都是你的獵物。」她陰??的總結。
小狼︰……
有禮儀小姐用溫柔低緩的語調不停的介紹著賭花的規則,小狼從一開始的拘謹無措,到後來嘗試著在心里壓上二十手賭注,還有監听四周人群的話語和幾乎是听不到的思想……漸漸的他听得入迷,跟石像一樣呆在桌子旁邊,目光失神的放在兩盆花上,心靈已經慢慢地擴散開來。
薩拉不動聲色的退後一步,把小狼自己留在兩盆君子蘭旁邊,她定定地轉過臉去對著角落的方向揚了揚嘴角。
廳內的燈光柔和,但是因為燈具密布反而見不到任何燈影,亮如明鏡的地板上,許許多多無聲移動的人們衣冠楚楚,神情壓抑中透著興奮,這會讓人有一種進了蠟像館的錯覺。
在紛亂的人從之後,剛才在餐廳「巧遇」薩拉的那一位俊美年輕人,已經換上了一身正式的黑色晚禮服,潔白的襯衣、挺括的領結,一絲不苟地梳向腦後的黑發、手中還拿著一支白色的玫瑰……在薩拉望過去的時候他愜意地晃了晃手里的花。
薩拉︰……
她花了一秒鐘的時間去掃描對方的思想,看到的內容令她眉梢輕輕動了動。下一秒薩拉立刻就關閉了心靈,升起一層又一層的心靈屏障來保護自己——她對普通人的心靈噪音實在沒有什麼忍耐力。
從她獲得的訊息看來,目前這位皮相不錯的美青年似乎對她有一些好奇,說難听點就是覬覦……留意到對方曾經跟蹤過她,琢磨過她的影像,甚至還試圖調查她——薩拉有些懶散的笑了,隨即突然轉過了身,向另一個方向望過去,在門口有意無意晃過來晃過去的幾個身穿休閑服的男子看上去似乎有點眼熟?
迎著她的目光,那群人反而理直氣壯的往她的方向移動而來,卻又在距離數十米之外各個分散,那一副假裝的隨意要多假就有多假。
薩拉在心里掰了掰手指,略帶冷意的走向了德州撲克的牌桌。
因為時間充裕,精力又充沛,薩拉並不急著上手。她饒有興致地先看著別人玩兒,一會兒轉到桌子拐角,一會兒又站到和官身後,不知是否有人授意,廳內的保安並沒有對她作出阻攔的暗示。
看上去漫不經心的看著桌上的牌局,實際上心靈正開啟了一小股異能掃描自己關注的那些人,薩拉偶爾還會打一個呵欠,看上去跟剛入場又找不到門道的小菜鳥沒什麼兩樣。
小狼一轉眼就發現了老師的去向,他趕緊拋下那兩盆正在不停被澆灌催長營養液的君子蘭,乖覺的溜到薩拉的身邊。
薩拉隨手拽開一把椅子落座,本來她今天並不打算下場,但是白色的玫瑰花讓她改變了主意……想捕捉一位來自于2387年的高階心靈傳輸者,不付出點代價怎麼可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