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拉出現在陳媛媛住處的時候,時間已經是午夜。(百度搜索4G中文網更新更快)
陳遠遠裹著一條被子哈欠連天地坐在沙發上,在薩拉出現的時候,她正裹著被子似睡非睡地蜷縮在沙發角上。
「你回來啦。」陳圓圓依然裹著被子站起來,「廚房里有包好的餃子,我給你熱一點吧!」似乎她心心念念的是游子歸家,而且完全篤定人家會回來。
這也是一個孤單難捱的靈魂,就是為了哪怕一點點的溫暖,甚至能讓出自己的臥室和床鋪給一個不算熟悉的人——
薩拉臉上的表情抖動了一瞬間,陰沉的臉色出現一絲龜裂,就連剛才在外頭受的氣似乎也小了一點——畢竟2015年也不都全是陰險無恥的靈魂麼。
她清了清嗓子,把自己的雙肩放松下來,對著陳圓圓說︰「另外還要一碗餃子湯。」
「哎!」陳苑苑精神抖擻地答應了一聲,去小得不能再小的廚房里忙活了。
趁著這個空擋,薩拉飛快地在浴室里沖了一個冷水澡——為了節省,陳遠遠租賃的這間地下民居甚至連熱水器也沒裝,想洗熱水澡就得出去找浴池。
不知道自己所遭受的麻醉劑有沒有完全代謝掉,薩拉也沒心思去長白山泡溫泉,用手掌拍打了拍打胳膊上因為冷水而激起來的雞皮疙瘩,她隨便擦了擦就穿好衣服走出去。
比麻雀尾巴大不了多少的廚房里,陳遠遠已經把餃子熱好,小小的桌子旁擺著兩張小小的塑料板凳。桌子上面,一大碗撒著翠綠蔥花和絲絲縷縷紫菜的湯擺放在一大盤餃子旁邊。還有一碟子切的整整齊齊的甜蒜、一碟子綠瑩瑩的芥菜,和一碟子炸得通紅油亮的辣椒。
喝一口爽朗溫胃的湯,吃一只包得圓圓滾滾的餃子,嚼一口麻辣鮮香的辣椒……大碗的湯冒出的熱氣燻的薩拉很快出了汗,陳媛媛急忙遞了一個干淨的手絹給她。
等吃完了薩拉才奇怪地問︰「你這樣的賢妻良母應該是人人爭搶才對,怎麼能混到連個窩也沒有的地步呢?」
陳遠遠見她只剩下半碗湯,又不肯放下來,就隨手給湯里點了一點醋,一邊看著薩拉慢慢的啜飲,一邊微笑著說︰「管他呢,自己一個人過得也挺有意思。」
吃飽喝足之後薩拉活動了活動手腳,而後酷酷的對陳圓圓說︰「在這兒等著,我十五分鐘後回來。」
「哎這麼晚了你還要出門?」陳圓圓瞪大了眼楮,「十二點半了都!」
薩拉把衣領豎起來,簡明扼要地說︰「我去把欠了你的都給你討要回來」。然後就可以痛痛快快的去找某些人的麻煩。
陳圓圓還想說點什麼,但是桌子旁的那個凳子上已經空了。
根據早先標記的心靈坐標,薩拉很容易就找到了那個渣男的家,而當她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一棟高層建築的第11層,並且偷偷地把某家住戶的大門從里向外推開時,整個11層便陷入了強磁場之中。
是的,心靈傳輸者大殺四方,將心靈異能的範圍開啟到大功率狀態,于是在一定的範圍之內,十一層住戶家里的電器小到攝像頭大到液晶電視全都遭了殃。十秒之後,這個樓層就陷入了絕對的電子荒漠,無論是室內還是室外的監控裝置全都失靈。
而坑害了陳圓圓的那個渣男一無所知,還在臥室里呼呼大睡。
沙拉隨便扯了一條淺色的床單,從頭到腳把自己蒙在里面,用手指偷偷扣了兩個小洞,慢條斯理地晃蕩著往那只查男的床邊一站……
那只渣男已經跟別的女人訂婚,對方嫁妝居然還不少,,甩掉了陳圓圓之後他的日子越過越順,他認為這是老天幫忙應該順應天意,他現在在夢里都能笑著醒過來。
于是他果然醒過來了,醒過來之後就覺得原本溫馨可愛的臥室里面怎麼出奇的冷?等到他把視線挪到床的另一側,理所當然的就發現了,站在燈光照不到的角落里的高挑人影——應該是個人,因為那罩了一層白蒙蒙東西形狀上是人的腦袋和肩膀。
那只查男的睡意立刻消散無蹤。等他眨了兩下眼楮之後,誰知那只影子又不見了。
于是那只渣男心安理得的閉上了眼楮心想自己一定是睡糊涂了,他翻了個身,視線立刻對上了兩個黑洞洞的疑似眼楮的東西以及垂到視線之下的一人高的床單。
那只渣男立即想起了在大學時曾經讀過的一個英文讀物,名字已經在記憶里幾乎模糊不清,約模著是叫做《神秘故事集》,那是一個英文原版的海外民間故事集錦。書名雖然記不清楚,但是里面的十個故事這只渣男卻歷歷在目,其中就有一個故事︰布怪。
布怪和毛怪通常是海外的某些鄉間流傳的民間鬼故事,有的用來嚇唬小孩子,有的卻說的煞有介事。
那本書是原版,遣詞造句優美規範,所以當時為了提高英文水平,渣男還曾仔仔細細的讀過好些遍。
布怪,顧名思義是隱藏在床單之下的精怪/鬼魂,床單在房間內四處飄蕩,垂下來的邊緣空空的,上面沒有任何東西牽引,如果把床單扯開卻發現里面什麼也沒有,但是往往床單上會留出兩個圓圓的洞,以供偷偷潛伏在床單下的恐怖東西往外窺探……
當時讀的時候只覺得拗口,等全部讀完了,渣男發現自己嚇得晚上睡不著,當時還是自己女友的陳遠遠還為他縫了一個安神的枕頭,好讓他什麼也不想的安然入睡——
這只渣男拉回思緒,一翻身坐了起來,下死力按開所有的燈,結果發現房間里什麼也沒有,果然還是做夢亂了腦筋。
渣男舒了口氣,轉回身拍了拍枕頭準備繼續睡下,就在這時才感覺到脖頸後頭有一絲絲的涼氣,涼氣時斷時續卻又連綿不絕,根本無法讓人當成錯覺。
渣男一點一點轉過頭去,正對上一頂空蕩蕩的床單和一雙黑洞洞的眼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