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雲三人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老大王連康早拿出一副撲克等著,姜胖子噴著口水把經過說了一遍,全然覺得自己的塑料蜜蠟沒有胡雲的紫金小葫蘆更讓人爆笑。胡雲也怒了,一縱身站在座位上,把葫蘆對著胖子喊道︰「呔,那豬妖!我叫你名字你敢答應嗎!?」
幾人先是被胡雲這一招唬的一愣,緊接著一頓爆笑,姜胖子也不示弱,指著柳俊說︰「哼,你就是這猴子請來的救兵嗎?本大王可不是好惹的,看法寶。」說著掏出他那塑料手串︰「本大王坐不更名,行不改姓,仙號大好江山俊俏郎,你大聲喊出來試試!你敢喊我就敢答應!」
胡雲臉s 一黯,坐來,遞過葫蘆,「我輸了,我不敢喊出這被人見人抽,花見花謝的名字,這藥,還是你吃吧,記住,西去路上,這藥別停。」姜胖子剛還滿意的接過葫蘆,听完又笑罵著把葫蘆砸向胡雲。
幾人笑鬧一陣,開始打牌,消磨這漫長的火車旅途。晚飯的時候寢室六人加上張強的女友蔣琳琳同學去餐車吃飯,柳俊和李國華去問乘務員有沒可以補票的臥鋪,在現金和男s 的誘惑,大媽乘務員硬是給湊出一格子臥鋪。王連康又過去追加了兩張給陳老師,另一張讓陳老師帶個能稍微能照顧下的同學。本來是陳老師解決不要,但大家說就當附帶您照顧一位不能熬硬座的同學,于是陳老師帶上了球球同學。大家都感嘆,陳老師真是真x ng情的漢子。看著球球牽著陳老師的手高興地往臥鋪車廂走去,大家旋即又追加一句感嘆,陳老師也許後悔了,真x ng情也挺犧牲品位的。
寢室哥幾個來到臥鋪六人間,胖子首先坐下,「我覺得我睡上面不安全。」王連康一翻身上了中鋪︰「我覺得也是。」胡雲爬到上鋪,「今天哥就把老大和死胖子都壓到身下!」李國華爬到另一邊上鋪,「圍觀四哥力壓老大和三哥。」柳俊上了中鋪︰「從下面看小花。」張強讓蔣玲玲坐在剩下的下鋪,爬到柳俊的中鋪,「小六,咱哥倆一起看小花。」柳俊推下張強︰「滾,想佔我便宜,想偷走我身上殘留的雌x ng氣味嗎!?」其他幾人都不做聲,蔣玲玲一臉漲的通紅,「我,我,我還是回那邊好了,那個,那個……」姜山挺了挺肥肉顫顫的胸脯,「二哥,要不你先練練手?二嫂就不會嫌棄你了。」「哈哈哈哈哈」大家笑得抖動都和火車共振了,蔣玲玲羞惱地把枕頭砸向姜胖子。王連康說︰「老二,你上來吧,咱哥倆擠擠。」張強感動地爬上王連康這邊,瞧著兄弟幾個的選鋪,就知道是為了他著想。姜胖子睡下鋪那是沒辦法的實際情況,胡雲和李國華發揚風格的選了上鋪,別看老大王連康先選了中鋪,但他是為了給張強退路,好和他擠擠,上鋪肯定是擠不下。柳俊這柳家二公子能跟著一起上火車已然就是頂天的義氣了,而且還掏錢請吃火車上的餐車晚飯和臥鋪的錢,別說中鋪,他之前還說要軟臥單包的,後來被哥幾個攔住了。
張強家是四川山區的,全村就出了這一個大學生,初三的時候隔壁村來了礦老板,開山挖銅礦。自個村看到眼熱啊,可惜縣里來人看了一遍說沒有,本來修路的資金也被劃到隔壁村去了。村里人都憤憤地罵娘,集資讓全鄉成績最好的張強上了高中,讓他一定給村里漲漲出息,張強也一直很努力,考到縣一中,一直名列全縣第一,考上了江南大學,可以選了地質專業,心說就算村里沒有礦,至少也能修出一條康莊大道,讓鄉親們都能高高興興的走出來。本來沒什麼心思談戀愛,偏偏是蔣玲玲看上了這努力自強的傻小子,寢室的兄弟也鼓勵他,終于修成正果。張強心里銘記著兄弟和情侶的情誼,安安地在列車的搖晃中睡去。
姜胖子早已呼嚕大起,蔣玲玲可能是有點緊張和嬌羞,翻來翻去好一陣才悄然了動靜。老大給女友例行發完短信為了不吵到張強,也關機閉眼。柳俊和李國華都在玩手機,柳俊是在玩有游戲,李國華是在應付那些鶯鶯燕燕的短信。胡雲半躺著把玩著葫蘆,回想著那瞬間的白光,但好像當時周圍的人沒有一個發現的,難道是幻覺?胡雲爬起身來翻出地質包里的小刻刀,打算把這紫皮包漿全都給剝掉。
胡雲在被子里打著小手電,小心仔細地刮著包漿,他知道這葫蘆又薄又脆,雖然不是當初喜歡的紫金寶葫蘆,但能剝出一個白玉淨寶瓶也不錯。越來越多的包漿被剝掉,這葫蘆一直沒發出什麼白光,難道是因為手電照著,看不出來?胡雲關掉手電,被子里黑漆漆一片,刻刀滑一下,劃到了握葫蘆的手上,疼!胡雲感覺到手指被劃破了,趕緊打開手電,這刻刀可是可岩石的,別會有破傷風吧。把流血的手指含在嘴里,胡雲下床翻出創可貼去廁所洗傷口,這可不是嬌貴,這是學校老師反復交代的野外常識,地質專業的人員必須養著這樣的習慣。
胡雲弄完傷口,上床繼續剝葫蘆,柳俊和李國華也都睡了,他便沒再蒙住被子,而且也打消什麼白光閃現的念頭,借著車廂的夜s ,繼續輕輕剝著包漿。慢慢的,一個幾乎淨白的小葫蘆出現在胡雲手上,再次打開手電,這小葫蘆真是白的出奇,比身上床鋪被子都要白,就是頭上那小藤的包漿還不好剝。胡雲繼續捏著刻刀去刮那小藤蒂子,啪,連著葫蘆嘴的一節小藤齊根斷了,還連帶出一個小眼。胡雲放下刻刀,用手電照了照葫蘆口,看著這淨白的小葫蘆,笑了笑,比了比下鋪的姜胖子,低喃到︰「死胖子,之前笑那麼開心,再打呼嚕,小爺就收了你。」下鋪的姜胖子自然還是在打呼嚕,且有更大聲的趨勢。胡雲也是玩鬧心起,把葫蘆嘴對著姜胖子,「那呼嚕,給我收!」自己還給配了嗖的音。姜胖子的呼嚕聲真的停了,胡雲詫異了下,旋即下鋪那胖子又繼續打起呼嚕來。胡雲笑道,這豬妖道行太深,等我寶葫蘆再修煉修煉,定來降你。關了手電準備睡覺。
胡雲手在被子繼續把玩著葫蘆,正好葫蘆嘴轉到劃傷的手指,感覺手指一疼,有種傷口被崩開,血飆出來的感覺,連忙模到小電筒伸手來看,左手食指上的創可貼真的崩開了,但手指上卻沒有流出來的血跡,翻開被子一看,被子、被單、身上都沒有血跡,葫蘆上也白淨白淨的什麼印都沒有。不對啊,胡雲轉念一想,就算剛才沒有,之前劃傷的時候也該有哇,明明含在嘴里時,那血嘩嘩地的冒。還有,這好端端創可貼自己崩開又是鬧哪樣?自動噴血也還沒到每個月那幾天啊。胡雲這是要把自己給繞暈的節奏。
胡雲犯賤的用葫蘆嘴親親地點了點手指的傷口處,驚奇的景象發生了!手指的傷口涌出鮮血,順著葫蘆嘴給吸進去了,胡雲還沒來得及把葫蘆移開,只見這小葫蘆白光一閃,這貨便暈過去了。
胡雲是被姜胖子叫醒的,應該說所有人都是給姜胖子叫醒的,這里沒有人有早起的習慣和能力,包括姜胖子。但這豬妖是被餓醒的。一被喊餓,大家也都覺得餓,于是爬起來去餐車吃完再回來繼續回籠補覺。王連康打算去叫陳老師,但想起球球,于是作罷。吃飯的時候大家都看了胡雲手里那白皮小葫蘆,姜胖子打趣地說︰「老四的手活兒就是強,到底是曾經月兌光的人。」王連康手肘拐了胖子一下,姜胖子面僵僵地訕笑連忙收聲,大家都低頭吃飯,沒有繼續話題。蔣玲玲好奇地望向張強,張強搖搖頭,暗示她吃完走人。幾人迷迷糊糊吃了早飯回鋪繼續睡,蔣玲玲卻是不睡了,于是張強只好陪著她倆人坐在走廊的椅子上說話。
胡雲在上鋪把著白皮小葫蘆,思緒卻留在了姜山那句話,曾經月兌光,嘴角一陣苦澀,腦海再次翻出那個人影。外面蔣玲玲纏著張強打探剛才八卦,她只是隱隱知道胡雲好像曾經有過女朋友,還因為打架被學校記過,有段時間沒來上課,當時听張強說是生病住院了。不知道這一系列是不是能串聯起來,也是揪著張強逼問起來。
張強望了望胡雲上鋪的方向,低聲跟蔣玲玲說︰「我也就跟你,你別外面說。」「我知道,我也是關心你的好兄弟嗎,隨便小八卦一下,絕對不和別人說,再說也只有小花的花邊別人才感興趣,嘻嘻。」蔣玲玲俏皮地吐了吐舌頭。張強表示對這位女友很無語,繼續說起來︰「胡子有一個他特別喜歡的女生,是他的老鄉,從小學、初中到高中都是同班同學,大學都考到了江南,不過那個女生在咱們學校旁邊的江南師範大學。胡子以前每周末都往師大跑,我們也一起去見過那女生,長得漂亮人也挺好的,和胡子也挺般配。」「呵呵,青梅竹馬」蔣玲玲插嘴到「現在呢?」「分了,大二的時候兩人確定了關系,六子出錢請大家去旅游玩了三天。」「哦,那個時候,我記得,你們寢室集體曠課三天,輔導員都瘋了,呵呵,我也是那個時候開始注意你,覺得你不會是曠課的人,哎呀,好奇心真是害死人。」蔣玲玲紅著臉掐了張強一下。「然後呢?」
「然後,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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