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雲終于又體會一把久違了的自然醒的舒爽。狂伸了幾下懶腰,在床上翻滾幾下,穿衣起床。依然是一套灰s 的僧衣,穿著還挺舒服,還是夾棉的冬裝,嗯,以後要不要做一個飄逸的發型來搭配呢?
打開房門,果明和明仁正在側房喝茶下棋,話說老和尚的腎真是好,一天到晚都在喝茶喝茶,現在好歹加了下棋這節目。以後應該給他找點事做,豐富他的孤寡老人生活。
「師兄。」「果雲師叔。」「師弟,你起來了,身體如何?」幸虧這才三人,再來幾人同期聲實在太亂,這門派實在是、實在是,像一個溫馨的小家啊(可惜都是和尚,……這吐槽太破換氣氛了!)。
胡雲坐過去,自己倒了茶連喝幾杯︰「沒事沒事,就是累點,睡個覺就好了。現在幾點?」
明仁迅速掏出手機︰「下午一點。果雲師叔,讓您受累了,弟子明仁萬謝。我馬上吩咐廚房送飯過來。」
胡雲阻止明仁打電話,「算了,不麻煩廚房,我還是下山吧,學校還有事。師兄,學校真有事。」胡雲其實是不想吃素,簡要地說了一下楊雪的事,借口說要去參加什麼什麼儀式。
「阿彌陀佛,師弟宅心仁厚,果然與我佛有緣。那女施主大好年華,奈何命中劫難,哎~」果明繼續著與明仁下著圍棋。
「師兄,我最怕就是什麼都是有緣啊,果然如此啊,都是命中注定的啊,那我們努力還有什麼用?」胡雲對于命運之說比較抗拒。
「師弟若是不急著走,听我講個故事吧。」果明慢悠悠下著棋。
「師兄,我餓。」「古時候有位軍醫,隨軍出征在戰場上救治傷兵。每當他的病人方愈,即又投入戰斗,于是又再次傷亡……」果明完全自顧自講起來。
胡雲,我忍!隱藏一下手勢,往口里倒了五行y 淨瓶中這個幾個小時恢復的一些五行y 淨液,補充點能量先扛點餓再說。
要是旁邊兩個下棋的人知道胡雲用此等神藥抗餓,一定會像卡林仙人知道仙豆被讓人當飯吃一樣。憤怒地暴打他一頓,不過也不一定能打贏。
果明繼續講著故事︰「這樣的反復多次,他終于崩潰了︰如果傷兵命中注定要死,又何必我來將他救活;如果我的醫療有意義的話,那他又為何再去死呢?他不明白自己行醫的意義,于是上山跟隨一位禪師。後來軍醫想通了問題,又繼續行醫︰因為我就是醫生啊!」
「完了?」胡雲听的莫名其妙。
果明又落下一子,「嗯,完了。師弟你想通沒?」
胡雲現在無比後悔加入金剛門,不說美女吧,女x ng都木有,還要這樣挑戰智力!?于是這位哥說︰「我想明白了,男怕入錯行啊!當兵的選了這條死亡的職業,當醫生的選了那條糾結的職業,關鍵是他沒明白戰爭的意義。最後他改行出家,追隨那個死亡傷兵的終極職業,見佛祖。師兄,你這是拐彎抹角告訴我加入金剛門是這一生的不二之選嗎?告訴你,俗家已經是我的極限了!」
明仁在一旁听得滿頭大汗,下子的手都有些不穩。
果明依然自顧自說︰「命運之輪在冥冥中運轉,不是它選擇了你,而是你恰巧身在其中。你可能是輪上的一個鉚釘,或只是輪下的一點印跡。」
胡雲想了想,試探地說︰「師兄,麻煩說下作為俗家的我,能听懂的話。」
果明笑笑︰「我們在尋找自己生命意義的同時,老忘了我們生命本身就是意義。我們孩提是做好兒女的意義;上學做好學生的意義;朋友、親人、同事、父母、民族等等。你的身份和位置就是你當下的人生意義。雖然大家總體上感覺人生就像罐頭生產線,一樣的生活流程,一樣的人生軌跡。但這就是我們作為人類的意義。」
胡雲︰「師兄,你的意思是要認命嗎?」
果明︰「是要放下,不把自我放到所觸的事物中去,就不會所謂主觀;不把事物和自我對立出來,也不會所謂客觀。如此無我無相,而法相宛然,才是智慧的領域。」
胡雲靜思了一會兒︰「我剛剛來江南市上大學的時候,一路上看那些高樓大廈把脖子都快看歪了。到了學校,我又特別羨慕別人,我們寢室老大沉穩大氣、老二勤奮刻苦、老三樂觀心寬、小花聰明帥氣、六子年少多金,而我,就是一個平庸的土包子。其實我這幾年大學生活過的渾渾噩噩也小心翼翼。直到有一天,我明白我胡雲也是無可替代的。」
深吸一口氣,「但我也明白,鷦鷯巢于深林,不過一枝;偃鼠飲河,不過滿月復。我會有我自己的生活,我過好屬于我自己的生活,才算好。于是,我總是時刻調整自己的心態︰一是承擔,承擔自己,承擔自己所有的情緒,承擔自己所有的責任,承擔自己所有的因果;二是淨化,淨化本心,淨化本心中不該的妄念,淨化本心中不該的y 望,淨化本心中不該的執著。一是為人的社會職責,二是做人的生命境界。」
說到這里,果明和明仁早已停下手中的棋子,看著這位悟道的果雲禪師。胡雲站起身,「不把巧合當做命運,也不會把命運歸結為巧合,即使我陷入那不可知的命運無法掌控,但我會用自身的心境來決定我人生的取舍。就算我成為命運之輪壓下的一點印跡,我也會仰面朝天,來,從這里過去!」
明仁看著胡雲做著向我開炮的動作,激動地站起來,深施一禮︰「果雲師叔大智慧!弟子受教!」
「走了,肚子還是很餓。師兄我先下山了,明後天再來給你送藥,明仁你好好鞏固修為,別送了,我自己走,有事打我電話,拜拜。」胡雲說完直接向外走去。
果明笑道︰「我總算是為金剛門做了一件好事。」
明仁深以為然地點點頭,又搖搖頭,可惜果雲師叔不讓我送,實在是不想陪果明師叔喝茶下棋了……
胡雲從後院翻出,走了一會兒,才突然想起自己穿的是僧衣,可又不能回去換,被師兄逮著又得說個雲里霧里的大半天。趕緊先回旅館的出租屋換衣服吧。
埋頭吃盒飯的二丫只覺眼前一道灰s 風刮過,緊緊了衣襟,繼續埋頭吃飯,玩玩旁邊的電腦。
胡雲在房間換完衣服,把僧衣收到藤戒里,看了看藤戒中從老八的袋子里翻出來的夜行衣,這套夜間作案,呸!不是,特種作戰服,什麼時候才能用上呢?也許應該去拯救一下地球,看看到底誰才是被命運之輪壓下的爛泥!
一邊想著做個什麼拉風的面具,一邊一人吃著火鍋,飯店老板十分好奇這位看起來瘦瘦的同學總是一個人輕松地吃下一個火鍋,難道最近廚房師傅節儉到這種地步了嗎?不過只要不影響生意就行。
電話響起,「嗯?胖子,干嘛?」胡雲一看是姜山的來電顯示。
「喂?是胡雲同學嗎?我是楊蘭,」一個女聲傳來,「你沒來參加楊雪的悼念儀式,姜山同學說你生病了,你還好嗎?等這邊結束了我們去看你?」
「噗~」差點被一口可樂嗆到,胡雲拿穩手機擦了一下嘴,「咳咳咳,不用不用,沒那麼嚴重。悼念儀式在哪里?哦,你們學校啊,……現場捐給他們家了?嗯嗯,應該的,沒事沒事,好好,再說吧,拜拜,嗯?哦。」
「喂,胡子,怎麼樣,三哥我義氣吧。」楊蘭把手機還給了姜山。
胡雲邊吃喝邊說︰「切~你有義氣就直接把我號碼給她,假惺惺地直接用你的打,然後再要她的號碼是吧。」
「啊?這招很老套嗎?怎麼胡子你一下就看出來了?她不會也發現了吧。」
「得了,有意思嗎?那邊辦的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各種領導的舞台唄,反正我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對了,晚上一起吃飯,兄弟幾個好久沒聚了,後山吃魚唄,很是懷念。」
「行,晚飯見。」掛了電話,胡雲又找老板打包一個火鍋,答應一定把過還回來,老板主動給了電話,承諾以後可以外賣。學生生意也不是很好做呀。
提著打包的火鍋,回來旅館,「二丫?娟姐還沒回呢?喏,給你打包一個火鍋,新做的,晚上熱熱就行,這個電話,吃完讓老板過來收鍋就行。」
二丫高興地接過火鍋,「謝謝胡雲哥,我這幾天吃盒飯都快不行了,一個人實在有點忙不過來。」
「嗯,有什麼力氣活叫我,走了,拜拜。」「胡雲哥,拜拜~」
胡雲回到寢室,空空無人。收拾了一下衣櫃書桌,只留下洗漱用品和床鋪,其余統統收進藤戒,再收進一個戶外帳篷,方便以後天亮前在天台上打坐遇到下雨刮大風什麼的。
發了短信給張強,上課?好吧,還是去網吧拷點游戲和電影什麼的,裝到禪房的電腦里去。也許應該去超市大采購一番,平時都裝在藤戒里以備不時之需。
來到網吧,花了一百塊找網管買了一個他DIY的移動硬盤,讓他先幫著下載。胡雲出了校門打車往最近的大超市開去。
下集預告︰在超市,胡雲遇見了一個萬分不想再見的人,怨念中的神秘前女友即將登場,還有她身邊那個人,會否打爆臉的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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