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璐璐,你為什麼想結束鋪子的生意?」南宮澤問道,「我們家的鋪子不是很賺錢嗎?」
南宮澤從小就被鄭氏從人市上買來,多年相處,記憶中的父母反而沒唐家人親近,他潛意思里認為唐家就是自己的家,唐家事情就是自己的事情。♀
「我覺得開當鋪挺缺德的。」唐璐給他解釋,「你看開當鋪是高利貸的一種形式,按借款人提供抵押品價值打折扣,人家價值幾十兩的物品,但當掉後才得到十兩八兩的,簡直就是剝削。」
「剝削?」南宮澤挑眉問。
「是壓榨,說錯了。」唐璐坐在他的腿上,左手搭在他肩上,右手摩擦他寬厚的胸膛,腦中閃過昨夜的纏綿,眸子微微發亮。「做商人為什麼讓人看不起,因為商人逐利,講良心的少。」
「可是不做商人,我們做什麼?」他倒可以開一間武館,但長安城吃這行飯的武師何其多,想招弟子好像不太容易。
南宮澤有些頭疼,發覺自己作為一個大男人連女人都不如,怪道女人能主宰天才,男人適合做面首。想到面首時候,低頭望著腿上的姑娘,心道做他家的璐璐面首,心甘情願。
唐璐不知道他走神了,美眸光華流轉,說著打算︰「其實官宦們也經商,不經商他們平日的花銷從哪來。但是官宦們注意名聲,讓自家的親戚承擔商務,暗地里操控大權,我想效仿他們。」
南宮澤點點頭︰「經商始終是賤業,不經商又沒得吃,想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最好不過。」
「是啊!」唐璐幽幽嘆道︰「總不能坐吃山空,立地吃陷。」
「咦,坐吃山空,立地吃陷,比喻很貼切,是你听來的,還是自己想的?」
唐璐怔住,這才想起,這話出自元朝。
這時小廝端來一壺雲霧茶,南宮澤擺擺手,讓小廝退下,這麼美好二人的時光,怎麼舍得讓不想干的糟蹋了。抱著女孩嬌軟的身子,覺得非常受用,一雙手不老實起來。
這時期的人為了方便,都穿,他一只手來到她的石榴裙下,在滑女敕的幽谷撩撥。
唐璐朝周圍看了看,低聲道︰「這是什麼地方,你也敢胡來?」
西跨院雖是他的住處,但隨時有佣人進來。
南宮澤附在她的耳邊道︰「我就模模,有裙子擋著,我不怕,你怕什麼?」
暈,他當她沒感覺不成?
唐璐前世從來沒在園子里這樣過,正要阻止他,突然身子繃緊,那手指竟然進去了……心里有些害怕,頭埋在他的胸上,生怕被人看見自己那張迷離的臉。
「舒服嗎?璐璐!」南宮澤充滿蠱惑的聲音響在她的耳畔。
「嗯嗯……再深點……」
「好!」
唐璐腦中閃過昨夜恩愛畫面,身子益發酥軟,抱著他的手臂直哆嗦,「啊!」終于忍不住喊出來。
「好了?」
「你壞死了。」唐璐像做賊一樣往周圍看看,幸好沒人,不然可真沒臉了。
「以前也在這里玩過,你怎麼越來越膽小?」
「我長大了麼,什麼事情都得顧忌。」
「可是……」他托著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襠下,眼楮灼熱一片,「我想讓你幫我解決,既然顧忌,就去屋里如何?」
唐璐想縮手,他不讓,她用力在那兒掐了一下,傳來他的吸氣聲。
「我還要去花園陪客,你別想不好的事情。」她起身站起來,覺得腰有些軟,扶著樹干,不經意一瞥,他把那只濕潤的手指送在嘴里……
唐璐臉色有些紅,轉頭便走。
「等下。」南宮澤追上來,從袖子里掏出一條帕子,撩起她的裙子,在她的大腿上擦了會兒。然後道︰「好了,去吧!」
「晚上我幫你解決。」唐璐感激他的體貼,深深望了一眼,往花園走去。
南宮澤望著離去的麗影,臉上一片柔和。
唐璐回到花園,宴席已經散了,下人們正在收拾。
鄭氏看到她埋怨道︰「你去哪兒了,你外祖母走時也不出來松松,盡丟娘的臉。」
唐璐表情訕訕的,哪好意思說自己偷會情郎,還過癮了一把,賠笑道︰「等些日子外祖母過壽,女兒去捧捧場,順便帶幾樣公主賞的物事,保準哄得她老人家高興。」
「也只能這樣了。」
「娘,趙海一家沒為難你吧?」
「有那麼多人在場,他們還能把娘吃了不成?」鄭氏撇撇嘴,「幸好有你外祖母一家給咱娘倆撐腰,這些年才沒讓你二叔家得逞。你二叔成天惦記咱家的財產,不過他愈來愈蠢,也不看看我女兒如今是縣主了,豈是他一個賣棺材的能惹得起的。」
趙海家是棺材差的,當初分家時候得了幾個棺材鋪,原本生意不錯,但因不會經營,被同行擠兌的連鋪子都沒了,之後便在南城外開了一家,生意很冷清。
鄭氏跟女兒出了花園,忙了大半日,都有些累,一個往「福愛堂」走去,一個往「飄絮閣」走去。
唐璐讓南宮澤找出一本大唐律法,倒在床上翻看,對于古代史,她了解的不是很詳細,起碼細節處不清楚,利用空閑時間能補就補,畢竟要在古代生存一輩子。
南宮澤本想跟她溫存一番,見她看書,便出去練劍了。
唐璐看了一陣,有些困了,昨夜被兩個冤家折騰的很慘,今一早又起來準備請客事宜,害她沒休息好,放下書,正要夢游周公去,不想屋外傳來急切的腳步聲。
鄭氏一臉焦急地進了屋子︰「咱家出賊了。」
唐璐一下子清醒了,鄭氏這樣子,顯然丟了重要東西。
「丟了什麼值錢的沒有?」
「少了一個妝奩盒,里面有十幾樣常戴的首飾,我放在梳妝台上的。」鄭氏心急火燎的樣子,手砸在門框上,「首飾丟就丟了,值不多少錢,可我藏在床下的地契盒子沒有了,其中還有一張祖宅的地契,這可怎麼好?」
唐璐愣了一會兒,扶她坐下︰「母親不要著急,既是祖宅的地契,一定在衙門備案過,跑了和尚跑不了廟,那賊偷了也是白偷。」
鄭氏這才一呆︰「說得是,剛才急糊涂了,不過除了祖宅,還有一張南城外一百畝的麥田契,當初買的時候怕交稅,沒在衙門備案過。」
「娘,今天有誰去過你屋子?」
唐璐還不懂唐代的一百畝田一年能產多少麥子,但「紅樓夢」劉姥姥家才二畝田就能讓全家老小活得很滋味。
在她這身子的記憶里和對翠兒的套話,唐家奴僕很本分,就連鄭氏幾個面首的賣身契都是死契,哪敢自毀前程。偷東西的賊,一定是個新賊,說不定就是今日請來的客人之一。
「對了。」鄭氏一排腦門,瞠目道,「你二叔家的秀麗說頭疼,我讓柳兒扶她到我屋里休息,難不成是她?」
「翠兒,你去把柳兒找來。」唐璐朝院子里正給牡丹剪枝的翠兒喊了聲。
不多時,翠兒帶著柳兒過來。
柳兒一听說主母屋里丟了東西,嚇得不輕,原因是唐朝的律法,主子打死奴僕不負任何責任,打死白死,奴僕命賤如蟻。
「夫人,奴婢把秀麗表姑娘扶到屋里,等她睡了,廚房那邊說缺人手,招呼奴婢幫忙,奴婢就去了,實在不知道丟東西的事。」
唐璐就把廚房的人找來對質,的確是這麼回事。唐府下人若想偷東西早就偷了,那會這麼湊巧專撿今天。而且柳兒是家生子,老子娘都是府上的奴僕,除非她不想要全家人的命了。
「娘,那妝奩和地契必是秀麗偷了去,讓她交出來是不可能的,要想個法子才行。」
南宮澤從外面進來,先向鄭氏作了揖,轉頭對唐璐道︰「我今晚去唐海家把地契偷回來,再往他們家放一把火。」
唐璐白了他一眼︰「你當唐海是傻的,得到了手地契還等你上門偷,難道他們不防著?」
就在愁眉莫展,王貴家的來報,兵部侍郎催大人府上送請柬過來。
唐璐眼楮一亮,想起一個辦法,只是要欠下崔湜的人情了。
讓翠兒給自己找了件衣服換上,在客廳里接見了來人。
那小廝得到崔湜的交代,對懷德縣主要恭敬,進了廳,先磕頭,再將手中請柬舉過頭頂,翠兒接過來遞給主子。
唐璐看完了請柬,臉色露出為難。
「你回去代我謝謝崔大人,家中出了事情,明天實在去不成。」
小廝急忙磕頭,聲音懇切︰「小人出門前,大人有過交代,如果請不來懷德縣主,就讓小人死在外頭好了。」
唐璐霧蒙蒙的大眼聚了兩泡淚水,從袖子取出手帕,轉過身擦淚,哽哽咽咽道︰「不是我不想去,實在家中出了事情,這位小哥,請不要為難我。翠兒,你從賬房支串銅錢給他,送出門吧!」
說完,便神情悲切回內屋了。
唐璐本不想求崔湜,但那一百畝麥田多在唐海手上一日,便多一份危險,如果他提前將麥田轉手,她家就虧大了。
她覺得崔湜就算幫忙,也不會太快,但料不到的是,崔湜在次日一早帶著唐家的丟失的地契和妝奩上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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