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鬼絮絮叨叨的話語中,一名警察進來給林立送來了被褥。
時間在這里過的極為緩慢,這里窗戶稀少位置還很高,只有半個巴掌大小,屬于地下室,也不知道現在是幾點。
想到時間林立就記起華子給他的手機,現在想想華子當時說的「跟蹤」簡直可笑之極,哪有什麼跟蹤?現在自己在明處,除了張君這些人還會有什麼人帶著目的的尋找自己?
林立按亮屏幕,時間已是中午兩點,他沒想到去了一趟郊外,做個筆錄也花了不少的時間。
不知道什麼時候酒鬼停止了嘮叨又睡了過去。
吃完看守的警察送來的晚飯林立無聊的四下張望,這里和第三看守所的環境差不多,不過這里的光線更加稀少,感覺更加的潮濕。林立想到哪所監獄就覺得冤枉,他被關了三個月,如果明天被判無罪,那這些日子難道就這樣算了嗎?這個責任誰負?他記得吳律師之前說過,如果判決自己無罪,那麼他多少是能夠獲得補償的,不過吳律師也說了,對于補償的金額讓林立不好太過樂觀。
林立最後還是想明白了,只要能獲得自由,能找到弟弟,這些他都可以不在意,這個世界上不公平的事情太多了,像張君這樣的人如今還在外面逍遙,哪里有公平呢?
可能是太陽已經落山,林立能明顯感覺到看守區的溫度在下降,好在現在不是冬季一切還可以忍受。
林立躺在鋪好的褥子上閉上了眼楮,他感覺很累,昨晚晚上就沒有睡好。就在林立即將睡眠時,酒鬼突然說了一句夢話。
「酒呢?沒有酒你和我說啥。」
林立以為他醒了,可側頭望去他還是那個姿勢,這時周圍突然一亮,外面傳來開門聲和轟隆隆的卡車聲,他站起身,向後退了幾步踮起腳尖透過鐵窗看到明亮的車燈,之後有數個人影匆匆跑過,隱約中他似乎听到前不久離開的那些黑色西裝的聲音,他們像是在交談著什麼秘密,聲音很好,林立仔細听也只听到了,一些斷斷續續的詞匯。
「安全嗎?……行了……人在就好……誰負責警戒?……你們走吧!……這是命令。」
林立感到好奇,可在想听就什麼也听不到,他只好又回到鋪在地上褥子上。
明天,一切就等明天。
深夜氣溫驟降,林立感覺腿部被冷風吹得快麻木了,他動了動身子,換了一個姿勢,又睡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林立感到身體沉的厲害似乎周圍一切都在下沉。這種感覺不好,他想起身,可又提不起一絲的力氣,恍惚間他似乎听到酒鬼在掙扎,他還听到鐵柵欄咯吱咯吱的響,他感覺到一陣風朝自己撲面而來,似乎有人站在自己面前,緊緊的盯著自己,這感覺實在是太奇怪極了,難以形容,就好好像對方在洞察著他的身體的構造似乎。
漸漸地一切消失了,錯亂的感覺消散了,林立的呼吸越來越均勻,越來越慢。
清晨林立被一陣喇叭聲吵醒,他睜開眼望著周圍慢慢適應了黑暗,可他卻發現那個自言自語的竟然酒鬼不見了,他的那個房間是空的。
林立立即想起昨天如同夢幻般的感覺,他又記起昨天早上在酒店睡著之後恍惚時听到的對話,林立覺得有些不太對勁,酒鬼昨天還說他還要呆上一天,可怎麼不見了?被人帶走了嗎?昨晚听到的難道是真的?有人來了?而且還有人來看自己?可當時自己為什麼沒有醒呢?酒鬼的離開和自己的穿在會不會有關系?
「林立。」走廊那頭傳來吳律師的聲音,終止思考的林立抬頭望去,只見吳律師急匆匆的跑了過去。
林立看他神色匆忙立即擔心起開庭的事,扶著鐵門問道︰「吳律師,庭審取消了?」
「啊!不是,不是。」吳律師邊走邊擺手道,「林立,我是來通知你,庭審就要開始了,法院的車已經來了,就在外面呢?」
林立听後頓時興奮起來。
話說著孫警官也來了,他捂著一大串鑰匙,每次走動嘩啦啦的聲音總在響。
「林立,你走吧!」孫警官推開鐵門說道。
林立還動就被吳律師拉著向外走,林立看孫警官在鎖門,經過酒鬼碟門時,他忍不住問道︰「孫警官?酒鬼呢?他人呢?」
孫警驚訝道︰「林立,你問他干什麼?他是不是和你說了什麼了?」
「沒有,他昨天說他還有一天的,怎麼醒來人就不見了。」
孫警官哦了一聲,提著鑰匙邊走邊說︰「林立,他在你醒來前半個小時就被帶走了,他家人來了,這小子一喝多了什麼都說,嘴里沒有一句實話。」
林立一想也對,既然是酒鬼,說不定連今天是那一天也說不上來,可不知為何林立總感覺哪里不對。
「林立,他們在等呢?時間不多了,快點。」吳律師站在走廊那頭催促道。
走出大門,初生但陽光芒直接照在林立臉上,他頓時感覺疲勞一掃而空,身體也熱了很多。林立看到院子里停了一輛轎車,側面印著「法院」和法院的標志,而車旁則站著兩名穿著制服的人,不過他們穿的不是法院的那種白色制服,而是灰色的西裝。
西裝?
這一幕讓林立想起那昨天的那幾個黑色西裝,他在想這些人到底怎麼了,難道現在都這樣穿麼?
「林先生。」灰色西裝中一人道,「上車吧!現在是八點一刻,再過半個小時是高峰期,到時候就不好走了。」
林立听後點頭,和吳律師一同鑽進了車內。
汽車緩緩退出大院,林立卻看到孫警官站在台階上望著他。
這時吳律師說道︰「林立,上法庭你也不是第一次了,這次尤為重要,直接關系到你以後的生活。證人那邊你不用擔心,刑事訴訟我有很多經驗,到時候你就按你以前說的就可以,你懂嗎?該說的說,不該說的不能胡說,如果法官問你,你是否懷疑有人故意陷害栽贓,你說實情,如果想不出誰能這樣做,你就搖頭,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吳律師不斷地囑咐,林立認真听著,他听得很仔細,他知道這次庭審的重要性。
林立道︰「吳律師,這次希望大嗎?你有多少把握?」
「九成。」吳律師做了一個手勢,咧嘴笑了笑。
林立第一次見吳律師如此肯定,這種現象讓感覺他自己如同吃了一顆定心丸一般,雖然還有些擔心事情發生變故,可已經被林立心頭的另一種情緒掩蓋,那就是即將獲得的「自由」。
此時的自由對一般人來說只是自由,而對經歷過這一切,特別經歷的死里逃生的林立來說,那就意味著「重生」不僅是他的重生,也是他弟弟的「重生」。
十幾分鐘後汽車穿過高架橋駛過,林立原以為他還會在原來法庭接受庭審,可現在看方向似乎有些不對,他本想說出疑問,可見吳律師在放松的翻看著手里的資料表情沒啥變化也就沒打擾。
過了一陣,後方突然傳來兩聲喇叭聲,林立回頭看到一輛黑色奧迪從後面迅速超過自己,並且在前方迅速掉頭駛入另一條岔路。
這時對方的窗戶開了,華子探頭直接望來。
林立頓時瞪大了雙眼,張著嘴心髒砰砰跳動。
吳律師發現異樣,疑惑道︰「林立,你沒事吧!身體不舒服嗎?看到什麼了?」
「張君,是張君他們,他和華子都在車里,他在跟蹤我們。」林立急道。
吳律師也是一驚,可他也就看到一輛黑色奧迪,並沒有看不清車內的人。
林立情緒非常激動,擔心越來越大,華子想什麼?
吳律師急忙安慰︰「林立,你是不是看錯了,他們不可能明目張膽的出現吧!」
「是他,就是他,就是他。」林立急道。
吳律師認真道︰「沒看錯?」
「沒有。」
「好,我這就給孫警官打電話,你別著急,不會有事的。」
說著他撥出了電話。
「喂!孫警官嗎?……對是我……我們在2號高架橋下的二環車道,剛才林立說他看到張君他們的黑色轎車……對,就剛剛……好好……我知道了……好。」
林立盯著奧迪車消失的方向,心頭如同在打鼓一樣七上八下。他想不明白,張君放了他,為何還要對自己窮追不舍,為什麼還跟著他。張君的目的如果是自由,那麼他們越早離開就越好,可為什麼不這樣做?為什麼不走?如今還跟著自己,難道是想從自己身上獲得什麼嗎?可自己這樣一個人又有什麼值得好奇呢?
林立越想越頭大,吳律師拍了怕他試圖安慰,可這個舉動讓林立直接驚坐起來。
「林立,放松,沒事的,你別激動,交給孫警官處理吧!別讓這件事影響到庭審。」
一說到這個,林立就將庭審和張君聯系起來,他們的目的不會是破壞庭審吧!難道自己的入獄和張君有關?是張君的杰作?可這根本說不通啊!
思考時,林立突然感到手機在震動,諾基亞的震動聲音很大,吳律師抬頭四下張望,林立急忙按掉,吳律師這才低下了頭。
林立越發覺得不安,電話是華子送給他的,當初華子讓他利用這個電話撥打號碼,可他並沒有那樣做,難道是因為這個才始終糾纏自己?難道只是因為他沒有按照他們的要求辦事嗎?
這個想法有些幼稚,可在林立看這種可能也是可能存在的。
林立趁吳律師不注意掏出手機,是條短信,他知道短信肯定是華子發來了,除了張君和華子之外其他人不可能知道這個號碼,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這里的號碼到底是什麼,這時發來的短信里說什麼呢?威脅?恐嚇?還是……
林立準備小心打開,在抬頭看有沒有人在注視著他,這是林立才發現,從汽車發動後除了吳律師和他交談之外,剩下兩人竟然一句話也沒說,甚至沒看到兩人有多余的動作,這個現象不免讓林立浮想翩翩。
他小心翼翼的打開短信,短信內容少的可憐,就三個字。
「危險!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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