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蟲 第五十六章︰分身

作者 ︰ 張黑白

林立盯著那里,一個人毫無征兆的出現在前方不足兩米的地方,對方笑眯眯的望著他,就像對方早就站在那里似的。

林立張大了嘴,他想躲避,想逃離,可身體卻不受控制,更讓他感覺害怕的是那個人的長相。

他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渾身上下沒有絲毫的差別,林立望著他就如同在看鏡子中的自己。

他是林立,只不過他還戴了一頂黑色鴨舌帽。

是他?還是自己?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林立連連搖頭,「這不可能!這不可能!這不是真的。」

「林立,世界上沒有什麼不可能的,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們沒有什麼差別,這一點你根本改變不了。」對方緩緩道。

「這是怎麼回事?你到底是誰?我才是林立,我才是林立。」林立大喊,他感覺自己要就瘋了,在不知道真想他就要瘋了。

「你錯了。」對方走過來,距離僅剩一米,「林立,我們本來就是一個人,如果沒有我也就沒有你,沒有你也就沒有我,我等了你很多年,今天時機終于成熟。」

「這是幻覺,這肯定是幻覺。」林立喃喃自語,他已經沒有其他的辦法來安慰即將奔潰的情緒。

「你會明白的,你早晚都會明白。」對方笑了笑,「林立,你想出去嗎?你想活著出去嗎?」

「出去?去哪里?」林立愣了下。

對方伸手在半空中畫了一個圓,林立大腦立即明白,對方的意思是說「隔離」

「想嗎?想知道真相嗎?」對方又邁了一步,這時林立驚訝的發現他的手掌竟然和對方的手掌融合在了一起,而且原本困頓的思維竟然像是獲得了新鮮的生命力一樣,異常活躍,腦中更是響起吱吱啦啦的怪聲。

「林立你要記住,不到最後一刻,永遠都不能透漏我的存在。」

「不!」林立搖頭,「我不用你幫我,不用!」

掙扎時,對方突然挺胸,林立感到身體一震,眼前白光來回閃爍,耳畔傳來呼嘯的風聲,一股怪異的焦味鑽入了鼻腔。

「啊!」林立突然驚醒,目瞪口呆的望著眼前的一切。

「醒了?」是張君的聲音。

林立扭頭看去,可還過神來的他立即向後退去。

「林立!」張君擔心道,「你怎麼了?」

望著張君關切的眼神,在望著周圍的場景,林立漸漸反應過來,他回來了,終于從夢境中回來了,可剛在夢中經歷的一切是真是假?該不該和張君說?

「沒事,我沒事!」林立微微搖頭。

這時,林立看到外面奠色已經大亮,黑夜已經徹底退去。

「你是不是做夢了?」張君問道。

林立搖頭道︰「張君,你睡會吧!我看著。」

張君疑惑的扭過頭,瞟了林立一眼,將鑰匙丟到林立手中,然後爬到後面的座位上躺了下來。

沒多久,林立就听到了張君深沉的呼吸聲。

林立看著方向盤附近的煙盒,抽出一根點著,大口吸了一下,精神頓時精神了很多。

听著張君的呼吸聲,夢中經歷有再一次清晰浮現。

那到底是什麼意思?張君為何要綁架自己?那是真是假?難道說這些跡象說明自己和張君一樣開始慢慢記起什麼了嗎?張君在里面說他的任務就是這個?這看起來怎麼像是兩人從監獄逃出來時的場景?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聯系?難道張君的目的一直都是這個?他說自己找他是因為自己認為他殺了一人?這個人是誰?還有那個黑影,他怎麼會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怎麼會在出現數次後的盡頭鑽進身體里?黑影說時機成熟?他能幫自己逃出去?怎麼套?黑影的那句「你終于來了?」是不是有著跟深一層的意義?

亂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夢境,讓本來不清晰的一切變得更加復雜。

林立感到頭痛欲裂,他不想在繼續這樣沒有意義的思考,他想停止可卻發現思維根本不受控制,而且直覺還不斷的告訴他,夢境都是真的,一切都是真的,他只要相信就好。

這種感覺讓他備受煎熬、痛苦萬分,的壓力讓他想停下休息,可大腦還在瘋狂的運轉,並且連很早前的疑惑也再次浮現。

朱醫生的身份是什麼?吳律師說他被人跟蹤?華子是生是死?灰色西裝為何要幫助自己?三區內的影像到底是什麼意思?張君和自己之間到底存在什麼聯系?難道自己的記憶難道真的有問題?弟弟呢?林越在哪……

無法停止、無法控制,這種感覺讓林立生不如死,而他只能緊抱著頭忍受著這些突如其來的痛苦。

不知道堅持了多長時間,不知道想了多少內容,忽然林立感覺身體輕了,仿佛正不斷的向四周伸展。

他覺得他像一顆參天大樹,龐大並且粗壯的根基布滿了整個地下,它們粗壯有力,似乎能延伸到世界的任何地方,還能將觸踫到的一切都掌控在手中。

他看到無數個的光點在圍著他旋轉,而他就是光點中心所在。

那是什麼林立不知道,但他一點也不恐懼,相反卻非常的放松,他覺得這才是最真實的自己。

漸漸地,林立了越來越舒服的幻想中,沒有疲勞,沒有任何利益的爭奪,也沒有任何復雜的情感。

舒服,仿佛沐浴著陽光一樣,身體一片通暢。可不知道為何林立卻覺有一雙眼楮,在他頭頂的上空,每時每刻都在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

「發現A13和A8了嗎?」一個陌生的聲音,突然闖了進來。

「沒有。」

「總部怎麼說?」

「讓我們堅守。」

「堅守?好,那就堅守吧!有沒有他們的信號。」

「沒有,自從上次他們上車離開信號就被屏蔽了。」

陌生的聲音,古怪的對話,讓林立幾乎不敢相信他所听到的一切,可他又不得不相信,那聲音是如此的真切,現在似乎還能听到回音。

他睜開眼目光停在汽車左側方向,他能明顯的感覺聲音就是從那個方向來的,剛才說話的好像是兩個人,一高一矮,高的較瘦,而矮的卻微胖留著胡子。

瞬間過後,林立心底用處的恐慌,他這是怎麼了?自己的身體是怎麼了?自己的大腦怎麼了?聲音傳來之前的那個時刻,那些奇奇怪怪的感覺是什麼?難道剛才听到的真的是達摩中的人的對話,可這根本就不現實啊!

難道身體開始產生變化了?自己和張君一樣?還是說自己的幻覺已經越來越明顯?

「林立!」恐懼時,又是一個聲音在腦中出現。

「誰?」他驚恐望向四周,之後他才發覺周圍根本就沒有任何的人,根本就不存在有人與他對話。

他抱住了頭,牙關緊緊咬住,神經已經繃直,在也不能經受任何的刺激了。

「林立!」那人又喚了一聲。

他張大了嘴,如果第一次听到還可以歸咎于自己的精神狀態問題,那麼第二次他覺得這明顯就成了災難。

「林立,是我,我是灰三!」

聲音有著自己地征,林立分辨出和他說話的人是灰色西裝的隊長,而他的名字是林立第一次听他親口說出來。

「你應該知道我是誰吧!你感覺怎麼樣?能听到我說話嗎?如果可以就回答,你不用開口,只要心理想就可以,能听到嗎?」隊長問道。

「能!」林立努力控制後,傳遞出第一條信息。

「好!成功了,連接成功了。」隊長灰三的聲音非常興奮。

「我怎麼會听到你說話?我到底是怎麼了?告訴我!告訴我!灰三這和你有沒有關系?」

林立覺得自己不是瘋了就是精神錯亂,如果在沒人給他一個解釋,那麼他就會將自己劃分成一個異類,一個不同于人類的異類,可慶幸的是他听到了灰色西裝隊長灰三的話,他覺得這里肯定是有原因的,灰三之前在他的身體里肯定安放了什麼東西,安放了某種特殊的通訊器,所以才產生了這一切。

「林立,我希望你能理解,我們想到達摩會進行隔離,我們必須這樣做。」

「什麼意思?你想說什麼?你們做了什麼?」林立問道。

灰三道︰「設備,我們在你體內安裝了設備,我們必須要救你出來。」

「什麼?」林立不由自主的發出驚訝稻息聲。

他咬著牙,這個時候他不知道說什麼好,不知該如何去形容此時此刻他的心情,不過好在一切有了解釋,而這種解釋終于緩解了心頭的壓力。

灰三一時也沒有動靜,而林立這個時候只想知道,那個設備到底安裝在他身體的那個部分,能不能取出來。

「它在哪?」林立問道。

「你別找了,等你從里面出來,它就會收到我們的溶解信號,永遠的消失在你的身體里,我們當時設計的也是這樣。」

「你們到底要干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如果林立能喊出來,那麼這個時候他的聲音一定是他這輩子聲音最大的一次。

「回歸,林立我們希望你能回歸,你能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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