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影慘淡,竹海蜀南,唐門驚變,明暗倒轉。請使用訪問本站。
前一刻還在躍動的生命,下一刻便可能永遠靜止,在這片遠離塵世之地,血液似乎異常廉價。蒼翠竹葉,掩映了滴滴殷虹的鮮血,繽紛落英,隱匿了縷縷橫死的冤魂。青山綠水,霧嵐重雲,此處的確適合用來終結一生牽絆。
今夜,注定極為不凡。
林間,一男一女飛速疾行,起越騰空的優雅姿態恍若謫仙。男子青衫繡袍,豐神俊秀,女子眉目如畫,絕色傾城,一青一白兩道身影在昏暗的月光下如流星般飄渺。
視線橫移,兩人身後百步之處,明亮的火把映紅了夜空。喧囂的腳步聲在靜謐的竹林里驚起無數飛蟲走獸,一只浩浩蕩蕩的隊伍在快速行進。而隊伍先頭,有著六位中氣十足,吐納渾厚,踏地無聲的高手,十二道陰鷙的目光凝視著面前的林間幽徑。
為首一人以內力發聲,環繞四方︰「你們在後加快追趕,我和其余五位同道先行用輕功迫近他們夫婦,唐菲煙懷抱幼子,腳程不快,早晚必被我等截獲。」
「謹遵長老指令!」身後無數燃燒的火把異口同聲。
「諸位,我們奮力追趕吧。」為首者一聲令下,六人如飛矢般掠入竹林,每個人的嘴角都微微揚起興奮的弧度。就是今夜,一切都會塵埃落定,蜀中武林必定迎來大換血。
月光下,青衫男子覺察到身旁佳人的氣息開始紊亂,她懷中嬰兒的哭聲也漸漸刺耳起來,可是無數追兵就在身後,停下一秒就是離死亡更近一步,不過看著自己妻兒的境況,到底還是于心不忍,終于穩住身形,停在了一株翠竹旁。白衣佳人看到夫君此等做派,欣然會意,也當即停步,連忙輕解羅裳,一個粉啄玉砌的麟兒自她懷中顯露出來,用嬌女敕的哭泣聲宣泄著自己的不滿。
「嗯嗯~澤兒乖,媽媽馬上喂女乃給你吃,不哭不哭。」美麗**輕巧的退去裹胸,一個豐滿的雪峰嬌俏躍出,尖端粉色蓓蕾上的紅果微微挺立,嬰兒一見此物,連忙將小嘴湊上,使出了吃女乃的勁,不停的吸吮。美麗少婦玉容微紅,寵溺地看著埋首自己胸前的兒子,看了一會兒,又扭頭望向自己夫君,丈夫負手而立,疼愛的眼神中似乎閃過一絲決絕,不過很快又恢復了無限深情。
「菲煙,等下你和澤兒先走,我來殿後,埋伏他們一下,他們有所損傷後必定步步為營,追趕速度放慢,屆時我再加速趕來與你們會合,這樣平安月兌險的概率就會極高。」
「夫君所言極是,菲嫣一切听你的。」佳人柔柔的說道,懷中的嬰兒飽食之後已經安然睡去,但她自己的體力損耗有些嚴重。
「事不宜遲,我們分頭行動。」男子話音剛落,已經朝原路折返,身影鬼魅,恍然間已不見蹤跡。唐菲煙重新將衣裳穿好,朝著前方的浩淼竹海輕盈飛躍,一路留下了只有丈夫才能看得懂的標記……
三個時辰過後,白衣佳人懷抱著嬰兒坐在一條小溪邊上,用素手托起清冷的溪水慢慢啜飲。身後忽然傳來了輕微的的腳步聲,佳人神情一凜,當即回頭怒視,卻發現是丈夫姍姍來遲。芳心驟喜,翩然撲去,恍若一只白蝴蝶飛入青青草間,但隨著距離的拉近,撲鼻而來的濃重血腥味卻讓佳人霎時花容慘白,肝腸寸斷。
丈夫強自支撐的無力笑容逐漸扭曲,重重的倒在了妻子的懷里,一只冰涼的右手,輕輕拂過了佳人的玉顏,而唐菲煙從他的青衫背後,看到了觸目驚心的大片鮮紅。
「不要!!!」杜鵑啼血般的淒婉嘶喊回蕩在這片幽靜淒迷的蜀山深處……
有些人,生來背負心酸。
有些事,已經安于習慣。
有些路,越走越覺漫漫。
有些情,飄渺宛若雲嵐。
滄海桑田,風雲變幻,二十年後,千里之遠。
濱海省,江州市。一個沒有竹林,沒有屠戮,沒有前塵的南方小城。
蒸籠般悶熱的氣候,空蕩的宿舍,吱吱響的吊扇,一普通青年,獨臥在簡陋的上鋪。
學期臨近結束,等待放假的最後十幾天,舍友們紛紛回家避暑,獨留他一人在宿舍煎熬。每天伴著令人痛苦的溫度消磨著時間,早飯習慣性的遺漏,午飯敷衍式的胡塞,晚飯隨意點的對付。作為宅男,還有件每日必做之事︰打開電腦。
話說文藝青年嘆蹉跎,2b青年歡樂多,可他作為普通青年,只能湊活過了。他,不是別人,正是放眼全國成千上萬,扎根基層風輕雲淡的大三吊車尾學生——祁雲嵐。
生活就像強女干,既然不能反抗,那就只好忍受,每天打打網游,看看視頻,下下動漫,也挺安逸。在祁雲嵐心里,這樣平淡的度過大學四年就行了。那些整天把青春、浪漫、無悔等諸多好听詞匯掛在嘴邊的激揚奮進派,和他一直不屬于同一個次元。
不知不覺,祁雲嵐臥在鋪上已經整整一小時了,明明是午休時間,卻沒有半點睡意,還白白出了一身汗。感覺這樣窩著簡直就是難為自己,果斷不能忍,于是產生做點什麼的念頭,到衛生間沖了個涼,青年慢悠悠地走出了宿舍。
伸手模了模兜里鈔票的數量,祁雲嵐雄風重振,立馬打算去附近的超市買點東西犒勞自己。他沒有喊人一起意思,其實祁雲嵐在大學里並不缺少朋友,不過,在他看來,沒必要什麼事都抱團組隊的,矯情。一個人,樂得自在。
「該死的太陽,翔一樣的溫度,蛋疼的學校,靠!」
祁雲嵐像往常一樣抱怨著,頂著午後2點的炎炎烈日,走在校園沒什麼樹蔭的柏油路面上。這個點,整條路上除了他一個人都沒有,空曠的仿佛海拔6000米的青藏鐵路。走著走著,細細的汗珠從他的額頭上慢慢滲出,到了分岔路口,他習慣性的走他那一條幽深小路。
這條小路平常幾乎沒有人走,既不是捷徑也沒啥風景,而且入口經常橫著幾輛汽車,不過祁雲嵐卻對它情有獨鐘,大學三年,走了無數遍,連他自己也想不出是什麼原因。不過這里偏僻冷清人跡罕至倒是事實,也許是暗暗符合祁雲嵐不喜喧鬧的性格吧。
像往常一樣側身讓過停在那里已然滾燙的汽車,踢著腳下的小石子,疲倦的走著。小路的中途,一個平常蓋得嚴嚴實實井蓋此時卻虛掩著,祁雲嵐輕巧地繞過它,順帶看了一眼,那井蓋下的一片黑色依稀透露出些許神秘。摒棄腦海里冒出的古怪想法,祁雲嵐搖了搖頭,繼續前進。
「整天yy,一個井蓋也能浮想聯翩,是有多寂寞」。在心里嘲弄自己一下,祁雲嵐繼續自己的購物之旅。
一小時後,拖著疲軟身體和兩大包東西,祁雲嵐艱難返回宿舍,將東西放好,掏出自己的山寨智能手機,撥了個號碼。
「喂」祁雲嵐有氣無力地說道。
「嗨,怎麼了?聲音這麼頹廢。」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了出來。
「沒什麼?就是沒啥事做,想到了這月親情號碼還有幾百分鐘,就打擾你一下」
「哼,總算想到我了,您大忙人,整天qq人人都不在線,辦個親情號碼也是對我愛理不理的,神秘著呢。」
「這不是沒啥說的嘛,天這麼熱,人也萎靡,身體發虛,說話就口干,別說你了,爸媽我也沒咋打電話。」
「哦?又虛了?您最近弄的有點頻繁吧。」
「少來,俺是那種人嗎。我虛是因為考試還有課設的緣故,那老師總是不依不饒的,我很想打他。」祁雲嵐頓了一下,換了話題︰「哪有你舒服啊!輕松復習,隨意迎考,沒事還做點家教,既逗弄了小蘿莉,又搞了外快,愜意啊」
「怎麼說話呢?我也很累的好吧!學習沒大神罩著,做個爛家教還老被那小女孩欺負,我跟你說哦,她人小,脾氣壞著呢?對我頤指氣使的,還動不動就拿工資威脅我,我就怒了,姐姐喜歡的是小正太,對她哪來好臉色,要不是為了幾個血汗錢,我早讓她明白身體的強弱之分了。」電話那頭的女孩子火氣也不小。
「哎呦!說的這叫個淒慘啊」祁雲嵐听到對方的境遇,語調輕松了些︰「那你這麼辛苦弄啥啊!找個高富帥男友,啥不都解決了」
「姐要是能找到早就找了,這眼瞅都要畢業了,連個戀愛都還沒談呢?神馬大學生活啊!苦逼的一塌糊涂」少女表示壓力很大。
「真的假的,作為一枚白富美加萌妹子,居然混到這麼淒慘的境界了,你那不是工科嘛,男生多如牛毛啊!隨便搞起!」
「去去去,說著說著就不正經了,人家已經不是萌妹子了,比你年紀還大,那個家教的小蘿莉還想喊我阿姨呢。搞起什麼的你整天腦子里都是奇怪的想法,討厭啦。」
「好吧!你純潔行了吧!真是的,跟我在這里裝什麼。」
「哼,你就是要少看點片子,整天看,難怪身子會虛。」
「額,不多說了,我要玩游戲了,下次找你聊啊。」
「行,別讓我又是一等一星期哦,拜拜。」
「嗯,再見。」
掛了電話,長舒一口氣,祁雲嵐的心情輕松了不少。電話那邊是他高中時的老同學——趙心語,一個活潑開朗又有點小悶騷的女孩子,從前上高中的時候,兩個人是前後排,關系一直不錯,大學一開始沒怎麼聯絡,後來祁雲嵐談了一場鬧劇般的戀愛,分手後空虛期,剛好聯系到了她,便把原來女友的親情號碼變成了她的,兩人隨後偶爾通話,互相調侃,不知不覺竟維持了一年之久。談的多了,話題也就不那麼拘束了,天南地北、家長里短、市井通俗無一不談,兩個人知道彼此都不是純潔的娃,所以內容也更加無節操一點。
擦擦了手機上的汗水,祁雲嵐習慣性的去衛生間沖了一把臉,這天氣,真真要熱死人,打一會電話,流一手機汗,得虧這國產山寨智能機堅挺,防水性極強,屏幕听筒濕了大半,一點事兒沒有。
洗完臉,對著鏡子,凝視了一下自己︰一張干淨的臉,臉型略顯消瘦,膚色白皙,這是家族遺傳,兩道又像寶劍又像掃帚的眉毛,大眼楮,眼珠深褐色,不夠挺拔的鼻梁,一張看上去挺小其實很大的嘴,一個微尖的下巴。平凡中透著一些清秀的相貌,丟到哪里就和哪里融為一體。
又在鏡子前扭了扭身體,一米七五的身高,沒怎麼鍛煉過,找不到幾塊像樣的肌肉,胸肌沒有,月復肌就一塊,標標準準的一枚普通**絲。常用簡介︰本人單身,一般不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