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陣金屬撞擊的聲音,伊川空洞的眼神里煥發出強烈的神采,連鞋子也來不及穿上,跌跌撞撞地跑到鐵門前用粉拳拼命的砸擊著, 聲音讓門外的祁雲嵐有些惶恐︰她不會恢復武功了吧,那我進去豈不是找死,算了,還是叫上妹妹一起過來。請使用訪問本站。男人打定主意後將鑰匙拔出,轉身離去,厚重的鐵門又沉寂下來。
隨著腳步聲的消失,伊川明白自己想要見到一個人的幻想破滅了,得而復失的巨大痛苦,讓脆弱女人的心理防線幾乎完全崩塌,她渴望能有一個人來看她,來告訴她現在是什麼時候,來告訴她還有沒有出去的機會。再不濟,哪怕是來個人打她一頓出氣也好,總強過一個人在孤獨中品嘗恐懼,自己把自己嚇得快要發瘋。
「回來,你回來!讓我出去!」歇斯底里的呼號因為虛弱的身體和金屬門的良好隔音變得細微,連她自己都不清楚能不能讓門外遠走的人听到。
心灰意冷的美女拖著疲倦的身子重新坐回床上,拿起一旁的礦泉水灌了幾口,漫長的時間里她沒有食物,只能喝著毫無味道的純水,這里沒有日夜交替,她不清楚麻木的身體是否能反映最真實生存需求。
忽然,那扇令人生厭的大鐵門再次傳來聲響,伊川一把放下餅干,連滾帶爬的小跑過去,她這次學乖了,沒有一個勁的敲擊,只是靜靜地站在鐵門面前,等待著奇跡發生。
「吱呀」一聲,門被打開了,出現在面前的是一對帶給她無盡痛苦的男女,祁雲嵐和唐 霜,伊川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其實她冷不冷靜都一樣,失去功力的她根本不存在任何威脅。月復內雖有千言萬語,但卻不知如何開口,只能眼巴巴地凝望著男人,雙眸中已失去曾經的輕蔑和傲氣。
祁雲嵐打開大燈,皺了皺眉頭道︰「你在這里一直沒開燈嗎?」
伊川仍舊呆呆的看著男子,張了張口卻沒有出聲。
「啪!」的一聲脆響,伊川被扇倒在地,蒼白的臉頰泛著病態的紅腫。「哥哥在問你話,回答。」唐 霜明眸凍結,過于冰冷的月復語聲音讓祁雲嵐很不習慣。
「算了 霜,她可能被刺激到了。」祁雲嵐拉住妹妹又要落下的縴掌,將手中溫熱的山藥粥遞到伊川面前,語氣卻並不友善︰「別說我虐待俘虜,來,喝了吧,我媽媽親手做的,很香。」
女子抬起頭來看著面前貌似和善的男人,心里竟然涌出了一絲感激,接過碧綠的瓷碗卻忽然發現對方並未給自己帶來湯勺,這個可惡的男人,存心是想要羞辱自己,但即便知道對方的目的又能如何呢?不喝?可是這散發著香味的粥品對于長時間顆粒未進腸胃來說是再好不過的補充了。伊川猶豫著,端著瓷碗的手有些顫抖。
「靠,給你喝粥還不滿意,你不喝我喝,拿來!」祁雲嵐粗魯地奪去女子手中的綠瓷碗,扣在嘴邊,咕嘟咕嘟地喝著,仿佛那是天上少有地上絕無的瓊漿玉液。手中空落落的感覺提醒了伊川,她一邊說道︰「我喝,我要喝。」一邊站起來去奪男子手中的食物,可誰知因為過于急切,力道頗大,將祁雲嵐固定碗口的手踫松了,半碗香甜糯軟的山藥粥掉落在地摔了個銀花四濺。
異變忽生,三個人都是面色一滯,隨後自知闖下大禍的伊川顫抖著不斷退後,嘴里反復念叨著︰「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哥哥,你流血了!」唐 霜忽然發現破碎四濺的搪瓷片劃傷了穿著拖鞋的祁雲嵐的腳,一縷鮮紅的血絲慢慢涌出,美少女連忙蹲子,拿出隨身攜帶的絲絹細致地幫男人擦去腳面上的碎渣和血漬。
祁雲嵐彎子,示意美少女不用管他,一點小傷根本無礙,抬起頭來看著造成這一切的元凶,此時此刻男子陰冷的雙眸似乎傳達著暴虐的氣息,讓見慣了大場面的伊川甚至是唐 霜都緊張起來。
狹小的空間靜得似乎連一根針落地的聲音都能听到,祁雲嵐轉而看著地上的山藥粥,目光里里飽含惋惜,「老媽難得為我熬一次粥,她很忙很累,這個粥她熬了兩個小時,因為她發現兒子有些虛弱。」男子低沉的聲音感染力極強,一旁的唐 霜眼楮又紅了,她最看不得哥哥受委屈,如果不是男子在場,她肯定會把這次事故的罪魁禍首打到沒有生命氣息。
「我今天吃了三碗粥,呵呵,吃到肚子都脹痛了才停下,留下這最後一碗本來是想明天早上享用的,可是我想到了你,雖然你讓我不爽,但好歹在我家里住著,所以這一晚香粥我留給作為客人的你。」祁雲嵐重新望向背靠著牆壁雙手抱膝蹲在地上的伊川,女人的臉上滿是驚訝和恐懼,但似乎還有些愧疚。
「你不領情可以,你摔碗也可以,但你糟蹋了老媽辛辛苦苦做成的心血,也許你是一時失手,但結果已經是這樣了。」祁雲嵐彎子將幾片大的搪瓷中殘存的山藥粥舌忝舐干淨,然後與唐 霜一起將一地的凌亂收拾干淨。
祁雲嵐漠然地坐在椅子上,看著自己腳上干涸的傷口發呆,忽然,耳邊傳來了女人的痛哼聲,原來是唐 霜實在氣不過,躍到伊川身邊上去就是一頓拳打腳踢,一開始女人還能忍著不發聲,可是唐 霜是什麼人,三兩下過後伊川就只能疼的滿地打滾,身上道道血痕觸目驚心,額上汗珠密布,面容扭曲哀婉。
「 霜住手!」祁雲嵐連忙喝住少女,照這個打法不消片刻伊川就會香消玉殞。「妹妹你先回去吧,我要單獨折磨她一會,你去陪老媽練練功啥的,別把力氣浪費在這里。」祁雲嵐也怕勸不動暴力少女,只好故作冷酷的說道。唐 霜還是很听兄長的話的,道了句「明白」後消失在了地下室的門口。
伊川伏在地上喘著粗氣,不時的咳嗽一聲,吐出一口血水,口腔或者是肺部應該是受到了損傷。祁雲嵐走過去抱起毫無抵抗的女人,肢體的接觸牽動了她身上的傷口,女人眉頭鎖得很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