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片把大量的靈力快速注入應來身體,對于散根根骨的普通人來說這是極刑,骨頭會被瞬間蒸發掉,因為骨骼無法在短時間接受超量的靈力,只有長年累月的積累,緩慢的進行由量變到質變的過程,才會安全的提升根骨的狀態,世人謂之月兌胎換骨。
按正常情況應來是活不了的,但他在太清山洞中的二十年幫他挺了過來,石條給予他的靈力,已令他的根骨提升為仙根,他才能不吃不喝也安然無恙。
仙根容納靈力是散根的萬倍以上,靠著石條的幫助應來躲過了一劫,轉危為安且更進一步,大量的靈力注入,使他的根骨達到仙根極至,只差一線就可升為神根,一個普通人未飛升就擁有接近神根的根骨,這是數百年來沒有的。
當靈力注入完成,甲片的亮度縮減為與螢光相若,應來也慢慢清醒過來,雙目精光綻放,經過靈力洗禮,他已能長時間保持超凡狀態。
看看周圍,確定自己還沒死,應來長出了一口氣,心說萬幸沒去地府,否則不用小鬼出手,老爹會第一個蹦出來折磨他。
再低頭查看手臂,左臂的衣袖已沒了半截,手腕至手肘被那甲片覆蓋,模之堅硬無匹,已與骨肉相連無法剝離。
這是什麼東西?應來回想起被震昏前,甲片吞噬萬物的恐怖力量,他急忙用手去摳拽,想把害人的甲片月兌掉,可惜沒有作用,甲片似乎比他的血肉長得更加牢固,若想去除只能舍掉左臂,應來暫時還不想變成獨臂神尼,或許師父能有辦法。
「師父!你在哪?師父!」應來在谷底大叫。
這一喊沒叫來金不換,倒把正在空中查看的六位長老吸引過來,六個人帶著剩下的十來個弟子落到谷中。
看到地面布滿了的散落的白骨,很多都是門派中精英,每個人都心情沉重,慧然更是激動,他瞪著應來問道,「你是誰?!這都是你做的嗎?」
應來連忙揮手否認,「不是!不是!」
慧然當然不信,他怒目圓睜準備繼續盤問,卻被慧清攔下,他溫和的問道,「小兄弟,能不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
心念電轉,應來知道不能說實話,若說自己手臂上的甲片造成的慘劇,那如何能月兌得了關系?數百條人命!說不定這幫人立即就會把自己宰了。
「敢問您是哪位?!」應來面向寬厚的慧清發問。
「地祖庭慧清。」
應來抱拳道,「原來是慧清長老,弟子天道門應來有禮了!」
天道門,果然是管用的招牌,眾人敵意大減,他們本來被傷亡激得準備與應來這個罪魁拼死一戰。
慧然認定應來就是那個禍害無數性命的妖孽,他繼續追問,「如何證明你是天道門的?我與金掌門相識,怎沒听他提起過你?」
「我入門不久,故沒幾個人知道。」應來頓了頓,手指滑落的地方,「至于證明身份,我師父可以,他就在山頂上。」接著又指向慧然的身後道,「黃荒引的弟子段峰也能證明。」
六位長老回身望向段峰,段峰正猛點頭認可此事。
「來了!來了!我的乖徒兒!為師來了!」
眾人循聲望去,一個穿得破破爛爛的老頭扛著面大旗,正磕磕絆絆的從山頂下來。
看到來人,六位長老眉目舒展,敵意全無,他們知道是誰來了,天道門的掌門——金不換!
待到金不換走到近前,六位長老一起拱手施禮道,「拜見金掌門!」
「恩,免了,免了。」金不換笑容親切拱手還禮,「各位多日不見,身子骨都還硬實吧?」
六個人紛紛回道,「不錯,不錯。」
寒暄過後,慧清問道,「金掌門,這山谷到底是怎麼回事?」
「徒弟,你趕快給各位長老說說。」金不換哪會知道,但礙于面子他不想說自己也是一無所知,直接把皮球踢給應來。
「是,師父。」應來早想好的說辭,不慌不忙的編著,「弟子剛剛救人心切,沖下山來,發現掉落的人聚在一形成球狀飄在空中。弟子鑽進人球,找到最里面,原來那里有個盒子正不斷的吸人血肉,弟子擊之,盒子爆炸粉碎,這就是全部過程。」
簡單的解釋,沒人相信。
盒子?擊碎?六位長老雖不知道人球中是何物,但也曾合力擊之,無果!看眼前的小子似乎沒什麼修為,卻能一舉擊碎困了他們一個多月的東西,這話誰信?
金不換微笑的看著六位長老道,「我徒弟冒著風險救了大家,這是天道門應該做的,你們不用太過感謝!」
「是!是!」
「如此少年英雄,真是可喜可賀!」
「天道門不愧為四派之首!」
六個人雜亂的夸獎了一通,心中疑惑仍未釋然,但礙于金不換的面子,也不好再盤問什麼。
慧清決定回轉地祖庭,經歷生死大劫,能夠保全性命已是萬幸,他由衷的感謝應來,親自向應來施禮道,「我代表地祖庭的弟子多謝天道門施援相救,小兄弟少年就立此奇功,日後成就不可估量,各位先告辭了。」
慧然見師兄準備離開,也只好跟著,臨行前他回身又問了句,「小兄弟,你可知道那是什麼盒子?」
應來搖了搖頭。
黃荒引的長老也客套一番之後帶弟子離開。
山谷中只剩下金不換與應來二人。
「徒弟,到底怎麼回事?!」金不換比誰都關心此事,他見應來落下的那一刻就預料他必死無疑,誰知掉落不久後,山谷傳來巨響,紅光也發生變化,他暗自猜測或有轉機,等到白光消失,他急忙沖向山谷,遠遠的就看到應來被兩大門派的人圍著,必有誤會,他這才大喊解圍。
應來把胳膊伸到金不換面前,「就是這個東西!」
金不換盯著甲片,良久沒有出聲。
「師父,這是什麼?是祖師的東西?」
金不換肯定的點點頭,「一定是玄天祖師的東西,看起來似乎像是護甲中的一件。」
「護甲?怎麼會如此嚇人?要了那麼多人命?!」應來從沒听說過護甲能做這種事。
听到應來的疑問,金不換的臉上浮起自豪的神色,「徒弟,你剛剛入門,很多事情還不知道,我們的創派祖師是天縱奇才!生就是天根根骨,飛升渡劫已達玄天之境!現在世人說的什麼地祖庭丹藥第一,玄仙磯煉器第一,黃荒引咒法第一,在祖師看來根本不值一曬,正因為玄天祖師的存在,天道門才會被那三個門派尊重。」
應來听著天道門的輝煌過往,激動不已,玄天在他心中變成了傳奇,他希望自己也能成為別人口中的傳奇!
「祖師煉制的仙器威力、品級都是天下第一的,功能更是神機莫測,他飛升後仙器都被帶走了,沒听說留下過東西。只有玄天印被歷代掌門傳下來,這器物適才釋放出的圖形正是玄天印!」金不換邊說邊激動地撫模著甲片,最後他欣喜的拍了拍應來的肩膀道,「或許是天意,讓你拜入天道門,還讓你找到玄天祖師的東西,日後要善加利用!」
「用?怎麼用?師父,這東西不會再害人吧?」應來心里沒底,他覺得手臂上的的東西隨時能再次發作傷人。
應來的問題金不換答不上來,他根本不知道甲片的來歷,更別說使用了,他甚至想不出為何甲片沒要了應來的小命,按道理來說劫滅之境的長老都無法擺月兌甲片的作用,何以應來會安然無恙?而且好像受了很多好處,人保持精明的時間也超過了呆滯茫然的時間,這與先前完全不同。
想到頭痛的問題,金不換最後全歸結為機緣,或許是甲片正要停止攻擊時被應來撞上了,順便成全了他,也成全了天道門的威名。
師徒又觀察了甲片一陣,覺得沒有異常後,再次上路。匆忙趕奔玄仙磯,不僅是為了幫應來要回祖宗的東西,更是因為仙人鎮發生的事情,竟沒引來玄仙磯的弟子,這確實非同尋常。
一路上,只要有休息的時間,應來就把天道仙訣拿出來研究,嘗試著按照里面的內容修煉,結果自然是沒有變化,雖然根骨接近神根,但要修煉比神根更高一級的天根功法,他還是無能為力的。
半年後。
師徒二人來到了距離玄仙磯不到百里的忘凡城。
忘凡城坐落在通往玄仙磯的必經之路上,一條名為沐天的大河連接兩處,水路是除了飛行外唯一能到玄仙磯的方式,只因玄仙磯周圍百里都是高聳入雲的奇峰峻嶺,且山林中妖獸凶猛,貿然進入與自殺無異,常人無法通過陸路到達玄仙磯。
天然的屏障令忘凡城成為玄仙磯的門戶,想入玄仙磯修煉的人都匯聚于此,其中許多人都是富家子弟,修仙是他們無所事事的選擇,金錢萬能的印象令他們覺得修仙是一項財富較量的運動,金錢最終能幫助他們長生飛升。
商人們看出此中的商機,雲集于此大賣修仙用品,搞得忘凡城烏煙瘴氣,混亂不堪!師徒到達時正是此處最亂也最熱鬧的時候。
玄仙磯五年一次的入門選拔將要在忘凡城舉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