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回到玄仙磯最簡陋的房間,應來忐忑的心稍稍放松,暗忖姚淺薇定已知道了一切,夏純、夏真必會把實情添油加醋的告知,惹惱了女魔頭不知日後還能否在玄仙磯呆得下去,萬幸修習玄仙秘術後,已有仙罡護身,應該能夠自保,不行就離開此地雲游天下,落得個逍遙自在。
打定主意的應來早早休息,躺在才習慣的木板床上輾轉想著,師父如今在哪?偷祖墳的仙女也沒有蹤影,她是誰哪?離開這里如何逃過玄仙磯的追捕?幾件事煩惱了好一會兒才沉沉睡去。
若是知道第二天將迎來死敵他一定睡不著,說不定會連夜溜之大吉。
那一夜,玄仙磯中唯有嚴準徹夜未眠,他瞪著眼楮等待天亮,妒火燒蝕著脆弱的神經,置應來于死地的執念在腦中盤旋,每一刻都需要艱難熬過!
到夜半時分,他再也等不得了,起身來到斗場中坐下,在明月星輝中默運玄功淬煉三件必殺法寶,煉妖壺、破仙杖、散魂磬!此三件是嚴準尋遍天下並鍛造十年所成,已是鍛器部眾弟子公認的最強法寶!
煉妖壺是由天龍頂角打磨而成,長三寸通體金黃,能吸天地萬物,內有天地文火燃燒,一般修者妖怪被吸入後頃刻就會化為灰燼。
破仙杖采自鳳凰棲息之千年梧桐的靈根,十萬根條中取最硬的一條用天火煆燒百日,余下的即為此杖,蘊萬鈞之力,擊妖現形,擊人湮滅,擊魔破法,據說劫滅之境的修者才能抵擋。
散魂磬用上品晶石鍛打千日並輔以鎮魂咒法,敲擊後聲動心神,令人不戰而屈,久之則神智喪失,形若丟魂一般。
修者器物的威力除了材質限制外,還要靠後天靈力的淬煉,令器物與修煉者的能力保持一致或者更強,嚴準已到長生之境,法寶的能力比之稍強。
一縷紅芒刺破天際。
斗場外陸陸續續的聚集起人群,人們被嚴準發出的肅殺氣息震懾,安靜的等著應來出場,確信這回應來生還的幾率與零無異。
姚淺薇與夏純、夏真也早早趕到了。
不過一夜,夏純、夏真已把知道的所有事情告訴了姚淺薇,令她明白被騙的有多慘,強壓住了殺掉應來的沖動,姚淺薇想了解大家都不知道的事情,就是兩人消失後去的哪里?她為何會失去記憶?
伸著懶腰醒過來的應來還不知道有兩人的在熱切的等他,一個是要讓他永遠消失的嚴準,一個是準備嚴刑逼供的姚淺薇。
洗漱梳理後,應來一搖三晃的向斗場走去。
斗場外早已聚滿了玄仙磯的弟子,看聲勢比前兩場還多,新來的人就是為了瞧瞧應來究竟如何天賦異稟竟能安然的渡過兩場試煉,並把玄仙磯的美女魔頭姚淺薇弄到手,但是這點就無人能及,玄仙磯優秀的弟子何止萬千?還沒有哪個能辦成這事的。
更多的人是準備看應來被嚴準滅掉以解心頭之恨,玄仙磯的女神絕不能被這個公子哥褻瀆!
邁步走進斗場,應來看到一個中年男子閉目坐在斗場中間,英挺的面上透著陰郁,三樣古怪東西圍在他的身前,一個金色杯子,一段黑色木條,一方青色石片。
「咳!」應來清清嗓子道,「切磋,切」
未等應來把話說完,嚴準抬起右手一指,輕喝一聲,「收!」
煉妖壺應聲而起,帶著絢麗的光芒直飛向應來。
杯子會有什麼用?應來不知其中利害,更不知嚴準已對他恨入骨髓,一上來就使用最強法寶!
見杯子飛來,應來後退準備躲開,剛邁了一步就發現杯子不知什麼時候變大了一倍,再退杯子又大一倍,退了五步之後杯子已經飛近,杯內大小可容一人,兜頭扣向應來。
不好!這杯子非同一般。
應來想要急退,卻被一股力量吸住,月兌身不得,眼睜睜看著杯子把他扣住。
杯內火焰瞬間騰起,紅色與黑色的火苗交相圍住應來,肆虐的的火舌淹沒了他的身軀,未等劇痛襲來,應來祭出護身仙罡,把火焰拒在三寸之外。
暫解性命之憂的應來被陣陣熱浪烤的難受,若不快些出去,早晚變成外焦里女敕的烤雞!揮拳向杯壁全力擊出,這一拳的力量應來信心十足,能擊退獨眼黑猿的拳勁還不把這破杯子打個稀爛?
「 !」
除了一聲悶響,煉妖壺沒有異常,這麼結實?
應來攢足力氣再次出拳,「 !」
聲音稍大,煉妖壺仍舊沒有變化。
糟糕!應來才明白此物非同一般,一次疏忽足以要了他的小命。
「救命啊!」應來祭出最強功法,放聲大喊。
聲音無法透出煉妖壺,即便是有人听到斗場中誰又會救他哪?
惶急的應來認準一個地方,不停地揮拳狂擊,煉妖壺發出乒乒乓乓的擊打聲,聲音傳到斗場中,眾人驚異于應來竟然還有還擊之力,他怎麼會活下來的?
嚴準睜開雙目,不能置信的盯著煉妖壺。自他煉成此寶,收妖無數,沒有妖物能被吸入後反抗的,難道這小子不是白丁?能抗住天地之火煆燒的至少要到長生境界才可,這小子不是才入門三個月?他能有此進境?
不會!絕對不會!
嚴準不停地否定自己的想法,一個狂傲的卓如神已令他這個曾經是玄仙磯最優秀的弟子頭痛,怎會還有個比黑小子更厲害的?
應來必須死!
一念所及,嚴準運功令煉妖壺內的天地之火燃燒更勝,金黃色的煉妖壺竟慢慢透出些許紅色。
煉妖壺內的應來正無計可施,猛然覺得烈焰爆燃,已抵擋不住熱浪的侵襲,在放棄前他做了最後一次嘗試,用全力擊向下面的斗場岩石。
「轟!」石塊飛濺,堅硬的地面被擊出半米深的大坑,應來倒在坑內。
煉妖壺仍舊扣在身上,湮滅就要在頃刻間發生。
斗場中人听到巨大聲響,以為應來就要破壺而出,卻發現那一下之後再沒了動靜,原來是垂死掙扎,大部分幸災樂禍的弟子把心放下,他們幾乎要歡呼了。
突然,一物如流星飛來,猛的擊到煉妖壺上,「砰!」的輕聲脆響後,煉妖壺內天地之火熄滅,被彈回嚴準的身邊。
「誰!」嚴準怒目掃視周圍,竟有人敢破壞他的好事,不能容忍!
「孽徒!還不跪下認錯,同門較技,怎可用此必殺手段?!」空中一個老者怒斥嚴準,「若不是為師及時趕到,你豈不要鑄成大錯!」
嚴準听到這句立時沒了火氣,來的正是恩師厲千鈞,他乖乖的跪下,「師父在上,弟子知錯了!」
「哼!」厲千鈞沒說話,飛落到應來身邊查看,見應來尚有氣息面色才稍微緩和,指揮兩個弟子把昏迷的應來送回去休息,並宣布應來試煉未過受罰一月,這期間沒有看一眼跪在斗場中的嚴準。
臨走時他才用半訓誡半勸告的語氣說道,「嚴準,為師自你入門的第一天就曾說過,修仙之人最忌好勇斗狠,恃強凌弱。若不秉持平和正心,則墮入魔道就在旦夕之間,你日後要好自為之!」
「多謝師父教誨!弟子謹記!」嚴準磕頭如搗蒜,直到厲千鈞離開許久才停下來,抬頭望著師父離去的方向,面上憤懣之色不減,被壓抑的恨燒蝕著心神,惡念在身體各處亂竄尋找宣泄的出口,最後匯集到心房處堆積下來令少許明動靈力轉成暗濁之力,絲絲滲入根骨。
入魔前兆?
沒人理會這些,被厲千鈞攪合了的大戲索然無味的收場,眾人失望散去。
嚴準發現姚淺薇也要轉身離開,連忙起身追了上去,「姚師妹!姚師妹!等等。」
「怎麼?」姚淺薇不耐煩的回了句。
「師妹昨日受驚!師兄擔心非常,如今我已替師妹討回公道,望師妹安心。」嚴準自覺做的不錯,應能得到美人的感謝。
「那謝謝了。」姚淺薇不冷不熱的敷衍一句就離開了,留下悵然若失的嚴準揣測美人心思。
她身後緊跟著夏純與夏真,兩個好事的丫頭興奮的嘀咕著。
「師姐,嚴師兄挺熱心啊?「
「是啊!為你都把師父得罪了。」
「為了我?他說你們就信?」姚淺薇不以為然。
「別人嗎?我們肯定不信,但是為了姚師姐絕對假不了。」
「嘻嘻,多少人想幫都沒機會!」
「胡說!你們倆個別來煩我,練功去!」姚淺薇攆兩姐妹走。
「不去!怎麼?師姐你想把我們支開,自己去會情郎?」夏純用狡獪的目光掃過姚淺薇的面龐,準備找到些破綻。
「對!對!對!師姐是不是去找卓如神啊?嘿嘿。」夏真跟著發揮。
「沒錯!我就是要找情郎去。」姚淺薇爽快的回應。
「什麼?!師姐,你和卓如神真的?」
夏純和夏真驚得瞪大了眼楮,齊齊盯著姚淺薇。
「呸!那黑小子就你倆賤丫頭喜歡,少拿我與他攙和。」
被姚淺薇說中了心事的夏純、夏真俏臉透紅,扭捏道,「師姐,我們才不喜歡他那!看不出他哪里好!」
姚淺薇看她們那嬌羞的樣子,冷哼一聲離開了。
姐妹倆連忙趕上,不死心的繼續追問,「師姐,情郎是哪個?」
「當然是我相公。」姚淺薇回的平靜。
「應來?!姚師姐,我們不是告訴你了嗎?他是騙你的!」夏真不能相信姚淺薇仍然視應來為相公。
「對啊!你還找他干什麼?」
「你們懂什麼?一日夫妻百日恩,我當然要找他。」
「做什麼?」
姚淺薇忽然甜甜地笑了,輕輕道,「讓他知道做我姚淺薇的夫君可不是那麼容易的。」
听到這句夏純夏真明白了,她們跟得更緊,好戲可不能錯過。
此刻,昏迷中的應來還不知道他將要面對三個女魔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