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妖孽,是什麼?」應來冷靜的盯著人形黑塊,只要不是真的嚴準和溫澀,他就不怕。
「哼!說出來嚇死你!」人形黑塊揚起黑頭,趾高氣揚道,「我乃是上界極品神鐵,誤墮凡間,被何全宗找到,想把我煉成神兵,奈何他道行不夠,所用之火無法損我分毫,但又不想放我離開,故此把我鎮在此處做禁地之門。」
人形黑塊竟是神鐵的器靈!
應來听出話中端倪,心道何全宗太不講究,自己用不上就把神鐵當大門用,真是暴斂天物!听他語氣對處境甚是不滿,不如試著幫他擺月兌困境,既能平息爭斗,還可把祖宗的東西拿回來。
想到這,應來收起身上的罡氣,拱手道,「原來是仙界神鐵,失敬!失敬!」
「什麼仙界,是神界!」神鐵器靈似乎不滿意應來的稱呼。
神界?和仙界有區別?應來不明白神鐵器靈糾正他的意圖,在他心中仙界就是飛升後的地方,與神界沒什麼區別。
其實,應來不清楚飛升不過是修仙漫漫旅途的第一段路,仙界之上是神界,神界之上是玄天界,玄天界之上是羅天界,羅天之外是洪荒以來還未有強者能到達的地方。
此時的應來與芸芸眾生想法一樣,飛升仙界就是他的辛苦努力的最終目的。
「既然是上界神鐵,你為何不返回神界?滯留此處千年為門,豈不遭人恥笑?」應來試探神鐵的想法。
這句說到了神鐵器靈的痛處,他搖晃著黑頭道,「哎!本以為到下界可免被鑄煉之苦,誰料被個凡人找到,還被其符咒所累無法月兌身。」
「你也不用太過懊惱,何全宗畢竟有著超凡之資,才能把你留下,如今他早已飛升仙界。你若想擺月兌束縛,我或許可以幫你。」應來勸慰神鐵。
「你?」神鐵器靈想不到應來會說出幫忙的話,雖然疑惑但對應來的敵意消減許多,「此咒已留我在此千年,你能破咒?」
「玄仙磯總有人知道破咒之法吧?」
「哈哈~~~~~!」神鐵器靈忽然笑了,「會有人知道?才怪!你是除了何全宗外第一個知道我身份的玄仙磯弟子。」
「難道連掌門也不知道?」
神鐵器靈搖頭道,「歷代掌門無人能知。」
「你沒向他們求助過?」
「哼!我乃堂堂上界神鐵,何須向凡人求助?!」神鐵器靈傲勁又起。
原來,神鐵自被何全宗封在登天谷後,由于自認乃是上界神物,故不屑與玄仙磯的弟子接觸,平日行事也不顯露真身,只會偶爾扮作掌門出來嚇嚇那些想偷入禁地的不安分弟子。
千年來,應來是第一個了解他身份的人。
「既然不用幫助,那你可懂破咒之法?」
傲氣消散,神鐵器靈把頭搖了兩下道,「若是知道還會在這受困千年?這個混蛋老頭,自己飛升還不放了我!等到我月兌困之日,必找他算賬!」說完還恨恨的揮了揮拳頭。
「別了,他是凡人時尚且能困住你,此刻說不定已能把你鑄煉成器,你去找他,豈不是自投羅網?」
「對哦!那老混蛋已達仙界,說不定真有了辦法,還是不去的好,被他胡亂折騰可慘了。」神鐵器靈態度大變,對應來敵意盡消,甚至生出稍許好感,「你能幫我離開?」
「我會盡力的,既然是何全宗施展的咒法,那玄仙磯必有破解的書籍,我日後會多加留意,若能找到,當第一時間替你解禁!」應來鄭重承諾。
神鐵器靈听到離開有望,甚是欣喜,連聲道謝,早沒了剛才劍拔弩張的態度。
能夠化敵為友,應來亦是倍感欣慰,雖不知能否幫助神鐵離開,但話已出口就要信守承諾,應來決定暫不離開玄仙磯。
替神鐵找破解之法不急于一時,擺在眼前的是如何混過‘祭丹會’這一關,眾目睽睽之下不被揭穿才是問題!
神鐵器靈見應來若有所思,小心的問道,「你想到去哪找了?用不用我幫忙?」
一語驚醒夢中人,應來豁然想到了應對之法,神鐵器靈的幻化之法或可幫他渡過難關!
「確實有些問題,你那變化之法可否教給我,方便我日後行事。」應來言辭懇切。
「當然可以。」神鐵器靈沒有遲疑的應承下來,繼而解釋其法不是真的變化之法,僅是障眼幻術,可蒙蔽一時,且不宜在夜晚使用,發出的青芒容易引起猜疑。」
關于破綻這點應來心中有數,他就是因此發現問題的。
「此法雖說簡單,但好處是可以在眾人面前使用時,即可迷惑全部也可僅迷惑其中的幾個人,其他人看到的你還是原本面貌。」神鐵繼續解釋。
「哦?如此甚好!正是我需要的!」應來本還擔心施展此術時,玄仙磯的人看到他的變化定會起疑,那樣幻術仍舊是徒勞的。當听到神鐵器靈法術的優點時,他徹底放心了,此次危機必能安然渡過。
經過一夜的學習,應來已能掌握神鐵器靈的障眼法,趁天還未亮,他不斷的變換身姿,卓如神、凌雲、嚴準、溫澀、姚淺薇等等,不論男女一律通吃,連神鐵器靈都不住點頭,贊應來是個騙人的好苗子。
旭日東升。
應來與神鐵器靈告別,並再次承諾會幫助他尋找破解之法。一人一靈認識不過一夜,相互間就生出親近之感,似有了數年情誼。神鐵器靈是應來在玄仙磯的第一個,亦或是唯一的好友。
循著青石路,應來向居所走去,經過踏雲閣時,踫上了面色不善的姚淺薇,待到應來想躲開始時,已經晚了。
一步步的靠近
兩個人都沒說話,姚淺薇停下,恨恨的看著應來,絲絲的熾熱怒火從眼中燒向面頰,嘴唇被緊緊抿著缺失了血色。
應來則緩緩向前,準備以路人身份和她插肩而過。
就在兩人相錯的時候,姚淺薇輕輕地問了句,「你要和她一起去?」
簡單的問話黏住了應來,心中雖想快些離開,身體卻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縛住,攔下他的力量已強大到掩蓋了恐懼,面對女魔頭迅速溜走才是上策,糾纏只會徒增煩惱甚至是傷痛,明晰一切的應來還是停下了。
「恩。」應來含混的回應著。
「不~許~去!」姚淺薇一字一板的把字吐了出來。
挑了挑走勢**的濃眉,應來緩緩仰起頭道,「這怕不是你能決定的事情。」
驀地,姚淺薇轉頭望向應來道,「我說了,你不許去!」
話語中帶著份執拗的堅持,短短的一句無法表達她復雜的想法,應來自然也不懂,他轉過頭去,與姚淺薇對望,口中悠悠問道,「憑什麼?」
「憑~~~~~」姚淺薇一時無語,她與應來四目激情相對了半響,才咬著牙道,「憑我是你的娘子!」
話一出口,姚淺薇的面色紅的更加厲害,是羞澀還是妒火只有她自己知道。而應來突兀的听到這句,不由得心神一蕩,他凝望著姚淺薇的眼楮,想從中看出此話的緣由,是真心?還是借口?亦或是又一次的欺騙?
長久的對視,兩人的眼中漸漸少了鋒芒,開始出現脈脈的溫情,溫情不斷在四目間傳遞,每次傳遞都會加強一分,以至兩人都深陷其中。
這是離開隨心大陣之後,兩人第一次擁有的奇妙經歷,應來忍不住想要擁姚淺薇入懷,可他不敢,他不知道這樣做面對的是暖玉入懷還是刀鋒入月復!姚淺薇太難琢磨了,她喜怒無常的情緒令應來害怕釋放情感,他克制著不讓事情進一步發展。
最終,應來扭過頭去,邁步離開了。
「不~~~~許~~~~走!不許走!你會後悔的!」姚淺薇在應來身後大喊著,應來沒有理睬,仍自顧自的趕奔玄仙居。
恨意狂暴涌起,燒的姚淺薇蒙蔽了理智,她騰身而起,口中默念訣咒。
轉眼間,姚淺薇的手上多了一柄紅色長劍,玉手輕揮,長劍快若閃電向應來的背心刺去。
「我殺了你!」眼見應來沒有反應,姚淺薇急急的大喊了一聲。
听到這句應來才回身查看,見到紅劍時已經晚了,慌亂中仰面倒下,才堪堪避過奪命之危,身上的白衫未能幸免,被劍刃擦過,裂開了一道二尺長的口子,露出了童若寒送的青色長衫,若非長衫保護,這一劍雖已避過,但仍會被劍勁割傷。
未等應來看清,長劍回轉又至,應來只好順著石階向下滾去,一連數次都是驚險的避過長劍追殺,身後的石階卻慘被長劍斬斷了數塊。
「瘋女人!」應來狼狽的爬起來,丟下這句後快速跑開了。
狂怒中的姚淺薇繼續催動長劍追殺應來,直到應來拐過山腳消失後方才停下。發泄過後,姚淺薇整個人驟然虛月兌,流星般墜下,淚珠悄無聲息的從明眸中涌出,一滴滴滑過俏臉,逸散到腳下寸寸碎裂的青石階上。
此刻的姚淺薇全沒了剛剛的狠勁,似無助的小女孩,不甘的望著應來消失的方向,身體微微顫抖著低聲自語,「你答應過的,不離開我!你答應過的」
若听到這句低語,應來會留下嗎?沒人知道。逃過姚淺薇的追殺,他正連滾帶爬的沖向玄仙居。
踏雲閣前發生的一切,都被站在遠處的嚴準看得清清楚楚,恨意如刀,狂虐他那顆已脆弱不堪的心髒。
此刻,玄仙居外已站滿了人,听說掌門要赴會,弟子們清早就聚集起來準備與掌門道別。
玄仙居內的溫澀踱步走出屋外,向一眾弟子點頭示意,妙目四處搜尋卻未發現應來的影子。
怎麼還沒來?溫澀正納悶的時候,忽听到人群外有人大喊,「讓開!快讓開!師父!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