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老少兩個都不說話,全用筆交流,到越來越投機。
卻不知道圖書館里寫論文的不少學生,都認識石天來這位大拿教授,什麼時候看過他和個十七八歲的孩子這般親熱過?
一時間猜測楊蘊秋是石天來孫子或者外孫的流言從圖書館往外輻射。
到是有幾個專業老師無意間走過去,看了兩個人的互動,知道這老少二人是平等交流,心下都覺詫異。
一直到該吃晚飯的時候,楊蘊秋才堅定地拒絕石教授吃了飯挑燈夜戰的要求,兩個人約定好明天再聚。
當然,是在圖書館專門的藏書室里。
一連數日,楊蘊秋每天都來圖書館看書,陸陸續續地自己編寫完了自己喜歡的教材,不過,速度都不像第一日那般慢,看書看資料都雜的很。
石天來卻從他的書單里面看出,楊蘊秋有自己的一套學習方法,由淺入深,天文地理無所不包,兼容並蓄,不是研究單一的學科,而是再很深入地探索這個世界的本質,且很有些務求實用的意思在。
石教授覺得自己學到很多東西,受益匪淺。
楊蘊秋也感覺到有個像他這樣專業的老師在,是個很難得的機會,女圭女圭分析總結歸納的能力再強,教學的本事再高,知識底蘊再豐厚,到底不是地球土生土長的生命,兩個世界,相差甚遠的知識體系想要融合,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兒。
這日,女圭女圭難得沒有去網上沖浪。
趴在桌子上不知道看些什麼,正好楊蘊秋拋開書本,伸了個懶腰,拿出面包來看,便顯擺地在他眼前放出一堆資料。
「阿秋,我本來以為以現在的手段,想修復基地根本不可能,現在看看,只要你們這兒的那什麼科技在稍微提高一點兒,至少能修復百分之八十以上。」
楊蘊秋低下頭看——‘勝利級三型殲星艦’。
……果然威武霸氣。
「看看,雖然設計不很合理,但超空間和次空間引擎都很有創意,真要能研發出來,不敢說咱們的基地能修復百分之百,但修復各項主要功能還是有希望的,怎麼樣?你要不要試一試?」
楊蘊秋隨手把它拍回去上網玩。
听他瞎扯浪費時間,還不如和石教授說話。
「一中怎樣?二中其實也不錯,就是離咱們南大遠了些。」石天來絮絮叨叨。
他這幾日拐彎抹角地想讓楊蘊秋入讀南大,本來還以為不會那麼容易,沒想到楊蘊秋一口就答應了。
他沒有不答應的道理,本就是想就讀南大的。
其實,就算楊蘊秋不去高中,石天來也能安排,但他總覺得高考是一種經歷,還是要讓這孩子去嘗試一下才好。
石教授根本就沒去想他還有考不好的可能。
「哪個學校都行,我下午要去一趟醫院,不來圖書館,石老你也該回去休息休息。」
這些日子,石天來就跟打了雞血似的,每天天不亮就去圖書館找楊蘊秋,不到三更半夜絕不回家。
如此高強度的腦力活動,楊蘊秋到還無所謂,可石老今年已經六十多歲,身體恐怕吃不消,別看現在不顯,那是因為精神亢奮,一旦精神松弛,說不得就要出事兒。他老伴這幾日給他們這一老一少送飯的時候,沒少為此嘮叨,顯然是憂心不已。
听楊蘊秋這麼說,石天來頓時耷拉下臉,隨即又驚道︰「去醫院?你身體不舒服?」
仔細一看,見這孩子果然臉色蒼白,嘴唇發青,手腳也冰涼,大熱天還是衣領豎起,裹得嚴嚴實實,到真像身體不好的樣子,不免憂慮。
「不,只是去拿功德。」
石天來詫異地看楊蘊秋帶著他從不離身的黑色腰包揣著手走人。
這位大約以為他去醫院做義工了,當然,好像也不算特別錯。
楊蘊秋抱著女圭女圭走,神識隨著女圭女圭的指引,游覽它親自利用計算機塑造的‘世界’,從半空中俯瞰一般人絕對察覺不出虛假的虛擬世界,他也不免深深震撼。
據說在女圭女圭的時代,凡是有底蘊的門派,都要有這樣的虛擬幻境,而且遠比他見到的更加真實,他見到的虛擬世界,畢竟還很不完善,只是女圭女圭一個人在短時間內塑造出來的,一般人看不出差錯,修士神識更精微,自然能體會到里面的僵硬和不和諧。
「幻境再好,也只能鍛煉修士的神識,根本比不上真實的下層位面空間,在下層位面空間里,你就是神,能做到神所能做到的一切,自然也更容易取得功德,染上罪孽,端看修士的心性。」
見楊蘊秋神識震蕩,幾乎著迷,女圭女圭又是得意,又是嘆氣,「當年辛夷仙師修行從無滯澀,一路暢通無阻,人們都以為除了他有一雙功德眼之外,他的空間神通舉世無雙,能自由在下層位面穿行,也是主因……咱們基地就有一座完好無損的空間門,幸虧方舟那廝一直沒有完全掌控住,要不然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端。」
恆久的等待,終于等來了楊蘊秋,他有和辛夷仙師一樣的天賦。
南市四院是南市最好的醫院。
十六樓到十八樓,三層的病房都是按照五星級賓館建造起來的,不說多奢侈,到也豪華,滿屋子鮮花的芳香,絕不會有樓下那種刺鼻的消毒水味。
楊蘊秋上到十七樓。
來探病的人絡繹不絕,鮮花和水果籃被護士們一捧一捧地往外搬,他掃了一眼過去就知道不是自己找的那一位。
他要找的那位,這會兒恐怕絕對沒有心情招待來探病的客人們。
楊蘊秋鑽過人群,一路順著只有他自己能夠看到的,黑紅色的線條前行,過了東門,終于在病房門前停住。
門內傳出一陣陣壓抑的,充滿恐懼的嘶吼聲。
外面椅子上還坐著兩個交警。
一個年老的,一個二十才多歲,兩個人正下象棋,一邊下一邊閑聊。
「孫叔,我一開始還覺得里面那個是裝的,現在到相信不是了。」年輕的那個瞥了病房大門一眼,咋舌道,「今天還好,我看他昨天叫得嗓子都跟裂開一樣,這事兒又不算大,以他的身份,還真沒必要這般丟人。」
老的那個一笑搖頭,沒有說話,那個年輕的到是很活潑,又听見屋里傳來嗚嗚地哭聲,皺眉道︰「要是換了別人家的孩子,現在早被關到精神病院,哪里還能放在外面嚇唬人,我都听的頭疼……不知道咱們得守到什麼時候。」
孫叔跳馬將軍,看著年輕人懊惱的臉色,展眉而笑道︰「今天就能走,受害者拿了賠償,不準備告他,你也知道,雖然屬于交通肇事逃逸,害得受害者早產,可畢竟現在沒什麼大事兒,就是經法院打官司,能拿的賠償也有限,還不如現在放一馬,反正對王家來說,幾百萬上千萬,就是個數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