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關于極西之地的規定被設定了數百年,這數百年里也曾有人試圖陽奉陰違,可惜凡是做出這種事情的人,均被正魔兩道的高手擊殺了。只有那些達到了一定層次的人才會明白,只有這條規定的存在,才能讓玄雨域的所有人類修士團結在一起,抵抗妖修。
猶如電影般的畫面在徐梓岩模到石像的一剎那便消失了。
一股凜然而帶著殺意的神識從石像中爆發出來。徐梓岩只覺得心中一涼,一種無法用語言形容的恐怖感覺沉甸甸的壓在他心頭,仿佛下一秒他就會被這石像擊中,灰飛煙滅。
那股帶著殺意的神識在徐梓岩的身上轉了一圈便消失了。
徐梓岩輕撫著自己的胸口,那種沉悶的感覺揮之不去,他驚恐的瞪大眼,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剛剛那種瀕臨死亡的感覺太真實了,他甚至覺得自己看到了佛祖……
那股神識出現的快,消失的更快,簡直就像是出來遛彎一樣,把徐梓岩的身體掃描了一遍,然後便消失了。
等等……掃描?
徐梓岩眼角一跳,結合剛才看到的這位背負巨斧的修士宰殺妖獸的畫面,他想,他明白那股神識有什麼作用了。
「靜心,凝神。」一個威嚴的聲音突然在他頭頂響起。
徐梓岩立刻盤膝而坐,收斂全部的精氣神,抵抗著降臨在他身上的一股沉重壓力。
體力和靈力在剛才的兩關之中都已經徹底的枯竭了,現在徐梓岩唯一能動用的,只有自己的神識之力。
只是他現在還沒有築基,做不到神識外放,無可奈何之下,他只能把戰場放在自己的體內。
那股壓力厚重綿延,攻擊性不強,但卻非常難以抵抗。徐梓岩的神識幾乎是節節敗退,只能勉強阻擋著他前進的速度,想要把對方擊退是絕無可能的。
那股力量在進入他的體內之後,便開始破壞他的經脈,而破壞之後,又會有一種柔和的力量緊隨其上進行修復。破壞和修復交替進行,很快徐梓岩體內被那力量錘煉過的經脈都變得異常堅韌。
經脈堅韌的好處根本不必多說,要知道築基之後的凝脈期,就是要錘煉經脈以容納更多的靈力。
只是——
尼瑪真的好痛啊!!!
徐梓岩真是痛的眼淚都流出來了。
別提什麼男兒有淚不輕彈,那妥妥的是因為疼痛不到位……
平時有徐子榕在身旁,徐梓岩好歹還要顧著點自己哥哥的面子,就算疼也硬挺了,可現在這里又沒有別人,他就算疼的打滾也沒人能看見。
「臥槽!真特麼疼啊!」徐梓岩臉憋得通紅,雙眼濕潤的,眼角處還有一些可疑的液體。他雙手死死的抓著地面,指甲都崩裂了。
疼的死去活來的同時,徐梓岩也不忘調動自己那點可憐的神識繼續迎戰,雖然沒什麼作用,但若是不進行反抗,任憑這力量重復著撕裂修復的步驟,他又覺得很不甘心。
嘴唇幾乎被咬爛,徐梓岩的雙眼血紅一片,若不是憑著一股不想被這力量隨意擺弄的想法堅持著,說不定他早已經昏過去了。
那股力量在徐梓岩的體內走了一圈,相應的,也把他全身的經脈摧毀了一遍。
徐梓岩得到的好處是巨大的,但他此刻已經人事不知了,他不知道,他的表現已經引起了一位元嬰修士的注意,而這名修士,正是居身于後殿,操控整個法陣的羅雲道君。
「呵呵,有趣。」大殿身處,一名中年發出一聲輕笑……
***
徐梓岩睜開眼便看見了——一處漏洞的天花板。
從漏洞出落下的陽光正好照在他臉上,這才把他驚醒。
他費力的想要抬起手臂,卻驚恐的發覺自己幾乎感覺不到手臂的存在了,頓時一頭的冷汗。
「哥哥,你醒了?」吱呀一聲,門打開了,徐子榕端著一盆清水走了進來,看到徐梓岩睜開眼,頓時驚喜的叫道。
徐梓岩費力的扭過頭,試圖朝他擠出一個笑容,但可惜失敗了。
他順勢環顧四周,頓時覺得心里拔涼拔涼的,他們居住的是一件非常破舊的小茅屋,房間里只有一張木床,一套木桌木椅然後就——沒了。
該不會因為我在最後一關的考核失敗了,所以被打發到這種地方來吧?
他張了張嘴,口中干澀無比,萬幸他有個體貼的弟弟,見狀連忙端起早就晾在旁邊的溫水,小心的給他喂了下去。
「哥哥,你別擔心,掌門說了,你是所有人當中成績最好的,而且因為你接受的傳承最完整,所以身體有些承受不住,要用藥浴來輔助,所以你暫時可能感覺不到四肢,但過幾天就好了。」似乎是察覺了他的不安,徐子榕連忙向他解釋道。
徐梓岩點點頭,然後又看了看四周︰「那這是……」
徐子榕的表情有點微妙,似乎不太高興︰「考核結束後,掌門本來要親自收你為徒的,可卻被一個瘋瘋癲癲的修士阻止了。」說道那個修士的時候,徐子榕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似乎恨不得在那修士身上咬兩口一樣。
「哦,阻止就阻止吧,反正我也沒想入掌門人的門下。」徐梓岩到並沒覺得什麼,他原本就打算拜一位籍籍無名的修士為師的,他不知道那位修士的名字,但是卻知道那個人經常偷懶睡覺的地方。
「可是……」徐子榕顯得很生氣︰「如果他只是阻止你成為掌門弟子也就算了,可他還厚著臉皮堅決讓你拜在他門下。甚至不等你清醒,就已經把所有的步驟都走完了。現在你已經是他的弟子了。」
徐梓岩沉默了一下,莫名其妙多了個師傅,這感覺——略微妙。
「對不起,哥哥,我打不過他,沒辦法阻止他。」徐子榕郁悶的說道。失去了原本的力量,現在的他真是太弱小了,竟然連一名凝脈期的修士都打不過。
徐梓岩本來還在郁悶,听到徐子榕的這番話頓時忍不住樂了,他用力的揉了揉徐子榕的腦袋︰「你還小嘛,等將來你長大了,哥哥可就靠你保護了!」
徐子榕皺眉點了點頭,心里卻依然對那瘋瘋癲癲的修士難以介懷。掌門他們對他的態度實在太奇怪了,不過一個小小的凝脈期修士,竟然敢和掌門作對,就算那位無塵道君心性和藹,也斷沒有這樣的道理。
莫非……
徐子榕收斂起對那修士的小覷,能夠讓掌門如此態度的人,想來也不是一般人物,只是不知讓那些人有所忌憚的,究竟是他本人,還是他身後的什麼人。
「啊,我的胳膊能動了。」徐梓岩驚喜的喊道。
剛才還沒注意,他伸手去模徐子榕的頭頂時才發現,自己的手竟然已經可以活動了。
雖然感覺還有些僵硬,但的確是在恢復之中。
徐子榕不禁面露笑容,這流光宗的藥浴果然有用。
只是一想到那天,那個修士就是借著不入他門,他就不提供藥浴配方的理由,硬把徐梓岩拐了回來,徐子榕實在高興不起來。
活動了一下雙臂,徐梓岩嘗試著又動了動雙腿,可惜雙腿依然毫無知覺,看樣子還要過幾天才行。
徐子榕搬過一把凳子放在床邊,兄弟兩人交換了一下這些天以來的信息。
當然,作為一個昏迷人士,徐梓岩只要負責听就好,而徐子榕則負責陳述那天發生的事。
說來也巧,那天考核的結果或許是流光宗這數十年來最好的一次。
接受了完整傳承的人一共有三個,分別是衛擎,夏侯蓮以及徐梓岩。
胡宇天的表現也很不錯,可惜他在差一點點就能結束的時候終于堅持不住的昏了過去,沒有完成整個傳承。
除此之外,還有其他的幾名弟子也表現的不錯,不過能夠清醒的堅持到最後的,卻一個都沒有。
兩兄弟聊得很開心,時間不知不覺就這樣過去了,直到——
當一聲巨響,草屋的門被一只穿著漏腳趾的布鞋給踢開了,那扇木門吱呀了兩聲,轟然倒地壽終正寢了。
「哎呀,抱歉抱歉,懶得動手推門,沒想到下腳重了。」一名穿著破破爛爛,嘴里叼著個隻果的修士走了進來,沒什麼誠意的說道。
徐梓岩吃驚的看著這個人大模大樣的走到他床邊,因為沒有多余的凳子,干脆擠了擠,把徐梓岩擠到了床里邊,然後靠著床沿坐了下來。
「吃嗎?」也不知他從哪掏出紅彤彤的果子,擺在徐梓岩面前晃來晃去。
徐梓岩咽了咽口水,心里砰砰直跳。來著的身份他是知道的,只是他沒想到,對方怎麼會用這副扮相出現在這里。
他不是應該躲在某個角落里睡覺嗎?怎麼大模大樣的走出來了?
「師傅。」徐子榕瞥了一眼那名修士那骯髒的一角,忍不住皺了皺眉。
「等一下?子榕你叫他什麼?」徐梓岩目瞪口呆。這家伙收徒不是看緣分的嗎,當初他還打算利用榜首的身份拜倒他門下呢,怎麼子榕突然成了他的弟子了?
「當然是師傅,還能是什麼?還有,你小子看見我也不會叫人?」邋遢修士用腳踹了踹徐梓岩。
徐梓岩有點呆滯,叫什麼?
「還能叫什麼?叫師傅唄,這小子沒告訴你你已經是我的弟子了嗎?」邋遢修士吊高嗓子說道。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這篇文也被鎖了……我都嚇尿了……
還好只要修改一下內容和文案就ok,不然真是坑死爹了……
感謝以下讀者︰
望月吟遊扔了一顆地雷
望月吟遊扔了一顆地雷
花吻扔了一顆地雷
透心涼扔了一顆地雷
夜戀扔了一顆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