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的幾個字,敲在了她的心間。
他明明就是知道的,偏偏要裝出一副什麼都不清楚的樣子,讓她好內疚,好內疚……內疚的不知該如何來回應他。
她是他的女朋友,卻又和別的男人糾纏不清,所以是她的錯,是她對不起林緋然,已經決定了和他在一起,自然沒辦法罔顧他的心意。
「只要你不背叛我,我就一定不會背叛你。」說出這句話幾乎是出自于她的本能。
若是林緋然的態度能稍微惡劣一些的話,錦暖或許就不會沖動的說出這句話了,可偏偏他一反常態的若無其事,全然不在意她做出了對不起他的事一般,只是在細節中暗示她他知道這件事了,希望不會有下次。
「這是你給我的承諾麼?」
「算是吧。」
林緋然低低的笑。
「笑什麼?」
「暖暖,你真可愛。」
轟——
鮮少被人當著面夸獎的錦暖一下子臉全紅了。
不過,她的反應在久經風月場合的林緋然始終覺得青澀了些,清麗的瞳孔中掠過一抹深思,隨後站直身子瞧向了咖啡廳中央的石桌上擺放著巨大的水晶球。
圓滾滾的雪人帶著一個紅色的聖誕帽,笑眼米米的樣子可愛極了,透過玻璃可以看到水中有雪花再飄將雪人松松散散的包圍起來,場面唯美而又浪漫。
「暖暖,見過雪了麼?」林緋然莫名其妙的甩出了這個問題。
「沒有。」她家住在南方,冬天最低溫度也就在7c左右,從小到大父母也很少帶她出門旅游,所以根本就不曾見過下雪時的場面。
「下雪的場景很美很漂亮。」
「哦,是嗎?」平時只在電視里看到過,好喜歡,可就是沒有機會看到。
「要不,今年寒假我帶你去北方看看雪?」
錦暖抬頭瞅著立在她身前的林緋然,心里思量著,不說話。
「你可以把你朋友帶上,費用我全包了。」
「算了吧,寒假都過年了,她們肯定都忙著。」忙著收紅包。
「那你呢?」
「我看時間吧。」
「暖暖,下雪時可是很漂亮的,漫天雪花,你不想看一下?」
錦暖有一點點的松動。
「雪堆積起來腳踩上去還能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去吧去吧。」他一只手輕輕的晃錦暖肩膀
「……」
「我可以先帶你去沈陽然後再去冰城哈爾濱,听說那里每年都會有冰雕展覽。」
真的好難讓人拒絕……
「暖暖……」
「好吧,我去。」
錦暖痛定思痛的下了決定,而林緋然則邪氣的勾勾唇角露出一抹大功告成的微笑。
※※※
沈淺吟一夕之間從軟妹紙轉變為女王,這讓錦暖實在接受不了,當然更重要的原因她還事情要問沈淺吟。以前她覺得軟妹紙型號的淺吟好接近,而且沒有距離感,現在突然轉變了性子,實在是不知道怎麼告訴她。
直到某天晚上正在happy玩游戲的沈淺吟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暖暖,我那天為了你害得我朋友死了好幾遍,等級都掉了n多級,你要賠我!」
得,最後幾個字才是重點吧!
「好吧,你想要我怎麼賠?」錦暖跑過去湊到了沈淺吟身後,正看著她在游戲中與另一個游戲角色廝殺成一團,華麗的操作,彪悍的走位,尤其是按鍵盤青蔥般的手指,速度干淨而又利落。
錦暖嘆為觀止,她總算明白了為什麼淺吟之前會說玩游戲無拘無束,她現在是全然能理解了。
廝殺幾輪之後,沈淺吟操作的游戲角色壯烈犧牲,點了回城復活鍵,轉過身拍了拍錦暖的小臉。
「安心吧,不會讓你大出血。」
錦暖頭皮發麻,為什麼有種更危險的趕腳?
「其實也很簡單啦,就幫我洗一個星期的衣服。」眨了眨明媚的大眼楮,沈淺吟再拍她的臉,甜甜的問,「好不好?」
好……
真的不會讓她大出血,但是她想吐血!
「淺吟,其實你才是月復黑吧?」
「真討厭?人家哪里月復黑了?」沈淺吟嬌羞的捂臉,一副‘她最純良嬌羞柔弱’的模樣。
見美人含羞帶怯,知道她真性情的錦暖被刺激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好啦,一個星期的衣服包給你了。」
「……應該的。」說得多不甘不願哦。
沈淺吟勾唇,淺笑,美人一笑百媚,但這畫面實在是……
錦暖覺得可以找一個收妖的大師把淺吟給收了,但此妖孽已經重新去玩她的游戲了。思雨在睡覺,她又找不到一個人來陪她聊天,只能無聊的搬了一張凳子坐在沈淺吟看她玩游戲,錦暖以前也玩過一些,但是並不是很久,只能看懂一點點,不過從世界的聊天記錄可以判斷出,淺吟在游戲里一定是個赫赫有名的任務。
正出神著,沈淺吟突然轉過她那張花容月貌的臉,道,「對了,我听說東方同學已經很久沒來學校了,你不問問他怎麼了嗎?」因為計算機系離政法系比較近,消息當然是從她那里傳得最快。
錦暖驚訝的啊了一聲︰「我不知道啊。」隨後想了想,突然想起來,「可能是最近在搬家吧,上次他對我說他在市中心有套房子,可能不會住校了。」
沈淺吟不雅的翻翻白眼︰「听說已經半個月,搬家哪里需要半個月的時間?」
「呃……他們班導不會批評他嗎?」
「……」這哪里是事件的重點?沈淺吟實在無奈了,「最近學校也有些風言風語的傳聞,你和東方同學是不是發生了些什麼?」
發生了一些什麼?
不願意想起的記憶又浮出腦海,那一晚,那些話,那個纏綿溫柔的吻,錦暖怔住了。
見她呆愣出神的模樣,沈淺吟已經猜到了一定是因為學校最近關于她和東方同學的傳聞。
「能說出來听听嗎?」沈淺吟的聲音甜美縴細,宛如電台的女dj有安撫心神的作用。
這道聲音使錦暖的思緒漸漸的平靜下來。
「我不知道,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那天晚上他突然找到我,說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話,而且把我的胳膊掐得很疼,最後還突然……」她抱住腦袋,不願意說起。
「我分明有機會推開他,拒絕他,可以義正言辭的給他一巴掌……可是我當時心里想的竟然是……」
給她一個理由,給她一個為什麼要吻她正當的理由,無論他說出什麼她都要信,然而到了最後他卻什麼都沒有回答她。
說著說著,錦暖感覺心里的酸澀又開始迅速的蔓延,沈淺吟靜靜的听她說著,短暫的不發表意見。
「淺吟,我和他都十幾年的朋友了。雖然從小到大吵鬧不斷,曾經還害我把曾經最好的朋友給丟了,可是我都不曾真正怪過他,但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的狀況。我不清楚我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但是對他很煩躁,也很失望……」
她吶吶著,像是傾訴,又似在說給自己听,一點一點的心酸累計,匯成一片。
沈淺吟手指溫柔的幫她順頭發,若是以前,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告訴她‘暖暖,那是因為你喜歡東方白,你對他動心了。’可惜的是,暖暖現在已經有男朋友了,說出來或許會破壞她和林緋然的感情,很不道德的。
惋惜的嘆氣,怪也只能怪她和東方同學的時機不對吧。
傾倒完畢,錦暖深吸了一口氣,十足肯定道︰「淺吟,你一定知道是為什麼?」
「因為你還沒有長大呀。」與同齡人而言,虛歲十八就上大一,著實是年齡小了一些。
「……我長大了。」
「小孩子都喜歡這麼說。」
「……」把憋在心里的話一股腦的全倒出來,心情似乎也好了不少錦暖雙手合十,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淺吟,今晚謝謝你,我先睡了,你也早些休息,別熬夜。」
「好啦!去吧去吧!」
悶悶不樂的尚了床,剛一躺下,無意間瞧見了東方白寄存在她這里的喜羊羊。
好像……他這個月還沒有付給她寄存費。
想到了東方白那剛剛變好的心情又驟然間的陰霾起來,索性起身把喜羊羊給扔到床底下的儲物櫃里鎖起來,扔掉鑰匙,眼不見為淨。
手機收到了一條來自于林緋然發過來的短信。
「暖暖,我提前去金融系看過課程表,明天下午你只有一節國際經濟學課程,咱們去約會吧。」末了附帶了一個親親可愛的表情。
錦暖快速的回了一個好字,之後便把手機給甩到了枕頭下面。
冬日的陽光不算濃烈,溫度不高不低,循著微風,微暖。
第二天下課後,她在金融系的教學樓下見到了林緋然。
一身別出心裁的混搭,看得出今天特意收拾過的。雙手懶懶的插進褲子口袋,瞧著倍兒有歐洲貴族的王子範兒,只是看到她後唇角勾起的那抹壞笑,很成功的破壞了之前所營造的意境美。
林緋然憑著他那一張看似英俊成熟的臉蛋,一來辰州大學便吸引了許多女學生的注意,所以突兀的出現在金融系便有大把的女生給他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