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的相處的感情,他了解錦暖是什麼樣的人。t即便嘴上說著討厭他,卻從沒往心里進去過,雖然每次听她說討厭他時的感覺……難受的不願去回想。
一字一句,直戳重點。
林緋然氣急敗壞,但表面上卻是偽裝的很好︰「不知是誰給你的自信,我想你還不知道她已經決定寒假和我一起去日本渡假?」
下一刻,東方白的拳頭重重的砸到了林緋然的臉上,一剎那間,林緋然被砸得站立不穩,緊接著身軀撞到了他身後的桌椅,引起一片極大的騷動。
阮發和幾位侍應生呆呆的站著,沒有吩咐,卻也不敢插手。
听他們對話的語氣,誰都猜得到這兩個人,無論哪一個都不好惹。
原本慵懶的散漫神色頃刻一掃而空,被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氣忿和暴怒,林緋然在他臉上極少看到的神情,想不到向來自信滿滿的東方白因為暖暖也會激動到憤怒。
東方白緊皺雙眉,雙手握緊的拳頭抑制不住的在顫抖︰「她不會去。」
「是嗎?」林緋然若無其事的擦拭唇角被打出來的血漬,笑笑,卻也沒打算把那一拳還回去。
東方白轉身,不想與他多言。
「東方白,這次可是她答應我,飛機是農歷1月27日晚上,你有自信她會听你的改變主意留在國內?」
「刻意告訴我,你會後悔。」伴隨著冷淡的聲音,那抹黑色的身影越來越遠。
林緋然心里突然‘咯 ’一下。原本是他勝券在握,刻意說出來去日本的時間本是為了給他一個下馬威,讓他產生他與暖暖之間十分要好的錯覺,知難而退。
可現實,是不是與他預料之中有些出入了……
周方開車趕到清吧之時,侍應生們幾乎快把他們鬧剩下的殘局給收拾的差不多了。林緋然靜靜的落座在落地窗前的沙發上,身窗外是迎風微動的黃色不知名小花,畫面靜謐而又唯美。
待發現他名貴的衣服上沾染著酒紅色的液體,周方眼中起先閃過一抹驚訝,繼而幸災樂禍的甩到他對面的沙發上笑︰「林大少爺,被情敵弄的這麼狼狽可不像你啊?!這是要輸了的節奏麼?」
林緋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還不是你找了幾個廢物給我?根本沒動那家伙半分。」
「誰要你之前沒有任何預兆,而且催我又催的這麼緊,我只能就近給你找三個人過來了。」林緋然只說找幾個會做事兒的過來,他也沒多想,打了一通電話叫來三個人。
末後听小雨在電話里說收拾的家伙太厲害,他稍一琢磨便猜到了林緋然想要收拾的人可能是東方白,好奇的驅動下便跑過來湊湊熱鬧。
知道他說的是事實,林緋然橫他一眼,不吭聲。
「大少爺,你以前可不是這樣兒的,這次不會是玩著玩著當真了吧?根本我多年的經驗觀察,那位叫錦暖的小丫頭可不是你喜歡的類型。」緋然喜歡身材火辣的美女,錦暖那小丫頭看著就像是一個未成年少女,恐怕只有loli控才會喜歡那型號。
林緋然慵懶的換個姿勢,眸中劃過一縷勢在必得的笑︰「游戲而已,越得不到的東西越有征服感不是麼?」
「那麼你還花心思去對付東方白?」
「演戲也要演得像,否則哪會有說服力?」
周方不能苟同︰「總之你謹慎一點。之前東方白和錦暖同時考取g省文理科狀元被電視台采訪,我父親還說這兩個人家庭背景不簡單,最好不要招惹,你自己小心別惹禍上身。」
「莫非你認為我林緋然會怕了他?」林緋然不以為意的笑,他的本意就是報復小時候錦暖對他造成的那段恥辱,搶走東方白在意的東西,「以前我的目標是睡了錦暖,現在……」
頓了頓,他又揚眉一笑道,「睡了她讓她愛上我再甩了她。」
「……」還真是幼稚啊。
殊不知他們的一舉一動被牆角邊上的攝像頭原原本本的錄下來,恰好清吧為了防止刻意滋事的人使壞裝了錄聲音的相關設備,所以他們的對話無一例外的被收入其中。
驚喜不小。
在監控室內,酒保將方才錄下來的片段剪輯下來通過usb設備傳送到了東方白的手機上。
他也不明白已經走了的東方白又為什麼會突然拐回來,並強烈要求調出清吧內監控視頻給他看,不過老板發話說他想要什麼都必須滿足,他也只能照做了。
雖然不知道這位少年的具體身份,但老板的意思擺明了大人物,不能得罪。
酒保小心翼翼的將手機交還給他︰「東方少爺,一切處理好了,這是您的手機。」
「這事兒別傳出去。」
「那是那是……」
街上繁華的燈光,冬天冷了,街上少了夏日時的熱鬧,只有少許的車輛和行人。
林緋然的目的昭然若揭,如果冒然拿清吧剪輯下來的視頻給她看,以她的性子定然不會相信,或許還會懷疑他居心不良的想要拆散他們。
不行,不能急,必須要選一個合適的時機。
但是……
他們兩人最近去日本的計劃……
握在掌心的手機閃著瑩瑩的燈光,手指微動,他再次翻出那個爛熟于心的電話號碼。
撥過去吧……撥過去吧……只要听听她的聲音,只要能听到便好。
心里這麼想著,可自己始終沒有勇氣撥過去。同時忘記今晚的這一次究竟是第幾百次掙扎于這種進退兩難的情感,明明想念的要死,卻始終提不起勇氣。
直到听見嘟嘟的系統回應聲,他才忽然反應過來,原來不經意間手指已經摁到了撥通鍵。
錦暖正躺在床上抱著手機玩游戲,看著手機屏幕上跳躍的那一串數字,愣了好久。
「電話呀,暖暖還不快接?」
听到梁思雨的催促,錦暖才後知後覺的點了接听鍵。
「喂。」
那邊好久的安靜。
「是我。」
你這不是廢話麼?
「……我知道,有什麼事兒?」
然後……然後……那邊的電話掛斷了。
你你你你、尼瑪是不是神經病啊?打個電話就為了說一句是我?她又不是白痴當然知道你是誰了。
這一夜,錦暖翻來覆去煩的一夜未睡,一直到第二早朦朦朧朧間听到沈淺吟和梁思雨玩笑似的對話。
「淺吟啊,听說學校最近流行一個折磨人心的法子,百發百中。」
見梁思雨神秘兮兮的詭笑,沈淺吟也來了幾分興致,支著下巴︰「你倒是說說。」
「在深更半夜的時間給身邊一位熟悉的異性打電話,用憂郁的語氣對他說,‘xx……我……’沉默一會兒再說,‘算了不說了,睡個好覺,’這人絕對能為這件事失眠一夜,信不信?」
「好……」
梁思雨得意︰「整人時屢試不爽。」
「好賤呀。」
躺在床上的錦暖恍然大悟,原來那家伙深更半夜給她打電話只是為了整她……虧她還未這件事心神恍惚了一夜沒睡好,她真是個傻瓜呢。
越想越覺得自己憋屈,越想越覺得自己忍無可忍。
當天深夜,月黑風高……
正試圖安下心思看書的東方白接到了來自于錦暖的電話。
「小白,其實我……」躊躇不前,欲言又止。
東方白莫名的心頭一跳。
「算了,還是不說了,你早點睡。」掛斷了電話。
到底想說什麼?白色的燈光映照著東方白秀氣的眉頭越皺越深。
這一晚,是他一夜未睡。
然而錦暖在打完那個電話之後早把這件事情給拋之腦後了。
下課了,許多同學圍在一起開開心心的聊天,唯獨她一個因為東方白和林緋然的緣故被同伴同學給孤立了。
錦暖頓覺悲從心起,只好無聊的低頭看書。
周圍起了一陣兒明顯的騷動,應該是同學們沉聲議論的聲音,驀地頭上有一道陰影落在她指尖純白無暇的紙張上,半晌不見移動。
誰呀?這麼煩!
錦暖不耐的抬頭,赫然看見了那張久違熟悉的臉龐,漂亮的桃花眼,高蜓的鼻子,嫣紅的薄唇,只是抿成一條直線的形狀泛著絲絲冷氣,明顯可以讓旁人察覺出他正瀕臨于憤怒的邊緣。
這人無論在什麼地方都是焦點,現在亦是如此。
原本吵鬧的教室突然安靜下來,好多雙眼楮齊刷刷的瞄向他們所在的方向,僅僅是……為了看戲。
「跟我出來。」他的語氣與他的表情一致,帶著幾分不悅。
錦暖翻書,橫他一眼︰「走開,你擋到我看書了。」
「出來。」他伸手用力摁住她的手背,壓在那一張冰涼的紙張上面,灼熱的溫度透過他手心的傳遞,使她情不自禁的往後一縮,可惜沒能成功。
錦暖不由得惱起來︰「我說不出就是不出,你是我什麼人?憑什麼要求我?」前些天說一些陰陽怪氣的話害她心煩意亂的要死,莫非他全忘記那是什麼一回事?
東方白垂臉突然溫雅的笑起來,音色輕柔無比︰「不出是麼?」
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