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青帝之眼
這片廢墟,在巴爾塔帝國算是凶險的絕地之一。
好在,這片廢墟只在每年的第二個月中,才會發揮其最大恐怖能量,其他時間,倒像一座休眠的火山。
這時,蘇昊已經深入廢墟幾十里地,沿途看見許多殘毀的宮殿,並不時看見早已風化的各種骨頭。
廢墟之中,處處都隱含殺機和危險。
這片廢墟也被巴爾塔帝國的星魂師叫著青帝墟,傳言青帝葬身于此。
毛骨悚然。
蘇昊忽然感覺一陣心驚肉跳,好像自己被什麼恐怖的怪物盯上,在這青帝墟中,被怪物盯上,也不奇怪。
「啊!」
在青帝墟的極深之處,那一片混濁的天空中,隱隱有一只眼珠,那一只眼珠看起來只有三分之二,還有三分之一,或許不存在,或許隱在混濁的天空之內。
眼珠之大,幾乎將那一片天地都完全遮擋。
眼珠之內,紅色的浪濤翻涌,還不斷有一滴一滴的斗大的污血從不全的圓形眼珠中滴落,在紅色之外,有一片青氣,這片青氣中,有一片深深的大海,這片大海不斷地流出清澈的液體,將污血洗沒掉,令其就如不存在一般。
如此循環,久久不息。
「這是什麼,天眼?」
那只巨大的眼球,令蘇昊全身顫栗不已,要不是其離那眼球十分遙遠,指不定,他就在這眼珠的恐怖異象下,不再存在。
「天,堪比蒼穹的巨大眼珠!」
常銘與黃師兄離蘇昊也不過幾里地,當然也看見這恐怖地一幕。
「這是這是」黃師兄張惶地望著極遠處的巨大眼球,眸子中盡是深深的恐懼,一滴滴汗珠滾落而下。
其實,以黃師兄的實力,按理說是蘇昊以及常銘三人中最強之人,可是,表現的最不堪的就是他。作為一名鑄器師,如此表現,有傷其身份。
恰恰就是他鑄器師的身份,令其見到這巨大的眼球,才比其他人驚恐萬分。
「青青帝之眼!」
黃師兄驚恐地望著極遠處的巨大眼球,再也控制不了自己,將手一握,成手爪狀,在一咬牙之後,在面色猙獰中,狠狠地插向自己的雙目。
這一幕,令一旁的常銘心中一驚,瞬息間,橫跨幾十步,像盯著一只怪物一般,盯著黃師兄。
「嚎!」
黃師兄朝天一嚎叫,兩只血淋淋的眼球,就落在其手心,其上的鮮血還在四處亂噴,其上還有絲絲熱氣。
「見青帝之眼,鑄器師必以眼球啖之,方可活命!」
在鑄器師之中,早有傳言,要是誰遇見青帝之眼,要想活命,就必須獻出雙目,才可以得到青帝之眼的認同,才有機會活下來。
當然,鑄器師還傳言,要是哪一個鑄器師,在最先看見青帝之眼後,最先獻出雙目,可以得到莫大的好處。
青帝之眼,那也只是在鑄器師中第一個傳聞,沒有幾人有幸看見,就算看見,又有誰能確信自己最先獻祭,最先奉獻出自己的眼珠。
黃師兄任其眼眶中的血液干枯後,用沒有眼珠的眼眶望了一眼在手心的兩顆眼球,一絲說不出的怪異表情在其血跡斑斑,與鬼相差無幾的臉龐上閃現。
兩顆流血的眼球,在這一刻,就如失去生機一般,速度地干癟起來,到最後,只剩下一片眼球最外面的皮衣。
「哈哈哈哈哈哈!」
在瘋狂無度的嘯聲中,黃師兄將兩片只剩皮衣的眼球一扔,張口血盆大口,竟一口將其吞了下去。
吞下眼球的黃師兄,滿意地模模肚子,詭異地轉身望著不遠處的常銘。
「別,別,你別過來!」常銘明明知道黃師兄雙眸已滅,再也看不見自己,但是,不妨礙他內心的驚恐。
且,常銘卻感覺那雙沒有眼珠的眼眶,在深深的看著他,就如被毒蛇盯上一般。
「常銘,你就做一回好人,將你的眼珠給我嘎嘎!」黃師兄詭異地眨巴沒有眼珠的眼眶。
這一舉動,令常銘頓時魂飛魄散,被嚇破了小膽,再也顧不得尋蘇昊的麻煩,掉頭往青帝墟外面飛去。
「嗤嗤!」
兩道赤練般的光華,從黃師兄沒有眼珠的眼眶中飛出,轉眼間就將常銘追上,並一下將常銘從後腦勺處穿透。
「啊!」
常銘不甘心地嘶吼一聲,旋即往地上倒去。
兩道光華可沒有給其任何反抗的機會,只一旋轉,就將其的兩顆眼珠挖出,略一回身,就將兩顆血淋淋的眼珠帶走。
兩道光華將兩顆眼珠準確無誤的落在黃師兄的雙眼狂中,立刻,黃師兄的眼眶中自此出現一對眼珠,一對本屬于常銘的眼珠。
「不錯,能活動,就是只是個擺設,有這個擺設總比沒有強!」
黃師兄滿意地轉動幾下眼珠,在其雙手一抹弄之間,其面上的血跡也消散不少。
要是有其他人在一旁,不嚇死也得下過半死。
太詭異了。
「不好,我得趕緊離開這里,免得被人識破。」
黃師兄望了一眼還在地上掙扎的常銘,一長身,就消失在青帝墟中。
「青帝之眼,那是青帝之眼!」
在青帝墟中,還是有一部分人知道青帝之眼的秘密,還不說其中也有鑄器師。
「噗!」
「噗!」
不少鑄器師,在青帝墟中的鑄器師,都紛紛玩出自己的眼珠,向青帝之眼獻祭。
一雙眼珠換回一條命,值得!
還不說,還可能撞上莫大機緣!
在青帝墟的深處,是離青帝之眼還算較近的地方。
一名布衣老者,摹地睜開雙眸,在其睜開雙眸之時,一只手爪竟然是毫不顧地戳向自己的雙目。
就如黃師兄遇見的一般,兩顆眼珠瞬間就只剩下皮衣了。
「媽的,怎麼可能?」
「我在這里等了無窮久遠的歲月,就是在等待這青帝之眼的出現,按理說,我是第一時間獻祭自己的雙目,可是,卻沒有得到回饋,難道難道」
布衣老者原本十分干涸的皮膚,變得更加枯燥起來,那從眼眶中流下的絲絲血跡,立刻在干涸的面皮上留下道道血槽,深可見骨。
遠遠看去,布衣老者就如一尊骨架,只是其上還蒙有一層活皮而已,看起來相當陰深恐怖,令人毛骨悚然。
布衣老者將枯骨一般的手爪一抬,在虛空中連連刻畫,刻畫著晦澀難懂的字符,半響後,布衣老者停留下來,一雙早已沒有眼珠的眼眶早已不再流血,就是這樣,看起來才更加令人膽寒。
「嘖!」
布衣老鬼將手中眼球皮衣,如黃師兄一般,扔進嘴里咀嚼,像在活吃螃蟹一般,嘎 作響。
吃完自己眼球皮衣,布衣老鬼站起身,沒有眼珠的眼眶漫無目的的四處張望。
「好在,我已不完全靠眼珠就能行動,只是,沒有眼珠終究是個隱患,況且,青帝之眼的秘密我一定要得到,剛才我推算了一下,這一次得到青帝之眼的是一名年輕人,實力還很弱,就算他得到青帝之眼的秘密,一時半會還不可能領會貫通,我還有機會!」
布衣老鬼略一思忖,抬腿一踏,一陣漣漪閃動,就在原地消失了。
「不好,這巨大眼球竟然有控制我的趨勢。」
蘇昊望著巨大的眼球,生生震撼那血色的驚悚畫面,一次又一次的演變,漸漸地,他竟有一種身臨其境的感覺。
就在蘇昊將被巨大眼球所俘獲時,一道強大的光華掠過,這道光華投下一道極其危險的殺意,就是這道殺意,才令蘇昊從那血色畫面中走出來。
好在,不知何處而來的殺意,在蘇昊的身軀上一掃後,就如潮水一般退了開去,然後,從蘇昊頭頂飛越而去。
要是沒有這道絕強殺意,說不定蘇昊就被困在青帝之眼的血色畫面中了。
一滴滴冷汗從蘇昊額頭落下,將地面都打濕一大片,蘇昊明白自己算是從鬼門關來回一次了。
「怎麼辦,我還是控制不了自己。」
困境並沒有從那道殺意離開之中而緩和,先前,蘇昊算是逐步被青帝之眼俘獲,還沒有痛苦和害怕的感覺,現在,被這道絕強的殺意驚醒,還是不能從青帝之眼中解月兌出來。
如此清醒的他,心中的驚恐早已像投入河中的卵石,落入無盡的水底深淵一般,始終沒有盡頭。
「不,我不甘心,我怎麼可能就這樣被一只莫名奇妙的眼球所迷惑,哪怕他是上蒼之眼嗎,也不可能將我俘獲。」蘇昊奮力地咬住嘴唇,一絲絲鮮血從其嘴中溢出,隨著下頜一直往下流去,「就算是上蒼也不可能決定我的命運。」
蘇昊竭力使自己清醒,還在同時,與一直對自己有莫大幫助,每每在關鍵時刻,救過自己的小石子聯系。
可惜,這次,小石子竟然沒有反應。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
連在蘇昊眼中無所不能的小石子,也失去了聯系,頓時,讓蘇昊的心一片冰冷,心如跌入十八層地獄。
「不!」
「我命由我不由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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