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鐘迷惑不解道︰「我也不知今日是怎麼了,總覺得口干,就想多喝點水潤潤喉,可誰知竟越喝越干。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
說完秦鐘便端起譚蘭生面前的茶水一飲而盡。
章崧見秦鐘這般難受,而又把別人面前的茶水喝光,覺得很是過意不去,平日里無論秦鐘在他面前怎樣他都不會計較,但今日畢竟譚蘭生在場,而秦鐘這樣做讓他面上無光,他見秦鐘掃視了一圈,見所有的水都已經被他喝進肚子里去,他忙喊來小二讓其再去提一壺水來。
小二聞聲走過來,將白色的毛巾往肩膀上一甩,兩手空空的站在那彎腰說道︰「想必客官不知道我們這小店的規矩,凡事來我們店里喝茶的客人,每張桌子只備一壺茶。」
章崧他們听了皆是一愣,這是什麼規矩,不過是一壺茶水而已,這家的老板怎麼能這麼摳門。
章崧邊說邊從懷里掏出一錠金子道︰「那如果我出這個呢,你看能不能再為我們添上一壺茶。」
小二只是瞟了金子一眼,神色如常一臉不屑的說道︰「想必爺沒听明白小的的意思,我們這小店的規矩不是說花銀子就能改變的,銀子爺您還是收好,若是還有別的吩咐您再喊小的。」
小二說完這話頭也不回的走了,剛走不遠還嘟囔道︰「以為有錢就了不起了……」
沈斌听到後立即起身想沖上去教訓那小二一頓卻被秦鐘攔下。
秦鐘無奈的說道︰「沒辦法,這是他們小店的規矩,我也是因為知道這店里的規矩,所以才沒敢要第二壺。」
沈斌則是氣憤的提高聲音說道︰「這是什麼狗屁規矩,我看這店開在這麼一個荒郊野外又故意搞這麼多的噱頭,只怕是沒安什麼好心。」
譚蘭生見周圍零散坐著的兩桌客人都朝著他們這邊望,忙壓低聲音對沈斌說道︰「你先消消氣。這里比不得晉綏城,我們說話還是小心為好。」
沈斌一臉不悅的說道︰「你也真是的,這到底是找的一個什麼地方,連碗水都不讓喝。」
秦鐘兩手一攤,聳了聳肩。
也是,這方圓幾十里就這麼一家小店,看來他們也只能將就將就了。
可是沈斌就不明白了,既然這里這麼荒涼,老爺和譚蘭生又怎麼會選擇在這個地方見面呢。
章崧一直坐在那一直沒說話,忽然間他朝著譚蘭生微微一笑。譚蘭生會意,二人一起離開桌子。
沈斌說道︰「老爺你們……」
章崧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沈斌看到後便住了嘴。景天倒是拍了拍秦鐘的肩膀。
秦鐘勉強擠出了一絲的笑容,口干的難受,他現在已經是懶得再多說一個字了。
章崧和譚蘭生分別坐在一個空桌子旁,各自向小二討來了一壺水。
起初小二不樂意,說是這樣做的話壞了規矩。章崧卻對他說,規矩只是說一桌一壺水又沒說不準別人分開坐。
小二無奈之下只得提了兩壺水過來。
沈斌見章崧和譚蘭生就這樣要了兩壺水,他很是欣喜的對無精打采的秦鐘說道︰「你這下可有的喝了,喏,兩壺。」
秦鐘扭過頭,果然見章崧和譚蘭生每人手中都提了一壺水。頓時來了精神,連忙起身奪過章崧手里的水壺便給自己倒滿,然後咕嘟嘟的喝了起來。
章崧笑著說道︰「你慢點。若是還不夠的話,我一會再去要。」
秦鐘邊喝邊點了點頭。
忽然一陣疾風從面前駛過,秦鐘只覺得手中一輕,待他發覺,手里和桌子上的水壺不見了。
這下可是急壞了秦鐘。秦鐘聲音如洪,怒吼道︰「把水壺還回來。」
章崧他們面面相覷。他們也並未看清剛才發生的事情,只是覺得剛才有那麼一瞬間眼楮被風吹的有些睜不開罷了。
待章崧他們看清楚形勢,只見景天早已不在桌子旁邊坐著。
一時間只听見打斗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秦鐘一躍而起朝著前面奔去,章崧他們隨後也跟了上去。
由于譚蘭生不會武功,因此當章崧他們趕到的時候,只看到秦鐘正坐在地上閉目打坐,而景天在站在一邊朝他們來的方向張望著,除此之外再也沒有第三人在場。
章崧原本是想問景天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又想起景天的情況只得作罷,他們三人只得等秦鐘打坐結束。
可是看樣子,秦鐘的這場打坐一時半會結束不了,閑來無事章崧便和譚蘭生走到一邊說起以前的事情。
景天炯炯有神的望著打坐的秦鐘,沈斌則只好朝著遠處望去。
章崧和譚蘭生說了許久的話,直到兩人覺得饑腸轆轆只得作罷,回過頭來朝著秦鐘打坐的方向望去,兩人一喜,相視一笑,這漫長的打坐終于結束了。
景天上前攙扶起秦鐘,秦鐘擺了擺手不讓景天扶著他。
站在一邊的沈斌見秦鐘起身,虛弱無力的朝著秦鐘這邊走來。
秦鐘說道︰「先回去,我們邊走邊說。」
當他們一行人趕到茶館的時候,已經是夕陽西下,眼見著暮色降臨,秦鐘低聲囑咐景天道︰「你快點趕車,爭取在天黑之前趕到晉綏城。」
沈斌見景天駕著的馬車一路絕塵而去,他也不甘示弱,慌忙催促著馬快跑。
章崧坐在馬車里面一路顛簸,原本就餓的渾身無力,現在又經過這一路折騰,此時的他覺得身上乏的厲害,絲毫使不上勁,人也變得昏昏欲睡。
然而此時坐在景天駕著的馬車里面的譚蘭生早已睡了過去,無論秦鐘如何搖晃,譚蘭生也絲毫沒有醒來的跡象。
秦鐘從馬車里鑽出來,和景天一起坐在馬車前面,景天扭過頭見秦鐘面色沉重,使勁甩出手里的韁繩,「啪」的一聲打在馬的身上,馬兒受到鞭打,撒歡似的朝前奔去。
秦鐘看了看天色沉聲道︰「但願還能趕得上,不然可就大事不妙啊。」
太陽落山後,天黑的很快,當沈斌駕著的馬車剛到晉綏城的時候,他只听身後「 當」一聲,通往晉綏城的城門已經關閉。
秦鐘拍了拍胸口,這才舒了一口氣,道︰「好險,景天快回老宅。」
此時的沈斌早已顧不得別的,他兩眼只盯著景天駕駛的那輛馬車,由于天寒地凍,路上的行人很少,所以他們才得以在這路上一路奔去。
很快景天和秦鐘他們將馬車趕進了歡好巷。
沈斌一見他們的車子進了歡好巷,頓時有了猶豫,他不知是否該繼續跟上去,扭過頭,他問道︰「老爺,可是要回府?」
沈斌連喊了三人卻絲毫沒有听見馬車內有聲響,暗道一聲難道老爺出了什麼事不成。將馬車停穩後,沈斌很是利索的從車上下來,轉到車後。
掀開馬車的簾子,眼前的情景讓沈斌大吃一驚,只見章崧此刻正躺在馬車的地上,雙目緊閉,眉頭緊皺,若不是臉上泛青,倒真的像是睡著了一樣。
沈斌這一下子犯了難,此時馬車就停在歡好巷的街口,這是進還是不進讓沈斌一下子犯了難。
歡好巷中那粉女敕妖嬈的聲音此起彼伏的傳到耳邊,巷中那懸掛在門口的大紅燈籠閃現出的紅光,讓人看了都忍不住有種昏昏欲睡的感覺,更何況這巷子里還有著濃郁的脂粉香味,這些香味不請自來的鑽進鼻子里,讓沈斌忍不住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
眼下老爺具體怎麼樣了,他還不清楚,若是直接把老爺帶回章府的話,只怕只會讓老夫人憂心,更何況老夫人還病著,若是得知老爺出事了,只怕她會心有不安。
權衡再三,沈斌只得將馬車駛進了歡好巷。
歡好巷並不像是尋常的青樓那樣打扮好之後便站在門口拉客,她們則是在各自的屋內待著等待著那些吃花酒的人上門。
當沈斌駕著馬車在歡好巷經過的時候,他哪里還能找到秦鐘他們,展現在沈斌眼前的只有一條無人的街道。
正當沈斌站在歡好巷的那頭,正在猶豫著該往哪里去的時候,沈斌听見秦鐘高聲的說道︰「這里。」
沈斌會意,忙駕著馬車趕了過去。
當沈斌駕著的馬車停在一個破敗了的大門前面的時候,他卻莫名的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天很黑,更何況這門前也沒有掛燈籠,因此沈斌也看不真切,他只看見一個女子將門打開,好像跟秦鐘很是熟絡的樣子,在秦鐘的耳邊低語了一陣。
秦叔和沈斌一起把馬車後面已經昏睡過去的章崧抬了出來。
凝綠在後面把馬車引到一個暗門處,將馬車趕了進去。
秦叔很是輕車熟路的在這漆黑的宅院里行走,這下可是苦了沈斌,由于剛經過歡好巷里通明的光亮,這會子還沒有完全適應黑暗,他只得深一腳淺一腳的跟著秦叔的步子朝前移動。
沈斌暗道︰「這麼大的一處宅院,怎麼就不舍得多點些蠟燭呢,這烏起碼黑的若不是經常走的人哪里知道路在哪啊。
很快眼前出現了一絲的光亮,沈斌大喜,腳下的步子不免也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