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你們都給我滾下去。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一聲嬌斥蔓延在翠御軒的上空。
隨著一陣 里啪啦陶瓷摔碎的聲音,翠御軒正屋內走出來兩個小廝,中間拖著的是一個頭發披散在臉上嚎啕大哭的丫鬟茗湘。
茗湘苦苦哀求道︰「大少女乃女乃,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不是故意的……」
這淒慘的聲音漸漸的消失在翠御軒,待在正屋里的其他丫鬟們隨後也紛紛貓著腰從屋內快步的走了出來。
所有人都不敢吭聲,腳步雖然走的極快,但卻沒有一人敢發出一點聲響,生怕再次惹怒了上官晨月,最後落得和茗湘一個下場。
茗湘幾欲想掙月兌,卻被一個小廝在她身上狠狠的踹了一腳。
其中一個小廝恐嚇道︰「你若是想死也別拖累我們哥倆,不然的話有你好果子吃。」
另一個小廝也道︰「你最好給我閉嘴,自己沒本事惹怒了大少女乃女乃,你只有自尋死路。」
茗湘可憐巴巴的望著那兩個小廝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們替我向大少女乃女乃求求情好不好,我還上有體弱多病的老母親,我若是死了,她該怎麼辦啊。」
茗湘跪在地上朝著他們兩個紛紛磕頭,邊磕邊說道︰「我不想死,你們救救我好不好。」
其中一個小廝見茗湘可憐不免動了惻隱之心,把另一個小廝拉到一邊說道︰「依我看倒不如把她放了行了,你看她也怪可憐的。」
另一個小廝則不為所動,他斜著眼看了看一臉可憐的茗湘,見茗湘長的還算標致,牽動嘴角露出一副奸笑的神情,說道︰「她是可憐,可是你也別忘了這大少女乃女乃可不是一個好說話的主。若是我們把她放了,這大少女乃女乃若是問起來的話,到時候你我可是吃不了兜著走。」
那個小廝仔細思考了下道︰「也是,總不能為了救她,賠上自己的性命。」
茗湘還在那跪著見兩個小廝商量起來,心里算是安定了下來,看來今日她還有戲,還不至于會命喪黃泉。
其中一個小廝轉過身子笑眯眯的對茗湘說道︰「大家都是可憐之人,我不會看著你不管的,走吧。」
茗湘喜極而泣。又給他們兩個磕了幾個響頭,這才起身隨著他們去了。
待走了很長一段路之後,越走越荒涼。茗湘心里不由得有些緊張,她顫聲問道︰「兩位小哥這是要帶茗湘去哪里啊?」
其中一個小廝獰笑道︰「你說呢,這里這麼荒涼當然是想……」
茗湘听到小廝這麼說,連忙哀求道︰「兩位小哥,求求你們。饒了我吧……」
兩個小廝相視一笑,便往茗湘身上撲去。
茗湘的掙扎聲在這空曠的田野上越飄越遠。
上官晨月一臉怒氣的坐在太妃椅上,寒冬時節竟然拿起一把團扇在面前扇來扇去,看來她這次是真的動了氣。
采蓮心驚膽戰的站在上官晨月的身後,大氣都不敢出,生怕再次惹惱了她。
剛才不過是因為茗湘隨口說了句「今日的梅花開得甚艷。不如折幾支插瓶可好?」就立即遭到了上官晨月的處罰,雖然當時上官晨月只是說把她送到柴房好好的關著,但畢竟采蓮跟著她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上官晨月口中所說的柴房她還是知道的。
所謂「柴房」不過是把人殺了之後,剁成一截一截像是劈開的木柴那樣,所以柴房又稱為「人柴」。
其實也難怪大少女乃女乃會對「梅花」如此敏感,早膳的時候府里上上下下都已經傳遍了,說是少爺為二少女乃女乃打造了一間花房。屋內隨處可見大片的梅花,就連初曉堂里都被少爺親自移植了兩株尚好的梅樹。
少爺對二少女乃女乃的寵愛只怕是愈演愈烈。府里傳言說若是二少女乃女乃不日誕下子嗣的話,只怕大少女乃女乃的身份到時候在府里只成了一個擺設,現在已經有不少的下人在暗中巴結初曉堂的人。
今日只要提及到「梅花」二字便是觸及了大少女乃女乃的禁區,她這一段時間還是小心為好,無論如何也不能提到和梅花相似的東西。
采蓮不想再重蹈覆轍,索性站在那什麼話都不說,這樣總該能安全些吧。
上官晨月扇扇子的手累的有些酸,索性氣呼呼的把團扇扔在桌子上,口中嚷嚷道︰「熱,熱,熱。」
采蓮很是利索的拿起桌子上的團扇,一下一下的為上官晨月扇了起來。
直到上官晨月不再說話,而後很是享受的微閉上眼,只留嘴角那一抹怨懟的笑容,采蓮才敢輕輕的喘口氣,手上的力道自然慢了些。
上官晨月猛地睜開眼楮呵斥道︰「你這個死蹄子,又是想偷懶是不是,就是因為有你們這些不長進的下人伺候,少爺才這般不待見我。」
說著便動起手扯著采蓮的頭發,生氣的怒罵著。
采蓮被上官晨月這一扯,吃痛,手上的團扇「啪」的一聲掉到了地上,采蓮欲伸手去護,可誰知上官晨月竟越扯越凶。
采蓮索性忍著疼,彎腰跪在地上,低著頭說道︰「大少女乃女乃莫要氣壞了身子才是。」
上官晨月這才憤憤的松手,說道︰「起來吧。」
采蓮起身後,揉捏著上官晨月的肩膀說道︰「依奴婢看,大少女乃女乃無需動氣,她今日之所以如此,還不是昨日您去求老夫人的結果嗎?」
上官晨月听采蓮這麼一說,心里也活泛了不少,她秀眉一挑,若有所思,而後說道︰「你的意思是……」
上官晨月隨後擺手讓采蓮停下來,她則扭過頭對采蓮說道︰「也不枉我平日里疼你,剛才沒弄疼你吧。」
采蓮低聲說道︰「沒有,只要大少女乃女乃不生氣,奴婢無礙的。」
上官晨月很是滿意的撫了撫采蓮散落下來的一縷一縷的頭發說道︰「去收拾下,一會跟我去趟初曉堂。」
采蓮點點頭,福禮退下。
當上官晨月踏進初曉堂的時候,遠遠的便看見院子里的那兩株梅樹,心還是酸痛了一下,她和章季軒在一起這麼多年,別說是兩株梅樹,即便是一朵花他都不曾送過自己。
巨大的心里落差讓上官晨月心里極其感到不舒服。
春花見上官晨月朝著這邊走來,嘴角泛起一絲冷笑,這會子來這里難不成也是想巴結二少女乃女乃來了,臉皮厚的人她倒是見得多了,還沒見過如此厚臉皮的人,都這會子了竟還好意思來這里湊熱鬧。
春花迎上前去,隨便福禮後也不等上官晨月命她起身,她便直起腰身說道︰「大少女乃女乃來的還真是不巧呢,少爺此刻正在里頭,您還是請回吧。」
上官晨月微微一笑,絲毫不在意春花的嘲諷,轉臉對采蓮吩咐道︰「既然如此,采蓮那我們就先回去。」
春花見上官晨月沒有絲毫不悅,心里很是得意,看來真所謂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她還真是沾了二少女乃女乃的光,得了不少的好處呢。想到這里她未等上官晨月離去,便轉身忙去了。
采蓮望著春花得意的背影,氣的是直跺腳,嘟囔道︰「有什麼好神氣的,若不是大少女乃女乃在老夫人面前提點,她能會有今日。」
上官晨月制止采蓮再繼續說下去,轉過身小聲道︰「這樣對我們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采蓮大惑不解的看著上官晨月,上官晨月淡淡的笑了笑,而後步伐平穩的朝著翠御軒走去。
采蓮見上官晨月回去,著急道︰「大少女乃女乃,依奴婢看您應該去百暉堂,讓老夫人出面好好的教訓教訓她。」
上官晨月停下腳步說道︰「你還記得我曾經跟你說過的話嗎?」
采蓮想了想說道︰「唯有戒驕戒躁方能走的遠,大少女乃女乃奴婢懂了。」隨後笑著陪在上官晨月身邊回到了翠御軒。
采蓮見上官晨月的心情很好,遂想起茗湘,張了張口又忍著沒說。
上官晨月見狀,目光在采蓮身上輕輕一掃,說道︰「但是你也要記得,光有這兩點還是不夠的,你要知道無論做什麼事情都不能心軟,心軟成不了大事。」
采蓮欠身點了點頭,「多謝大少女乃女乃教誨。」
…………
一陣**之後,章季軒離開,秋錦瑟起身喝下息墨預備好的避子湯,一飲而盡。
不知何時她漸漸習慣了這酸苦的味道,每次望著那藥碗里漆黑的湯汁,想起她曾經期盼的這一刻卻變得異常難捱,一陣心酸。
息墨收起藥碗,站在秋錦瑟面前緩緩張口道︰「二少女乃女乃,不是奴婢多舌,少爺他既然對你這麼好,您還為何?」
秋錦瑟望著十指上那涂滿淡紅色的蔻丹,淒楚一笑,不知從何時開始,她已經變得再也不是從前的那個自己,身上的衣服和首飾越來越華貴,耳旁越來越多諂媚的話听的她耳朵都起了繭子。
那些她曾經不敢奢望的事情,如今一件一件的發生在她的身上,她卻沒有絲毫的開心。
「若是對我是真的好,就不會讓我處在這樣的境地;若是對我真的好,我又怎肯這般折磨自己,不過是鏡花水月,自欺欺人罷了,他于我這般,不過是顧念著我能為他生子,又豈是對我真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