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的女人早已嚇的抱作一團,前院的戰斗才剛剛打響。請使用訪問本站。
二少爺的一聲喊叫這才讓這潤白一下子意識到,旭笙在後院,她正臥病在床,因為流血過多而昏迷不醒。這下可真是糟了,他學不來上官桀一副淡然處之的態度,反正後院的一幫女人和他半點關系都沒有,他犯不著為任何人擔心,若蘭也是如此,她甚至還不知道旭笙受傷了呢!潤白在心里暗罵自己,真是賤啊,明明可以睜著眼看旭笙死去,可當她真的遭受到危險時,自己卻又是第一個想到要拯救她的人。
「你不要理他,快把你還沒說完的話告訴我!」上官桀厲聲呵斥道,鬧事的人太多,他有些急了。
上官若敬知道就算他挾持了所有的女眷都不能動搖上官桀半點,所以他特地派人去江湖第一情報組織「嘯虎堂」查了一下,沒想到過了幾天之後他還真的受到了一個匿名信,就在那個里面,他終于找到了可以威脅到上官桀的人,而且這個人現在就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拍了拍若蘭椅子的身旁的茶幾,嚇的她又往座椅的里面縮了好些。管家見勢立馬上前維護身子柔弱的主子,沒有半分好氣,像是要和大少爺對峙似的說道︰「拍什麼拍啊?沒瞧見我們家小姐不舒服啊?」
下人這樣的無禮,上官若敬倒也不像先前那樣生氣了,臉皮一扯,嘲諷似得笑道︰「喲,管家你看看我們都稱若蘭是大小姐,你為什麼不叫若蘭是大小姐呢……因為你知道她根本就不是什麼大小姐,對不對!」他在「大」這個字上咬字極重,剛剛上官桀的那一巴掌打的極重,他一邊說著話。嘴里還不時的吐出碎掉的血牙出來。
管家一听這話,氣得渾身發抖,若蘭這個上官家唯一的小姐卻覺得沒什麼,她本來就不是什麼大小姐,她有一個姐姐……等等,難道是上官若敬知道旭笙的事了?天啊,旭笙現在就正在上官家呢,怎麼辦?怎麼辦才好?若蘭一下子慌了神,她看向潤白的方向,只見潤白也是雙拳緊握。這是他緊張時一貫的動作,他也她一樣的擔心著這件事要是暴露的話,他們兩個人肯定會被上官家的人咬死的。
看到管家不答話。上官若敬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其實我們都心知肚明,在若蘭還未出生的時候,上官家其實還有一個孩子。這麼多年,主宅苦苦的隱瞞這個事實,可最終還是被我在無意中給挖出來了。」他朝若蘭搖搖頭。就像是在看她笑話似得,「然後我就去做了調查,查查看十幾年前,這里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們猜猜,後來我找到了什麼!你們絕對想象不到……」
在場所有的人全身繃緊,一副戒備姿態的看著他。他們都在等待著他的回答,只有潤白他的目光漂移,好像在想著什麼事情似的。大少爺賣了一個官司。他看著一臉嚴肅的上官桀,慢慢悠悠的走到他的面前︰「呃,老爺,我作為一個小輩有個問題想請問您,您是否和叫做李婉兒的女子有過肌肌膚之親呢?」這話還未說完。上官桀就有點惱了,他要的是他口中的那個把柄。而不是向他打听什麼陳年往事!
上官若敬難得有耐心的勸道︰「老爺先不要惱,讓我把話說完!」
「那就有屁快放,不要奢望你在這浪費時間我就可以饒過你,你今天在這做的這些事,足夠讓你死一百回的了!」上官桀的耐心快要用光了,他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要是放在他年輕的時候,他怎麼可能和已經是敵人關系的人耗上這麼久,居然還等著他賣完官司!反正都是成為他敵人的人,橫豎都是要死的,管他有什麼把柄,先殺了再說!
他的一番話,完全激怒了本來就陰晴不定的上官若敬,「那你有本事就來我的命啊!」只見他快速的袖中抽出一把削鐵如泥的匕首,一個箭步就沖到若蘭的那里,拿刀對著她,匕首幽蘭的光芒就在若蘭的脖子那晃蕩,這一下所有的人都慌了。
「你們一個都不要上來,你們現在只要動一步我就殺了她!」上官若敬出聲威脅道,「死老頭,你不是說我手里沒有你的把柄嗎?我告訴你,這個就是那個把柄。」他空出的左手按住若蘭的肩頭,捏的她痛的叫出聲來,若蘭這一聲痛苦的叫聲听的潤白心揪的老高,他本無意傷害到其他人的啊!
「你肯定會很奇怪,我為什麼會這麼說!哈哈,你當然猜不到了,當年你就是一個慫人,剛剛提到李婉兒時,看你那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上官若敬是游戲花叢的高手,了解到當年發生的那些事之後,他對上官桀僅有的那些敬仰早就化作青煙飄走了,「也是了,穩穩的老婆竟然跟著自己的兄弟跑了,這種事情擱誰身上都晦氣的很,但你不知道,李婉兒認識你兄弟上官堯,才不過短短七個月,可她聲稱早產的孩子,生出來時像是個八個月大的嬰兒……」
「你的意思難道是說,那個早產兒,我有個……」上官桀一下子就痴痴傻傻的愣在了當場,沒想打他哥哥那麼重視香火的人,娶了兩任妻子,生下的兩個孩子全都不是他親生的。他停下來想了好一會,突然大笑出聲︰「哈哈哈……真是報應啊,報應!沒想到上官堯坑壓了我半輩子,到頭來什麼都沒得到……」
「你不要往前走,再走我就真的下手了!」上官桀笑著往前走,這一動瞬間讓上官若敬緊張起來,手下也失了力道,若蘭縴細的皮膚都已經有了好幾道細細的血痕了。
「好好好,我們不動!」潤白拉著上官桀,退到他們原本的位置。上官桀原本還很輕松的心態因為這剛剛得到的消息而一下子緊張起來,他可不想看見他還未相認的女兒,竟然在他面前被自己的親人殺死!
「老爺,快快快!」一直悶聲不吭的管家站的距離上官若敬最近,就在大少爺全身心監視著老爺的行蹤之時。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了上來,一把把上官若敬推翻在地,一個武功世家,遇到事情時竟然會用這麼粗野的方法,這是所有人從未想象過的事情,但這種危急關頭,上官桀也不多想了。眼看著上官若敬的刀已經在千鈞一發之際揮破了若蘭的脖子,鮮紅色的血珠子立馬就彪了出來,此時的若蘭早已嚇的呆成了木偶人,就好像是被人點了穴一樣。痴痴的看著這周圍的人互相殘殺。
外面一幫黑衣人看見自己的主人被人推倒在地,一下子就全部涌了進來,可他們面對的是上官桀。這個江湖上曾經最為頂級的殺手,他的速度又豈是這些不知從哪里湊來的人所能媲美的。
就在一眨眼的時間里,已經放開手腳,心無旁騖的上官桀如死神驟降一般,迅速飄到上官若敬的旁邊。伸出手以他還未反應過來的速度,扭脖子,斷氣!分秒之間的事。
「看,你們的主子已經死了,你們真的還要為他與我們為敵嗎?」潤白以一夫當關的姿勢迅速橫跨在門檻上,用手指著這里面的場景。面向著這幫黑衣人大聲吼道。
「是啊,我大哥都已經死了,你們的佣金都沒人付了。你們真的還要繼續下去嗎?」二少爺掙月兌了這些人的束縛,也出聲幫腔道。
一提到錢,所有的人都收起了攻擊的姿態,隊伍里突然走出一個人出來,朝天吹了一下哨子。有四面八方涌來好些人,一樣的打扮。一樣的武器裝備,看來是也是和他們一伙的了。
「要我們退出也可以,不過這個錢我們還是要收的!」那個吹哨子的人不肯罷休。
「可以可以,是八百兩對吧,你可以隨時到我們的賬房去支取,求你們快離開我們家吧,這家里的人都快被你們嚇破膽了!」二少爺像是求爹爹告女乃女乃似得哀求著他們最好能盡快離開這里。
潤白站在距離他不遠的地方,心里覺得很是奇怪,為什麼二少爺看來很了解這幫人是佣兵啊!不過他心里最終還是感慨的,事情終究還是解決了。
「潤白少爺,你快來,我們家小姐好像……」管家的聲音在後面想起。「您是大夫,快來幫我們家小姐看看,原先太緊張了沒注意到,大少爺的這一掌打的小姐半邊臉都腫起來了,你在看看這脖子上也還有血……」管家絮絮叨叨的,他活了大半輩子,見過上官家的人因為家族利益而爭斗的,狠得輕的都見過,可他從來就沒有見過一個少爺竟然會這樣傷害一個小姐,而且竟然會是一個外戚的!
也不知是被羞辱的多了,產生了「耐藥性」,若蘭這次很反常的在遭受到這麼多刺激的情況下,既沒有哭也沒有鬧,她甚至連半顆眼淚、一個受傷的表情都沒有,人死了之後她就馬上冷靜了下來,淡定到甚至對管家的絮叨感受到不耐煩。不就是挨打了,然後又被人當做人肉靶子,從前她又不是沒被人打過!沒有遭受到生命的威脅過!事情都過去了,人也死了,而她也早已被歐淨琛訓練了出來。
潤白看了一下她的傷勢,還好兩處傷都只是皮外傷,不是太嚴重。管家叫女僕去找茶房,拿了一包冰來要給她敷在臉上。因為剛剛神經緊張,現在放松下來,若蘭頓時就感覺臉上是火辣辣疼著,所以當冰塊來的時候,她下意識避了避,潤白看到她這個樣子,接過管家手中的冰袋,像是哄小孩兒似的勸她︰「若蘭先敷著這個,這臉已經都腫起來了。」待她終于能接受這個冰袋的時候,他讓她自己一手扶著它,自己轉身吩咐管家那點繃帶過來。「你脖子上的傷不要緊,只是皮破了點,稍微上點藥就可以了。」
冰冷的冰袋貼在臉上,火辣的疼痛舒緩下來,皮膚上的灼感漸漸化在絲絲冷冷的觸感。若蘭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心里什麼都沒有想,出乎意料的安靜下來。听見潤白在和她討論脖子上的事,她笑著說︰「很丑吧,這個!」小時候被旭笙割喉留下來的舊傷,小時候是命大,被滕柏堂救了下來,今天是命硬,被上官桀給救了出來,一樣是傷在脖子,一樣都是自家親人下的手,很其妙是不是!歷史看來真的是一個輪回,不斷地在重疊著同樣一個故事。
冰袋里頭的冰化的很快了,外頭凝的水珠子順著手腕淌進她的袖子里,像一條冰冷的小蛇,蜿蜒的無聲的,一直往肘彎里滑進去。那條細細地小蛇冰冷冰冷,像是沿著胳膊上的血脈,一直鑽進去,鑽進去,直冷到心里,發酸發疼。
「哪有啊,我在脖子上都沒有看到什麼舊疤!」潤白睜著眼楮說瞎話,若蘭的服裝都是會很注意去遮掩這個缺陷,但因為她是被擼出去的,隨身的衣服一個都沒帶,身上穿的衣服雖然能看,但終究不是為她專門設計的,沒有考慮到她的需求,即便是若蘭將領子拉的再高,但一道細細的痕跡就像是胎記一樣,怎麼都能消除。
若蘭也是聰明人,立馬反駁道︰「我都沒說是什麼傷口呢,你就說是脖子上的舊疤,還說不看到?!」
「額……被你發現了。」潤白在給她一邊上著藥,一邊笑著說道︰「不過真的不丑,不信你問你家老爺。」
上官桀處理完大少爺的尸體之後就一直在看著這兩個人,看著他們親密的互動,看著他們笑得正開心……他沒有回答潤白的問題,也沒有向他瞬間就得到的寶貝女兒要求說要父女相認,這個極為內斂的男人只是在臨走前扔下了一顆重磅炸彈。
「事不宜遲,你們兩個就在這幾天選個良辰吉日結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