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以後再也不說了,行嗎?」旭笙站在他的身後,支著個腰,氣出丹田聲嘶力竭地在他身後叫住了他。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你所說的情報封鎖,潤白在這麼短的時間里是做不到的,畢竟這個網絡實在是太廣了,他一下子還是輻及不到的,這就說明我們還是有時間的。而且我現在真的遇到了困境,我真的需要你的幫助!雖然上官家的根基已經被家里的那些二世主們全部給掏空了,但是它的名聲還在。而且上官家這次是個滕府結為姻親,上官家的那些少爺們各個都知道滕氏藥坊幾乎壟斷了全國所有的包括藥材、制藥、醫館等凡是與醫病治人相關方面的所有行業,他這一年的收入就足以撼動整個上官家,若是潤白肯做上官家依靠的話……大量大筆外來資金做緩沖,再加上上官家本身就具有強大的號召力,幾乎上多的是需要仰仗它才給個名聲才能活下去的幫派。我就只怕你的心血真的會付之東流啊。」
歐淨琛止住了自己的腳步,冷笑了一聲,他原來一直沒有看錯。為什麼他會對潤白感到那麼強的危機感,為什麼他會如此的害怕失去,因為他遇到了一個和他一樣具有超強天賦的男人。確實,滕潤白不僅是個大夫,同樣也是個商業奇才。不過他遇到了猶如草包一樣的上官家,除了爭權奪利,他們那些人好像也不知道該以何種的動力生存下去了,純粹的一幫江湖莽夫。
「你說潤白若是肯的話,就是說明他還沒有給上官家任何的幫助是嗎?」
「根據情報還像是這樣說的,上官桀貌似也是前不久才知道上官家其實從很早就已經只剩一個空殼子了,而且他還像也不知道滕家是這麼有錢有勢的人家,當年潤白主動要提出迎娶若蘭時,上官桀好像還不太同意一個小門小戶的娶他的寶貝女兒。」
「他不知道最好……還有上官家除了上官桀本人之外,其他人是怎麼看的?」
「呵,那幫人能怎麼看,一幫外戚只是眼饞掌門的位置。從來不曾意識到危機已近在眼前了。上官桀在死命的封鎖。壓根不想讓他們知曉這個家窮了,而且那些少爺好像也不願意蹚這趟渾水,各個都是抱著避而遠之的態度。」
「那這個意思就是說,其實上官桀到現在都被蒙在鼓里,他根本就不知道滕潤白的家底,而滕潤白也藏著掖著,不想讓別人踫到自己的祖宗家業,他們各個皆是心懷鬼胎之人,那你又有什麼好畏懼的。」
此時的歐淨琛已經邊說邊走,站在三層台階上。面色輕蔑的朝下看著旭笙,好像有點理解旭笙為什麼要擔憂似得。
「話雖這樣說。但你可別忘了,滕潤白除了滕府,他還有‘神盾’,和我們一樣,但比我們還要神秘的一個殺手組織!這你應該是知道的啊……」
「等等,你說什麼?你說的‘神盾’,難道是和我腦中的那個是一樣的嗎?」
旭笙也不多說話。直接無聲的點了點頭。
「就是指那個為朝廷效力,刺殺政府要員和國外高官的神秘的組織?!它因為知曉太多當權者的秘密,早就應該被暗中處理掉了嗎?怎麼還會存在?而且關鍵是滕潤白這個大夫怎麼會成為這種神秘組織的掌門人?」
歐淨琛連珠炮似得提出了若干個問題,不過也對,這種事實對于任何人都是所料未及的事,就算是想破了腦袋都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啊!這樣匪夷所思的身份,這種奇葩到極致的組合,讓人和驚奇滕潤白這個人是怎樣做到這兩種甚至是三種身份之間的無縫對接的呢?
「潤白曾經待我去看過嘯虎堂的一處據點,也跟我見過他與他師傅之間的淵源。這里面的事情一時半會講不清,但事實已經擺在眼前了。我今天這麼急的趕過來,其中一件極為重要的事情就在于此,潤白其實在我受傷之前就已經調集他的人馬了,他想吃掉我們歐家……」
「這我知道,其實他曾經來拜訪過我!」歐淨琛打斷了旭笙的話,直截了當的扔下了一顆重磅炸彈。
「什麼?!」
「而且我也知道你會受傷……」
這一次不是歐淨琛暴怒了,旭笙在此刻已經氣得跳腳了。這兩個人男人,他們……他們居然合起火來欺騙她,傷害她!而她現在居然和這種人結為的聯盟,不可原諒!不可原諒!旭笙站在門內,距離歐淨琛食用飯菜的八仙桌不遠,她幾步迅速的走上前來,「嘩啦啦」的一陣驚天動地的聲響,所有的瓷器全部都被已經到達情緒邊緣的旭笙給全部都揮到了地上,門外的守衛听到了這一聲巨響,腳步迅速的就趕了過來……
「滾,全部都給我他媽的滾遠點!」旭笙的雙手撐在桌面上,眼楮里全是火焰般的怒火,室內的空氣里凝結著暴躁,不安,懷疑,追悔莫及。歐旭笙平生最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分崩瓦解。她這一直在拼命的說服著自己,甚至是在拼盡全力的壓制自己那股即將要反噬的報復**,盡力的不讓仇恨最終淹沒自己。可是一切,一切終究還是敵不過現實的殘酷……
旭笙的眼里是滔天怒意,排山倒海的壓向歐淨琛。她的手臂直挺挺的撐在桌子上,許是因為用力過度的關系,手指的指節都是青白色的。很顯然,她在克制自己。她的眼神銳利凶猛,「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你忘了嗎?當年你也是這樣對我的呀!趁我不注意,自己就佔山為王,你現在歐主名號,不就是從我手里搶走的嗎?」
「所以呢,所以你就不惜與潤白結為同謀,他幫你吞下整個歐家,然後你來接手?歐淨琛,你未免也太天真了點吧,你以為他真的會給你?」
「我當時沒有和他達成這項協議,我只是很好奇,他是從何得知我的住所,從何得來的自信說自己一定能吞並歐家。今天听你這麼一說,我才明白這背後的道理。不過也難怪這人手段這麼強,估計這世上也沒什麼他不能辦到的事情了……」旭笙的怒火已經是燎原的趨勢,無論是屋內屋外全都是一觸即發的火藥味,可是身處其中的歐淨琛就像是為所未聞一樣的輕松,他一個人慢慢悠悠的走向樓梯,巧妙的避開腳下的那些碎片瓷器,嘴里一邊絮絮叨叨說個不停。
「歐淨琛……你他媽其實早就知道潤白會對我不利了對不對?」
「你說你個女孩子,成天把你媽你媽掛在嘴里多不好啊,我那苦命的姐姐都已經過世這麼多年了……」
「歐淨琛!」旭笙氣的臉色漲紅,她的憤怒已經爆表了,如果歐淨琛再這樣玩世不恭的話,她已經做好了直接上去狠狠踹死他的沖動。
「當時滕潤白來的時候,我居然能感受到我能理解他的傷痛,旭笙,其實這一場紛爭的根本原因出在你身上,潤白會那樣對你,我並不意外。因為你傷他傷的太深了。滕潤白雖然總是以一副翩翩公子、極為儒雅的樣子出現在眾人面前,而且有著非常好的演技,不然我也不會在一開始的沒有看穿他的真實面目。但當我和他對視的時候,他眼底有些藏得很深的東西是絕對不容忽視的,尤其是每當我提到你的時候,他的眼底都會浮出同樣的東西出來。」
旭笙終于好不容易等來了歐淨琛的正色以對,可他嘴里說出來的話,卻是她所始料未及的。「是什麼?」
「是愛!旭笙,他愛你!即便你傷了他這麼深,即便他對你做了很多不好的事,即便他千方百計的想要摧毀你所看重的一切,即便他也很矛盾,他也很糾結,但不可否認的是,他依然愛你!」
「呵呵,愛?歐淨琛,你告訴我,如果你真的深愛一個人的話,你會給那個人看病的時候,在她的藥里下藥,讓她一旦受傷就會血流不止嗎?歐淨琛,你看錯了,那根本就不是愛,那是恨!是早已深入骨髓的恨!而且他的母親就是你的大姐,我的姨媽——歐淨冬。他愛他的母親,所以他憎恨所有歐家殺死他母親的人!」
旭笙的話說完了,自己便哈哈大笑起來,「愛?太可笑了?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她的笑容極其明媚,可沒過一會,晶瑩的眼淚隨即便奪眶而出了,叫看著她的人真是一陣心疼。
恐怕是只有真的收到過傷害的人才了解這份發自心底的傷痛吧。表面上雖然笑著,可是這心底其實早的哭得已經發不出來任何的聲響,只能任憑那種嗚咽的疼痛如同魚骨頭一樣梗在喉嚨,壓抑著身體里僅有的那些力量,悲傷像一團亂麻緊緊的束縛住自己,纏綿縈繞,而人就像這綁在其中的困獸,脆弱的眼淚早已逆流成河,可我們都已經走到了這一步,讓我又該怎樣去原諒你……
潤白,我們必須要成為敵人,因為這是我們之間唯一的牽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