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的殺手妻 第一百八十四章 千金難買早知道

作者 ︰ 萬一衣

旭笙的身體徹底崩壞了。請使用訪問本站。徹夜的打斗並沒有像旁人看上去的那般游刃有余,有史以來她所經歷過的最高強度的體力之戰不僅耗盡了她所有的體力,還順帶著催動了她內心一直蟄伏著的「一頭野獸」,她全身的血脈都好像是在「倒行逆施」,猶如沸騰的開始咕嘟咕嘟的冒著泡泡,他們滾燙而又熱烈的游走于她全身的血管之中……旭笙感覺自己的胸口都快要炸開了,體內熾熱的真氣也在上下亂竄,在那一瞬間,她疼的甚至產生了幻覺,覺得靈魂已經抽離出了身體,正站在自己的身邊看著**飽受欺凌……

旭笙她抱著屋內盥洗的盆子不斷的干嘔著,胃里的東西早就已經全部都翻攪出來了,腸胃就像是一對密不可分的戀人死死的糾纏、擰膩在一起,她的靈魂與**在互相激烈的打斗著,她一會熱一會冷,身上的汗濕了又干干了又濕,可即便是這樣已經到了痛苦的邊緣,她的身體卻依舊還是不願放不過她,胃袋里不知從哪里分泌出來的奇怪液體,一陣陣的攀上喉頭,經過舌尖,苦的讓人心酸。她的視線早已被淚水模糊,吐到最後,就連意識都已經喪失了。

「咚」的一聲,旭笙的徑直地栽在了地板上,巨大的一聲巨響讓剛剛才推門進來的潤白大為吃驚,不禁心生寒意。

歐家上山的崗哨已經形同虛設,潤白怕「神盾」這幫人目標太大,若是再一伙人沖進來的話,又將陷入極其不利的位置。從而引發再一次的動亂,到時候不要再說營救旭笙,恐怕是就連他自己都不大可能從一團混戰中月兌身。潤白的腦子全是重傷未治、危在旦夕的旭笙,他來不及向「神盾」的眾人解釋什麼,只是朝趙佑天吼了幾句之後便直接撇下眾人,孤身一人沖進了歐家。不過所幸歐家的院落里幾乎是在場所有的人都已經為了那枚戒指急紅了眼,無一不是爭的頭破血流。潤白想也沒想的從大門就去,待極其順利的繞過人群。推門進去旭笙的寓所,可他怎麼也想象不到,在他面前歷來都是無比堅強的旭笙,竟然會陷入如此令人心碎的境地。

偌大的起居室內,地面上滿布著鮮紅的紗布,潤白幾乎都可以想象出旭笙不斷的止血,卻又始終無法使其愈合時被動無助的模樣。隨著他腳步的前移。他突然听到了一聲「咚」的巨響,接著就是一陣盆翻水傾的聲音。潤白疾步往內走去,就像是在放慢電影,已經失去意識的旭笙就像是一根軟綿綿的棉花似得倒在了地上,在她的身旁是鋪成開去的水漬與穢物。水盆砸中了她的腿,但她的感官已經沒有力量去感知這周遭的一切了。

潤白的腦子就像是過電一樣,被深深的擊中了。他再也顧不了那麼多了。連跪帶爬的奔到旭笙的旁邊,一把將她抱起,晶瑩的水珠從他的眼角滑落……這一次,是他錯了,他真的錯了!

其實不可否認的是,旭笙落到今天這般生不如死的境地,潤白是貢獻了大部分的力量的。而且是在這個故事的一開端,他就已經開始蓄謀時至今日所發生的事情了,只是當他真正看到這番效果的時候,卻不曾想到。最先受不了的人竟然會是他自己!

在這世上,沒有人會無緣無故的去救一個與自己毫不相關的人,即便旭笙再如何美貌,即便她再怎麼有心機……這一切都不是潤白選擇救她的借口,實際上真正的原因是——那個時候他正在研究一味新藥,而他一直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試藥對象,而恰恰就在這時候,旭笙出現了。一個中了毒。受了重傷的冷血殺人,沒有人再比她還要適合做他試驗的小白鼠了。

可是問題也正出現在此,在給旭笙治病救人的這一段時候里,無論是從治療的方法到藥材的選擇。這些都是沒有錯的,他真正錯就錯在低估了旭笙受傷的容易程度。亦或是說,他沒有料到,就在他這樣嚴密的保護上,旭笙竟然真的會一而再、再而三的跟人打斗,而且每次重又把她給回來的時候,她身上居然都會帶著比前一次更加嚴重的傷回來……

這藥會增強她的功力,但也產生依賴性,潤白害怕一旦不給她服用,待到說不定何時會上門的敵人打進來,旭笙會極有可能因體能上的不足而失去戰斗優勢,從而危及到自身的生命。在生命和對藥物的依賴性上面,潤白這個絕世的神醫權衡再三,私自為了選擇了——好死不如賴活著。

可是,當時的他沒有料到,這藥劑強悍的活血作用已經早已侵入了旭笙的骨髓,作為一個長期服用的患者,旭笙不僅因為服食這種藥物,再加上高強度的內力催動使得她一直蟄伏的魔性提早接觸封印,更為嚴重的是,這件事的最終結局會依然因為旭笙走火入魔而走向死亡的終點。而這個過程更為虐心,原本凝血功能很是正常的旭笙被潤白給硬生生的打破了,他研發出來的這味藥,使得旭笙在這余生所有的日子里,只要是身體任何一個部位有半點細小的傷口,就再也甭想止住。

除非是等待這藥的主人出現,實行極其繁雜的方法才能勉強的止住,讓她緩慢的結痂……這是一個極其痛苦的過程,潤白在一開始只是試驗性質的加了幾味藥效極重的藥材,卻不想會讓竟會有一天讓無辜的旭笙承受一生的傷害。

當年他極力想要規避掉讓旭笙死掉的風險,時至今日依然是無法逃月兌,而這條死去的道路顯得較前一種選擇來的更為崎嶇,當真是生不如死!無處不在的死神就像是緊箍在旭笙頭上的達摩克利斯之劍,它始終忠心耿耿的追隨著旭笙,無論潤白替她選擇的那一條路,到頭來還是會死路一條!

「旭笙,不要,不要就這樣死去……旭笙……」在這個時刻,即便是再多悔恨的淚水也澆不滅潤白對旭笙造成的災難性的傷害。潤白作為大夫,深知旭笙在剛剛曾遭遇過什麼以及她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他無法想象就在剛剛她失去意識跌倒的那一刻之前,她的身體經過了多少層痛苦的「碾壓」,但他這懷抱里抱著的這個人,這一身的血衣,那傾倒一地的紫黑色血水都在不停的提醒著他,他對眼前這個他一直深愛著的女人,到底曾經做過什麼。

一想到她剛剛再說出那番極其無情的話之後,一關門便抱著臉盆不撒手時的樣子,一想到她止也止不住的血從脖頸處冒出時那一臉無助的樣子,一想到她所造成的痛苦都是他一手造成的……他的心便一直痛不欲生,猶如刀割!

此時此刻,再多的抱歉都顯得那樣的蒼白,潤白緊緊的抱著旭笙,她的鼻息微弱,身體已經沒有人類的溫度,可縱然是這樣,她的臉色卻依然是像他今日第一次見到她時,那樣的嫣紅,薄薄的唇瓣更是紅的像在滴血。她的雙頰滾燙,可身體冰冷,這是潤白這麼多年的行醫生涯中聞所未聞的,而越是人極為生疏的,他便越是會感到恐懼,而尤其是這個人又是這樣的讓你牽腸掛肚。

潤白永遠記得他父親滕柏堂死時,他曾發過的誓言。那種親人離世的感覺他不想再回首,可偏偏就在這時,那種極為恐懼的感覺又一次的像是黑色的爬蟲爬滿了他的全身,那種撕咬似得疼痛就像是要在他的心尖上又要割下一塊肉似得。

「佑天,快,我們快走!」潤白一身的白衣早已被旭笙的血液給染透,當他抱著旭笙從後窗翻出,突然站在趙佑天面前的時候,趙佑天根本沒有意識到竟會是他的主子,一柄長劍正滿身戒備的盯著這眼前的一團血霧。

「主人,你怎麼會從這里突然出現?」趙佑天已經命令「神盾」的人打道回府了,歐家的人早已是丑態畢現,這樣的家族根本就不配是「神盾」的勁敵,是他們太敏感了。在達成這樣的一個統一共識之後,大家不待趙佑天再說些什麼,得了號令便都各自散去了。只留他一個人牽著兩匹馬在歐家的高牆之外來回溜達。

「旭笙受傷了,要是走前門的話,難保不會讓歐家的人看到。」潤白將早已昏迷不醒的迅速極為小心的扶上馬背,自己很快又跳了上去,從她的後面抱著了她。「要是讓這幫人知道旭笙受傷,而且是這麼重的傷的話,難保他們不會動什麼歪腦筋!」

「……」

潤白見趙佑天沒有說什麼,也沒有出面阻止他,就默認他是同意了,「好了,我們不多說什麼了,快點,旭笙需要緊急醫治,我們必須要以最快的速度趕到最近的一處滕氏藥坊去!」

「可是主人,你有沒有想過,我們已經沒有資格,或者是資本再去救她了!」趙佑天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直接向潤白拋出這樣一個極其棘手的問題。

潤白忘了,早在很早很早以前,他就已經把自己的後路給燒斷了!他可以裝聾作啞,但他的屬下則幫他記得清清楚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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