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抑的氣氛,原本寬敞的主臥仿佛變成了一個封閉式的容器。♀
兩人相互嗔視,劍拔弩張。
「難道你不知道我是誰的妻子嗎?!」
「我只知道你是白芍!」
顧不上臉頰上辣啾啾的疼痛感,鐘越燁身軀筆直,話語鏗鏘有力,擲地有聲。明明知道眼前這個女人已經身為人妻,明明知道這樣做是沖動魯莽,明明知道敵方是親過骨血的好兄弟凌皓霆!太多太多的明明知道,可是終究敵不過一個無法控制。面對著眼前這個如罌粟般讓他欲罷不能的女人,他就是無法控制自己。
每次見到她,他全身的血液好像就涌入頭頂,頭腦發熱,所作所為再也不是一個高智商高涵養的大藝術家。
唇槍舌劍過後是一陣靜默,兩人靜靜地站在門背後,沒有了言語。
白芍面目平淡,心里卻波濤洶涌。她明眸不動,卻在從頭到腳地打量著眼前這個陽光型男。一件白t恤,一條牛仔褲,一頭利索的短發,光潔的額頭上仿佛寫著「高貴」兩個大字。這樣陽光溫暖的男人,無需點綴,蒼勁有力的一筆,勝過繁復冗雜的盛裝打扮,簡明的力量就是如此的偉大。
溫暖治愈系的男子當然會風靡萬千少女,就連白芍這般控制力極好的人在第一次見到他,也被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溫暖所感染。♀仿佛他就是發光體,是個能量球。他不像凌皓霆那樣經歷過死生劫難,所以身上少了凌皓霆那樣的冷漠、沉穩。他含著金湯匙出生,自幼衣食無憂,也不像白芍那樣命運多舛。他跟所有的富家公子一樣,無憂無慮,桀驁不馴。但又獨樹一幟,少了奢靡的沉淪,擅于掌控局勢,自立自強。
心緒將要涌上,若是將他收為自用,那麼對付凌皓霆就輕而易舉了!家賊難防,凌皓霆怎麼可能會防備自己從小到大的好兄弟!白芍的心里洋洋得意,預想著戰勝凌皓霆那美妙的時刻。
呼!突然一股溫熱的氣息襲來,鐘越燁趁她思緒馳騁的時候已經貼近了她的軀體。
「你嫁給凌皓霆是不是有苦衷?說出來,我會幫你。」他性感的薄唇吐出一串誘導性的言辭。
白芍下意識地推開了他,轉過身去,語氣平和地應道︰「鐘先生,謝謝你的好意。但是你多想了,我愛皓霆,所以才會嫁給他。我怎麼會將婚姻當成兒戲,這可是一輩子的事情。」
說完這句話,白芍像是吞了一顆黃蓮。有多苦,只有她自己知道。小時候,陸媽媽和陸爸爸相親相愛,結發的夫妻一路相互扶持。一開始陸爸爸只不過是一個貧窮的黃毛小子,陸媽媽不理會家財萬貫的父親徑自去跟陸爸爸,對他一路不離不棄,終于助陸爸爸成為了億萬富豪。♀
她從小便認定,一生從一而終,那個枕邊人當然必須是陸宇陽。怎麼也沒想到,事與願違,她竟將婚姻化為一枚棋子。她的人生已經破碎不堪了,命運如同撒旦之子將她折磨個透。
她緩緩地移動著身子,端坐在沙發上,目光渙散,讓人看不懂這對眸子裝著什麼內容。
鐘越燁也尾隨了過來,坐在了她的身旁,想繼續盤問。
「你為什麼這麼快跟他結婚?別跟我說你對他一見鐘情。」
鐘越燁也不相信白芍會是那種感性大于理性的人,這個女人給人的感覺永遠都是天塌下來也不關她的事。也曾在美國的時候交往過一個女心理師,但是她跟白芍相比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完全沒有可比性,白芍單單一個眼神仿佛就能把他看穿。
理性魔女,這是鐘越燁對白芍的定義。
「呵,說不上一見鐘情。」白芍搖頭。
「我就說嘛,女人只會對我一見鐘情。就凌皓霆那個面癱鬼,誰會對他一見鐘情。」
白芍笑了笑,站起身,找到藥箱,翻了翻,拿出酒精棉球。
「對不起,我剛才下手重了。」白芍望著鐘越燁還殘留著血跡的嘴角,面帶愧疚之色。
隨後,她遞上了消毒藥。
再一瞥,鐘越燁的臉上竟然紅腫。因為他皮膚格外白淨,甚至到達可以跟白芍的凝脂雪肌相媲美的程度。這可真是標準的白里透紅了!白芍忍不住懷疑自己的力氣,難不成剛剛是黃牛附體?遐想片刻,她竟然差點笑出了聲。
「那個,我讓張媽那個煮雞蛋上來。」白芍強忍住笑意。
因為鐘越燁的白臉繡紅之景花實在是讓人忍俊不禁!
「我不要。」竟有幾分小男孩面對姐姐給糖而很嫌棄的味道。
「你來幫我弄。」一瞬間,語氣急轉,他拉住白芍的藕臂,像是一個老爺在對丫鬟下命令。
一個使勁,將白芍直接輪轉到他的懷里。白芍一驚,竟然坐上了他的大腿上。兩人面對面,四目相對,好不曖昧!
「來,幫我。」他繼續命令著。
空氣中的曖昧因子驟然劇增,屬于男人那種特有的溫度傳遞到了白芍的肌膚上,似火般灼熱。她極力地想要糾正此刻的姿勢,奈何鐘越燁兩手一壓,鉗制住她扭動的竹腰,讓她動彈不得。
「你做的你不要給我補償嗎?是上藥又不是上床,你緊張什麼。」鐘越燁挑了挑眉,經典的式笑容又浮現于臉上。
白芍轉過頭,像個少女般羞澀。
鐘越燁得意,本以為少婦風姿綽態,哪知她竟還像個少女般會面紅耳赤。
「你不放開我,我怎麼給你上。」
話一出口,白芍當即面露懊惱之色。中國的文化語言很是萬千含義啊!這句話活生生變成了果的挑逗!
這會兒,鐘越燁就連眼神里也多了幾分笑意。大手慢慢卸下,讓白芍立起身子。
他的眼光在她的身上流連忘返,她肩若削成,腰如約素。這般迷人的女人,柔情綽態,媚于語言。不是沒見過美女,他鐘大少交往的哪一個不是儀態萬千的風騷美人,可是白芍,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好像她身邊一直有一團看不見模不著的氣體,鐘越燁覺得,那應該稱之為腔調。
白芍輕輕地蘸上酒精,將棉簽舉到鐘越燁的嘴角邊緣,小心翼翼地擦拭著傷口邊的血跡。她的櫻桃小嘴緩緩嘟起,吹著傷口,防止藥水太過刺激。
鐘越燁身子一震,渾身血脈噴張。血氣方剛的他,面對絕世美人的溫柔,身上某個地方悄無聲息地硬了。
白芍仍然毫不察覺,將他嘴上的傷口清理著。她起身,在房間里的冰箱找來一個冰袋。
她皺皺眉,大眼珠轉了轉,說道︰「冰敷也行。」
正當她要將大冰袋糊上鐘越燁的臉上,說時遲那時快,鐘越燁一把握住她的手腕,一甩,將冰袋拋出了兩米遠。
冰敷?!開玩笑!熊熊欲火,豈能就此澆滅!他大手將她的香肩一扣,按倒在沙發上,雙唇覆蓋下去。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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