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凌皓霆正襟危坐,目視前方,手握方向盤。♀他看著一路沉默的白芍,忍不住發問。
「啊?」
白芍久久才從神游太虛中緩過勁來,只听到凌皓霆有跟她說話,卻不知道他說了什麼。她的腦海一直盤旋著那個不耐煩的聲音,那句意味深長的話語。
--我的皮帶呢。
海寧交男朋友了?什麼時候?怎麼沒听她提及?無數個疑問在白芍的腦海里亂竄。在她的記憶中,海寧一直都是一個人,當她每每問海寧為什麼不交男朋友的時候,海寧總是一笑而過,並且聲稱要等她報了仇才會去想自己的兒女私情。光憑這一點,白芍的心中感動不已。海寧就是她這輩子最好的姐妹,親至骨血。
她也不是反對海寧交男朋友,反而一向在這方面覺得愧對海寧。只是這冷不丁地冒出一個男人,白芍一時間無法接受,害怕海寧會被騙,會受到傷害。
思及此,她像是突然想起什麼,問道︰「你說昨天在聯會上看到海寧?」
「嗯。」干淨利落地問答。
「她是誰的女伴?」她追問。
「于天譽。」他思索了一會兒,才確定地答出來,怕白芍不了解,他繼續補充,「于家的少爺,皓霆國際旗下一家娛樂公司的老板。♀」
什麼!白芍一驚,心里止不住打顫。海寧這個傻孩子,怎麼會跟于天譽那樣的人有關聯!
于家,在十幾年前海港城仍處于三國鼎立時期,是三大名門望族之一。而于天譽是于氏集團唯一的順位繼承人。但是十幾年來,海港城的商海風起雲涌,凌皓霆早已將于氏吞並了,偌大的于氏商業地盤成為了他的囊中之物。
如果沒有這些風波,于天譽現在可以說是和凌皓霆平起平坐。知道他胸無大志,平日沉淪于美色之中,在他的央求之下,凌皓霆把旗下一家娛樂公司交予他打理。
于天譽,這個在海港城臭名昭著的公子。整個海港城的頭版頭條,都是他的花邊新聞。小到十幾歲的中學生,大到四十多歲的成熟貴婦,只要是相貌合他的意,他都不放過。
白芍光是想想就心里發顫,必須要找海寧問清楚,讓她遠離這個流氓。
「男歡女愛,你想管也管不著啊。」凌皓霆看穿白芍的心思,風淡雲輕地說著。
「你說什麼?你說你們有錢人怎麼就這麼風∣流呢?你是不是也想著像他一樣,酒池肉林,天天快活!」
凌皓霆嘴角一勾,魔魅一笑。許久,他才蠕動嘴唇,不疾不徐地說道︰「難道你現在不是有錢人?你向窗外望去,十棟樓有七棟是你老公建的,你說你有沒有錢?」
白芍听他這麼一說,撇了撇嘴,轉頭望向窗外。♀
近年來,海港城發展迅猛,儼然躋身國際大都市行列。市中心的繁華讓人嘆為觀止,摩天大樓更是摩肩接踵地林立著。沒有這些樓,哪來的輝煌。白芍心里一笑,或是說凌皓霆是整個海港城的功臣也是理所當然的。
突然,她感覺到大腿上攀上一只有溫度的爪子。下意識地,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其實,我還真想像他那樣快活。不過,只在你的裙下風∣流。」
說話間,他的手正準備伸向她的裙下。
「流氓!少給我一天到晚欲∣求不滿的,收起你的爪子!」白芍怒斥,這個分分鐘都能發∣情的禽∣獸!
這個人是人格分裂嗎?一會兒像個冰雕,一會兒又像個痞∣子!白芍打開他不安分的大手,閉上眼,假裝睡覺。
她讓自己的內心安靜下來,但是卻很難,仿佛她已經很久沒有再啟動她的心理師思維了。又或者說,對凌皓霆,她的辨析和分析能力在下降。不行!她搖了搖頭。
正想要總結、剖析近來一段日子與他的進展,凌皓霆停下了車,海天大廈到了。
「挽著我。」凌皓霆提醒著她,這個女人怎麼回事,魂不守舍的!
診所開張聲勢浩大,就連原本風牛馬不相及的餐飲界的龍頭都到了。白芍自然心知肚明,自己的本事即使再大,也不會有此殊榮,這一切,自然是因為有他的出席。
她不得不感嘆,他的震懾力是如此之大!感嘆之余,不禁泛起絲絲酸楚。這復仇之路,何時才能走到盡頭。
她又安慰著自己,不急不急,這條路除了耐心,再無其他。只要她持之以恆,加上她計劃周全,他一定會對她死心塌地,付之全部的真心。這是一場奪心之路,萬萬急不得。
「凌太太,你不僅年輕貌美,還這般才華橫溢。你讓我們這些靠老公養的怎麼活呀?」
「就是,就是,凌先生可真大度,還讓你出來拋頭露面。我們家那個老頭子啊,連門都不讓我出,別說出來工作了。」
「所以說,人家凌太太是嫁對了人。這嫁對了人啊,比什麼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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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芍拿著香檳,依依回敬眼前幾位衣著華麗的婦人。她莞爾一笑,和顏悅色地說︰「幾位太太說笑了,我個人比較喜歡工作而已。我先生沒辦法,只好尊重我的選擇。我天生就是個工作狂,一天不做事,就難受。我啊,就是個勞碌命。」
她一早看清這些個貴太太心中那點小算盤,一邊謙虛地附和著她們,一邊為顧及凌皓霆的顏面和匡正他的形象。
在白芍周旋于這些名媛貴婦中的時候,凌皓霆坐在一旁,悠閑自在地抿了抿杯中的酒。像是一個巨大的磁場,明明有無數人被他吸引,想要靠近之時,卻發現那磁場所散發出來的是斥力,而不是引力。凌皓霆那種不怒自威的形象仿佛與生俱來,讓人惶恐。所以,在他邊上環繞著一圈圈女人,卻沒有一個人敢于上前跟他親近。
「gilbert。」凌皓霆看到鐘越燁站在門外,便起身出了門。
鐘越燁一臉憔悴,黑眼圈很深,甚至襯衫還扣錯了。而且,他穿的明明是昨晚上的西裝。
「gilbert,昨晚?」凌皓霆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笑了笑。
聯會結束之後會發生什麼,凌皓霆當然心知肚明。結束以後的時間,是整個男賓客的風流時間。原本風光高貴的宴會將會一改風貌,一夜,奢華婬|靡。
「于天譽呢,叫他出來。」鐘越燁再沒有平日的不正經,一臉陰沉。
「gilbert,不進去嗎?」白芍走了出來,看到了沒有神采的鐘越燁,問道。
鐘越燁眼神閃爍,並沒有對上白芍的眼楮,也沒有理會她。他一個急速地轉身,匆匆地離去了。
「gilbert怎麼了?」白芍不解,鐘越燁哪次見到她不是精神抖擻,神采奕奕的。難不成是昨天傷了他的心?不應該啊,他的心才沒有那麼脆弱呢,不像是會知難而退的人。那躲閃的眼神,仿佛像一個做錯事的小孩。」不知道。我們進去吧。」凌皓霆樓住她的香肩,淡淡地說道。凌皓霆一邊向前走,一邊回憶著鐘越燁頸脖上的無數猩紅吻痕。稍後,他揚起嘴角,樓住白芍的手更是加重了力道。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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