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芍拿起墓前綻放的香檳玫瑰,放下自己帶來的那束,直起身來,轉身離去。走到轉角處,她將手中的玫瑰丟棄在廢棄箱里,用黑超遮面,裹緊了身上的大衣,大步向前邁去。
過去,就是沒有意義。只有美好的過去才能成為回憶,而霍靂霖帶給她毀滅性的傷痛早已將那些美好覆蓋,那段青蔥歲月不復存在。即使是真真正正存在過,現在她也會一刀斬斷。白芍邁著堅定的步伐,內心也同樣堅定著的,這條路上容不下他。
霍靂霖,再見。
陸韶,再見。
白芍與凌皓霆約定在天海酒店見面,她到達之時他們已經退房離去。打他電話才知道,他已經先回海港城了,而且語氣很凝重,似乎出了什麼事。白芍想再問清楚其間的原因,沒想到他匆匆掛斷,只是囑咐她早日回來。
形勢仿佛有了變化,白芍不得不趕往機場,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凌宅。
路途周轉,回到凌宅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海港城的初冬夜晚來的很快,夜色瀲灩,燈火通明。
「張媽,他們呢?」白芍剛踏入廳內,顧不得喉嚨里的火辣,急切地向張媽詢問道。♀
「太太你回來啦,先生在書房等你呢。」張媽怯怯地說,頓了頓,「先生好像很生氣••••••」
白芍點了點頭,他會生氣自然在她的預料之中,不過他這麼急著回來,應該是生了別的事端吧。
不再多想,她轉身邁向書房。她輕輕推開書房的門口,屋里一片黑暗,環視了四周,才發現他立于床邊,背影很是孤寂。
她輕輕地走過去,雙手探出,放于他的腰際,緊緊地環抱著他。側顏貼在他的肩頭,溫柔地喚著他的名字︰「皓霆,怎麼了。」
凌皓霆並不做聲,將手里的香煙抿上,在點上了火。見此狀,白芍驚愕,他極少吸煙,至少嫁給她那麼長時間從未見過他吸煙。
正如古人借酒澆愁,現代人則更流行將煩惱寄托在香煙之上,一點,一滅,煩惱也隨之灰飛煙滅。
他像是並不急于斥責她之前的說走就走,靜靜地將一支煙抽了一大半。他吸煙的樣子倒是好看得很,沒有刻意地耍酷,沒有邋遢地猛抽,煙霧如同初冬的霧靄盤旋在半空中,一縷一縷的。側著望過去,極致魅惑。繚繞的煙霧像給他嚴肅的面孔增添了些許邪氣,顯得邪魅極了。
他一手松開她,一手將香煙放在煙灰缸里。
「怎麼了?」白芍不解,難道他是在等她主動認錯?看著不像,每次她惹到了他,他恨不得立刻馬上現在就把她壓在身下,與她抵死纏∣歡,以宣泄他的不滿。
難不成是集團有什麼麻煩?听他的助理提及過他最近公務繁忙,好像是遇上了什麼麻煩。但他不是那種將工作情緒帶回家的人,而且萬事藏心底的他面對任何事都是波瀾不驚的樣子。難道是凌霧?
對了,凌霧夢游進入陸宇陽房間的事沒有被揭穿吧?!
「小霧,她••••••」凌皓霆緩緩開口。
果不其然!白芍扶了扶桌子,以作支撐,面色並不作改動。
凌皓霆揉了揉太陽穴,坐在椅子上。隨後,他拉住白芍的手,一轉,將她置于他的腿上。
落在他的懷里,淡淡的煙草味混合他的體香,很好聞。白芍像只小貓一樣躲進他的懷里,蹭了蹭。
「怎麼了呢?」她輕聲細語,手指在他的胸膛上打轉。既然凌皓霆並沒有責怪她的意思,她就只好打哈哈了,她才不要主動認錯呢。
「小霧的病情轉惡,今天上午她在天海酒店大吵大鬧,我不得以將她先帶回來。」
「啊?」白芍從他身上彈起,驚訝地說道。
「我也不清楚怎麼回事,只是她嘴里一直說什麼男人,恐怖的男人,我也不是很清楚。她剛剛睡下,明天你再給她診斷診斷。」凌皓霆話里暗含著一絲遲疑,他知道那個男人是誰,但是想不通凌霧怎麼會又想起他,難道他還在天海城?
白芍心里也開始打起自己的小算盤,看來凌霧醒來之後依然記得夜晚的事情,那她豈不是看到自己于陸宇陽在一起?夢游癥患者歷經的事在醒來之後的記憶是片段的,甚至可以說是閃存,她未必記得清楚。白芍暗暗地安慰自己,明日等她醒來看情況做事吧。
「別以為有凌霧你就能逃過關了,說,你去那干嘛?」凌皓霆面容嚴肅,像個鐵面無私的審判官。
白芍眨了眨眼,想要混淆他的視線,手指滑到他的紐扣處。她輕聲說︰「老公,你忙了這一兩天肯定累了吧,快來,老婆給你放洗腳水,走。」說罷,她便想蹭起身來。
凌皓霆一把抓住她四處亂動的小手,目帶寒星,眼里全是不屑。
「少來,你的身體我膩了。別一天到晚妄圖用身體勾|引我,我不吃這一套。」
膩了?他說的話他自己都快要忍俊不禁,每一次歡∣愉,每一次一起抵達高∣潮的彼岸,他都覺得遠遠不夠。她像是永不凋零的曇花,一遍又一遍,只為他盛開。兩人那種極致的契合度讓他驚呼,簡直是天作之合。
白芍哼了一聲,故作嬌嗔。見他不再言語,她不得不放低聲調,從頭招來,畢竟在這個動不動就對她用以極刑的審判官面前,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啊!
「我在听gilbert演奏會時,接到我朋友的一個電話。大學的室友啦,她男友在賭場欠了一筆錢。她請我幫忙,那我當然不好拒絕,所以就匆匆去了。後來,手機沒有電了,就沒給你回電話。」
雖然是編纂,白芍說得動容,一點也不像偽裝。她一早就安排好了這麼一出戲碼,以防萬一,就算是凌皓霆去查,也會將此事當做她的坦白。
凌皓霆听她這麼一說,懸著的心緩緩落地,用手刮了刮她的鼻子。他很不想承認,他在害怕,害怕白芍去天海是去見那個所謂的學長,害怕他一去不復返。找不到她的夜晚,他步行在天海的每一條街道上,沒有駕車,就是怕一個疏忽錯過她的身影。
凌霧的病情讓他擔憂,但是總還是有辦法治好的。可是她不一樣,慢慢地,凌皓霆覺得她像一只風箏,雖然線在他的手上,但是越飛越高,他未必控制得了。
思及此,他將她擁緊,緊緊地裹在懷里。」寶貝兒,回房。w,,"她就知道,就算是坦白了,極刑也是免除不了的!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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