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慕容搖曳著步姿,輕盈的身子絲毫看不出已經年近半百。♀
像她這樣的女人,穿金戴銀,氣場強大,光潔的額頭上似乎貼著「我是女王」的標簽。就是這樣一個女人,在年輕的時候讓海港城無數男人為之傾倒,就連當時叱 一方的凌皓霆的父親也不例外。正正地印證了那句古語,英雄難過美人關。
乍一看,她依舊精致如初的妝容,仿佛就是一個妙齡少女。而比起少女,又多了熟婦的蠱惑。
她緩緩地走進來,每一個步子都十足的有力,仿佛她依舊是凌家的女主人。
睥睨著穿著寬松家居服的白芍,許慕容輕哼了一聲,這女人,倒是散發著一股子凌太太的氣息嘛。
「你來干什麼!」凌皓霆攬著白芍,對著許慕容怒目嗔視。
他無法忍受這樣的一個女人還在他的家里大搖大擺!若不是她,這個家里不會這般的冷清,他的父親也有機會享受兒孫繞膝之樂,凌霧不會忍受那麼多的屈辱、經受那麼多磨難!這一切,歸根結底都是這個女人!
凌皓霆永遠沒有辦法忘記她攜款而逃的那一天,那日,正是下著滂沱大雨,雷電不停地嘶鳴和閃爍,他往下所有的高傲和不馴,低著頭央求著她不要走,哀求著她再去看父親最後一眼。可是,她沒有。
就是這樣一個女人,親手毀了這個家!
年少時的凌皓霆曾經想著,她給了他一盆冷水,未來,他定會燒開了,給她潑回去。
現在,他不再是意氣用事的毛頭小伙,他是總裁,是丈夫,是準爸爸。
是白芍教會了他,什麼叫做放下怨念。不過。這怨念太深。他只能放棄報復許慕容,但是過去的一切仍然如鯁在喉,不可忘卻!
「我早就告訴過你,這里不歡迎你!走!馬上給我走!」凌皓霆憶起當年的往事,心中沖起一股子怒火,厲聲道。
「听說,白小姐懷孕了?哦,是陸小姐吧?」許慕容自己換上了家居鞋,頓了頓,話鋒一轉。「想不到我們家皓霆現在如此的不計前嫌,竟然能夠如此輕易地原諒一個欺騙他的女人。」
說罷。許慕容招呼著身邊的男人落座。這男人西裝款款,一臉嚴肅。
「方律師,你來干嘛?」凌皓霆出聲發問。
這男人,怎麼會跟許慕容搞在一起?凌皓霆自然記得他,就是這個男人掌管著父親的遺囑,也正是他的指導,自己才會跟白芍結婚。
凌皓霆盯著眼前的一男一女。心里突然泛起幾絲不妙的感覺。不知為什麼,總感覺這一男一女頗有種狼狽為奸的感覺。
「凌先生,我」方律師支支吾吾,不敢抬頭正視凌皓霆,似乎在害怕些什麼。
「方律師,沒事,我來。」
許慕容出手阻攔,一臉若有若無的笑意。
白芍望著眼前的場景,有點發蒙。並不知道這算是對方的設下的什麼陣法。更無法估計出對方下一步準備要出什麼招法。
無奈之間,她抬起頭,望向了凌皓霆。現在,她太過于依賴他了。
再也沒有了之前的自立自強,仿佛這一刻,她是他的附庸品。但這一刻,她不在意。因為她相信,這個男人會是他的太陽,無論在何時何地,都能享受他給予的溫暖。
可惜她忘了,會有日落西山的情況。
愛情,讓她忘記了最基本的東西,甚至是最初那些她最為抵觸和最為堅守的東西。
「陸小姐,你跟皓霆之間的事情也該作了一個了斷了吧。」
「你說什麼?」白芍一急,顧不得語氣。
許慕容從方律師那里接過一份文件,不疾不徐地將它打開。
「阿皓,過來坐,我想你會感興趣的。」
許慕容向凌皓霆招了招手,一臉笑意,她絳唇蠕動著,混著大紅色的口紅,格外的刺眼。
她一臉篤定,百分之百地相信自己今日不虛此行,這一天,她預謀了太久。在許慕容看來,人生永遠需要planb,所以在她遠走彼岸的時候,她就安排好了一切。
「怎麼?我你可以不在乎,可是集團的事情,我想你不會不在乎吧?」
凌皓霆猶豫了一會兒,在白芍的點頭之後,才緩緩地走了過去。
「什麼事?」他冷聲說道,俯視著許慕容的臉。
「陸小姐,你也過來坐吧,這事也跟你有關呢。」
白芍愣了一下,才抬腳前往。
待兩人一齊于沙發落座,許慕容又朝他們細細看了許久,才開啟絳唇。
「你到底有什麼事,別在這給我裝神弄鬼的。」
凌皓霆明顯的不耐煩了。
許慕容將文件呈到凌皓霆的面前,哼笑了一聲︰「兒子,慢慢看吧,這是你父親的遺囑。」
凌皓霆一愣,立即反駁︰「你胡說些什麼,父親的遺囑在我這兒。」
「哦?是嗎?那這麼說,你連你父親的筆記也不認得了?」許慕容依舊是一副笑顏。
凌皓霆狐疑地拿起文件,上面確實是一份遺囑,更讓他震驚的是,下方的簽名正是父親那剛正有力的字體!
可是,遺囑分明是在自己的手上啊!
父親當時說的是,無比要等到自己成了婚,才能從母親那里拿到凌氏海外的所有股權。那麼,現在,又是什麼意思?
許慕容像是看穿了凌皓霆的心思,笑了笑,指了指遺囑上的一行文字。
——「若非與慕容粲然小姐結婚,一切作廢。」
「 」地一聲,像是有什麼東西在白芍的心里爆炸了!
她眼里極佳,即使坐在一旁,也能清晰地看到文件上的那行字。這一刻,仿佛每一個子都像是一把尖銳的小匕首,使勁地往著她的後背戳,鑽心地疼。
「你,你作假有意思嗎?!」凌皓霆勃然大怒,他知道母親一向無度,沒想到竟然仗勢欺人,囂張跋扈到這個地步。
在凌皓霆的眼里,許慕容只不過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而想讓佔據了她身份的白芍退縮,想要證明自己才是凌家獨一無二的女主人。
「作假?沒錯,我是作過假,只不過不是這一份。」
許慕容玩弄著自己新作的美甲指甲,悠閑自在地說道。
心里卻是得意不止,跟我斗,難道不知姜還是老的辣麼?
「你!」凌皓霆氣結,深吸了一口氣,接著說道︰「你說什麼!」
「怎麼,還不明白?看來眼前的這個女人讓你變得愚笨了許多呢。我覺得我說得很清楚了。」
「許女士,我想這種玩笑,您真的不必開。我了解你想要回到凌家的感受,可是您也為皓霆想想,他未必想要見到您。您要是還是想要住進凌家,我覺得這以後的生活大家都會過得不開心。」
白芍挽著凌皓霆,一本正經地沖許慕容說道。似乎又回到了那個厲害的心理師,條條分析著,似乎許慕容是她的病人。
「我們家的家務事,還輪不到你來插嘴!」許慕容呵斥。
無論多麼有教養,多麼得體高貴的女人,一旦發怒來,也免不了顯出幾分猙獰。
而此刻,凌皓霆顧不上發怒,一臉肅穆地看起了文件。
上面的條條款款確實與上一份沒有差別,唯一的不同,就是在這一份上,指明了必須要與慕容粲然結婚。而這一點,正是最最重要的。
凌皓霆重重地靠向了沙發,手上突然無力,紙張撒了一地。
「皓霆,沒事吧?」白芍望著他,擔憂地說道。
而除了擔心,心里的恐慌油然而生。不敢想象,若是這一份遺囑是真的,那她怎麼辦,那她肚子里的孩子怎麼辦?
「皓霆,不是媽媽誆騙你,而是你父親當年正是想要你迎娶粲然。而且,你小時候對粲然可是很感興趣的。」
凌皓霆並不出聲,只是冷冷地哼了一聲。
這一刻,他不會再去懷疑這份遺囑的真假。許慕容的手段他是知道的,更何況,他也知道為什麼父親要自己必須迎娶慕容粲然。當時,凌氏面臨破敗,妻子又攜款出逃,正所謂是內憂外困。像父親那樣精明的男人,自然知道慕容家正是帶動凌氏的力量。
只是那時候,凌父沒有想到他的兒子竟然單手打下了這麼龐大的江山。
而白芍還不知道,在她眼里,只不過許慕容的奸詐小計。
「許女士,希望你不要玩弄這樣的游戲,你要是想趕我走,我沒話說,可是你不能傷害皓霆,他是你的兒子,他是無辜的。」
白芍深刻地體會過凌皓霆的痛苦,喪失親人的感覺,痛徹心扉。
「哦?是嗎?你欺騙他的時候怎麼沒想到他是無辜的?陸韶,你不要以為自己是什麼好人,我們,本質上是一樣的。」
許慕容哼笑著,言情白!沒人比她更了解自己的兒子,畢竟凌皓霆身上流著的是她的血。或兒子下一步會怎樣,她很明只有女人才會把愛情當成一整片天,一樣都比愛情重要得多!在男人的眼里,品,而已。而在男人的世界里,金錢、權利、地位,哪愛情大多數時候,只不過是填充生活的調味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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