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主角攪基的可能性 第27章 宮牆之內(三)

作者 ︰ 言者

雲行聞言放下筷箸,饒有興致地問︰「不知胡兄此番來京城帶了些什麼物產回去?」

胡臨的回答,雲行千百個不信。在古代,一個商人絕難養出這樣的氣度,更別說胡臨身上沒有一絲銅臭味。

一只雞很快被胡臨啃完,他把雞殼子往桌上一扔,「不過都是些小件玩意兒。原本瞧中了剛才那玉鐲,想帶回去給媳婦。沒想到挑中了個破爛貨。就我這眼光,果然不能選高檔玩意兒。」

「胡兄這是哪的話。阿布里拉不產玉石,胡兄接觸得少,自然不清楚。若是讓我去挑選好馬,眼光決計沒有胡兄的好。」

胡臨不屑地哼了一聲,「你們中原人就是這樣。要是我們阿布里拉人,眼光不好就是不好,哪需要別人寬慰。」

雲行听後,勾唇而笑,端起酒碗,道︰「也是。還是喝酒痛快。來,干!」

胡臨大笑,抱起酒壇,和雲行一踫,再次咕嚕咕嚕喝起來。

一壇子老酒很快見底,他將空壇子往地上一摔,拿起第二壇啟了封,又喝將起來。

待這一桌子菜吃完,已經是一個時辰後了。

深秋的中午,溫度正是舒適宜人。從酒樓的欄桿處向外望去,下方一片車水馬龍。

「雲國京城不愧繁華之名……」胡臨倚在欄桿上,望著下方似笑非笑。

雲行聞言一凜,胡臨的口氣,听著不像是贊嘆盛世繁榮,反倒似一匹狼虎視眈眈地窺伺自己的獵物。♀

雲行心念一轉,目光跟著移向窗外,端起茶盞遙敬這太平盛世,「京城不受戰事所擾,自然繁華。」

胡臨一拍欄桿,冷笑道︰「呵,戰事……天下將亂,又有哪里可以獨善其身。」

不和諧的感覺更甚,雲行就勢問道︰「胡兄,天下大亂,于你這樣的商人,可是半分好處也沒吧?」

胡臨身體一僵,這才回頭道︰「哈哈。我也不過是有感而發。」

只不知這感是何感。

雲行抬頭看了看天色,道︰「這頓酒喝得痛快。只是時候不早了,我家中尚有事,只得先行一步了。」

胡臨聞言,從欄桿上起身,「嗯。既然有急事,那就先走吧。有緣再聚。」說完,熱情地將雲行送到了門口。

行至門口,雲行抱拳道︰「有緣再聚。」說完便離開了酒樓。

雲行離開後,才走出兩三百米,立即閃身進了個四周無人的角落,用稠帕掩住下半張臉,而後一躍上了屋頂,回到了之前那座酒樓。

也虧得雲行如今功力深厚,否則在鬧市區里飛檐走壁早被人發現了。

雲行回到酒樓時,胡臨剛好付完酒錢出來。雲行便偷偷地綴在胡臨身後,打算一探究竟。

胡臨此人此時出現在此地,實在太過蹊蹺。

在這個真實的世界里,他既然佔了太子的身體,就應當為雲國盡到一份力。

雲行不知皇帝有沒有留意到胡臨這個人,但眼下,他既然有這樣一個機會,不如先前往探查一番。

若是他們已經留意到,那自是好;若是沒有,他雲行也可以暗中指引他們過來。

雲行一路跟著,就見胡臨出來後直接回了租住的屋舍。到家後,胡臨先是進了倉庫盤點貨物。

而後,胡臨就回到了臥房,月兌下外衣,準備午睡。

眼見得胡臨睡著了,雲行便打算下來翻找有何可疑的物件。以他絕頂的輕功,根本不怕胡臨會有所察覺。

他正要從房梁上落下,忽然覺察到附近有多了一股氣息。

又來了第三個人?不知這人是哪方的?

正當雲行思索間,對面的橫梁上一抹白色飄然而至,黑色的發絲鋪陳在白色之上,發絲中隱隱似有銀光流動,眉目疏淡,唇色蒼白,正是雲初。

這倒是雲行萬萬沒想到的。雲初身居高位,竟然屈身前來。

卻說那雲初剛躍上橫梁,就察覺到了對面之人,正是早上說要出宮游玩的雲行。出宮游玩竟然游到了這樣危險的地方,倒真是好興致。

一個時辰前,他听到侍衛報告雲行跟著一名氣度不凡的胡人男子走了,便有此猜測。不出他所料,雲行果然在此。

雲行再如何胡鬧,他都可以不管;但此事關系到敵國王子,他不得不小心謹慎。

找到了失蹤的人,雲初再留在這也是徒生事端。當下,他便朝雲行瞥了一眼,示意雲行跟著離開。

看雲初的眼神,雲行就知道自己被認出來了。他那稠帕只能騙住不熟的人,在朝夕相處的人面前,自然是形同虛設。當下,他便悄聲跟著雲初離開了。

離胡臨的住所稍遠後,雲初才從房頂跳下,如平常一般在路上行走。

雲初挑的路都是些狹窄的巷道,人很少。

二人無法並行,雲行一路跟在他身後,雲初不說,他也沉默。

二人走了頗久,雲初突然停下腳步,卻沒回頭,只呵斥道︰「胡鬧!」

巷子邊上的一家人家里種的果樹長勢頗好,沉甸甸的果實都躥出了圍牆。空氣里一片馥郁的果香。

「那胡臨真名阿薩可查阿莫衣,乃是阿布里拉族的王子。你如此貿貿然與他結交,又貿貿然跟蹤于他。你可知道一旦出了差池,要惹出多大的事端?」

阿布里拉族的王子?看來雲行的直覺沒錯。

雲行在見到雲初之前,還懷疑過與胡臨有所勾結的可能是雲初,但如今雲初既然偷偷來此,那麼這樣的可能性就大大減少了。既然雲初已經查到胡臨此人的身份,雲行也樂得輕松。

雲行低垂著腦袋,盡量把聲音放無辜些,「九叔,我知錯了,下次再不會犯了。」

「知錯?呵,」雲初驀然回頭,黑沉沉的眸子里滿是警告,「我不論你是誰,為何會在行兒的殼子里。但是,既然你如今身在太子之位,就必須肩負起責任。以前的行兒雖然胡鬧,但是,在大事上一直謹小慎微。」

一字一句,敲在雲行的心坎上。

前身在大事上的確小心謹慎,原因也出在雲初身上。雲初唯一一次對著前身發火,正是因為前身在接待外國使節時,太過不得體。

有了那次的教訓,前身哪怕再頑劣,面對邦交的大問題,也能盡量做到應對有度。

而雲初這麼說,不知是確定他不是前身,還是純粹的試探。

思及此,雲行反問道︰「九叔何出此言?」

「行兒的一切我了如指掌。」雲初的視線微微下垂,長長的睫毛蓋住了如星夜般的眼眸,「不必擔心我揭穿你。你來接替行兒,于我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一時間,雲行不知是否該為那名同喚雲行的少年默哀。

雲初已經把事攤開來了說,雲行干脆大方承認了,「既然知道我不是原來的雲行,你又何以如此篤定我會按照你說的話去做?」

雲初再次提步前行,嘴里則回答︰「你不必問我原因,你只需要問你自己,是否果真會如我說的去做?」

「九王爺不愧是九王爺。」有雲初、皇帝和前身這三個因素在,剛才的建議,雲行必定會遵從。只是,這個度就由他自行把握了。

既然二人已經開誠布公,雲行便直接問道︰「那阿布里拉族王子來京所為何事?」

雲初行進的步伐絲毫不變,紗質的白袍被破開的氣流撐得微微鼓蕩開來,「有暗探發現他與朝中大臣有所往來。」

雲行疑惑地皺眉,「既然知道他居心叵測,為何不將他一舉擊殺?」

雲初聞言只道︰「他若死了,兩國必定兵戎相見。」

雲初的忍讓倒是讓雲行頗感意外,以他的琴聲來看,他可不像是會妥協退讓的人。

此時,巷道的圍牆內偶有稚兒的嬉鬧聲傳來,無優無慮得讓人心寒。百度搜或,,更新更快我佔了雲行的軀殼,如此靈異神怪之事,你何以能如此平淡地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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