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炎炎夏季,一輛大巴從市南緩緩前行,繞過兩個紅綠燈轉往二跨橋東,向前行駛一段距離之後,便是這座城市最為聞名的場館‘市中第二場館’,有人說,第二場館是放飛夢想的地方,但同時也有著人間煉獄之稱,凡是能進得了第二場館的人,耐力上都比平常人高上幾倍。
大巴一路上走走停停,終是在第二場館門口停了下來,車門自動打開,一群少年從車里排隊而出,隨後左擁右攬的往場館里面走去。而這時,一個少年突然半路折了回來,站在車門口往里嚷了一句︰「水北,你女乃女乃個腿的,你又睡著了。」
水北坐在最後一排靠窗的位置,曹磊喊他的時候他已經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說︰「這一覺睡的真爽。」
曹磊站在門口往里瞧著,忍不住笑道︰「我要是不回來叫你,估模著你得被司機拉回家當媳婦去。」
面對曹磊的玩笑話,水北還真往駕駛室里看了兩眼,司機是個中年男人,還留著兩撇子絡腮胡,怎麼瞧怎麼喜慶,水北邊笑邊往外走,到了曹磊身邊兒,二話不說抬腿就是一腳。
曹磊閃的極快,跳到車外面說︰「你玩突然襲擊?真當老子反應不過來?」
水北晃了晃腳丫,笑道︰「算你走遠,今兒我是沒什麼力氣了,所以出腿的速度變慢了。」
「德行,趕緊滾下來,哥們兒陪你去洗個澡,然後去吃飯,今兒我做東,慶祝你旗開得勝。」曹磊站在下面直擺手,待水北從車上下來的時候,他第一時間沖上去攬住了水北的脖子,呲牙笑道︰「說吧,今兒你想吃什麼,哥們兒豁出去了,就算是鼎泰豐也沒問題啊。」
水北眯眼笑著,邊走邊說道︰「得了吧,就你身上那點錢還鼎泰豐呢,我怕有去無回啊,我看我還是回家吃涼皮肉夾饃吧。」
曹磊跟隨著他的腳步,詫異道︰「又是涼皮肉夾饃?你天天吃這個都不覺著膩歪嗎?」
水北無奈地推開場館大門,又說︰「習慣了。」
「哎……」曹磊心疼道︰「你爸自從去了三館那邊兒當教練,壓根就沒時間管你了,而你媽從來是反對你練拳的,可想而知你的日子有多難熬啊。」
水北悶頭一笑,轉而抬手捏住曹磊的下巴說︰「你小子越來越會說話了,不如給我當媳婦吧。」
「滾蛋。」曹磊急忙甩開水北的手,向後跳了一段距離,雙臂護在身前說︰「咱兩可是好哥們兒,你不能打我的主意,還有,我也是有女朋友的人了,你下得去手嗎?」
水北早知他會有如此反應,不以為然道︰「慫樣吧,誰稀罕你啊。」
聞言,曹磊再次笑嘻嘻的攀了上來︰「咱兩是一輩子的哥們兒,知道不?」
水北撇嘴笑道︰「是是是,我和你是一輩子的好哥們兒,行了吧?」
「這就對了,好哥們兒就得一輩子。」曹磊攬著水北晃了幾下,接著說︰「哥們兒昨天可听說一件事兒,你想不想知道?」
「什麼事啊?」水北相當好奇。
曹磊欲言又止,吞吞吐吐道︰「這事兒吧,我也不好說,還是紀威那小子傳出來的。♀」
一提紀威,水北心里就跟明鏡似得,不用曹磊把話挑明他就已經知道是什麼事了。
水北嗤笑道︰「我早就知道他會說,壓根就沒打算藏著掖著。」
「紀威說的是真的?」曹磊詫異道。
水北點點頭︰「前天晚上我在場館里洗澡,順便擼了一管,正巧讓紀威那孫子看到了,當時覺著沒什麼,他愛說就說去唄。」
「操,那孫子就喜歡嚼舌根,不過……」曹磊色眯眯的沖水北眨了眨眼楮︰「你是不是也該找個人了?你就算是喜歡男的,也得找一個吧?總這麼擼多傷身啊。」
水北無奈道︰「你以為找一個合適的就這麼簡單?」
「你們圈里的事情我不了解,可就算找不到合適的,找個砸炮的也行啊?總比一個人擼強吧?」曹磊說的都是真心話,真心不假。
「操,你以為我是你?三天兩頭換女人?」水北聳了幾下肩膀,想甩掉曹磊搭在肩膀上的手臂,誰料他摟的更緊,嬉笑道︰「你實話告訴我,你還是雛兒對吧?」
水北頓時沉了臉,右手握成拳猛地招呼在曹磊的肚子上。
曹磊悶哼一聲,急忙放開水北捂著肚子說︰「大爺的,你也太用勁兒了吧?屎差點沒出來。」
水北晃了晃手腕,笑道︰「這一拳是在告訴你,該說的說,不該說的把嘴閉上。」說完,水北轉身朝場館外走去。
「哎,你干嘛去啊?不洗澡了?」曹磊在他身後叫嚷著。
水北抬手揮了揮說︰「回見。」
水北和曹磊是師兄弟,兩人都是跟水北爸爸這兒練習泰拳,貪黑起早的時候多了,時間一久兩人倒是比親兄弟還親,時不時動個手也不會急眼,這也正是水北和他關系不錯的原因。
唯一的哥們兒,就得一輩子珍惜著。
水北從場館出來後,沿著附近的小路慢悠悠的走著,這時已經天色漸暗,家家戶戶都點起了燈,一時間倒也燈火通明,每當這個時候,水北就特不想回家,原因別無其他,一個人在家的日子他過夠了。
不過,家總歸是家,鳥兒總得歸巢。
水北故意繞了個遠路,至少走了二十多分鐘才到了家門口,里面一如既往的黑著,他從運動服兜里掏出鑰匙,開了鐵門,進去時,院子的中央橫著一輛三輪小推車,上面放了一筐豆角,筐的把手上還掛著二三兩的豬肉,水北走過去看了兩眼,估模著是姥姥來過了。
水北把豬肉從筐上摘了下來,拎著往東屋走去。
水北家總共分東西南三個屋,東屋是他爸媽住的地方,西屋是自己的房間,至于南邊兒那間房子用來當倉庫了,里面堆放了不少練拳的器具。
水北推開東屋的門,進屋後剛開了燈,就從臥室里傳來叮的一聲脆響,好像是鑰匙踫在花瓶上所發出來的聲音,水北很是納悶,這個時間段爸媽應該是不在的啊。
水北試探性的沖臥室里叫了一聲︰「爸,你回來了嗎?」
很遺憾,水北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他長嘆一聲,把手里的豬肉扔在灶台的菜板上,隨後又在水盆里簡單洗了個手,這才轉身往臥室走去。
東屋臥室的門是朝左右分拉的,又因為年時久遠,滑道有些發澀,拉開時有點兒費力,同時還伴著吱嘎的刺耳聲︰「操,早晚得把這門拆嘍。」
水北跨過門檻,抬起來的手剛剛觸踫到牆壁上的電燈開關時,一道黑影蹭的竄到了面前,水北猝不及防便被推靠在牆上,黑暗中,水北借助客廳里傳來的燈光看清楚了面前的人,一個帶著白色口罩的男人。
「不許出聲,否則……」男人的聲音略微顫抖,濃密的眉毛緊緊的皺著,眼神中無疑透漏著驚恐,怕是沒想到水北會突然回來吧?
水北不止是被男人推在牆上那麼簡單,似乎腰間也被什麼東西抵著,水北沒敢亂動,而是緩緩抬起手,輕聲道︰「大哥,有話好說,你干這個無非就是求財,只要你不傷害我,隨便你想干嘛,就算上了我也沒問題啊。」
水北是個純爺們兒,就算喜歡男人,那也是個有膽有識的純爺們兒,別說面前這人身高體重和他相似,就算比他高上半個頭,水北心里都不帶打怵的。
「少他嗎的扯蛋,說……你家值錢的東西放在哪了?」男人認為水北是個慫貨,自然放松了許多。
「這可難為我了,我家值錢的東西都是我媽把持著,你讓我怎麼告訴你啊。」水北說的風輕雲淡,多少有種事不關己的狀態。
「少他嗎的廢話,你要是不說,我就……」男人突然發力,水北頓覺腰間針扎似得一疼,像是被什麼摳了一下。
水北忙不迭道︰「大哥,我說還不成嗎。」
「快說。」
水北指了指男人身後的衣櫃,輕聲道︰「衣櫃最下面的抽屜里有兩根金條,還有兩千塊錢,其余的我就不知道了。」
男人疑惑的回過頭,看了眼衣櫃,隨而又轉過頭,小心翼翼的盯著水北︰「你要是敢騙老子,老子就把你廢了。」
水北險些笑出聲,硬憋著說︰「不敢,我還沒活夠呢,就算大哥要廢了我,也得等我破了雛兒之後再下手吧?」
「少他嗎的廢話,你是不是雛兒關老子屁事。」男人拽著水北的衣領︰「你跟我過去,你要是敢動一下你試試。」
「好,我跟你過去。」水北在男人的拉扯下慢慢向衣櫃走去,移動的過程中,水北趁機低頭看了眼腰間抵著的是什麼東西,這一看不要緊,看了嚇一跳,腰間抵著的竟是男人的一根手指,那麼剛才的疼痛感,就是男人用指甲掐的吧?
水北頓覺好玩兒,多少開始佩服這樣的毛賊了,有膽識。
到了衣櫃跟前兒,男人吩咐水北面對衣櫃站著,不準轉身,水北按照他的要求做了,而男蹲下去的時候,那只手依舊高高抬著,而另一只手拉開了最下面的抽屜,在里面翻了一會兒,愣是沒模到半根金條。
「你他嗎的敢騙老子?不想活了是吧?」男人怒不可遏的站了起來,伸出的手尚未觸踫到水北,水北就已經閃到了一邊兒,笑呵呵道︰「大哥,你用根手指就入室搶劫啊?是不是太簡單了?」
男人站在原地怔了一會兒,見勢頭不對,調轉方向就想奪門逃跑,可他面前的人是誰啊,那是一個只用拳頭說話的純爺們兒,不等他跑到門口,水北就已經跟了上去,一把拽住男人的衣領用力向後一拽,男人重心不穩向後仰了下去。
砰的一聲男人倒地,就在他想掙扎起來之時,水北已經分開腿一坐在了他的肚子上,接著便是一記重拳落在他的胸前︰「還想跑?」
男人似乎沒想到自己這麼輕松就被制服了,還沒從震驚里醒過神兒。
水北慢慢低下頭,笑呵呵道︰「挺有種啊,敢跑我家來偷東西,你也不打听打听,我家都是干嘛的。」
男人回過神兒,咽了咽口水說︰「哥,我錯了,您大人大量饒了我吧。」
水北咯咯直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臉說︰「小子,今兒你算是落在我手里了,老實交代。」水北順勢扯下了他的口罩,黑暗中倒也看的清楚,這個人的年紀和他相仿,最重要的是,濃眉大眼相當帶勁兒,這樣的長相怎麼就當賊了呢?
「我交代,我全都交代,不過……您能從我身上下去嗎?你壓的我快喘不過氣了。」
水北冷哼一聲︰「你別想逃跑,听見沒?」
「我保證不逃跑。」
水北從他身上站了起來,回身走到門口開了燈。此時,男人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一身休閑裝倒也配得上他的長相。
「說吧,怎麼進來的?」水北回身走到床上坐下,面對著男人問道。
男人干咳幾聲,悻悻道︰「我從胡同里經過,正好看到一個老太太從屋里出來,走的時候還忘記鎖門了,我不知怎麼就鬼迷心竅了,哥,我真不是干這個的,就是一時沖動,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放了我吧。」
「放了你?」水北笑意盈盈的打量著面前的這個男人,撇去他的身份不說,長相倒是真的好看。想到這兒,水北忽然有了個主意。
「放了你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水北沖他挑了挑眉︰「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條件?什麼條件?」男人疑惑道。
水北勾了勾手指,眯眼笑道︰「陪我睡一次。」
男人篤的瞪大雙眼︰「你說啥?讓我陪你睡一次?你他嗎的是變態吧?」
水北不急不怒,依舊維持著原有的笑容︰「怎麼著?你是同意還是不同意?」
「操,我說剛才一進門你就強調自己個是個雛兒呢,原來你喜歡男人,你個死變態。」男人縱然是有把柄在水北手上,但也抵不過心底最真實的想法。
水北不以為然的笑著︰「有煙沒?」
男人盯著水北看了幾眼,伸手從褲兜里掏出半盒紅塔山,扔給水北時說︰「能開個別的條件不?上刀山下油鍋都成啊。」
水北從煙盒里抽出根煙,叼在嘴上說︰「我呢,給你兩條路走,第一,我帶著你去派出所,第二,陪我睡一次,沒有商量的余地。」
男人臉色一沉︰「操,老子天天找小姐,你不怕我有艾滋啊?」
「沒事兒,我有套。」
「哥啊,你就饒了我吧,我和女人都沒做過,怎麼和你個男人做啊?」男人委曲求全道。
水北笑道︰「那感情好啊,你和我都是雛兒,交換一下也沒虧吃。」水北狠狠吸了一口煙,吊兒郎當道︰「你放心,我這人比較懶,想在下面。」
男人皺著眉,疑惑道︰「你的意思是說,你想挨=操?」
水北聳聳肩膀︰「差不多吧。」
「操,頭一次踫見你這種人。」男人翻了個白眼,先前的緊張消失不見,痞氣的靠在衣櫃上,翹著腳說︰「如果我真的和你干了,你一定放了我?」
水北歪頭笑著︰「我保證放了你,就當這事兒沒發生過。」水北再次沖他眨了眨眼楮︰「怎麼樣?干不干?」
男人猶豫了一會兒︰「干。」
水北得到了答案,隨手把手里的半截煙扔到了地上,接著月兌了上身的短袖,光著膀子說︰「把衣服月兌了。」
男人打量著水北的身材,壯實帶著光澤,月復部的肌肉一塊塊的清晰分明,這樣一個男人怎麼就喜歡和男人做那種事兒呢?
「還不快點兒想什麼呢?」水北催促道。
男人猶豫道︰「我有點兒不適應。」
水北笑了笑︰「沒事兒,一會做起來你就適應了。」水北站起身,把腰帶解開讓褲子瞬間滑落,穿著藍色底褲盤腿坐在床上說︰「來吧,快速解決你也好快點離開,不然我爸媽回來了,你可真就走不了了。」
男人原地想了一會兒,一咬牙一跺腳,干淨利索的月兌了身上的衣服。
「內褲不月兌?」水北看著他說。
男人沉默半晌︰「咱能把燈關上不?」
水北不以為然道︰「隨便你。」
男人如臨大赦,急忙跑到門口關了燈,黑暗中,男人模索著前進,靠近水北時,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說︰「該干嘛啊?」
「這還要問我?」水北說。
男人著急道︰「操,我又沒干過這事兒,我哪知道啊。」
「那看過毛片沒?」
「看過。」
「既然看過,那就按照毛片上的步驟來。」水北朝床里移了一段距離,躺到床上說︰「舌忝我。」
「舌忝你?你別告訴我,讓我你舌忝你的二弟?」男人詫異道。
水北干咳一聲︰「舌忝我耳朵、脖子、還有胸。」
男人深吸一口氣,嗯了一聲之後便爬到了水北身上,當兩個人近距離接觸時,水北緩緩抬起手,搭在他的腰上,輕輕的撫模著說︰「快點兒。」
男人鼓起勇氣趴在了水北身上,貼在一起,炙熱的體溫竟讓兩個人都舒服的喘了一下。
不知不覺間,水北硬了起來,抵在男人的身下。
「操,你硬的真快。」
水北摟著他的腰說︰「從來沒做過,你說會硬的慢嗎?」
「我也沒從來沒做過,可我還沒硬。」
水北笑了笑︰「那是因為你太緊張了,放松點。」說完,水北仰起頭,伸出舌頭舌忝了一下男人的下巴說︰「舌忝我的耳垂。」
男人咽了咽口水,這才低下頭把水北的耳垂含在嘴里,輕輕的喝著。」啊……」水北一聲輕吟,舒服道︰」爽。l3l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