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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雨沒說話,只是歪著頭想了想。她能說自己到了這里還是覺得很不舒服嗎?
「差不多了。」陽雨敷衍地答道。
「那你為什麼不和我們一起玩兒啊?」歐陽星嘴快地問。
「太冷了。」陽雨回答。
歐陽星「你這不是有空調嗎,干嘛要烤電爐?還有,你冷干嘛不把窗戶關嚴?寧願裹著鋪蓋也不關?」
「空調太悶。窗戶開條小縫換氣。」
「你好奇怪,看來沒什麼變化啊。哎喲,月月你掐我干嘛。」
歐陽月狠狠瞪了一眼歐陽星,沒看出來陽雨現在不想說話嗎,還那麼多嘴。
陽雨明白自己有些冷淡,于是又問︰「陽雪和虹虹又打起來?」
「嘿嘿,你錯了」歐陽星得意地笑道,「不是他們倆打起來了,是他們仨打起來了。」
「小雨,要不你還是和我們一起出去玩玩吧。你一個人多悶啊。」
「我懶得動。」
歐陽月再接再厲說道︰「不然你就從窗戶這里往外面看,我去院子里跳舞。我新學了段舞蹈,你幫我看看哪里不好。」
「我哪里會看什麼好不好啊……」
「我下去了,你一定要看啊。」
說罷,歐陽月拉著歐陽星出去了。走出陽雨的房門,歐陽星不樂意了,就問歐陽月︰
「月月,你熱臉貼什麼冷啊。她都懶得理我們,你還跳什麼舞給她看,還讓她在房間里呆著,你跑外面跳給她看。」
「你不是剛剛也一個勁兒地跟她說話嗎?」
「我那不是……」
「好啦。小雨不能跳舞,心里本來就很難受了……」
「她自己腿太短,跳得也不好,怨誰?不能因為你們倆一起去學的跳舞,老師要你不要她,你就覺得虧欠她。」
「我當然不會覺得是我的錯。只是小雨的病本來就需要和人多交流,可她又不喜歡理人。而舞蹈,可以升華人的心靈,我希望她能通過舞蹈打開自己的心扉。」
說話間,她們已經走到了院子里。歐陽月抬頭看了看閣樓的窗戶,陽雨果然在那里探著腦袋。只是整個腦袋都包裹在厚厚的棉被里,看起來十分滑稽。
歐陽月欣慰地笑了笑,擺好姿勢準備開跳。還沒開始呢,陽雨和歐陽虹吵吵嚷嚷的聲音就傳過來了。
歐陽月無語地擦了把汗,這倆暴脾氣就不能消停消停?
歐陽星轟了轟吵鬧的陽雪和歐陽虹,以及跟著來湊熱鬧的陽衛國。這邊還沒平息,突然一個玻璃杯從天而降,摔碎在幾個人面前。再抬頭,陽雨窗戶上貼著一張紙,紙上寫著兩個字︰
「安靜」。
陽雪剛想發飆,沒看到下面有人啊,就亂扔東西,還是玻璃的,砸到人怎麼辦?這時候的歐陽月已經開始動了起來。輕盈的身姿,優雅的動作,瞬間吸引力全場的注意力。
陽雪這才想起,陽雨4四歲的時候學過幾個星期的舞蹈,但是後來被老師退了回來。那之後不久,陽雨便患上兒童抑郁癥,還帶有明顯的自閉傾向。甚至不許人踫她,一踫到她,她整個人就拼命掙扎、尖叫,就像那些自閉癥兒童被陌生人踫到一樣情緒激動,好半天才會平復下來。
所以小閣樓成了她獨自的小房間。東方家听說陽雨得了抑郁癥後,立刻和陽家爭執了一番,強行把陽雨接到了C國東方家。
在東方家呆了4年,陽雨的情況好了許多。8歲時,回老陽家過年,結果,除夕剛過,陽雨突然把舅舅叫來了,然後跟著舅舅離開了老陽家,也不說為什麼,也沒人知道怎麼回事。
到了A市,準備轉機回C國的時候,東方鴻鵠卻發現陽雨不見了。陽家和東方家找瘋了,也沒找到她。東方家認定陽雨是在老陽家受了委屈,差點動員所有武裝力量去滅了老陽家。幸虧陽雨有點良心地,在兩家火拼之前來了封平安信。但是,大家也沒能通過那封信找到她。八歲的她已經知道怎麼掃除痕跡,讓警察和兩家人沒辦法找到自己。
直到半年後陽雨才回家。沒人知道她這半年去了哪兒,遇到了什麼,又做了些什麼。
但是那之後的每一年,她都會時不時地失蹤一段時間,最少也得過一個月半後才會重新出現。不管全家人怎麼防範,怎麼看著她,她總有辦法逃走,而且干淨利落,一點蛛絲馬跡都沒留下。後來全兩家人給她做了個智商測試,才發現陽雨的智商竟然高達250。
陽佔斌高興得一拍大腿,要她去念國防大學,而東方獨孤卻趾高氣揚地對陽佔斌說,陽雨早在6歲時候就已經承諾18周歲以後就繼承東方家。
陽佔斌以為陽雨是受東方家誘騙威脅才會答應的,和東方獨孤差點打起來,最後,以陽雨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失蹤,兩家四處尋找收場。
歐陽月一曲舞完,再看向陽雨的窗戶,已經沒有了陽雨的影子。于是大家也散了。歐陽月上樓想再和陽雨說說話,畢竟小時候本來兩個人一起拜的師,但是只有自己被留下了,盡管和自己無關,但還是有些過意不去。還沒走到陽雨門口,就看見陽雨從門戶探出個腦袋鬼鬼祟祟地東瞧西看。
一看見歐陽月,陽雨立刻緊張兮兮地四下觀望,確定沒人後,向歐陽月招招手。
「怎麼了小雨?」歐陽月一進房間,陽雨就把房門關上了。
「嘿嘿嘿……」陽雨也不說話,就一陣傻笑。
「到底要干嘛?」
「咳咳,那個……月月姐……你,你能不能教教我啊……」
「教你什麼?哦,跳舞嗎?」
陽雨傻笑著點點頭。歐陽月噗呲一聲笑了。
「用得著這麼偷偷模模的嗎?」
「讓他們看到會笑話死我的。」
「不會的……」
「會,一定會。反正我不想在他們面前跳。全家就月月姐你最好,不會笑話我。」
「這高帽我可受不起。不過這里這麼窄,根本沒法跳。要不我們去後門那里,沒人會發現的。」
「好。」
姐妹倆偷偷模模跑到後門的空地上,借著微弱的路燈,開始緩緩舞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