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順暢了,水月清把事情始末說了一遍。♀
田愛華听罷,沉默了一會兒,道︰「我知道了,你不要多想,安心養好身體,別的事情有我呢。」這件事情猛一听上去是沒有什麼不對,可仔細一琢磨,就覺得不對勁了,再加上以這麼多年對馮秀菱的了解,要是故意那樣做也是可能的。
馮秀菱那樣做雖然可恨,他卻不恨她,因為對他來說她是外人,就是田建華沒有反對,傷了他的心,不管怎麼樣,他們都是二十幾年的兄弟。就算他不顧念兄弟之情,水月清母女不是他田愛華的妻女,是任何一個田家坳的鄉親,他也應該說一下吧。
她們母女兩個沒有任何防御力量,萬一出了什麼事情,怎麼辦?越想越後怕,田愛華後來抑制不住地顫抖起來。
田愛華果然說話算話,回來第二天就找了堂叔叔家的兩個兒子,以及水月清猜出來的那天可能在場的女人的丈夫。那幾家人也覺得她們太過分了,威逼利誘逼著她們上門對水月清道歉,畢竟都是一個村的,水月清也不想搞得太僵,說事情過了,大家都是一個村的,不用放在心上,這件事情就算過去了。
這件事情過後沒幾天,村子里有關水月清晚上不關門等姘夫的流言也就淡了。外面沒有了流言,家里田愛華用心照顧,水月清心情舒暢,坐完三個月的月子,身體就恢復了。經過一段時間的仔細照料,孩子原本紅彤彤皺巴巴的小臉,慢慢有了模樣,變得白白胖胖的。
「愛華,孩子馬上三個月了,我們給他曲個什麼樣的名字?」女兒的名字是他們自己取的,水月清不覺得這個是兒子,公公婆婆就有多開心,與其再踫一次釘子,還不如有點自知之名,自己取一個算了。♀
田愛華思索了一會兒,在田甜以為他會說請田老漢取時,開口道︰「女兒叫甜,是希望她生活甜美和順之意,兒子是家里的頂梁柱,將來又是女兒的依靠,應該有點男兒氣概,名字也要取得有氣勢一點才好,取個什麼名字呢?」右手摩娑著下巴,左手五指敲著炕沿,陷入了沉思。
水月清沒想到田愛華會同意她的提議,嘴角向上翹起,眉目間的喜色遮也遮不住,低頭幫著田愛華琢磨起兒子的名字。
田甜挑起一邊眉頭,不敢置信的偷看一眼田愛華,沒想到這個古板甚至是愚孝的男子居然會不請示父母,自己給兒子取名字,這個孩子可是他的長子啊。不過嘛,這樣也好,要是在踫過釘子後,還能若無其事,連給自己兒子取個名字這樣的小事都不敢做主,還要請示父母的話,她倒會對他失望的。
其實,田甜根本就不知道,對這個時代的人來說,長子對家族來說有多麼重要,要是知道長子的名字意味著什麼,就不會這樣想,恐怕還得佩服田愛華吧。
「峰,像山峰一樣沉穩,有智慧,做別人的依靠。峰,山峰的峰,怎麼樣?」突然,想到一個絕妙的字,田愛華驚喜莫名,一把抓住水月清的雙肩,雙目放光詢問的看著水月清。
「峰?山峰的峰?我雖然不懂,可是,听你這麼一說,再想想山的樣子,就覺得很好,好,就峰吧。」田愛華上過幾年私塾,學了不少字,田愛華不識字,一直覺得田愛華很了不起,再加上「以夫為天」的思想,自然不會反對,「田峰?田峰,乖兒子,你爹給你取的名字是不是很好听啊,峰兒,小峰?你看你看,他听到我叫他居然笑了耶,看來,我們的兒子很喜歡這個名字呢!」
「爹,弟弟笑了,真的笑了啊,你快來看啊!」田甜心里一直覺得上輩子對孩子有虧欠,又苦于沒有辦法彌補,徒留一世遺憾。♀這輩子就格外喜愛孩子,尤其是這個孩子還是她的弟弟,親自看著成長出生的弟弟。
說她是彌補上輩子的遺憾也好,說是她因為血緣也好,總之,她就是喜歡,疼愛這個弟弟,決定用生命守護一生的親人。
「呵呵,還真的是啊,笑起來還挺好看的。」兒子是早產難產,差點死了,出生後身體也一直不好,現在好不容易長得白白胖胖,還笑得那麼開心,田愛華心里也很高興,捏捏兒子的小鼻子,「小家伙,看清楚了,這個是你姐姐,以後長大了一定要好好保護她才行,要不然,爹就打你。」
「噗!看你,孩子還這麼小,哪里能听懂這些,你就說。要是說,也要等到孩子長大了再說才行啊。」水月清被田愛華的話逗笑,嬌嗔他一眼,趁機說教。
「就要從小教才行,長大了就晚了。」田愛華不以為然,揮揮手,一手抱著女兒,一手逗弄著兒子,一家人和樂融融。
「呀,呀,來,峰兒,叫娘,叫娘。」這天,水月清抱著兒子逗弄,顯然很開心,逗著兒子的同時,還指導田甜做著女紅。
「月清,月清,你知道嗎,村里昨天晚上丟牛了,听說丟了好幾頭,幾家有牛的人家一大早上就去找村長了。」田愛華推門進來,氣喘吁吁的,顯然自己也被這個消息驚呆了。
「什麼?牛被偷了?好好的,牛怎麼會丟了,那,那找到了嗎?」在古代,牛是值錢的東西,一般人家根本就買不起,更不用說養了,費時又費力。整個田家坳,總共有五家養了牛,現在居然丟了,那些人家還不得傷心死啊。
「沒有,人家既然費力偷了,怎麼會讓輕易找到的。」田愛華搖搖頭,為那幾家人家惋惜不止,「你說,也不知道是誰,居然,居然一晚上就偷光了村里所有的牛,這人本事也太大了吧。」
「誰說不是呢,這人太可恨了,偷了人家的牛,還不把人家氣死。他也不想想,人家為了養牛,費了多少力氣,說偷就偷,良心真是被狗吃了。」水月清天性善良,盡管這件事和她沒關系,她也恨得咬牙切齒,恨不得抓到那偷牛賊,狠狠打他一頓出氣。
「可不是嘛,你說他是怎麼把牛運出村的,那牛是活物,還不是一兩頭,而是好幾頭,就那麼听他的話,不發出一點響動?」田愛華想了好久都沒有想通這個問題,這下實在沒轍,拿出來和水月清說著玩。
「對啊,就算牛沒叫,那,他怎麼就知道我們村里哪家有牛,哪家沒牛,一偷一個準啊?依我看,這偷牛賊多半是我們村里人。」水月清並沒有想太多,現在這樣說只是猜測而已。
「對啊,不是村里人根本就不可能對我們村這麼熟悉,听你這麼一說,還真覺得有可能是我們村里人。」田愛華茅塞頓開,突然想起一件事情,瞪大眼楮看向水月清,「你這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一件事情。你說怪不怪,村長組織我們去找牛時,田順和田中家的牛居然正朝村里走來。」
「就他們兩家的回來了,其它都沒有嗎?」
「沒有。」田愛華搖搖頭,不光是他,別讓別人也覺得挺奇怪的,一起被偷的,就這兩家的跑回來了,回來的時候討論了一路,也沒有個結果。
「听你這麼說,我怎麼覺得那兩頭牛是被故意放回來的似的。」水月清大膽的猜測一下,突然,看看外面,湊近田愛華悄聲道,「哎,對了,你說,那個偷牛賊是不是認識田順和田中啊,要不怎麼把他們兩家的牛放回來了?」
「你怎麼會這麼說?」如果不是親眼看著水月清每天都待在家里,他真要懷疑她出去過了,猜測的居然和村長想的一樣。
「怎麼了,我也就是隨便猜的,當不得真,你可不要出去亂說啊。」水月清隨口敷衍,又叮囑了田愛華幾句才放心。
「放心吧,你猜的又不一定對,在家里說說就算了,我干嘛要對別人說啊?」嘴上這樣說,田愛華心里卻不這樣想,這麼多年,水月清是什麼樣的人,他是知道的,如果沒有依據,她不會這樣說,既然說了,就表示這件事情十有是真的。
田愛華確實猜對了,水月清還真是知道一些事情的,只是她這個人不喜歡說人是非,知道也放在心里。
這還得從兩年前說起,有一天,田甜有點發熱,她去請田大夫,路過田順家的時候,他家關著門,當時她就奇怪,大白天的關門干什麼,再說,事不關己,瞥了一眼她就匆匆離開了。後來還是听別人說田平和田順的媳婦馮霞有不正當的關系,兩人經常偷偷的來往,水月清還嚇了一跳,說是不可能,是誰都不可能是他。
天平一家五兄弟,田高田中都已經成親,下面的兩個還小,田平是老三,當年說過一個,就是田家坳本村的姑娘,退親後兩家鬧得很不愉快,已經成了仇人。
田順的姐姐,也就是馮霞的大姑子嫁的是田平的大哥田高,田平再怎麼畜生,也不可能做出這種無恥的事情吧。後來仔細一回想,這兩人確實不正常,才覺得有可能,這種事情,又沒有親眼看到,她不想亂說。
ps︰對不起,過年了,忙得要死,遲了,鞠躬!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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