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中繁星點點,一閃一閃眨著眼楮,空中一輪接近圓月的月亮皎潔明亮,散發著柔和的月光。
月樓舒披著月光,在旭日王府東苑內散步,慢慢地往百里臨風的院子踱去。
月樓舒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只差一點就是圓月了,她今日無論如何得進百里臨風的園子探一探。
小心地避開巡夜的侍衛,一路走到百里臨風的院子外,輕輕一躍上了一顆大樹,掩藏起身形,朝里觀望。
剛看了一眼,差點被閃了眼,在心底暗暗月復誹,這百里臨風也太奢侈了點,園子里燈火通明,每過五步就有一個造型華麗的路燈,臥房更是亮如白晝。
從窗戶紙上能看到一道欣長挺拔的身影,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月樓舒呆在樹上偷偷觀察,希望能發現百里臨風晚上究竟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為何不讓人輕易進入他的臥房。
結果整整一個時辰,房間內的身影就一直站在那里動也不動,和一個雕塑一樣。
月樓舒在樹上幾乎都快睡著了,心道這百里臨風晚上不睡覺,站在那里當壁畫不成,當真奇怪的很。
又等了一會,房間內的身影還是一動不動,月樓舒終于打算放棄,準備回屋睡覺。
誰知月樓舒剛一動,房間內的身影突然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月樓舒張了張嘴,嚇了一跳,這是怎麼回事,站了那麼久的人怎麼說倒就倒下去了,難道發生了什麼事不成。
月樓舒踮起腳尖朝里觀望,卻看不見地上的情景,只能皺著眉頭在樹上干等。
等了半個時辰,房間內再無別的動靜,月樓舒有種沖進去房間去一探究竟的沖動,但還是忍住了。
「這人不會一直站著打瞌睡,然後就突然睡著了,就倒在地上了吧!」月樓舒抽搐地想著,若真是這樣,傳出去豈不讓天下人笑死。
月樓舒一頭霧水,一晚上毫無所獲,很是郁悶地偷偷潛回了屋子,躺在床上思緒煩亂,難以入眠,直至天快亮了才克制不住倦意睡去。
一覺睡到日頭正當空才起來,起來第一件事就是喚來翠兒,問道︰「翠兒,你家王爺今兒個去上朝了嗎?」
翠兒點點頭道︰「上朝啦,一大早就去上朝了。」
「哦,那他有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月樓舒微皺著眉問道。
「奇怪的地方?沒有啊,王爺看起來和平常一樣,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翠兒眨了眨眼楮,想了想說道。
月樓舒輕撫額頭,揮了揮手道︰「知道了,你去忙吧。」
翠兒笑嘻嘻道︰「翠兒去端水來給公主洗臉漱口。」
月樓舒忍著疑惑洗漱後,想了想,還是決定出門一趟。
月樓舒換上錦賜那晚上給她選的紫色長袍,只是這發型,翠兒怎麼梳她都不覺得滿意,不自覺的想起錦賜修長如玉的手給她梳起的發型,總覺得還是那個發型好看。
讓翠兒通知總管說她要出門,總管很識趣的立刻給她準備了一輛馬車。
月樓舒坐在馬車上大搖大擺地出了王府,一路上也不告訴車夫去哪里,就讓車夫漫無目的地載著她在車上。
月樓舒在車內偷偷掀開簾子朝街道旁看去,路過風情苑,看著門口站著一群打扮花枝招展的女人,眼神停頓了一下。
古代消息不夠靈通,但是有幾處地方,消息確是最靈通的,一是妓院,二是茶樓,三是賭坊。
京都最大的妓院,少不得要和王公大臣打交道,所以得到的消息是最多,最準確,但是這個地方魚龍混雜,進去一不小心就會著了道。
月樓舒雖是月國女子,還是不適合去,除非以男子裝扮進去。
月樓舒只是猶豫了一下就否定了這個想法,她不喜歡這種地方。
賭坊也算了,和那些三教九流去擠來擠去,不符合她的身份,若是傳出去,又得給藍雕公主添上一條惡行。
最後月樓舒選了一間很大的酒樓,走了上去,翠兒跟在身後好奇地探頭探腦,倒是比她興奮。
月樓舒看了好笑不已,忍不住道︰「翠兒以前從沒來過酒樓?」
翠兒很自然地搖頭︰「沒有,翠兒只是一個等級很低的小丫鬟,平時都是跟著姐姐們在園子里打掃衛生,修剪修剪花草,很少有機會出門的。」
月樓舒恍然地點點頭,笑道︰「既然如此,我帶你好好開開眼界。」
「公主……」翠兒眼楮一亮。
「噓,說什麼了,別叫我公主,在外稱我小姐便可。」月樓舒瞪了翠兒一眼說道。
翠兒吐了吐舌頭道︰「知道了。」
月樓舒一上樓,樓上的位置已經差不多滿了,一時半會看不到多余的座位。
店小二看到月樓舒身上衣裳是最名貴的雲錦做的長裙,立刻機靈的迎了上來笑道︰「客官是要用餐麼?」
月樓舒微微頷首,不冷不熱道︰「恩。」
小二看到月樓舒高貴的氣質容貌和不凡的舉止談吐,更加陪著笑臉道︰「今日二樓已經滿了,二樓還有包廂,客官不如去三樓吧。」
月樓舒微微皺了皺眉頭,她是來打探消息的,可不是來享受的,開口道︰「不必了,本小姐喜歡熱鬧,你就在二樓找張桌子吧。」
小兒愣了愣,很是疑惑,一般有身份地位的人,都喜歡去包廂,更何況是眼前這樣的千金大小姐。
小二也不敢多問,這時剛好有一桌客人走了,小二便帶著月樓舒過去落座。
坐下後,月樓舒從懷里拿出一兩銀子丟給店小二道︰「將你們酒樓最有名的菜式都給本小姐上一份。」
小二接過銀子喜出望外,連連點頭道︰「好好,小姐稍等片刻,菜馬上就來。」
「翠兒,坐下一起吃吧。」月樓舒朝著站在那里的翠兒說道。
翠兒听後猶豫道︰「翠兒是丫鬟,不可以和小姐坐一起用飯的。」
月樓舒眉毛一挑不滿道︰「哪來這麼多規矩,本小姐讓你坐你就坐。」
翠兒看著月樓舒似乎生氣的模樣,脖子縮了一下,依著話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