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一族,這是一個以力量為尊的族群。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
而在力量中,我們重視也不是忍術、體術或者幻術這些籠統的能力,而完完全全看重瞳力的強弱。
在我這一代,宇智波一族的族人,維持在大約300名以內,其中,有約80人的寫輪眼覺醒。
一旦一個家庭中,出現了一名開眼的人,就可以被稱之為分家。而其余的,雖然擁有「宇智波」這個姓氏,在族內卻並不擁有表決權。
寫輪眼的晉級十分困難,即使是開了眼,多數一輩子也只能維持在一勾玉,或者二勾玉的狀態。
三勾玉是極少見的,並且一旦擁有,就會成為族長的有力候選人,等到新選族長時,從這之中選取實力最強的一名。
然後,族長一家被稱之為宗家,直至下一任族長產生。
其余落選的三勾玉寫輪眼擁有者,成為這一代的長老。
也就是說,宇智波一族的族長,並非如日向一族一般,是由宗家代代相傳的,而完全是靠自己的能力。
然而,這樣做雖然保證了宇智波一族永遠被最強的人領導,卻也有十分明顯的弊病。
——容易造成族長和長老之間的嫌隙。
畢竟如果族長的實力不能遠遠強于所有長老時,長老們難免會不服,並在之後漫長的統治生涯中,聯合起來架空族長的權利。
也有些長老,並非因為自身實力不夠強,而因為各種政治原因而落選。
比如說我的爺爺——宇智波鏡。
爺爺是二代目的弟子,擁有驚人的實力並且在心中形成了火之意識。可是,千手一族對于宇智波一族多有避諱,所以,爺爺在二代目犧牲後,既沒有成為火影,也沒有成為木葉長老,甚至連暗部中,都沒有一席之地。
爺爺回到宇智波一族之後,卻也被其他宇智波懷疑,並沒有當選那一任族長,而成了大長老。
鏡長老對此並沒有怨恨,相反,他以德報怨,認真的扶持當時的族長共同發展宇智波,于是在接下來二十年里,宇智波一族迎來了祥和的發展期,族人的數量開始增加,甚至恢復到了戰亂前。
後來,鏡長老有了家,有了兒子。
那個人,也就是我的父親。
我的父親也曾經作為族長的有力競選人,和爺爺的另一名弟子——宇智波富岳展開了激烈的競爭。
他們兩個是競爭對手,也是好兄弟。
可是最終,還是宇智波富岳技高一籌,成為了新族長。
父親輸的心服口服,但是畢竟年輕氣盛,難免心里有些抑郁。所以主動申請去戰場立功,暫時離開族內一段時間。
那時,母親懷著我,等著父親的歸來。
可是,父親再也沒有回來。
爺爺中年喪子,心里很難過,卻也不知道去怪誰。
上戰場是父親自己申請的,就算不是,忍者死在戰爭中,也不過是再平常不過的事了。
「如果不是炎的心性還不成熟,恐怕也不會演變成這樣。所以,希望你不要走上你父親的舊路,平淡的看待這世上的事吧。」
這就是我名字的由來,心如止水。
母親並不是個堅強的女人,父親的死對她的打擊很大。如果不是因為將所有的念頭都投注到了撫養我長大上,恐怕早就隨父親去了。
我記事早,成熟的更快,從很大程度上,也是為了保護我那脆弱的母親,讓她不要那麼辛苦。
在我兩歲那一年,族長喜得一子,剛出生沒多久,就看得出根骨奇佳,是個當忍者的料子。
爺爺替宗家長子起了名字,叫鳳。
宇智波一族擅長火遁,其象征信的神鳥,就是火鳳凰。
這是極高的贊譽和期望。
時隔一年之後,我在那孩子的抓周儀式上,看見了他。他被溫柔美麗的族長夫人抱在懷里,抓了一卷醫療卷軸。
然後我听到周圍有族人失望,有族人慶幸,竊竊私語起來。
那時候的我不明白周圍人的反應是什麼,只是羨慕那個孩子,他擁有一個完整美滿的家庭,他擁有一個族長父親——那是我家兩代人都沒有完成的夢想。
後來我才懂得,宇智波族長家的長子,這個擔子,不是隨便什麼人都擔得起的。獲得了別人的矚目和期望,就意味著要做出相應的成績,來回應這份期待。
稍有松懈,就會被等著看笑話的人嘲笑,有數不清的人等著看天才從高處掉下來。
等我明白這些,是等我認識鳳很久之後了。
四歲之前的鳳,並沒有表現出任何才能,甚至連其他宇智波家的孩子都不如。族人在暗中嘲笑著這個宗家的長子,表面上卻依然裝作恭敬。
族長也有了第二個兒子,起名叫鼬,听說也是個很有天賦的孩子。大家的視線被這第二個孩子所吸引。
這時,鳳開眼了,並且被金色閃光破例親自收為弟子。
這一突變,讓一族迅速炸開了鍋,金色閃光的事情不提,畢竟宇智波有宇智波的驕傲,不一定真的多麼看重這名聲名在外的影級實力者。但歷史上,的確沒有四歲開眼的前例。
後來,听族長迅速決定,讓宇智波鳳四歲就去忍者學校就讀——剛好和我同一年。
我被爺爺叫去單談,爺爺告訴我,鳳是宇智波一族的希望,但他現在還小,你作為表哥,在學校要多照顧他。
我很不服氣。
憑什麼,憑什麼在我要入學的時候,爺爺跟我說的,不是對我的期望,不是對我的囑托和關心,卻是要我去照顧另一個小鬼。
于是在開學後,我只表面服從,主動接近了他,但其實對他並沒有結交的意思,只是暗暗的觀察。
我孩子氣的冷淡對待他甜甜的叫我「止水哥哥」的舉動,我等著看他傷心——畢竟就算族內暗中看不起他,表面上卻是對他百依百順。
然而我失望了,他根本不在乎,自顧自的在旁邊讀著書,無論是其他的學生、抑或老師,似乎都不是他關注的對象。學校對于他來講只是個學習的場所罷了,這里的人,都沒有任何意義。
于是,我兀然覺得失落了。
我在體術課上和他爭鋒相對,想憑借自己擅長的體術給他難堪。然而,開始還能勉強成功,之後就被他驚人的進步速度追上來。雖然身體素質由于年幼兩年而比不過我,卻用技術彌補上了。
旗鼓相當的對手。
不到兩個月,我就徹底承認了他,想著如果能有這樣一個相互扶持的朋友一起成長,也很好。
可是,隨後的日子里,我發現,他給我的驚喜越來越多。他比我勤奮,比我有天賦。學校里教授的內容,他可以說樣樣都比我拿手。他和出了名難以接觸的旗木卡卡西交好,並且拉著我在放學後和他們一起修行。
他和所有宇智波人都不一樣,他愛笑,他毫不忌諱的和我討論對于忍術的心得體會,我從他那里得到了很多。
漸漸地,我就發現自己的視線離不開他。我開始在意他除了作為一個忍者以外的其他方面。
他很溫柔,會給我和卡卡西帶他母親做的便當,他從不覺得分家和宗家之間有什麼區別,我見他幾次跟帶土說,不用叫他鳳「大人」也可以,雖然帶土從來沒听過。
他……長得很好看,繼承了族長夫人的美貌,剛從忍校畢業的時候,留著長發的他時常被人當做女孩子。
我喜歡他,尤其在看見他對待他弟弟的溫柔之後。
我想要這樣一個和我能一輩子在一起的家人,他比母親要堅強,也比母親要溫柔,我們之間可以平等的付出感情,我們可以依靠彼此。
這一直是我所期望的。
可是我也知道,他在意我,把我當成好友,卻從來沒對我產生過愛情的感情。
我想我並不著急,我有的是時間,首先我要追上他的腳步,維持住現在這種平衡,不能被他遠遠落在後面。
可是,我拼盡全力,發現我們之間的距離還是越來越遠了。
中忍考試的時候,他只使用體術,就徹底戰勝了我。
這下莫要說宇智波,就是整個木葉,都開始關注他,也是從那時起,他在學校時獲得的木葉鬼才的稱號,正式被廣為傳頌。
我心里很亂,卻沒有表現出來,所幸,我也開眼了,開眼之後,修行的進度一下子上了一個層次。
在我想再一次找他去挑戰的時候,他在任務中失蹤了,族里有人幸災樂禍的說,他死了。我把自己關在房里一整天,我在想,我之前一直執著于要追上他的意義是什麼?
如果他就這麼……
還好,他回來了,雖然受了很重的傷。
但也是從那時候開始,他對我有了秘密。無論怎麼問,他都不肯月兌口說出在他失蹤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等他獲準可以修行後,開始進行削弱視覺依靠的戰斗修行。
這讓我莫名的感到不安。
這一年過的就像做夢一樣,佐助出生了、九尾事件發生了、鳳去了暗部。
爺爺找到我,讓我進了警務部隊,並且跟我說,宇智波一族現在的情況很不好,內憂外患,讓我負起一名宇智波族人的職責。
于是,在我開了三勾玉之後,爺爺將我安□了長老團,成為了一名雖然還不是長老,但也很有地位的高層。
在我心目中,鳳是當之無愧的下一任的族長人選。
所以我覺得,若是能提前進入長老團,在他當上族長前,盡可能的掃清障礙的話,也沒什麼不好。
可是,鳳在某一個平凡的傍晚,對我和卡卡西說,他被三代目派上戰場了。
戰場!
父親就是死在戰場上!如今,鳳也要上戰場嗎?!如果鳳也回不來了,怎麼辦?
那一天,在回宇智波一族駐地的路上,我沒能壓抑住心中的不安和感情,向他表白了。
然後,被拒絕了。
他愛的,是宇智波鼬。
恐怕愛著鼬的時間,不會比我愛著他的時間短。
他說不要讓我等他不可能的回應。
我明白,他是為了我好,不想讓我白白浪費時間。
但宇智波一族的人,全部都認死理,一條路走到黑,忍道是,愛情也是。
就像鳳怎麼都沒法回頭,鏟除掉他對于鼬的愛,我也沒辦法收回這份已經被埋藏在心底四年的感情。
我是多麼羨慕宇智波鼬,他一無所知的享受著我所期望的一切。
有鳳替他背起一切重擔,讓他自由的成長。他不受到宗族的束縛,他的生活只是修行和跟家人的互動。
很快的,我發現,我又錯了。
宇智波鼬,不是這樣的人。
雖然生活在安逸中,他卻思考過很多。他擁有和我相似的意識,可又不同。
「犧牲自我,在暗處默默守護和平的無名忍者,才是真正的忍者。我們作為忍者,就要有覺悟,徹底拋棄我們自己,甚至是自己的信念。」我這麼對鼬說過。
本以為這一次也會被鼬認可,但是鼬頓了一下,搖頭︰「不,哥曾經跟我說過。在作為忍者之前,我們首先作為一個人存活于這個世上,所以我們不可能完全泯滅自己的人性,也不需要。」
「我是一名忍者,也是宇智波鼬。」鼬一開始還有些猶豫,到說出這句話,卻已經是堅定了。
我想,這是鳳保護鼬的手段吧,他希望無論什麼情況下,鼬都能把自己的性命和意願擺在更重要的位置上。
尤其在我從爺爺那里得知了萬花筒的真相之後,我一下子就猜出了鳳進行那修行的目的。
他要把自己的眼楮給鼬!
爺爺年邁病重,纏綿病榻,卻依然不忘對于宇智波一族的擔憂,他說宇智波一族已經走上了歪路,雖然族長在拼命阻止,但是大勢卻已經出現了偏差。
「你要幫助族長阻止族人,為此,萬花筒的力量是必須的。」之後,不等我反應,就握著我的手,將苦無戳進了自己的心髒。
爺爺就這麼去世了,對外宣稱是自然死亡。
我開眼了,擁有了一種特別的術,叫別天神。
依靠這種能力,我可以控制一個人去做任何事,而且還會讓他以為是他自己這麼決定的。
如果這種力量可以用在鳳身上……
我自嘲,那樣也就沒有意義了。
我其實一直模不清,鳳堅持的忍道到底是什麼,因為我並不在意,我愛的是他這個人,和他的忍道沒關系。
可在如今如此混亂的局勢下,鳳一回來就被任命為臥底,我就必須要先去考慮宗族的事情。
然後,我發現,我們果然不是一路人。
雖然,那句「你們保護正義,我保護你們。」給了我極大震撼和滿足。
他始終沒有為宇智波一族帶來任何有益的情報,長老開始懷疑他,讓我去監視他。
我們之間發生過幾次爭執,始終都不能說服彼此。
可我其實心里開始動搖了,我想,鳳其實並沒有做錯過,相反,總是做錯的人是我。我曾經錯誤的看待很多事情,包括他,包括族長和宗族。
在長老對我下令讓我殺了鳳之後,我終于決定听鳳的話,哪怕放棄宇智波一族也好,如果連最重要的人、連自己都保護不了的話,又何談為世界帶來和平。
之後,就沒有之後了。
在一個有著一碧如洗的天空的日子里,我被根部大量的忍者擒住,團藏挖了我的右眼,我拼死在重傷的情況下,從根部逃了出來。
月復部的血怎麼都止不住,原本漸漸模糊不清的視線清晰起來——那是回光返照。
我不知道自己在向什麼地方奔跑,但是,我下意識的向那個方向前進。
在看見鼬的那個瞬間,我不得不感嘆,人的極限真是難以預測。
你想要在鼬開萬花筒後,把自己的眼楮給他。我攔不住你,但是沒關系。
我可以把我的眼楮給你,這樣是不是也算是一輩子和你在一起了?
帶我一起去看,那個你形容的世界。
我不記得在臨死前,跟鼬說的那些宇智波要發起政變的具體細節了,但是記得讓他殺了我。
記得讓他把我的護額和眼楮交給鳳。
記得最後和他說的一句話︰
「鼬,你輕而易舉的就獲得了我一生求而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