摟緊了懷里的鳳,鼬轉過臉枕在鳳已經被填好的胸膛上,卻再也沒听到自己從小就喜歡听的沉穩心跳聲,看著窗外正值正午明媚的陽光,怔然出神。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
死亡意味著什麼?成為忍者這麼多年,他親手殺過無數人,也目睹過無數人的死亡,有敵人,有同伴,有親人……他以為自己早就習慣了,但是此刻,鼬茫然了,他突然覺得,自己什麼都不明白了。
尼桑死了,他很清楚,他親眼目睹了佐助那閃光的千鳥撞入鳳的胸口,剛剛鳳才在他懷里漸漸微弱了氣息……
可是,他卻怎麼都無法說服自己接受這樣一個明擺著的事實。
昨天的這個時候,他還在匆忙的往雨忍村趕,黃昏到達的時候,哥哥還溫柔的替他擦身上的雨水,昨夜他倆還在木屋的角落相依而眠,在大家都睡著的時候悄悄親吻。
即使受了那樣駭人的傷,他的臉上卻依然掛著淡淡的笑意,就仿佛他只是像十幾年前一樣任務太累睡著了,可是等自己趁機跑到茶鋪子吃甜食忘乎所以的時候,睡醒的尼桑又會挨家找過來,然後拖著他回家一樣。
就仿佛……尼桑下一刻就會睜開眼,然後笑得得意的戳著他的額頭,告訴他這是‘他新修習的裝死方法,怎麼樣被騙了吧’一樣。
鼬知道這些全都不是,他已經永遠的失去哥哥了,可他卻控制不住自己的胡思亂想。
鼬坐起身來,低垂著眼簾溫柔的注視著鳳的面容,伸手從發際沿著鼻梁輕輕的撫過,然後用掌心輕輕摩挲著臉頰,拇指觸了觸鳳唇邊的血。
輕揉了兩下,見那已經干涸的血跡沒有褪下的跡象,鼬直接低下頭,吻了上去。
正受綱手之托看著鼬防止他做出什麼不智之舉的靜音見狀猛地吸了口冷氣,眼楮睜得大大的看著鼬好不嫌棄的在親吻著一個死人。當然,更讓靜音吃驚不是這個,而是這兩個人之間的關系……
莫非宇智波鼬已經瘋了?靜音蹙緊眉頭,正在考慮要不要趁鼬還沒做出更加瘋狂的舉動時切暈了他的時候,鼬已經松開吻著鳳的唇,然後滿意的看著那一塊血跡不見了,就仿佛他那麼做只是單純的想要把鳳的臉弄干淨一樣。
鼬繼續檢視下去,決定要好好替鳳洗個澡換身衣服,他渾身都是血,想來一向愛干淨的哥哥肯定不會舒服。
走廊上,綱手正和美琴交談。
宇智波美琴在當年滅族之後申請退役,不再作為一名忍者,綱手因為也不是很好意思去主動見她,所以,從綱手接管火影之後,幾乎一直沒有見過她。或許該說,除了當年為了救宇智波鳳回村一次之後,至今都沒有再看見過她。
但是,對于美琴的臉,綱手卻自認是不陌生的。鼬和佐助俊秀的臉龐很大程度上遺傳自美琴,從那兩個孩子臉上,綱手總能找到美琴的影子,很明顯的。
所以綱手一直以為美琴還是那個她印象中秀麗賢淑、溫婉動人的女子,可這一次相見,綱手卻發現,她和印象中的那個總是站在宇智波族長身後半步的賢內助不一樣了。
雖然保養依然得當,但是無論是從眼神氣質,還是外在的相貌,都可以看得出這個女人不再年輕了。她經歷的很多很多,她獨自一人把兩個孩子拉扯大。她已經快要五十歲了,身材雖然保持的很好卻不再婀娜多姿,臉上有著淺淺的皺紋,那頭曾經漂亮的墨藍色長發,現在不用細瞧就能看到里面夾雜的白發。
這是一個母親。
可也正是因為這樣,綱手愈加擔心美琴知曉這個噩耗之後的反應。更何況綱手其實知道,雖然在木葉人看來,現在宇智波家當家作主的已經是鼬,可事實上,他們的精神支柱都是沒在木葉的那個人。
結果,美琴很平靜,至少表面上看來是這樣的
雖然不至于一點反常都沒有,綱手在一瞬間就捕捉到了美琴眼里的驚懼痛苦,可很快就被美琴壓制下去了。
「……鼬和佐助呢?」美琴沉默良久之後,首先問道。
「佐助精神受了很大的刺激,我先讓他們給他打了些鎮定劑睡下了,等他醒過來我會立刻去看他的。」綱手停頓了一下說道︰「鼬現在就在里面,剛才……鳳叫他過去說話。」
「香磷他們三個也沒事吧?」美琴的問話再沒了停頓,先打量了一下看來毫發無損的水月,然後轉過頭去看那個在家里喜歡幫她忙,對佐助很熱情的女孩子。
香磷連忙把已經包扎好了的手腕縮進袖子里,另一只手擺了擺︰「沒事沒事,重吾也只是月兌力了,睡一覺就好了。」
「恩,那就好。」美琴說完這句話,看到走廊盡頭座椅上的緋色發少年正拍著疑似在哭的金發少年,心里長嘆口氣。鳳……他這輩子交了不少好朋友。正打算先去探望在這種情況下最讓她擔心的鼬。
「鼬!你要去哪?」
雖然擠滿了人但是十分安靜的走廊里的人听見這句話,都將目光轉移過去。美琴也趕緊拉開門,想要看看鼬在做些什麼。
「鼬,你……」美琴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和平時一樣緩和,但看到被鼬抱在懷里頭無力的靠在鼬肩膀上的鳳時,美琴狠狠的吸了口氣才繼續道︰「你這是要去哪?」
鼬見了美琴,恍惚一下,「母親……沒什麼,只是想要帶哥哥去洗澡,哥哥喜歡干淨。」
美琴看了看幾乎像是從血河里撈出來的鳳,再瞧瞧因為和鳳接觸也變得狼狽不堪的鼬,道︰「也好,你也好好洗干淨,我去給他買件衣服,總不能穿你的。你的衣服我也會拿過來的,就在醫院洗吧,這里是木葉,你哥不能出現在外面。」
「……木葉?對。」鼬似乎想了半天才反應過來,順從的應了一聲。可听到綱手和自來也的耳朵里,卻是狠狠的諷刺。
「母親,我臥室的衣櫥里,有一個黑色的小盒子,麻煩母親您幫我一起拿過來。」鼬淡淡說了一句,然後就在靜音的引路下,去了浴室。
美琴點頭離開,留下一群人面面相覷。
綱手匆忙離開,雖然她對于鳳的死表示很遺憾,但人死不能復生,她留在這里也改變不了任何事了。所以她現在不能把時間耗在這里,自來也看來也有很多情況要對她說,就像美琴一樣,現在活著的人才是重點,他們要想辦法不讓宇智波鳳白白犧牲。
志麻已經回了妙木山,只留下深作還呆在自來也肩膀上。一進火影辦公室,自來也檢測過四周無人之後,立刻說道︰「佩恩的事先待會兒再說,現在,首先是要讓鳴人去妙木山修行,曉太危險了。」
「真的這麼嚴重?」綱手苦惱的咬起了自己的指甲。
「……我只能說,宇智波鳳的實力名不虛傳。」自來也抿抿唇,後半句沒有說,可綱手也清楚。
宇智波鳳的實力當初可以說是被傳的神乎其神了,可是連他都……那鳴人真的是……
深作正蹲坐在火影桌上,看自來也和綱手之間的氣氛愈加沉重,開口道︰「好了,我想還是趕緊叫鳴人過來吧。」
「恩。」自來也點頭,期間從懷里掏了兩本書出來,「深作大人,這兩本書,還請您在鳴人修行的時候交給他。順便,鳳的事情,也請您告訴他罷。」
深作接過來一看,其中一本正是自來也的處女座《堅強毅力忍傳》而另一本封皮空空,翻開一看,主人公的名字比魚卷鳴人還要粗糙,竟然是佚名。
「……從當年知曉宇智波鳳的身份時候起,我就想要寫這麼一本書。可惜老朽終究和他之間的交際太淺了,這樣一邊取材一邊寫寫停停的,好不容易寫出了這麼一個還沒想好結局,甚至連主人公的名字都沒有起好的故事。」
「本來想還在考慮到底寫個什麼樣的結局才好的,如今……至少今天這樣的結局,老朽從來都沒想過。而且,和他見面之後我才發現,我寫的不過只是另一個不知道是誰的人罷了。」
「就當是給鳴人解悶的吧,他的話,或許比老朽了解鳳得多。」
作者有話要說︰鳳子的復活當然不可能是上一章剛死,下一章就活了RZ,四戰篇的時候,他會出場的。不過也不會再怎麼恨虐了,畢竟精神失常的鼬那顯然就不是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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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