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剛才的情形,從卡卡西眼中看來,當真是千鈞一發,鼬突然變得過激的反應不僅出乎青玉二人的預料,也大大打破了卡卡西對鼬的認知。(思路客.)
但鼬既然已經做出了這樣的決定,卡卡西在當下也只能配合——畢竟當初那個情報販子可是說過,那個駝背男子有著和鳳不相上下的實力,他不能讓鼬在他眼皮底下出事。
一時間千鳥的電光和天照的黑色火焰照亮了這條並不寬敞的小巷子。
這般狹窄的巷子以及雙方離得不算遠的距離,使得迪達拉和蠍一個遠距離攻擊型忍者、一個中遠距離攻擊型忍者落入了不利的境地。
再加上迪達拉極不擅長近身體術,很快就險象環生。
「鳳旦那!你弟弟好可怕!!恩!我和蠍旦那要挺不住了!恩!!」
鳳那頭睡得正香,就听到戒指里迪達拉一通慘叫,鳳「噌」的一下子坐了起來,「你們在哪?」可無論鳳怎麼問,迪達拉都沒有回應。
鳳當機立斷,抓起眼罩和忍具包就跑到隔壁鬼鮫房里,拽起他來就跑。
「鳳桑?」鬼鮫被鳳拉著一個眨眼的功夫就到了霜忍海邊,鬼鮫揉揉眼楮,還當自己沒睡醒在做夢。
「別愣著,快通靈!」
「哦。」鬼鮫聞言趕緊照辦,通靈鯊魚一出現,鳳就往那鯊魚身上打了個標記,轉頭對鬼鮫說︰「抓緊我,然後以一次一百公里的距離對它使用空間轉移術,向水之國的方向,快!」
之後一分多鐘里,鬼鮫深刻的又一次意識到,跟著鳳混生活果然充滿驚「喜」,宇智波鳳不知道是用了什麼術,追著他的通靈鯊魚一路以史上最快速度到了水之國四爺很忙。
兩人身上被海浪打的透濕,鬼鮫以這般狼狽的姿態張大嘴看著「水之國大港口」的牌子徹底石化。
鳳桑,咱倆兩分鐘前還在霜忍睡覺是吧?他怎麼突然不肯定了?
你把乘船都要十天才能到的距離壓縮到了兩分鐘真的大丈夫?
這樣過海真的大丈夫?
而連續不斷的遠距離飛雷神了五十次的鳳其實也感到有些吃不消,不過好在他放在蠍身上的定位符居然在百公里之內,只要再撐那麼一下就到了。
于是,就造成了在迪達拉一陣鬼叫之後,宇智波鳳三分鐘之內從霜忍跑到了他們面前的結果。
鳳的突然出現,不僅把鼬驚的幾乎說不出話來,迪達拉和蠍更是目瞪口呆——畢竟他們二人知道,鳳在三分鐘前距離這里到底有多遠!
這不科學!
迪達拉愣了半天,在一群仿佛被按了暫停鍵的人中率先開口︰「鳳旦那,你怎麼過來了?不對,你是怎麼過來的?恩!」
鳳感覺到鼬的手已經放松了力道,才松了口氣放開了對鼬的鉗制。鳳還在勻著他紊亂的氣息,聞言在眼罩下的眼楮翻了個白眼,無奈的想要不是你叫的跟你馬上就要被滅了似的,他犯得著跑這麼快嗎。
蠍這時候收到了鬼鮫的聯絡,鳳一踏上水之國的陸地,就把鬼鮫仍在港口不管著了,鬼鮫渾身濕透的站在海灘上吹了半天的夜風,無奈只得先向蠍說了剛才他那像做夢一樣的經歷。
蠍回了一句,「放心吧,他現在在我旁邊呢,你也快過來。」並說了地址之後,圍著鳳轉了幾圈,然後嘖嘖地贊嘆了兩聲。
「成啊,宇智波鳳,十幾天不見能耐見長了,敢穿著浴衣半夜里去海里游泳了,你是打算怎麼向我這個主治醫生解釋?」
「呃……」自打鳳病了之後,無論出于什麼原因,只要他干出了不利于自己身體健康的事,必然會被蠍好一番懲治,以致于鳳如今一听見「你打算怎麼向我這個主治醫生解釋」這句話,就會有理說不出,並且十分心虛。
于是剛才還劍拔弩張的四個人,竟同時將譴責的目光投注在鳳身上。
……所以說,這個詭異的重逢算怎麼回事!鳳無奈的想︰無論是場合,還是他現在的形象,以及現場的氣氛都很不對勁。
可是,那種有心而發的喜悅卻做不得假,鳳細細的感受著心里那種難以言喻的感覺,微微翹起了唇角。
剛剛握住鼬的手腕時的那種觸覺,和握著一個小孩子的感覺不同了。
可鳳卻出了最初那一眼,再沒敢去看鼬,和鼬相比,他太狼狽了。從身到心,都是如此。
如今得知他成長成了一個如此出色的少年,得知他還願意叫他一聲「尼桑」,鳳已知足了。
蠍尚在怒斥鳳︰「你是怎麼答應我,在我不在期間凡事听阿雪和鬼鮫的話的,是他們倆讓你半夜冬泳強健體魄的?還有你游的挺快的啊!來說說,鳳大人,5000公里三分鐘就過來了,好凶殘啊你。」
果然好凶殘,卡卡西聞言,隱藏在面罩下的臉狠狠的抽了抽;而鼬壓根沒有去留意蠍在說什麼。
今夜的一切都想做夢一樣,遇見曉的成員,得知哥哥的死訊末世之批發救世主全文閱讀。讓他先是驚喜,然後瞬間萬念俱灰。
可隨機,他哥出現了!這是他日思夜想了近六年的兄長,哪怕那麼久沒見過,他都可以清洗的描摹出他的模樣。
鼬生怕眼前的一切不是真的,他眼珠都不敢錯的仔細打量著鳳。可即使他哥現在的形象和以前總是從容優雅的模樣差了太多,鼬卻知道,這是真的鳳,不是隨便一個什麼人冒充的。
剛剛輕拍他後背時那溫柔的力道,叫他「itachi」時熟稔和親昵的語氣,還有听著那個駝背男人訓斥,卻從容的微勾的唇角弧度——一切的一切都如此熟悉。
可是鳳似乎也和記憶中不同了,那個記憶中能背著他和佐助,背負起一切重擔的肩膀,原來並不如記憶中那般寬闊。
明明他哥還要比他高半頭有余,可是身形卻似比他還要單薄。
鳳那僅著了一件淡綠色的睡衣被海水大事後裹在他身上勾勒出的是怎樣一具近乎形銷骨立的身體?
而在那條多出來的礙眼黑色眼罩的襯托下,他哥瘦削的臉色更顯蒼白。
還有印象中總是溫暖的手,剛剛那一握之下,卻讓鼬覺得冷得像冰一樣。
是的,他哥還活著,但還有多久呢?
有那雙眼楮在看著鳳的時候明顯帶著眷戀的眼神卻同時落在了兩個人眼中,造成了兩個人的兩番想法。
蠍的訓斥終于在鳳一個響亮的噴嚏後中止,雙方即刻休戰,立刻忙活起來打算去找個地方將病號同志先安置好。
最後蠍拍板︰「就在大名投宿的青樓好了,方便我隨時進行刺殺。」
你听听,誰家刺客敢這麼光明正大的在護衛面前說這種話。不過此一時彼一時,卡卡西抽抽嘴角,然後回答︰「如此甚好,也方便我和鼬去探望鳳。」
蠍和迪達拉不置可否,可臉上明顯的閃現了三個大字︰「不歡迎」。
鼬欲言又止,似乎想要去找鳳,被卡卡西拖走︰「你先讓你哥好好休息,他身體挨不住這麼折騰,等他有精神了,你再去找他,他不會不辭而別的。」
「我知道你很激動,可這麼多年都等了,還差這一兩天嗎?」卡卡西連忙把鼬推進他倆的臥室。
鼬終于在卡卡西的勸說下,暫時放棄了去找鳳的打算,只是尚不放心,跑到樓下去找了青樓老鴇要姜湯。
眼前正是天要拂曉的時候,青樓里卻很是熱鬧,卡奇老鴇做了這麼年生意,還從來沒听說過有人在青樓要姜湯的,可有錢的都是爺,立刻指使了一個小廝出去買姜,滿面堆笑的說道︰「我一會兒讓他把煮好的姜湯給您送去。」
鼬略一思索,想他若真的去了,恐怕會擾了他哥休息,說道︰「送去剛剛入住的二樓西側那間房的客人。」想了想又囑咐了一句,「動作放輕一點,如果他已經休息了,就算了。」
老鴇接過鼬遞過來的一大沓子錢,立刻喜上眉梢,「您放心,我一定會小心安排的。」
鼬點頭,才復又上樓。
卡卡西正雙臂環胸靠在他倆的房門口,見他回來才嘆了口氣,帶著鼬進了屋。
「鼬。」卡卡西看著鼬坐在他身邊,想起剛剛看到的鼬眼楮里那不可錯認的眷戀,突然開口︰「你喜歡你哥?」
「不,不是喜歡。」青樓的空氣中總是彌漫著曖昧的香味,讓人心浮氣躁,可鼬卻很平靜,听到卡卡西這麼問,一點掩飾的打算都沒有妖孽兵王。
「是啊……」卡卡西嘆口氣,那眼神怎麼會是喜歡,那分明是愛到骨子里去了,「多久了?」
「……不記得了。」如果說,意識到自己愛上哥哥是什麼時候,鼬是記得的,可若是說從何時開始,鼬自己都搞不明白。
兄弟間的羈絆就是這樣奇怪,血緣將他們從出生那一刻就牢牢的拴在一起,他們生活在一起,他們從一開始就知道對方的所有優點和缺點,這般親密的姿態,讓所有的一切都無法遁形。
所以從一開始,就奠定了他們互相理解,互相包容的基礎。喜歡鳳,是一種本能。
可是從什麼時候變了質,鼬又如何知曉。
他一直知道他哥對他的好,他哥的溫柔,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從未改變,他也不曾想過會有人超越他在鳳心目中的地位,因為哪怕世間的人再多,惟獨他一人是鳳的弟弟,他很安心。
這種安逸,卻在佐助快要出生的時候,被打破了。
佐助出生之後,將同樣擁有「鳳的弟弟」這樣的身份。他開始害怕,怕哥哥的目光會被佐助分走,他將不再是鳳最重要的人。
同時,他也突然意識到,如果哥哥對他好,僅僅是因為他是鳳的弟弟,那該多可悲。
他渴望得到鳳的愛,渴望鳳愛的是鼬,而不是弟弟。
那種感情的轉變,似乎極其不可理喻,卻又理所當然。
卡卡西看著眼前的鼬,卻突然就想起了止水。大約十年前吧,他發現了止水對鳳的愛慕,那時候卡卡西是驚訝的。
「你們兩個是表兄弟,止水。」他曾經這麼在私下里對止水說過。
「我知道。」止水看了卡卡西一眼,「可是每一個宇智波一輩子都只會愛一個人,卡卡西,你勸我也是沒用的。」
「每一個宇智波一輩子都只會愛一個人嗎?」卡卡西看著窗外升起來的太陽,止水用他那短暫的一生,踐行了這個諾言。
「恩。」鼬應了一聲。
「你覺得好,那便好了。」卡卡西突然笑了,「當年最後,我也是這麼對止水說的。我希望,在你身上能看到不同的結局。」
雖然鼬在這件事上,不會為卡卡西所動,但是,能夠得到自己唯一的朋友的支持,鼬還是很欣慰,嘴角難得勾起一個弧度,「謝謝。」
「你不必謝我,我的朋友們一個個的都離開我了。帶土是,琳也是。如今你和你哥就是我僅剩的摯友了,看到你們都獲得自己的幸福,是我的願望。」卡卡西上一句話還帶著暖意,下一句卻又說出了殘忍的事實︰「可是,等你哥死了,你又該如何?」
「……」不等鼬回答,卡卡西又說出了下一句,「如果你哥已經有了愛人,又當如何?鼬,我承認,你是你哥心中最重要的存在——在六年前。」
鼬垂眸,他當然考慮過,「如果這樣,我會祝福哥哥的,但我不會放棄的,卡卡西,哪怕看著哥過完他的一生,也是好的。」
卡卡西默默的注視了鼬良久,才嘆道︰「宇智波啊……真是個神奇的宗族。你和止水簡直一模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錯別字?啊哈哈,那是什麼?
我的節操?那絕對是被你們吃了=w=